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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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夫答道:“約摸還有四、五里路呢。” 翠茹用眼睛瞄著她,等她拿主意,是就這么趕回去還是先找個地方避雨等雨停再回去。 程巧想了想,反正離家也不算多遠,這雨下起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停,要是為了避雨回去晚了平白讓娘親擔心,于是開口做下決定:“趕快些吧。盡量在落雨之前趕回家?!?/br> 車夫伸手抹去臉上的灰:“好咧,您和翠茹可坐穩(wěn)了?!边汉葍陕晸P起馬鞭落在馬屁股上,馬兒吃痛加速跑了起來。 走出去沒多遠,就見一個青年背上背個包袱,懷里抱著個男孩在山路上疾走,顯然也是同他們一樣想趕在下雨前找個地方避雨,見到馬車,青年有些驚喜,急忙沖上前將其攔下,問車夫是否方便帶他們一程。 程家的車夫不敢私自做主,前方擋著個人只能將車速緩緩將下來,等自家姑娘發(fā)話。 程巧覺得陰柔的說話聲聽起來怪耳熟的,便迅速地看了翠茹一眼。翠茹會意,將車簾掀開一角,而后在程巧耳邊小聲說道:“是咱們在酒樓門口遇到的那對主仆?!?/br> 此時的天更暗了,烏云像個巨大的罩子將整個天地都遮蓋起來。程巧剛才還在后悔和人家打架,這會兒又遇到對方,思索了一下,覺得不如賣個順水人情,遂說道,“搭他們一把吧。” 車夫得令將馬車停了下來。馬車的車廂并不大,其中又坐著兩個女孩子,青年要避嫌自然是不方便坐進去,就將男孩抱上車,自己坐到車夫身旁的空位上。 男孩掀開車簾,追進車廂,正想道謝,待看清端坐在里面的程巧主仆之后,驚愕之下,張著嘴不知該如何開口。過了半晌,才悶悶地道:“怎么是你!” 程巧已經(jīng)反省過自己之前羞恥幼稚的行為,所以這會兒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說道:“怎么樣?是不是被jiejie我以德報怨的行為感動了?” 男孩的臉色頓時跟吞了蒼蠅一樣難看,死死的瞪著她,半天不吭聲。 程巧和他對望著,發(fā)現(xiàn)男孩的臉越看越像賀衍,就是被她掐過的那處皮膚顏色由紅轉紫,格外刺目。 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天空中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雨點噼里啪啦地跟落豆子似得三三兩兩地打在車頂之上。車夫從掛在馬背上的簍子里取出個斗笠?guī)г谀X袋上,又摸出一個遞了身旁的青年,馬鞭抽得更急了。 男孩的身體繃得緊緊地神色有些緊張,手微微有些顫抖。程巧和翠茹都沒說話,只有馬在地上奮力奔跑和車轱轆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偶爾一道閃亮將天空撕裂,將陰沉的車廂映得忽明忽暗。 過了會兒,傳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男孩終于繃不住捧著肚子一直立著的身子夜跟著歪了下來。 “肚子餓了?”程巧輕聲問道。 男孩閉上眼,依然沒吭氣。 程巧沖翠茹使了個眼色,翠茹立即從包袱里翻出一個漂亮的漆木盒子遞到她手中。程巧將盒蓋打開,盒子里面整齊的擺放著一排排做成桃花形狀的糕點。 程巧用手指捻出一塊糕點遞到男孩面前。男孩聞到淡淡地清香氣息,睜開眼看了一下,并沒有領情。 程巧也不懊惱,見狀便將糕點放入自己嘴里咬了一小口,糯糯的,入口即化,甜而不膩,還帶著淡淡地香氣。 “很好吃哦,你真的不吃嗎?這可是桃源酒樓最出名的桃花糕!”她晃了晃手中的糕點引、誘道。 男孩咽了一下口水,目光隨著程巧的手移動。程巧輕笑一聲,將糕點送到他嘴邊晃了一下,又快速扔進自己嘴里,而且似乎是一口全咽了下去。 被她作弄一番的男孩正氣惱干瞪眼,不料程巧這次竟將整個盒子都放到他面前,輕描淡寫地說道了句:“想吃自己拿!” 作者有話要說: 更上~~看,男女主又碰到了! ☆、第二十七章 世子 男孩有些意外,將愣了一小下,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往盒子里掃了一圈,才伸出小爪子抓起其中一塊糕點。他并沒有急著吃掉手里的糕點,而是看了會兒手里精致的“桃花”,然后才捧在手心里慢慢地咀嚼起來。 男孩從廣元府一路游玩而來,聽人說起桃塢鎮(zhèn)的桃花開得正旺盛,一主一仆興致匆匆地趕來,原本想著到了鎮(zhèn)上的酒樓用過膳食再去山里賞桃花,沒想到飯沒吃成還鬧將起來,氣鼓鼓地離開又遇上天氣突變,簡直不順遂到極點。 程巧的糕點是從桃源酒樓離開前虎子從后廚拿來塞給她的,畢竟東家專程從莊子上趕來卻掃興而歸,這些算是給她們的補償留著她們路上填肚子的,只不過這會兒都喂進男孩肚子里。 男孩吃完幾塊糕點,掏出帕子擦擦嘴問程巧:“你不餓嗎?” “我家就在前面,等下回家吃。"程巧笑盈盈地答道。 男孩覺得在這笑容的映襯下丑八怪臉上的麻子也不那么難看了,低下頭小聲道:“之前叫你丑八怪……對不起哦?!?/br> 程巧沒想到眼前的小鮮rou會率先向她表達歉意,怔忪了一下,隨后眉眼都彎了起來:“我也要向你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動手揪你的臉。”說著又大著膽子去摸了下對方臉上那塊發(fā)紫的地方,“疼不疼? 男孩沒料到她會忽然出手,稍稍側過頭,神色頗不自然。剛剛被觸碰的地方有些發(fā)熱,抬起手捂著臉答道,“你揪的時候疼,現(xiàn)在不疼了?!?/br> 程巧聞言又將小腦袋湊近前仔細觀察了一下,隨即點點頭:“嗯,是有些腫了,等會到我家避雨的時候給你找點藥擦擦吧?!?/br> 車廂里原本昏暗沉默的氣氛就這么被打破了,兩人就這么說這話很快就聽車夫在外面喊道:“到家了?!?/br> 程巧剛從馬車上下來,又是一陣轟轟雷鳴,閃電噼里啪啦不停劃過天空,張牙舞爪地將漆黑的天幕撕破。之前還是斷斷續(xù)續(xù)落下的雨點,這會兒跟盆潑似的嘩嘩的一股腦兒都倒下來了。 “快跑!”程巧邊喊著邊拽著男孩的手跑到自家屋檐下,望著朦朧的雨幕感嘆道:“還好到家了?!?/br> 程夫人得知女兒回來,帶著仆婦們撐著傘出來,程巧立即從屋檐下蹦到她娘的傘下,叫了一聲:“娘!” 程夫人摸了摸她的腦袋:“這天真是說變就變。哎……你們平安回來就好,省得為娘擔心受怕?!?/br> 男孩和他的青年仆從依舊立在屋檐下避雨,見到程夫人,又聽到程巧喊娘親,知道對方便是這家的女主人,遂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拱手道:“在下廣元朱興,今日出來游玩不想遇上大雨,幸得貴府姑娘收留,在此感激不盡?!?/br> 程巧被他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的小模樣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沖他招招手,眨了下眼睛:“原來你叫朱興?。课沂浅糖??!?/br> 程夫人先是瞪了自家沒規(guī)矩的女兒一眼,而后用審視的目光望向男孩站立的方向,過了片刻,正色道:“小貴人不必客氣。只是府中多是女眷,只能委屈貴客在客房將就一夜?!