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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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軟聽了這話,高高興興的使勁點著腦袋。 褚珩大手按在了他頭頂,盯著面前睜著圓乎水潤眼睛看他的白軟,想了想,問道:“這小半月,你就只待在這屋里?” “嗯?!?/br> “沒出去在王府里走走?”他又問。 “不敢?!卑总浾f的委屈,他確實不敢的。 見白軟這可憐兮兮的模樣,褚珩的心略略軟了下來。 “日后,若想出去逛逛,就叫上丫鬟小廝們伺候著,你是本王的王妃,又是皇上賜婚,有何不敢的?!彼暤馈?/br> 白軟沒搭話,恩人說的不假,可說到底自個不過是只狐貍精,活了幾十年了,對人類確實是有些慫的。 在他眼里心里,只覺得褚珩是這世上最溫柔最最最好的人。 現(xiàn)如今又與自個成了親,更是覺得他家恩人十二分的好,白軟恨不得時時刻刻的跟他在一起。 晚飯時分,屋里悶熱,便去了涼亭吃。 白軟坐在石凳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桌上的美味佳肴,又有心上人作伴,胃口大開。 而褚珩再看到他用筷子不是很熟練后,顯然有些驚訝,又盯著他看了小片刻,開口道:“用不慣筷子?” “嗯,這兩條細棍,夾菜太麻煩了,倒不如用手來的舒服。”白軟對他非常坦白。 褚珩心中覺得古怪,但也并無說什么,允了他用手。 得到褚珩這般寵愛,白軟的嘴角咧開來,拿起一塊雞腿,啊嗚咬了一大口,吃的可真是香。 瞧在人眼里不由得跟著胃口好起來。 用過晚飯,坐在那乘涼了許久,待白軟哈欠連連時,他們才回了屋睡覺。 屋子里放了四個冰鑒,涼爽宜人,白軟把衣服扒光,爬上了床,往涼席上一躺,愜意的抖了抖腿,歪著腦袋看慢悠悠脫衣的褚珩。 當褚珩脫的只剩下褻褲時,他很沒骨氣的咽了一大口口水。 褚珩感受到他的目光,偏頭看他,輕扯嘴角淺笑,坐在了床上。 白軟坐起身,伸手臂抱住他,“莫要害羞,睡覺是要脫光光才舒服的?!彼溢駥捄竦男靥?,又摸摸那漂亮的腹肌,眼里帶著好奇,“硬邦邦的?!?/br> 褚珩不漏聲色的看著他,白軟摸完后,心滿意足的往軟枕上一躺,翻了身,睡了。 褚珩還未躺下,就傳來白軟清淺的呼吸聲,他不禁輕笑,這小細作裝的還真是沒心沒肺。 轉(zhuǎn)頭看向他,但見白軟縮著身子睡覺,只留給他一個白嫩嫩圓滑滑的屁股蛋。 這樣的姿勢看著就不舒服,歪扭七八的,他伸手擺正了白軟的腦袋,又將他的腿慢慢放好,蓋上薄被,躺在他身邊,一起睡了。 褚珩公務繁忙,偶爾來凌云閣看看,白軟不過是皇帝安插在他身邊的細作,雖覺得生的俊俏可愛,但這世上的美男多得去了,故,他并未全然的放在心上。 甚至,已經(jīng)打算找個時機,將這白玉雕的粉團捏的小東西給暗暗處理了。 他的冷漠并未叫白軟泄氣,心思簡單的他,依舊只當恩人臉皮薄。 因阿雀說了,人類在情啊愛啊的世上跟獸類不一樣的,他們大多是怕羞。 再又有些許個時日見不著褚珩后,白軟心里思念的打緊。 先前沒成親的時候,還能隔三差五的跑來偷偷看恩人,現(xiàn)如今倒是見不著了。 真是叫人好生郁悶,白軟坐在桌邊,一手托腮,一手扣著桌沿。 小山雀在啄小米吃,等吃飽喝足,打了個飽嗝,開口,“阿軟若想,就去見。” 他還不知,先前白軟兩次偷偷溜出凌煙閣,差點兒被當做刺客給殺了。 此刻白軟心里打著猶豫,想去,又怕褚珩不高興。 抿了抿唇,圓軟的雙頰跟著抿了抿,片刻,白軟站起身,“我現(xiàn)了原形去看他?!?/br> 小山雀點頭。 白軟現(xiàn)了原形,變成一只白狐貍,讓山雀在屋里守著,他從窗戶跳了出去,找褚珩去了。 第5章 白軟憑著記憶朝褚珩的書房奔去,黑夜里就只看見一團白影在王府里竄。 竄來竄去的好長一會兒,白軟停了下來,抬起爪子抓抓臉。 王府太大了,又是晚上,他有點找不到路。 幸好巡邏的侍衛(wèi)們沒有注意到他,若不然可就慘了。 白軟小小的狐貍臉皺成一團,明明白白的發(fā)愁。恩人的書房是在哪個方向來著? 他記憶不好,縮在一個角落里,努力的回想。 這時,聽到有腳步聲,白軟一怔,嚇的躲進花叢里,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的耳朵動了動,鼻子又嗅了嗅,尾巴搖了搖,瞬間一雙圓眼彎成了新月,圓溜溜的臉蛋也樂成了一朵花。 是恩人的味道,白軟覺得恩人待自己真是極好啊,居然來找自個了。 