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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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心舒白了他一眼,翻身下床洗漱,等整飭好自己出了盥洗室,她就瞧見周子瑜捧著手機(jī)快擊了好幾下,眉頭皺得死緊。 她悄然靠近,先捧起溫?zé)岬氖卟酥嗪攘藥卓冢讲泡p聲喚道:“你在看什么這么專注?昨晚的話題熱度還是很高嗎?” 周子瑜搖了搖頭,說道:“不僅僅是隕石和人販子的問題了,昨天晚上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朝西沿線的城鎮(zhèn)都受到了恐怖襲擊,死了不少人……” 說著,他將打碼的一些圖片點(diǎn)開,轉(zhuǎn)到喬心舒眼皮下。就見一片模糊的馬賽克中,還是能看見鮮血紅褐色的痕跡。一堆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有些長有些短,瞧著像是被分尸了…… 喬心舒打了個寒顫,道:“喪心病狂!” “算不得喪心病狂。”周子瑜卻是搖頭反駁道,“最詭異的是,各省市的警方在收拾這些‘受害者’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們居然是一伙跨省的人口販賣組織?!?/br> “他們落腳的地方,昨晚營救出了28個孩子,12個少女,以及……7個少年?!敝茏予し喼⒉?,喃喃說道,“根據(jù)被拐的受害者的口述,長相一般的男孩會被賣給窮鄉(xiāng)村缺兒子的家庭,中下的打折手腳丟到街頭當(dāng)乞丐,中上的發(fā)賣到會所供人取樂……至于女孩……” “喪心病狂!”喬心舒抄起手機(jī),打開頁面,“畜生!死得好!” “確實(shí)死得好?!敝茏予じ胶偷溃皬淖蛲黹_始,圍脖就炸了,頁面一度癱瘓。今早這條大案出來,卡得都快死機(jī)了。” 喬心舒看著圍脖榜上前十的話題幾乎都被“嚴(yán)懲人販子”屠版,動動手指點(diǎn)開,就能看到各種第一線的報(bào)道和清晰的照片。 白發(fā)蒼蒼的父母死死抱著手腳殘疾的兒子嚎啕大哭;母親朝著刀子砸向人販子的尸體,血紅的雙眼充滿憤怒;衣不蔽體的女孩兩眼無神地瑟縮在角落里,大滴眼淚滑落臉龐,卻在花一般的年紀(jì)迅速枯萎…… 警方拍下孩子的樣貌登在網(wǎng)上尋找家屬;無數(shù)好心人伸出援手慷慨解囊;甚至有不少天南地北的網(wǎng)友趕往事發(fā)地,表示愿意領(lǐng)養(yǎng)無家可歸的孩子…… 喬心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越翻越覺得鼻子有點(diǎn)酸,眼眶有點(diǎn)熱。 “你們市區(qū)失蹤的三個女孩找回來了?!敝茏予だ洳欢〉卣f道,“只是……都進(jìn)了特殊醫(yī)院,在接受心理治療?!?/br> “喬魚塘,比起她們,你很幸運(yùn)。”周子瑜嘆息道,“真的很幸運(yùn),我甚至覺得這種幸運(yùn)花光了你所有的運(yùn)氣。所以啊……” “所以什么?” “我覺得你該找個男朋友了。” 喬心舒:…… “比你好看的那種?!敝茏予ぢ冻龊傄粯拥男θ?,“這樣就算你跟他上街遇到打劫的,劫色劫的也是他啊!這不安全多了嗎?” 喬心舒睜著死魚眼回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br> 周子瑜總能在前一個話題熱度還沒散的時候,猝不及防地來個急轉(zhuǎn)彎,喬心舒不予理睬,她喝光了最后一口蔬菜粥,正準(zhǔn)備委派周妖精剝個芒果時,足足消失了十二小時左右的茨木童子終于踏進(jìn)了病房。 這一次,他依舊是帥氣四射的人類男子扮相。 也不知茨木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搭配,上穿著一件大紅色的修身襯衫,下穿著一條米色的休閑褲。