闭Z氣里竟有種說不出的恭敬。 男孩想都沒想,擺擺手便答道:“無妨?!?/br> 待管事將這一主一仆帶去客房歇息,程夫人又立即吩咐廚房準備好酒好菜,一定不要讓對方覺得被怠慢。程巧跟在她娘親身后,看著娘親一臉如臨大敵謹慎小心的樣子,還有和朱興說話時恭敬客氣的態(tài)度,覺得莫名其妙,不明白她這看起來精明無比的娘親為何對一個小男孩如此重視,不就是借個地方避雨而已,有必要這么勞師動眾嗎? 程夫人哪里看不出女兒眼中的詫異,待將事情吩咐完,才稟退房中所有人,而后拉著女兒坐到床前,跟她耳語道:“你瞧見朱興身后那個仆人沒有?” 程巧點點頭,對方一直跟在小鮮rou身后充當背景板偶爾刷一下存在感,“他怎么啦?” “傻女兒。”程夫人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你沒瞅見他面白無須長相陰柔嗎?” 在群魔亂舞的現(xiàn)代,中性風大為流行,這種長相陰柔的青年還特受歡迎,程巧先入為主并未多想,這會兒聽她娘提起才覺得怪異,古代男子可是以蓄須為美。 “明白了嗎?他分明是個公公!”程夫人提醒女兒,“你再看那個朱興身上的衣料,雖然顏色樣式都很低調,讓人容易忽略,可是那一身錦緞面料稍稍見過世面的人都懂得,只怕是王公貴族才能穿的?!?/br> “?。俊背糖蓮埓笞?,“這么說他還來頭不???” 程夫人很快給了她答案:“他姓朱,朱是當今國姓,他又帶了個公公,肯定出自皇家……”思索了一下,接著分析道,“他又說自己是廣元人,廣元府治下只有個興王府,聽說興王世子今年虛歲九歲,和他年紀相仿……” ”娘的意思是說朱興是興王世子?”程巧聽了她娘的話只覺得好有道理,不由杏眼圓瞪,脫口而出。 她娘只見了朱興他們主仆一面,說了幾句話,就能分析出對方的身份,而她傻乎乎的跟對方相處了那么久硬是什么也沒發(fā)覺,這種智商完全被碾壓的感覺對她而言打擊頗,用手捂著臉,內心吐槽:嗚嗚嗚……原來我也是個智硬!說好的穿越女動動手指跺跺腳就能讓古人折服的主角光環(huán)在哪呢? “你現(xiàn)在知道了吧?”她娘又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語重心長地囑咐道,“你能遇到興王世子說明你們有緣分,可千萬別得罪他?!?/br> 程巧猛地抬起頭,張了張嘴沒發(fā)出聲,過了會兒,勉強扯起嘴角,虛弱的問道:“娘,我要是已經(jīng)得罪了怎么辦?”遂將他們如何相識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程夫人聽她說道和興王世子在自家酒樓門口打架時,身子一歪險先直接昏死過去,又被程巧給攙扶起來,聽到女兒路上又遇到對方,還和他在馬車上化敵為友,才稍稍舒了口氣,拍了拍胸口,沒好氣地道:“差點沒把娘嚇死!” 待喘過氣來,又交待道:“朱興只怕是個化名,世子既然隱姓埋名,咱們也不必揭穿他,當著面還是裝作不知,只作平常心就好!” “知道了,娘?!背糖蓱艘宦?,撲到她娘懷里,繼續(xù)撒嬌:“娘,那給朱興送藥的事情……” “你??!”程夫人伸手在她眉心點了一下,“就不能讓娘省省心!”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的身份也揭曉了。 朱姓是神馬朝代應該也清楚了吧。 收藏個吧,親! ☆、第二十八章 因果 這一天發(fā)生太多事情,接收到的信息量巨大,讓程巧原本就剛痊愈的小身板有些難以承受,疲倦的躺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屋外雷聲轟鳴不斷,狂風嗚嗚作響,吹得窗戶咯吱咯吱直響,雨嘩啦嘩啦的下了整整一宿,她便伴著這雨點聲度過了穿越后的第一夜。 