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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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復挑了挑眉,不予置否。陸昊在他手下工作了幾年,自然知道沒有明確拒絕就是可去可不去的意思。把請?zhí)旁谒霓k公桌上,便退了出去。 批閱完手中的文件,舒展了下腰背,坐得時間長了點兒,周復起身活動活動四肢??吹阶烂嫔锨锵闵珵⒔鹬袢~紋的請?zhí)?,伸手拿起來,隨意地翻看。 這類請?zhí)麅热荽笸‘?,沒什么特別的。只需看主辦人和地點就夠了。 身為“社會知名人士”,周復收到類似的請?zhí)恢矌?,若是每張請?zhí)加H自去,人早已被累死了。 不過,這張不同。 沈思琪是他舅舅沈萬里的女兒,他要稱呼表姐的人,從小就極為照顧他,于情于理,他都要出席捧場。 想了想,他拿起車鑰匙,準備回家里一趟,從周老的收藏里尋一樣合適的東西帶去交差。 剛下電梯,他接到一個電話。 看到號碼他直接反手塞進口袋里,任由電話鈴聲響到停止。對方很執(zhí)著,在他走到車旁邊的一路上,連續(xù)打了兩三次電話。在他準備發(fā)動汽車時,鈴聲又響,這次,換了個音樂。 他停下動作,摸出手機看了眼。 來電人已經(jīng)不是剛開始的那個,而是她的哥哥孫覺辛,作為自己的死黨,他總得給兄弟點面子。 電話一接通,孫覺辛抱怨地嗓音就傳了過來:“明遠,你接個電話敷衍兩句就掛,那也算啊,不接電話她就sao擾我,我的電話都快被她打爆了……” 身為哥哥,孫覺辛也對自己的meimei孫琳很頭疼,不同于早晚要背負家業(yè)的他,她從小被父母寵愛,以至于大小姐脾氣養(yǎng)得厲害,什么事都要達到她滿意。 周復向后靠在駕駛座椅上,嗓音淡淡地說:“你是我的死黨,知道我對她是什么態(tài)度。既然如此,你就應該勸勸她,不要做多余的事。” “如果能勸得住,我就不會給你打電話了?!睂O覺辛苦笑道。 周復毫無疑問,是他們一代里的佼佼者,家世,能力,人品氣度都沒得挑,是眾人眼中再稱心不過的女婿首選人。 他雖覺得自己的meimei刁蠻霸道,獨占欲強,可是這么多年來對周復窮追不舍,可以說感情真摯。如果真的周復成了他妹夫,不僅是她meimei的好事,對孫家的發(fā)展也是一大助力。 這也就是為什么,孫家并沒有阻止孫琳癡迷的行動,俗話說得好,“女追男隔層紗”,難保萬一成功了呢?!孫家父母本來就疼愛孫琳,甚至有意推波助瀾,他身為周復的死黨,扛不住壓力,只能對他說抱歉了。 對于他家的情況,周復心知肚明,沉吟了會兒,問:“你打電話來,是為了慈善晚宴的事?” “對。 ”孫覺辛見他主動挑起話題,連忙道,“你去么?去的話缺不缺女伴?” “不缺。”周復極為肯定地道。 掛了電話,他發(fā)動車,開出了地下停車場。 就算沒有女伴,他也不會選擇孫琳,更何況,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 唇角勾起一抹笑,他很期待,今天晚上她的表現(xiàn)。 第27章 三合一 謝流韻拿著畫卷走近,看到周復正和周老說話,恍然大悟。此時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過了午時,很有可能是見周老沒在家,才過來的。 定了定神,她繼續(xù)往前走。 那邊有老者看到她來了,早就等得沒多少耐心,眼睛一亮,抬手招她道:“小姑娘把畫取來了?” 