蹬著的白色運(yùn)動鞋是某大牌的限量款,立領(lǐng)的襯衫松垮地解開兩顆扣子,露出他性感的喉結(jié)和輪廓分明的鎖骨,光是看著……就覺得分外sao氣== 不得不說人長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旁人只會被衣服的亮色調(diào)壓垮,唯有茨木,硬生生用自身卓絕的條件將一身休閑裝穿出霸氣側(cè)漏的黑道大當(dāng)家的感覺。 細(xì)碎的發(fā)垂落,半遮著他淡漠的眉眼,他半靠在病房門前。好似即將捕食的獵豹,有著一種慵懶而危險(xiǎn)的感覺。 有不少女護(hù)士悄悄圍攏在病房外頭,小聲嘀咕著什么,茨木耳朵微動,一步跨入門內(nèi),后腳一斜,將門“砰”地抵上,隔絕了外頭打探的視線。 “嘖,他怎么在這里?”茨木不善地盯著周子瑜,嫻熟地掏出了手機(jī),打開了翻譯器。 “怎么?嫌我礙事?”周子瑜不動如山,眼光往后微微一瞥,“你手上拿著什么?” 茨木冷笑出聲:“還不是這破地方規(guī)矩多,連探病,都要買花……” 說著,大佬也沒遮掩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了一束花。他瞥了周子瑜一眼,掃遍病房并沒有瞧見任何花的痕跡,頓時覺得自己買花買對了。 他頗有些得意地將花放在喬心舒的床頭柜上,傲慢道:“怎么樣,這可是我精心挑選的花……沒想到在這個地方也能見到這些花朵?!?/br> 茨木擺弄著新鮮的花朵,完全無視了后方二人詭異的目光:“我曾經(jīng)見過摯友拿著它送給了紅葉,對方很激動……”臉都紅了…… 周子瑜垂下眼睫,嘴角輕抿,死死憋住笑意:“嗯,確實(shí)該激動?!?/br> 喬心舒面無表情地看著床頭柜上一大束新鮮的菊花,只覺得茨木的品位很有問題。給女人送菊花……還特么是黃色的…… 要是酒吞送這些花給紅葉,真的不會被打死嗎? 她不禁陷入了沉思,設(shè)身處地地想想,她覺得紅葉被氣炸的可能性比較大吧?! 該說茨木和酒吞不愧是好基友嗎?連腦回路都一樣! 然而,喬心舒并不能拒絕大佬的好意,畢竟他昨晚可是她的救命恩人。也不只是懷著多么復(fù)雜的心情,喬心舒僵硬地抱起了菊花,機(jī)械地說道:“很漂亮……我很喜歡……” 茨木一愣,神態(tài)更是傲慢了三分:“哼,女人,真是麻煩!” 什么麻煩?麻煩什么? 喬心舒:exm?! 周子瑜:我怎么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茨木甩了周子瑜一眼就出了病房,一如他來時的那樣無聲,去得也十分迅速。 喬心舒長出一口氣,抱著菊花哭笑不得:“港真,咱們這片地兒,菊花是送給亡者的啊……他就這么盼著我去死嗎?” “哈哈哈!”周子瑜大笑道,“你該慶幸,他一路走來沒碰到多少人,看笑話的人不多。否則,你這臉也是丟大了?!?/br> 喬心舒苦笑,將菊花整了整,也沒想著扔,就插在了病房的花瓶里。 只是,十分鐘后—— 一名小護(hù)士哆嗦著推開了病房的門,用一臉便秘的表情瞅著里頭的二人,顫巍巍地問道:“請問,喬心舒女士是哪位?” “我,怎么了?”喬心舒疑惑道。 “你快看看樓下吧!”小護(hù)士苦著臉道,“有個帥哥給你送了一卡車的菊花,就在醫(yī)院樓下擺著吶!別人都以為咱們醫(yī)院治死了他家的人,他擺這陣仗是來搞事情的!” 喬心舒:…… 周子瑜:…… 第46章 四十六只茨木 喬心舒覺得,臉蛋這玩意兒長在身上,主要功能就是用來“丟”的…… 前一分鐘,周子瑜開口一句“看笑話的人不多”;后一分鐘,“看笑話的人”已經(jīng)在醫(yī)院門口扎根不挪窩。當(dāng)喬心舒從八樓的窗口朝下望去,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一大卡車黃色的菊花,然后才是密集到讓人起雞皮疙瘩的人潮…… 藍(lán)白相間的大卡很是靚麗,上頭還噴著某花店漂亮的logo……大片黃色的菊花滿滿綻放,茨木長身玉立在車后,漫不經(jīng)心地?cái)[弄著花朵。 有些嘈雜的人聲從下方傳來,她甚至還瞧見一些人做出“舉”的動作,似乎在錄制視頻——阿西吧!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量平復(fù)自己快要暴走的心態(tài)。硬是擠出一個微笑,顫聲詢問身后的護(hù)士:“那個……護(hù)士小妹,你怎么知道對方這花是送我的?醫(yī)院病人那么多,該不會弄錯了吧?” 小護(hù)士搖頭道:“不會的,那位大帥哥舉著個翻譯器說是八樓。” “八樓不止我一個病人吧?”