一夜無夢,翌日程巧是被餓醒的。 一手摸著咕嚕咕嚕直叫的小肚皮,一手揉了揉還朦朧著的杏眼,她坐起身。 睡在外間的翠茹聽到里面的動靜,急忙起身問道:“姑娘醒了嗎?” 程巧掀開紗帳,往窗邊望了一眼,天似乎還沒有完全亮起來,遂問道:“什么時辰了?” 翠茹瞄了一眼刻漏,答道:“現(xiàn)在卯時一刻?!?/br> 程巧掰著手指在心里默默數(shù)著天干地支,一個時辰等于兩個小時,一刻等于十五分鐘……原來現(xiàn)在是五點一刻啊。自己也真能睡,居然從昨天下午睡到今天一大早。小聲叫道:“我竟然睡了這么久?!彪y怪肚子餓的慌,又摸了下肚皮,不好意思地說道:“翠茹,我餓了。” 翠茹掀了簾子進來,手里還端著一盤點心,笑嘻嘻地道:“昨日姑娘回房就睡了過去,夫人見您睡得香也就沒叫醒您,只讓我給您備些點心,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 她娘還真細心??!程巧在心中嘆道,隨手從盤子抓了一塊糕點送入嘴里咀嚼起來。 “姑娘慢些吃!”翠茹說著,又去外間給她倒了杯茶水。 就著茶水吃了幾塊糕點肚子終于不抗議了,程巧也覺得身上有了些力氣。等翠茹伺候她洗漱完畢,天已經(jīng)完全放亮。出了房間一路走到院中,發(fā)現(xiàn)一夜狂風暴雨過后滿地殘枝落葉,被刮落的瓦片碎落在屋檐下,一地狼藉。 仆人們忙前忙后收拾庭院,修修補補個不停。天井里鬧哄哄的,程巧帶著翠茹走過去瞧了眼才知道原來天井里的一棵梧桐樹不幸被雷劈中,攔腰斷成兩截,管事的不知從哪里找來幾個壯丁正在將斷枝搬出去。 梧桐樹被搬走后,只剩下一個樹坑。 負責打理花草的仆人呆呆地望著空蕩蕩的大坑發(fā)愁:“總不能空著吧,種什么樹好呢?” 這話恰好被準備離開的程巧聽到,不假思索地答道:“當然是種榕樹?!?/br> 仆從臉上的愁容瞬間消散,沖自家姑娘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點頭道:“姑娘說種榕樹那就種榕樹吧!” 程巧原本以為自己醒得早,誰知進了堂屋,程夫人已經(jīng)正襟危坐其中,連朱興主仆也在屋里。她娘臉上掛著笑容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對方說話,程巧就納悶了,她娘一把年紀,跟個小孩子能有啥共同語言。 朱興呢,還是繃著小嫩臉擺出一副小大人的面孔回話,這么端著不累么?倒是昨天程夫人送去的藥起了效果,他臉上原本紅腫的那處已經(jīng)變得淡了些。 “巧兒,過來坐?!背谭蛉艘娕畠哼M來,沖她招招手讓她到自己身邊。 “娘?!背糖商鹛鸬亟辛艘宦暎诺诺嘏苓^去坐下。還不忘沖朱興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臉頰說道,“看起來好多了?!?/br> 朱興抬手摸了摸臉,淡淡地嗯了一聲。 程夫人說道:“小公子遠道而來,可惜天公不作美,經(jīng)昨日一場雷雨,只怕后山的桃花林難逃一劫。” 見朱興一臉惋惜,立在他身后的青年勸道:“暴雨之后山路泥濘難行,小主子還須三思??!” 原來是在說去看桃花的事情啊。程巧恍然大悟。 朱興抿著唇半晌無語,過了良久方才站起來拱手說道:“昨日打擾了一宿,現(xiàn)下向夫人和姑娘辭行?!?/br> 這是打算不去了?這么遠跑來到了跟前卻放棄,太可惜了!程巧忍不住小聲嘀咕道:“都到跟前了,至少也要去看一眼??!” 話音剛落她娘外加這一對主仆都不吭聲了,都盯著她,神思各異。 程巧全然不以為意,反而走過去拉起朱興的手問道:“你是專程來看桃花的吧,現(xiàn)在還想看嗎?” “想?!敝炫d快速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