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青行燈:不要臉! 紅葉:呸! 茨木覺得這個自我評價完全沒毛病,他唯一欠缺的,就是應(yīng)付心愛女人的經(jīng)驗和手段。 抱著某種不可說的心思,大佬在一片黑暗中摸出了爪機,悄然打開微信,抱著學(xué)者鉆研般的精神開始觀摩島國愛情動作片== …… 喬心舒起了個大早,在浴室沖完澡后便搓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出了臥室。她原以為自己會瞧見坐在沙發(fā)上一身黑氣繚繞的氣憤大佬,哪里曉得眼前居然出現(xiàn)了個田螺姑娘! 舞草!這纖塵不染的客廳是怎么回事? 尼瑪!茶幾上擺放的可口早餐是怎么回事? 日哦!大佬你特么扮成個女人穿著條暴露的圍裙又是怎么回事? 喬心舒扶著身后的墻壁,顫巍巍地倚靠在上,防止自己腳一滑摔成狗。她驚恐無比地看著化作女神的大佬露出了大和撫子般親切友善的微笑,紅唇輕啟,張口便是一句:“阿娜答,你醒了!” 阿……阿娜答?! 阿你個頭的娜答! 喬心舒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卻嗅到了滿室的清香。她機械地轉(zhuǎn)過頭看向玄關(guān)處,陡然發(fā)現(xiàn)那里堆滿了盛開的菊花== 不,她肯定還在做夢!這都不是真的! 鬼王舍棄男兒身是為哪般?滿室菊花到底該歸何處?大清早人妻圍裙play又該如何看待?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喪失? “喂,女人!” 圍裙大佬抄起了鍋鏟:“你那是什么反應(yīng)?這樣不好看嗎?” 喬心舒露出了狗子般的警覺:“你是誰?我在哪?” 茨木:…… 這跟小電影里放的情節(jié)完全不一樣啊……茨木如是想。 然后他黑著臉變回了大妖原來的模樣,三兩下扯掉圍裙,披著件薄衫蹲角落蹂躪菊花去了。他暗搓搓回頭看了喬心舒一眼,直盯得喬心舒毛骨悚然。 第一次求偶失敗,果然是這個女人太過愚蠢了! 喬心舒懷疑茨木的腦子壞掉了== 她心有余悸地坐在茶幾旁,抖著手捧起熱乎的豆?jié){:“你怎么……一大早搞了這個東西?還穿成那副樣子?” 茨木輕哼了一聲,傲慢道:“女人,你想知道?你把這桌子早餐吃完我就告訴你!” 喬心舒:……這套路似曾相識== 她根據(jù)肚量吃了自己的那份,隨后拋給茨木一個白眼,施施然起身,拿起掃帚和簸箕,將玄關(guān)處的菊花掃進了垃圾桶。 茨木:…… 大佬覺得自己一番美意都喂給了招福達摩== 然而茨木并不清楚,生活在天朝的妹子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套路和反套路,而見多了套路的“空巢”老阿姨一輩,更是只會將他的求偶當(dāng)成癔癥處理,手段要多兇殘有多兇殘。 “我要出去一趟,中午回來。”喬心舒說道,“你在公寓呆著,別隨便亂跑?!?/br> “你去干嘛?” 喬心舒收拾了沾滿酒味的禮服,說道:“名貴的東西就該送到專門的地方清洗,我不敢丟自動洗衣機,也不敢直接手洗,所以要出去一趟。” “什么洗不洗?”茨木不滿道,“臟了就扔,你要是喜歡,我可以給你買一卡車?!?/br> 想起一卡車菊花的喬心舒:…… 喬心舒嘆了口氣,說道:“我去去就回,你給我呆著?!?/br> 眼見她堅持,茨木也不再自討沒趣。 他沉默地坐在沙發(fā)上,眼巴巴地看著喬心舒穿戴完畢,挎著小包拎著衣服和一垃圾袋的菊花出了門。 他的一頭紅毛微微炸起,豎起耳朵傾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再趴到窗口目送她走出小區(qū)。等視野里再也瞧不見她的背影,鼻翼間消去了最后一抹氣息,大佬微微瞇眼,分分鐘闖進了一天沒進的臥室門。 他像是瘋癲的哈士奇般撲在席夢思上,龐大的身軀緊貼著喬心舒躺過的地方翻滾了兩圈,隨手撈過她擱的枕頭摟在懷里,深深地嗅了一口屬于她的氣息。 半晌,大佬臉上露出一個癡漢的笑容== 他四仰八叉地躺著,片刻后,眼神有些放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猶豫了很久才拿起手機,抱著復(fù)雜的心情點開了微信。 列表里只躺了兩個人——【此心向舒】和【子非魚】。 他掙扎了許久,隨后還是點開了【子非魚】的頭像,笨拙地編輯了五分鐘才發(fā)過去一段比文言文還難翻譯的話:“歡什么人?” 半分鐘后,他總覺得這話哪里不對的樣子,決定再編輯一條:“人么什歡?” 唔,這樣看著似乎順眼多了! …… 周子瑜剛打完籃球,流著一頭熱汗接過同伴接來的水,卻發(fā)現(xiàn)對方還遞過來他的手機。 “怎么?” “嘿嘿嘿,我看見了,你交女朋友了吧?” 周子瑜瞥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拿過手機,微笑道:“何以見得?” “我看見了,那位艾迪是‘醋壇子’!”