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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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茲事體大,不得不謹慎啊!”朱興將腦袋湊到程巧耳邊低聲說道,“今上駕崩了……” 程巧還以為他這般小心翼翼的會給自己講些什么不得了秘密,結(jié)果只是說了句皇帝死了,又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這事兒不是已經(jīng)昭告天下了嗎?” “程姑娘莫急,等區(qū)區(qū)把話說完。”朱興依然保持著神秘,不緊不慢地說道。 程巧只好點點頭。 朱興繼續(xù)說道:“先帝駕崩,新君未立,朝中大事皆是內(nèi)閣首輔獨攬。幾日前,朝廷來宣旨,讓我繼任興王,然后去京城……” “你好好的在廣元當你的興王就是,這先帝駕崩的敏感時期跑去京城湊那個熱鬧作甚?”程巧問道。 朱興解釋道:“你該知道今上并無子嗣留存世間,國不可一日無君,張?zhí)蠛蛢?nèi)閣首輔楊大人商量著以兄終弟及的規(guī)矩從藩王里擇一人繼任大統(tǒng)……” “他們不會最后選了你吧?”程巧古怪地望了他一眼。 朱興啪的一聲將扇子打開,遮住半張臉,然后沖程巧稍稍點了下頭。 不會是真的吧!程巧瞪圓了杏眼,雖然和面前的少年十分熟識了,不過這一次她還是又重新將少年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并且在腦海里回憶起她所知的那些歷史:頑童皇帝的下一任皇帝是誰來著?呃……貌似是那位沉迷煉丹幾十年不理朝政的道宗皇帝吧? 眼前的少年面容清俊,而且一肚子壞水,怎么看也不像是傻乎乎的會被道士忽悠成昏君的樣子??? 朱興被程巧看得內(nèi)心毛毛的,忍不住問了句:“在下可是有何不妥嗎?” “沒啥……”程巧搖搖頭,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恭喜你??!” 程巧的反應(yīng)和朱興預(yù)料的完全不一樣,這么淡定,他之前在心中打好的腹稿反而不好意思說了,只好懊惱地說道,“你這話未免說得太沒誠意了吧?” “那如何才算有誠意?”程巧笑吟吟的問道。 “至少……嗯……難道不該為我慶祝一番?”朱興摸了摸腦袋,覺得話題被越扯越遠了。 “好吧,那晚上讓廚房給你加餐……”程巧說著,隨手在朱興的胸口又戳了一下,“你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炫耀你要繼位當皇帝這事兒?” “……”朱興被她堵得啞口無言,過了半晌,才悶悶地回道,“當然不是。” 程巧奇怪地看著他:“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來我家干嘛的啊?” 朱興在她的目光注視下,一向口齒伶俐地人這會兒居然說不出話來,俊朗的面皮倒是蹭的一下紅透了。兩只腳在地上重重的跺了幾下,隨即收起折扇,指著黃錦命令道:“黃伴伴,你替本王說?!?/br> 黃錦臉上亦是一陣錯愕,他跟隨在朱興身邊多年,看著他從一個嬌小的奶娃娃長成如今的翩翩少年,許多年都未曾見過這般害羞別扭的主子了,心下一番感嘆,不得不上前一步,對程巧說道:“程姑娘,其實我家王爺是來向姑娘你提親的!” 這下終于把程巧驚嚇到了:“你……你……”指著朱興“你”了半天也沒說不出個完整的句子來。 朱興摸了摸還有些發(fā)燙的臉,問道:“不知道程姑娘可愿意?” 程巧說不出了話來,干脆直接掄起粉拳就往朱興身上砸:“愿意你個頭!誰要嫁給你了!” 她的反應(yīng)再次出乎朱興的意料,這時候一般的姑娘不都該嬌羞臉紅的點頭應(yīng)是,即便不愿也是推說要聽父母之命婚姻大事不敢擅自做主之類的話,這直接……動手打人,還真是聞所未聞。 莫非她以為我是在和她說笑?朱興在心里嘀咕著,一邊用折扇阻擋程巧的攻勢,一邊說道:“程姑娘,在下是認真的,絕對不是開玩笑?!?/br> 程巧聽了他的解釋,收回了拳頭,一臉復(fù)雜地望著他,問道:“你娶我作甚?” “呃……”朱興愣住了,思索了一會兒,方才回答道,“在下壞了姑娘一段姻緣,自然要娶了姑娘作為補償……” 得到答案的程巧,臉瞬間黑了下來:“如果是這個理由,那么……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恕不遠送!”說完轉(zhuǎn)身就往前走,所謂眼不見為凈,竟是再也不想和這個中二少年說話了。 怎么說翻臉就翻臉?朱興傻了,還追在后面呼喊:“程姑娘……程姑娘,在下說錯了嗎?” 黃錦一臉無語,只得默默跟在他身后,守護著他。 等出了程家的莊子,朱興仍是一臉懵懂,還在糾結(jié)程巧為何會突然變臉的緣故,實在想不明白,才扭頭問身后的黃金:“黃伴伴,你說程姑娘怎么會……” 黃錦就一太監(jiān),身份特殊,都沒和女孩交往過又哪里懂這些兒女情長,主子問話又不能不答,想了想只能胡亂的說道:“約摸是姑娘家害羞了?