心里開心不已,慌忙要從花叢里跳出來。 忽然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是狐貍,耳朵和尾巴瞬間聳拉下來,有點委屈,沒辦法跟恩人說話了。 后頭還有更委屈的,因褚珩跟一個女人在花園里散步,兩人有說有笑,好不高興。 白軟呲牙,又亮了亮爪子,小小的哼唧了一聲,雙腮鼓起,雙眼含淚,委屈極了。 恩人跟這個漂漂亮亮的女人在一起賞月,觀夜景,笑的這般開心,全然把阿軟給忘了。 白軟淚水漣漣,已經(jīng)縮在花叢里哭的抽抽。 “誰在哪里?”褚珩聽到花叢里有動靜,瞬間提高警覺冷聲喝問。 白軟嚇的一個屁股蹲,淚水當場止住,在褚珩快步進花叢時,他跳出來,嗖的跑了。 那女子嚇的尖叫了一聲。 而褚珩追了幾步,沒追上,他只看到一團白影從他眼前飛快的跑過。 站在原地四處瞧了瞧,估摸著是白貓之類的活物。 那女子著實給嚇著了,拍著胸脯,輕輕擦汗,褚珩走到他面前,“長姐,我送你回房吧?!?/br> “好?!瘪仪嗟溃骸翱煽辞迥鞘呛挝??” “沒有,不過,看樣是白貓之類的東西。” 褚青淺笑,“王府里怎么進這些個小東西?!?/br> “王府大,好多房子沒人住,難免會有野貓之類的東西?!瘪溢竦?。 “是啊,難免?!瘪仪嗾f著打趣道,“所以,阿珩你就多娶幾房夫人,多生幾個孩子,這樣王府里就熱鬧了,省的啊這般冷清,都成了野貓的住處了?!?/br> 褚珩淡笑,含糊的應了聲。 “誒,阿珩。”褚青忽然想到皇帝賜婚的那個男王妃,好奇道:“那男王妃待你如何?你們可還算恩愛?” 她這個當jiejie的知道她這個弟弟偏好男色,故而對娶男妃,倒也沒什么詫異。 提到凌煙閣里的小白臉,不知怎地,褚珩一向清冷剛硬的面孔有些許柔和,但想到他是皇帝安插在他身邊的細作,就眉頭微皺,淡聲道:“還好。” 他并不想長姐知道這里頭的陰謀詭計,畢竟,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 “那就好?!瘪仪嗦晕Ⅻc點頭,嘆口氣,“原先,我還以為皇帝賜婚,你不高興呢,現(xiàn)如今看來,就放心了?!甭灶D,又道:“你大婚我沒趕上,等明日去見見他,一起吃頓飯?!?/br> “哪有長姐去見他的份,明日我?guī)ヒ娔惚闶恰!瘪溢袼婉仪噙M了屋,吩咐下人好生伺候著,又跟褚青聊了一會兒,便走了。 繞過花園,本想朝書房走去,卻在岔路口頓了腳步,猶猶豫豫之間,腳步一轉(zhuǎn),踏上了去凌煙閣的路。 跑回自個屋的白軟,委屈的整只狐貍能擰出水來,撲倒床上,滾了一圈,撒潑似得哭。 怕被人聽到,用法術(shù)掩蓋了聲音,放心大膽的哭了一場。 真是好不委屈。 哭完,變成了人形,抬起小手一抹淚,可憐巴巴的對小山雀說,“阿雀,那女人好生漂亮?!?/br> “都是化妝的,阿軟你才是生的自然的好看。”小山雀安慰他。 白軟眼睛睜的圓乎乎,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好奇道:“化妝?” “是啊,人類的女人喜好胭脂水粉,把那些東西往臉上擦,而后就變得很漂亮了。” 白軟聽得愣愣的,把小山雀捧在手心,“阿雀,你說我若是往臉上擦胭脂水粉,恩人的心會不會就會又回到我身上?” “這……” 話還未說完,房門被推開,兩人都嚇了一跳。 此時,小山雀已然是跑不掉了。 白軟呆愣愣的看著褚珩走近他。 褚珩見他眸中帶水,可憐又緊張的樣子。 心頭軟了一下,卻也生出疑問來,這小細作莫不成剛剛做了什么虧心的事? 他沒說話,目光轉(zhuǎn)向白軟手里的山雀,問道:“這是?” “我朋友?!卑总浥踔⑷竿吓e了舉。 “朋友?”褚珩伸手摸了下這只鳥,阿雀被摸的一哆嗦,黑豆的眼睛怯怯的望著褚珩。 “阿軟真是心思單純,這恩人看起來好可怕。”小山雀在心里暗暗地想,并努力縮成團團,露出略微癡呆的眼神,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尋常的鳥兒。 褚珩又不免犯嘀咕,莫不成這就是冬容說的類似信鴿的活物? 不得而知,只好先作罷,日后再調(diào)查也不遲。 穩(wěn)了穩(wěn)心神,淡聲問道:“跟一只山雀做朋友,倒是頭一回聽說?!?/br> 白軟抿了下唇,圓軟的臉頰跟著微微抿了下,真是怎么看怎么可愛,甕聲甕氣的稚嫩聲音響起,叫褚珩一時間怎么都無法將他看作是細作。 白軟撅著嘴巴,黑漆漆的眸子盯著他,委屈的問道:“方才你跟誰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