喬心舒繼續(xù)掙扎道,“骨科這么多人……” “可是手指斷了的只有你啊……”小護(hù)士催促道,“喬女士,求你快些吧!你再慢些,我們醫(yī)院名聲就要沒了!還有,你要是再磨蹭下去,沒準(zhǔn)這一車菊花都得給你運(yùn)到八樓了!” 喬心舒:…… 想到病房被一片黃色的海洋淹沒,真切落實(shí)到“菊花殘,滿地傷”的地步,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連拖鞋和病服也沒換,急匆匆地披了件外套就往樓下走。 周子瑜一把拖過她,無奈道:“你這么急忙下樓怕是要摔,別忘了還有電梯。” “?。颗?!”喬心舒反手拽過他,一邊跑一邊問,“媽呀,我這下去得干嘛?你快幫我想幾句臺詞,我該怎么說才能委婉把人勸退?” “你別是傻了吧?”周子瑜道,“菊花都送來了,再退回去很麻煩,沒準(zhǔn)兒還會惹惱你那個外國朋友?!?/br> “那咋辦?他惱了咋辦?” “怎么?”周子瑜詢問道,“他惱了后果很嚴(yán)重嗎?” “非常嚴(yán)重!” 見喬心舒煞有介事地點(diǎn)頭,周子瑜沉默了一會兒,低頭思考起來。眼見電梯的數(shù)字迅速從“8”變成了“1”,喬心舒的神經(jīng)繃到了極點(diǎn),卻在到達(dá)極點(diǎn)的那刻又呈現(xiàn)出詭異的平靜。 “我想不到兩全的辦法?!敝茏予た嘈Φ?,“抱歉,既能給醫(yī)院洗白,又能不惹惱你朋友的法子……” 喬心舒卻抬手打斷了他,沉著道:“我有主意了?!?/br> 周子瑜:…… “我可是從刀光劍影的文科班、水深火熱的女生寢室中成功活下來的女人!”喬心舒握拳,“沒點(diǎn)底子都不敢出來混!你待會兒乖乖站著憋說話,凡是看我臉色行事!” 周子瑜:“很抱歉,你的臉色是什么意思?會變色嗎?” 喬心舒:“這個笑話一點(diǎn)都不幽默?!?/br> 二人雙雙踏出電梯,隨著人潮往外而去。距離花店大卡的位置越近,那片菊花的金黃就越是刺眼,周遭圍觀者的議論聲傳入耳內(nèi),周子瑜替喬心舒撥開人群,隨后安靜地佇立在她身側(cè),免得旁人撞到她的手。 熟悉的氣息傳入鼻翼,茨木猛地回頭,就瞧見喬心舒穿著一身藍(lán)白條的病號服站在離他不遠(yuǎn)的地方,面(震)無(驚)表(萬)情(分)地看著他……身后的一車菊花。 大妖怪習(xí)慣性地?fù)P起下巴,來了個傲慢的姿態(tài):“怎么樣?是不是很美?!?/br> “看在你受了點(diǎn)罪的份上,我……” 可喬心舒沒等他說完,就露出一副哀慟的神色,她快走幾步朝著卡車過去,用不低的音量說道:“沒想到你還記得這個日子……” 她伸出手捧下一束菊花,輕柔地?fù)崦溃骸八昂芟矚g秋菊,沒想到你還記著她這個喜好。” 周子瑜:…… 茨木:……等等,好像哪里不對的樣子? 喬心舒揚(yáng)起臉,露出滿足的微笑:“這份心意我代她收到了,只不過,你這一車菊花送錯了地方?!?/br> 附近有人呆呆地放下了手機(jī),豎起耳朵聽著接下來的話。他們總覺得這些話連起來,背后有著一個不得不說的故事。 “姐夫,jiejie去世已經(jīng)三年了。”喬心舒“悲傷”地說道,“放下吧,她不在這里?!?/br> 茨木微微瞪大了眼,張了張嘴:“女人……” “麻煩你把花送到‘夕陽’墓園?!眴绦氖孚s忙對送花的司機(jī)說道,“每個墓前放一束吧,這是一份心意。” 司機(jī)早已從喬心舒意味不明的話語中腦補(bǔ)了一出“藍(lán)色生死戀”的悲情大戲,他鄭重點(diǎn)頭,憐憫地看著“因喪偶而頹唐”的茨木,接過喬心舒手中的菊花,隨后“吭哧吭哧”地啟動大卡,頭也不回地拉著一車菊花駛向墓園。 周圍群眾亦是露出不忍的神色,對茨木抱著顯而易見的同情。 “喂,女人!”茨木有些惱,“你在做什么?” 可這會兒,他的惱意和暴躁,在所有人眼中成了“相思成疾”后的并發(fā)癥……群眾眼中的不忍更加深刻…… 喬心舒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隨即伸出手一把拽上了茨木的手腕。等再度揚(yáng)起臉的時候,她眼眶就紅了。 茨木愣神,腦子里電光石火地記起她上次哭到打嗝的事兒…… “我好感動!”喬心舒念著那一車菊花的錢,心痛萬分,“它們很漂亮,謝謝你,我很喜歡!” 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