奴才記得程姑娘的母親尚在廣元府,不如主子直接向程夫人提親吧?!?/br> “她這是害羞嗎?我怎么覺得不像?。俊敝炫d滿腹疑問地喃喃道,“求親這事先作罷……等本王應(yīng)付完京城來的那些欽差再說?!?/br> 朱興帶著一臉遺憾離開了程家。 那頭翠茹被程巧從后院里趕了出來,便守在閨房門口,見沒一會兒自家姑娘就氣呼呼地回來,驚訝地開口道:“姑娘,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朱公子呢?” “被我趕走了!”程巧說著,跨過門檻,坐到圓凳上,也不等翠茹服侍,就自己拿起檀木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水喝。 “???”翠茹聽了她的話,驚得合不攏嘴,“為什么要趕朱公子走啊?” 程巧還在生氣,一把將手里喝光水的杯子重重放回桌上:“為什么?你說為什么?” 翠茹搖搖頭,一臉不解。 程巧順了口氣,酸溜溜地說道:“人家怕我嫁不出去呢……打算隨隨便便的把我娶回去!” “不會吧!”翠茹叫道。 “你怎知他不會?你和他見過幾面,和他很熟悉嗎?”程巧瞥了翠茹一眼,扔了她一個“小姑娘,你太單純的”眼神,然后把朱興剛才的樣子和說過的話學(xué)了一番給翠茹看。 翠茹看完,立刻和她站在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同仇敵愾的聲討朱興,氣鼓鼓地說道:“想不到朱公子看著一表人才,實際上是這種人!” “可不是嗎?”程巧點頭應(yīng)道。 主仆二人坐在凳子上,你一言我一語的將朱興從頭到腳數(shù)落了一遍。 夜里,程巧躺在床上,心里還惦記著能早點回現(xiàn)代的事情。琢磨著琢磨著不知怎么就想到朱興頭上,似乎她每次穿過來都和朱興有關(guān),就拿初遇那次來說,朱興走了,自己發(fā)現(xiàn)了墨玉和靈泉的聯(lián)系,然后去到水潭邊順利的回到現(xiàn)代;第二次她剛穿過來就在船上,然后遇到身受重傷的朱興,有時候她甚至有種錯覺,她穿過來的時間和地點太過巧合,以至于她不得不懷疑自己就是專門為了拯救朱興而來,直到后來朱興養(yǎng)好傷離開,自己也成功穿回現(xiàn)代。 程巧腦子里冒出個大膽的念頭:她每次穿越的時機都和朱興有關(guān),只要朱興離開,她就能穿回去。那這次自己將他趕走,是不是也能回去了? 想到此,程巧內(nèi)心就一陣興奮,恨不得立刻沖去后院的水潭試試,不過這半夜三更爬起來估計要把莊子里的仆婦管事們嚇個半死,明天……明天一早就去試試!想著想著,模模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她果然扯了個由頭獨自來到水潭邊上,試了許多方法,可惜水面依然平靜如鏡,毫無反應(yīng)。難道自己猜錯了?程巧最后只能失望而歸,又恢復(fù)成前幾日有氣沒力的樣子。 翠茹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道:朱公子一來,姑娘就有了精氣神,朱公子才走,姑娘又沒精神了。越發(fā)在心里確定程巧愛朱興愛到骨子里了。 程巧尚不知曉身邊的丫鬟對自己和朱興之間的關(guān)系有了這般美妙無語的誤會,她一門心思都放在尋找讓自己早點回到現(xiàn)代的方法上了。其實也許并不是她猜錯了,也有可能是當事人朱興并沒有真正離開,這不,沒隔幾天,朱興又屁顛屁顛地跑到她家莊子上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還有第三更~ ☆、第七十二章 煩惱 “什么?他又來了?”仆婦前來匯報的時候, 程巧不過剛剛起床,正端坐在梳妝鏡前讓翠茹給她梳頭發(fā)。聽到朱興又來訪的消息,頓時驚愕不已。 仆婦答道:“一大清早就過來了,現(xiàn)在人在正堂坐著?!?/br> 程巧抬起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這是把咱們莊子當客棧了吧,想來就來, 想去就去!” 翠茹拿著把桃木梳的手頓了一下, 調(diào)笑道:“恐怕朱公子來來去去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程巧在她手背上輕拍了一下:“別胡說了!” “姑娘……你看這……”仆婦立在一旁還在等自家主子拿主意。 程巧長舒了口氣, 說道:“這人都來了, 我們也不能明著趕人吧?好茶好吃食伺候著便是?!?/br> “是?!逼蛬D得了話,應(yīng)了一聲往正堂去了。 在翠茹的巧手下,沒一會兒功夫, 程巧就梳妝完畢,對著鏡子露出滿意地笑容。剛想夸這丫頭手藝見長, 就聽她笑嘻嘻地說道, “姑娘, 怎么樣?翠茹是不是把你打扮得又快又漂亮, 絕對不會耽誤你去見朱公子?!?