聞言,所有在場的人一時間都轉頭看向她,被這么多目光同時關注,謝流韻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往前快跑,面上露出練習許久的微笑。當她的視線掃過周復時,看到周復竟也對她露出笑容。 今天周復穿著休閑式的三件式西服,他沒有坐下,而是站在周老身旁,精致合體的深色衣褲將他襯得越發(fā)挺拔,肩寬腰細,身材比例完美之極。唇角含笑偏頭的一幕,若是拍成照片放出來,不知會被多少人舔屏。 或許是陽光太燦爛,她忍不住抬手擋了下眼睛,剛運動過的關系,混合著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心跳錯亂了一拍。 頂著眾人的視線,尤其是周復的視線,等走到眾人面前時,她手腳的動作已經(jīng)僵硬了幾分,還好她還能控制住,至少面上看不出來。 她臉上掛著笑容,把拿在手里的畫軸送到孫老面前,等孫老接過,在座的前輩們已經(jīng)呼啦啦地圍了上去,簇擁著孫老把畫攤平放在桌子上。不知什么時候人手一雙白手套,帶上去湊近了看畫。 被擠到了外層的謝流韻只聽有人道了句“紙質太厚,果然有古怪”,就被嘰嘰呱呱聽不清楚的嘈雜爭論聲貫耳。前輩們里外圍得嚴密,以她的身高,即便踮起腳也未必能看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只好退到一旁靜靜圍觀。 等站定了,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好退到周老的座位旁。 周老不知為何沒有去看畫,笑瞇瞇地坐在凳子上捧著茶碗,見她過來,笑道:“小姑娘真是好運氣,以前那個青花瓷瓶就是撿漏來的,如今又撿到這么兩件寶。別看他們那群人端著長輩的面子面上不顯,心里呀,怕是要嫉妒得百爪撓心了。” 對于這種話,謝流韻不知道怎么答,只好微笑再微笑。 所幸周老沒就這個話題再說下去,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似的一拍大腿,起身向那一圈走去,念叨著道:“差點忘了,我還沒看到這幅畫呢……” 他一走,空蕩蕩的座椅兩邊,只剩下周復和謝流韻兩人。想到前段時間那個羞恥度爆棚的見面,謝流韻只覺得脖頸有萬斤重,恨不得刨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她想要說點兒什么,以證明自己此時還存在有智商,認真想了想,竟不知道說什么好。抬頭四顧,正巧韓執(zhí)易走過來,沖她燦爛地笑道:“小師妹,叔叔阿姨在后面花園里曬太陽呢,你是要找他們么?” 這個臺階來得正巧,她暗暗松了口氣,道了聲謝之后,往后院走去。 剛走兩步時腳步還穩(wěn)穩(wěn)的,四五步過后她忍不住加快腳步,想脫離背后仿佛被探照燈照著似的感覺。等拐了個彎,踏上別墅左側的鵝卵石小道,她才呼出一口氣,頓覺精神放松許多,連腳步都輕快了。 “謝小姐?” 正在這時,背后傳來一聲含笑的嗓音,她受到驚嚇猛地轉頭,只見周復不知什么時候也跟了上來,腳步輕淺地向她走來。明明穿的是皮鞋,落腳卻聲音極小,難怪她沒有聽到。 “周先生?!彼乱庾R地后退一步,默念了好幾遍鎮(zhèn)定,才露出慣常用的客套笑容,刻意輕快地道,“您也要到后花園賞風景么?” 周復瞧著她,不知為何唇角的笑意加深了,笑道:“不,我是來找你的。” “……” 這次簡直是晴天霹靂! 她唇角的笑意僵得自己都覺得累,扯了兩次沒扯出來,也就放棄了,換了張嚴肅臉道:“請問,周先生是有什么事?” “并不是什么要事,只是,上次我在爺爺面前提到過謝小姐,可能他誤會了什么,最近心情一直很好?!陛p描淡寫地說著話,周復腳下慢慢地靠近,“今兒恰好又見面了,有些細節(jié),想和謝小姐溝通溝通,免得出了岔子……” 謝流韻專注地聽他說話,大庭廣眾之下,涉及到兩人的密約,她頗有種做賊心虛的心理,因此,對周復壓低的聲音并無反對,反而覺得應該再低點兒才好。