同伴擠眉弄眼,“嗨呀,周帥哥也脫單了!” “噗——”周子瑜一口鹽汽水噴了他滿臉。 緊接著,他握著手機,死死盯著名為【醋壇子】的艾迪,大聲咳嗽了起來。一邊咳嗽,他還一邊堅持打開了微信,就瞧見了兩條可怕的“甲骨文”—— “歡什么人?” “人么什歡?” 什么狗屁東西?周子瑜瞪著眼睛,愣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反倒他身邊的同伴看罷,搖頭晃到道:“妹子真是好文采!連表白都這么含蓄?!?/br> 周子瑜:……什么鬼? “你看‘歡什么人’這句,用短短的四個字來問你,你喜歡什么人?”同伴搖頭晃腦道,“最后四句‘人么什歡’,不就是在告訴你,別人沒什么好歡喜的!” “啊!愛情的力量?。 蓖楦袆拥?,“這是一種多么含蓄而又充滿強烈占有欲的表白啊!” 周子瑜:……體育系的你不去中文系真屈才了== 不過,那家伙會對他表白?別是天要塌了吧? 想到對方恨不得掐死自己的眼神,再聯(lián)想對方主動拉下臉來求問,周子瑜眼珠子一轉(zhuǎn),到底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他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開始在線翻譯式輸入:“想招女人喜歡嗎?首先,去把自己洗剝干凈,記住,洗干凈后別穿衣服,扯條毛巾圍著,你懂得?!?/br> 他編輯完畢,點擊發(fā)送。 就像女色的誘惑一樣,男色有時候也有著常人無法抵御的魅力。他深諳此道,自然會不吝賜教。 畢竟,他很想看對方被喬魚塘鎮(zhèn)定自若打臉的模樣。 周子瑜不禁露出一個搞事的微笑。 …… 那廂,茨木收到回復(fù)后便愣了半天,許久才想起自己為何第一次求偶會失?。≡瓉硭昧伺b,而不是男裝! 他不禁想起酒吞為何能追到紅葉,那是因為他的摯友拋棄了火紅的外衣,露出了堅實的腹??;他不禁想起夜叉為何能受女妖歡迎,那也是因為他袒胸露背,展現(xiàn)出曲線流暢的人魚線…… 反觀他自己,每天鎧甲長褲長袖獨臂鬼爪,難怪……難怪會失??! 痛定思痛,大佬催熟出斷裂的手臂,脫光衣服放飛自我地鉆進浴室,打開花灑開始洗白白。他決定,在那個愚蠢的女人回來之時,一定要讓她再也挪不開眼! …… 小區(qū)之外,喬父喬母拎著西瓜、煲著甲魚湯入內(nèi),一路上和周遭的老頭老太熱聊天,氣氛頗好。 “誒,你們倆是……哦,我記起來了,你女兒是咱們小區(qū)的!那孩子挺有禮貌的,每次見到我都叫阿姨,就是跑得快了點,我還想問問她有沒有對象呢,就沒影子了?!?/br> 喬母笑得一臉和藹:“哪里哪里,那孩子怕生呢!還有,她正在談對象,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成,但也不好意思再另外相親了?!?/br> “說的也對,免得落人口舌?!?/br> 幾人熱情地聊著天,閑扯了幾句,又回到了倆老身上:“你們這手里大包小包拿著啥喲?” “瓜呢,她外公親手種的,甜得很,帶來給她嘗嘗?!眴谈感Φ溃笆钇跓釟庵?,但也得養(yǎng)生,這不,熱湯和涼瓜一道,給她開個胃。” 幾番說道,又聊了幾句自家不省心的孩子,喬父喬母才得以順利地踏上電梯,前往女兒的住處。 “咱們還是打個電話吧?”喬父說,“萬一人不在家……” “你懂什么。”喬母笑道,“我一手養(yǎng)大的閨女,我可懂她了。這種天氣,她才不會出門,這會兒該躺床上玩手機?!?/br> 夫妻倆笑笑,看著數(shù)字一點點挪到六層,便含笑跨出了電梯。 …… 喬心舒拎著幾份外賣回來,剛踏進小區(qū),就瞧見了幾個異常眼熟的廣場舞大媽。她扯出一個溫和的微笑,喊了聲“阿姨好”,就加快腳步準(zhǔn)備走。 哪知道,那位阿姨笑盈盈地看著她,說道:“你還真是個有福氣的閨女,你爸媽拿著東西去看你了!” 喬心舒:…… “???什么!”她臉色大變,追問道,“什么什么?” “你這孩子怎么咋咋呼呼的呢?”阿姨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爸媽來看你了,剛上去,你快去給他們開門吧?!?/br> 這下子,喬心舒只覺得天都要塌了!她公寓里有什么?那特么有一只茨木童子??!萬一那家伙不靠譜地穿著圍裙又搞事!那她咋辦辦? “臥槽尼瑪日了狗了!” 喬心舒白著臉朝六樓狂奔,高跟鞋愣是奔出了獵豹的速度,絕塵而去。 被留下吃灰的阿姨:…… …… “咚咚咚……”伴隨著敲門聲的響起,浴室中水聲立刻停了。 茨木搓著半干的紅發(fā),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修長勻稱的身材,檢查了一番新長出的手臂有沒有肌rou的不對稱,方才優(yōu)雅萬分地扯過浴巾,松松垮垮地圍在自己腰上。 呵呵,愚蠢的女人!等著感受我茨木童子非凡的魅力吧! 敲門聲又急促了些許,門外似乎不止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