/br> 程巧臉上的的笑容僵住了,遞給她一枚白眼:“誰告訴你我是為了見他……” 翠茹卻完全不受影響,依舊笑容滿面地說道:“我知道姑娘你面皮薄, 其實女為悅己者容,有啥不好意思的?” “……”得,她還反過來安慰我了,程巧感到一陣頭疼, 還不得不強撐著去前面正堂見客。 朱興頭戴金冠,一身深紫色秀金邊的錦袍,和前幾日的隨意不同,看起來貴氣逼人,就這么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也讓人覺得整個人的逼格都上去了一層,只是錦袍的下擺上還沾著露水,昭然顯示出主人是星夜兼程而來。 黃錦還是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后。 見她進到堂內(nèi),朱興眼睛一亮,站起身拱手道:“程姑娘。” 程巧走到他身前,回了一禮:“朱公子?!?/br> 剛剛起身,就見朱興沖她眨眼睛,這是要和她說悄悄話啊!程巧會意,揮了揮手,讓堂內(nèi)的仆婦丫鬟們都退下,又轉(zhuǎn)身對翠茹交待道:“翠茹,你去將門關(guān)上,然后守在門口,千萬別讓人靠近!” 翠茹雖然一臉好奇朱公子要和她家姑娘說啥,不過還是聽話的退了出去,將兩扇雕花大門合上,老老實實的在門口站起崗來。 廳堂之中便只剩下程巧以及朱興主仆二人,她對朱興道:“朱公子可滿意了?” 朱興點點頭,眼睛里毫不掩飾對程巧的稱贊:“姑娘果然聰慧過來?!?/br> 程巧沖他擺擺手:“別,千萬別給我戴高帽,有何事王爺您直接說吧!” 朱興嘿然一笑,也不顧男女有別,伸手在她臉上戳了一下:“你這丫頭什么時候變得和我這般客氣了,真是不習(xí)慣啊!” 程巧往后退了一步:“哎,還不是王爺恁馬上要高升成陛下了,小民怕怕啊!” 朱興往前一步,逼視著她:“你還會怕我?” “現(xiàn)在不怕,難保不會后怕??!要知道人心難測,世事無常。也許今日王爺還和我無話不談,日后榮登大寶,想起小女子往日無禮之事,萬一要追究起來……” 程巧這話本是胡謅的,朱興卻是當了真,竟伸出雙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一臉嚴肅地說道:“不會的。不管將來怎么變,我對姑娘都是一如既往?!?/br> 朱興信誓旦旦的保證道,若程巧真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還不被他這話感動得自動投懷送抱,可惜她是個有過戀愛經(jīng)驗的女青年,自然不會被個小鮮rou給輕易騙去。 不過頂著這張和賀衍有七、八分相似的臉對自己說話,程巧難免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當然她很快就清醒過來,又覺得拉不下老臉,只好假咳了兩聲,扭過頭,不去看朱興的眼睛。 朱興以為她還不信任自己,又從懷中掏出個東西放入她手里:“姑娘若是不信,可將此物作為信物?!?/br> 程巧望著手里的東西,羊脂白玉的玉環(huán),詫異地問道:“這不是我還給你的那只嗎?” 朱興點點頭,臉微微有些發(fā)紅:“姑娘還給在下后,在下便一直貼身放著……不過,還是覺得放在姑娘這里最穩(wěn)妥?!?/br> “好吧。那我就暫時先幫你保管起來……”程巧將玉環(huán)收入袖袋里。 朱興盯著她的臉又不說話了。 程巧被他看得各種不自在,總覺得朱興這次來得格外蹊蹺,抬起手在他光潔的額頭上摸了一下:“咦?沒發(fā)燒啊!你今天怎么看起來怪怪的?” 朱興有些哭笑不得:“上次是在下孟浪了……不過在下是真心實意想娶姑娘為妻,絕非臨時起意。我回去后又想過姑娘問我的那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反正我就是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仿佛……仿佛我們本來就該在一起似的?!?/br> 汗……又被表白了。程巧心情十分復(fù)雜,她可是隨時要回現(xiàn)代去的,哪能隨隨便便就嫁人了?只能對不起面前的少年了?!靶∨佣嘀x朱公子的錯愛,不過我才退婚沒多久,還沒有嫁人的打算?!?/br> 又被拒絕了啊。朱興一臉失落,又追問了一句:“程姑娘不再多考慮一下?” 程巧搖搖頭,岔開話題:“你不是應(yīng)該去京城了嗎?怎么又回桃塢鎮(zhèn)了?” 她不問還好,一問這個問題,朱興的臉色就變得格外難看,嘴唇動了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后嘆息一聲,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程巧心道:莫非事情有變,朱興當不成皇帝了?這樣也好,在廣元當個逍遙王爺多自在啊。其實程巧內(nèi)心是在很難將自己面前的少年人和史書上那個只知道修道的昏君聯(lián)系起來。 朱興沒說話,他身后的黃錦倒是開口了,尖細陰柔的嗓音聽在程巧耳朵里格外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