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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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眼神悄悄的滴溜到輯鶴身上,喬安久看著這個男人,頓了很久才問了一句,“你也是,排名前十的輯嗎?” 輯鶴痛快的點了點頭,他把輯七拖到一邊,想了想之后,也沒有管他,反正輯的生命力強,只要不死成灰,睡睡睡就能療傷。 雖然,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倒這個理由,真的很給輯丟臉。 把輯七拖到一邊之后,輯鶴就發(fā)現(xiàn),小幼崽的表情有些不對,頗為防備的看著他,然后挑眉想了想,大概猜到了緣由。 “你有身為輯的長輩?或是,認(rèn)識其他的輯?”輯鶴沒等喬安久的回答,就繼續(xù)往下說。 “他們,應(yīng)該不是排名前十的輯,所以,一定和你說過,我們十個殘忍嗜殺,陰狠毒辣,最好躲著我們走對不對?” 喬安久繼續(xù)沉默,他能怎么說,輯鶴說的,和喬母的原話都一樣。 輯鶴低頭笑了一下,雙臂交疊在胸口,隨意的靠在一邊的巖壁之上,“這些話這么多年都沒有變過,我們果然臭名昭著?!?/br> 聽這話,好像是有隱情? “那排名前十的輯,并不是嗜殺狠毒嗎?”輯鶴并沒有讓喬安久感覺到害怕,他對輯的了解僅限于喬母說的那些,現(xiàn)在遇到一個輯,還是排名前十的輯,肯定要抓緊機會問一問。 “我有這么說過嗎?排名前十的輯,的確都是壞家伙,你身邊的那個輯,最好趕緊離開這里,留下來的話,誰也不能保證會發(fā)生些什么。” 輯鶴說完這些,就沒有再說什么了,抬腿走到喬安久身邊,看著這個小幼崽,“走吧,小幼崽,我送你回去?!?/br> 小幼崽? 喬安久聽到這個稱呼的瞬間,表情十分的微妙,他還真的沒聽過別人,喊他小幼崽! “你是害怕,我送你回去的時候,傷害你認(rèn)識的輯嗎?”輯鶴沒有見到喬安久跟上來,轉(zhuǎn)過頭,示意自己無害的攤開手,“雖然我也是壞家伙,但并不喜歡以屠戮同族為樂,這里的轉(zhuǎn)靈大陣已經(jīng)快完成了,你留在這里并不好?!?/br> “那,能告訴我轉(zhuǎn)靈大陣是什么嗎?”喬安久想想輯鶴那敏銳的直覺,就知道自己肯定懟不過他,既然打不過,那就只能老老實實的跟著走,但喬安久并不死心,試圖和輯鶴再套套話。 輯鶴手里變出一個像是南瓜燈的東西,把它塞到喬安久的手里,順便幫他系好了斗篷,兩個人就像是裹在微亮的氣泡之中,慢吞吞的往上升。 和剛才實驗體二號,風(fēng)馳電掣的往下沖,讓喬安久被冷風(fēng)吹到站不穩(wěn)的情況,完全不同。 這次,又有光亮,又暖和,又平穩(wěn)的,緩緩上升的時候,哪怕遇到什么冰獸,也會迅速的躲開。 就像是,天塹之下的觀光電梯,游客評價可以給滿分。 輯鶴不知道喬安久正盯著手里提著的小燈,思緒已經(jīng)飄了出去,他只是拍了拍喬安久的腦袋,“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還是早點離開這里吧!” 面無表情的喬安久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死魚眼一樣盯著輯鶴,不想讓他看出來任何反應(yīng)。 從剛才猜喬母的話,到現(xiàn)在說出喬安久的來歷,如果喬安久是只貓,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被嚇到炸毛,還要死死的保持無所謂表情,以防被別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真實反應(yīng)。 所以,輯鶴覺得,眼前這個小幼崽真的很好玩,明明被說中了,還要強撐著,做出一副‘我就靜靜的看著你胡扯’的表情。 沒有再逗喬安久了,輯鶴干脆說明白,“你認(rèn)識的那個輯,讓你對排名前十的輯保持警惕,是對的,遇到壞家伙就躲開才是小幼崽應(yīng)該做的,不過你放心,在這里,不會有輯傷害你們,我會盡快帶輯七離開?!?/br> “你們最好也早點離開這里,我可以保證不傷害你們,但是其他的輯來了,我就不能保證什么了?!?/br> 喬安久看著輯鶴,印在淺淺燈光下的側(cè)臉,問道,“那轉(zhuǎn)靈大陣是什么?輯七,他要做的事情已經(jīng)威脅到我的家人了,我們沒有辦法直接離開?!?/br> 看輯鶴的樣子,好像是不知道,最近修真界因為異寶現(xiàn)世的消息,炸成一鍋粥的事情,深淵之地從人跡罕至,也變成了大家都想來碰碰運氣的地方。 在這種環(huán)境下,喬家人怎么安然離開,怎么保證,不會有大能追蹤定位到他們,把麻煩帶去地球? 