因此,不知不覺,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周復已經(jīng)到了她近前,和她不過一臂之隔。 一米八多的身高,站在她的身側,壓迫性滿滿,收斂過后依然強大的氣場,再加上有玉墜這個不確定因素,對上周復,謝流韻有種面對自己頂頭上司的即視感。意識到這一點,她恍然大悟,難怪自己總覺得緊張! 她的腳剛想往后挪,被周復不經(jīng)意地掃了一眼,再不敢動,只尷尬地笑了笑:“您的意思是……” “謝小姐不覺得,你現(xiàn)在對我的稱呼很疏離?”周復豎起了一根手指,不贊同地搖了搖,“周先生,您……這些詞聽起來,就像是初次見面的陌生人一樣。這樣,可是容易被看穿啊……” “那……周少?”窺著他的神色,謝流韻試探地開口。 “有什么區(qū)別?”周復定睛看她。 兩人面面相覷,謝流韻先頂不住壓力,視線掠過他的臉而后低頭看地,眉頭緊蹙,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周復只略一低頭,就能看到她的頭頂,柔軟發(fā)絲正中的發(fā)旋也規(guī)規(guī)整整的,看上去格外乖巧。 周復的手略微有些癢,不知為何想摸上去感受一下,是不是發(fā)絲如他想象中一般軟滑。他干咳了一聲,率先邁步往前走,轉移話題道:“你不是要找叔叔阿姨么,還不快點兒?” “啊,對……”謝流韻連忙地抬起頭,跟在他的身后往后院走去。 心里暗暗地想,同樣是稱呼叔叔阿姨,為什么韓執(zhí)易說的時候,她絲毫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偏偏從周復口中說出來,聽在耳朵里各種奇怪呢?! 而且,他怎么也要向后院去? 轉念一想,人都有自己的自由,愛去哪里去哪里,說不準人家就是有事呢? 安撫好自己,她定神往前走,耳邊已經(jīng)聽到了父母的說笑聲。周復腿長步子大,只走了幾步,兩人之間已經(jīng)空出很長一段距離。眼看周復挺拔的身影已經(jīng)走出了陰影處,她也步子加快了,匆匆往前走。 走出別墅的遮擋范圍,謝流韻目光掃向聲音的來處。 孫老的別墅后院頗有生活氣息,他沒有擺設假山或是規(guī)劃地整整齊齊,反而把能開出來的土地都開了出來,種上各種蔬菜水果。此時已經(jīng)到了秋季,一片紅彤彤的朝天椒鮮亮惹眼,豆角架略蔫兒,幾棵果樹上掛著累累碩果。 謝父謝母坐在蘋果樹下的石桌邊,兩人正和人聊些什么,笑得開懷。讓她意外的是,陪她父母說話的,是他的大師兄褚繹心。 對于自己的這位大師兄,謝流韻有些看不透。剛開始對她態(tài)度很客氣,甚至能感覺到幾分冷淡,只是眼下,卻又能陪自己的父母聊天逗樂……她父母在剛才的場合怕是也不太適應,能有人陪著聊天,她很感激。 她往謝父謝母所在的地方走,身側的人也沒有停下腳步,繼續(xù)前行,看方向,竟是和她去往同一個地方。 謝流韻不解地往前快走兩步,停下來轉頭看周復,以眼神問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周復笑了笑,沒回答,只是沖她比了個噓的手勢,腳步不停繼續(xù)往前走,眼看已經(jīng)靠近謝流韻父母坐的地方。 謝流韻蒙圈地跟在他身后,滿腦子已成漿糊,理不出什么頭緒。 不是她沒智商,而是眼前這人,做事根本不按常理來! 褚繹心不知道在說什么,謝父謝母兩人眼角眉梢都掛著笑意,意識到有人走近,笑意也沒消散。兩人本來就是和善的人,見有人和她并肩而來,臉上的笑容沒變,只是多了點兒疑問。 “韻韻,你旁邊這位是……”謝母率先問了出來。 兩人在周復來之前已經(jīng)到后院里了,剛才沒見過,此時瞧著他眼生。只是,看他和謝流韻兩人走得很近,揣磨著關系應該不錯,什么時候自己女兒認識了這么出色的男子? 容貌身材沒得挑,更重要的是,腰背挺直,雙眸晶亮,看上去自信大方,精神氣飽滿,一路行來,舉手抬足間流露出的氣質磁力般吸引人的視線,就像強大的發(fā)光體,刺眼卻又幾乎讓人挪不開欣賞的眼光。 心系謝流韻婚事的謝母眼睛閃亮,從上到下打量著周復,越看越滿意。她心里冒出無數(shù)個念頭,催促著她趕快介紹。 “他是……”怎么介紹周復?謝流韻一陣為難。 正在這時,周復接過話頭,客客氣氣地笑道:“我是流韻的……朋友,我姓周,叔叔阿姨叫我小周就行。今兒來接爺爺回家,正巧聽說叔叔阿姨也在,就想跟來拜訪一下兩位長輩。希望不會顯得太冒昧?!?/br> “哪里哪里,不冒昧,不冒昧……” 謝母這輩子見的人不少,可像周復這般貴氣逼人,待人又客氣謙和的,實在是平生少見。聽他說是要來接爺爺,前面的某個老者都不是尋常人,想來定是身價不菲。如此還能平易近人,比起小地方有點權勢就嘚瑟的某些家伙,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聽話聽音,好歹活了幾十年,謝母從周復的話里聽出來了不少東西,她的眼睛發(fā)亮,看周復的眼神越是熱切,連忙拉著他坐下,道:“小周,快坐下來喝點兒茶?!?/br> 周復依言坐下,接過謝母推過來的茶杯,道了聲謝。 謝母笑瞇瞇地看著周復,轉眼見到自己的女兒瞠目結舌地立在不遠處,那樣子別提有多蠢了。她恨鐵不成鋼地快步上前,擋住別人視線的同時,悄悄戳了她一下,低聲道:“還立著做什么,快跟上。” “……” 周復端著茶杯,悠然自得地啜飲著茶水,轉頭看過來時眼神含著的笑意,讓她徹底啞口無言。對上石桌邊最后一個挨著周復的空凳,她自暴自棄地上前,坐穩(wěn)了。 她抱著水杯悶頭喝水,耳邊聽著謝母笑意盎然地對周復做調查問卷,多大年紀,做什么的,家里有幾口人……零零總總,簡直是相親問題大匯總,聽得她不知有多尷尬。 她父母不知道,她卻清楚地周復是何等身份的人,借給她上百個雄心豹子膽,也未必敢打他的主意。 不想再窘迫,她趁謝母一個問題結束,連忙挑起了話題:“爸爸mama,褚?guī)熜?,你們剛才在聊什么開心的事?” 謝父笑道:“你師兄給我們講了些古玩界里的閑聞軼事,聽起來很有意思。韻韻,古玩真是深似海,你既然拜了師,就要好好學。” 謝流韻應了聲,道:“我會的?!?/br> “小師妹剛上手就買到了銅雀瓦硯這樣的稀世珍寶,可見很有天賦,日后成就恐怕不可限量?!瘪依[心臉上掛著笑意說,言真意切態(tài)度誠懇。 自從周復到了之后,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剛才還是謝家父母關注重點的褚繹心頓時被襯得黯然無光,他也并不顯得尷尬,和謝流韻兩人打了招呼之后,靜靜坐在一旁聽著,此時終于就著這個話題開口發(fā)話。 “這只是運氣,人哪能全靠著運氣過活,還是要靠真材實料,要不是顧老先生,誰知道瓦片里還藏著這種好東西?!敝x父擺了擺手,并沒有被他的夸贊沖昏頭,轉而問謝流韻,“畫拿過來了?” “拿過來了,前輩們正在看,好像也有玄機。” 謝父點了點頭,嘆道:“有眼不識金鑲玉,沒有學問就算是寶貝放在眼前也認不出來……韻韻,你不在前面學著點兒,怎么跑來找我們?” 謝流韻哪里好意思說,是為了躲周復。她正支吾,謝母輕拍了謝父一下,笑著對她說道:“過來坐也好,這天氣好得很,不冷不熱。還是有個院子,種點兒東西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