沒有飛升之前的修真者,是無法離開此界的,但是,人不能離開,不代表手段和陰招追不上去,喬家人并不害怕和修真者正面懟,怕的就是,有修真者用陰招,出其不意,連累無辜。 “小幼崽,你和我說說,這里最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輯鶴的確是才來到此處,追到輯七的蹤跡就出現(xiàn)在天塹之下了,只不過,他到的時候,正巧遇到一個巴在角落的小幼崽。 十五六歲的孩子,在輯鶴眼里,就是小幼崽,因為成長經(jīng)歷比較特殊,輯鶴對小幼崽還是很照顧的,所以,他才會給喬安久斗篷,順便再把人送離這個黑暗和濕冷的地方。 “我身邊的確有一個輯,來到修真界之后……”喬安久隱藏了家里除了喬母以外人的身份,只說了個模模糊糊,卻仔細(xì)說了一下,修真界憑空出來一個消息,讓修真者亂成一鍋粥,天塹之邊都快變成旅游景點了,人心惶惶,浮躁不安的事情。 “對了,能不叫我小幼崽嗎?我并不?。 眴贪簿孟肓讼?,補了這么一句,總是被小幼崽小幼崽的喊,感覺怎么那么不舒服呢? 輯鶴看起來,也沒有比他大多少,又不是老爺爺,用這種關(guān)愛后輩的語氣,真的有些畫風(fēng)跑偏。 輕輕拽了一下斗篷的帽沿,輯鶴逗了喬安久一下,“怎么,喊你小幼崽還不服?說不定,養(yǎng)大你的輯,還是我的后輩,喊你一聲小幼崽怎么了?好好好,你別瞪我,我不喊了,不喊了好不好?” 喬安久很難想象,輯鶴是喬母長輩的場景,明明看起來,輯鶴反倒是像喬母的后輩,但是,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這個的時候。 嚴(yán)肅著臉,喬安久認(rèn)真的辯解,“我剛才沒有瞪你,只是在看你,而且,你不要試圖拐走話題,還沒有說明白,轉(zhuǎn)靈大陣是什么?!?/br> 輯鶴心里暗嘆,小幼崽果然不是好糊弄的,自己想把話題帶走,讓小幼崽忘記這件事情,但還沒有成功就被小幼崽看穿。 “好吧,解釋給你聽,這可是你自己要聽的?!?/br> 一副你不要被這話嚇到的模樣,好像他即將說的話很恐怖一樣。 不過,喬安久不為所動,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他要聽。 輯鶴說了這么多,不就正好證明了一件事情——輯七,就是放出異寶現(xiàn)世消息,把修真界的修真者攪和的一團亂的幕后之人。 而轉(zhuǎn)靈大陣,應(yīng)該就是輯七的目的。 ☆、第五十三章 多么熟悉的劇情發(fā)展。 喬安久在此之前, 已經(jīng)有了部分猜測, 比如說,轉(zhuǎn)靈大陣, 類似于一種邪惡的,能抽走別人生命力或是靈力的古老陣法, 發(fā)動之時,需要陰寒潮濕的環(huán)境, 現(xiàn)在深淵之地聚集的修真者不知道有多少, 此陣一旦完成,他們都會是陣法運轉(zhuǎn)的犧牲品。 又或者, 轉(zhuǎn)靈大陣有什么扭轉(zhuǎn)時空, 或是復(fù)活再生之能,其中關(guān)押著一個實力強大,被封印很久的家伙, 喚醒它需要什么血脈傳承,聚集過來的修真者其中,就有符合條件的。 總之,轉(zhuǎn)靈大陣肯定有陰謀。 輯鶴聽了聽喬安久的推測之后, 沉默了很久, 問喬安久,“這是你從哪本書里看到的,還是電視劇或是電影?” “這不是常規(guī)劇情嗎?等等,你還知道小說和電視劇電影?”喬安久這才反應(yīng)過來,輯鶴, 好像比他想的更有來頭?。?/br> “想太多了,轉(zhuǎn)靈大陣沒有你想的那么邪惡和神秘,它是針對輯的,一種成功之后,可以擺脫現(xiàn)在身份的陣法?!陛孃Q及時打斷喬安久的猜測,免得更亂七八糟的猜測出現(xiàn)。 他告訴喬安久,轉(zhuǎn)靈大陣,可以讓輯失去現(xiàn)在的身份,也就是說,不再是輯。 效果,就和喬母變成異寶差不多。 曾經(jīng)是輯,但現(xiàn)在不是了,有了其他的身份。 這怎么可能?喬安久很難相信這個理由,可能是他眼神之中的懷疑太明顯,讓輯鶴又伸手拽了一下他的帽沿。 “小家伙心思這么多?” “這個理由有什么不對嗎?沒有人規(guī)定,我們必須喜歡自己的身份。” “當(dāng)然,轉(zhuǎn)靈大陣并不一定會成功,輯七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你不需要想太多,這個陣法是瞞著其他輯的,想要掩藏,就需要足夠的人?!?/br> 輯鶴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喬安久說著話,偶爾夾雜著一些喬安久聽不懂的詞語,但不影響喬安久聽明白。 在陣法之道中,人是一種很特殊的存在,足夠多生氣存在的地方,就能干擾陣法的氣息,這個是其他的種族都比不了的,所以,輯七想偷偷的啟動轉(zhuǎn)靈大陣,就需要有足夠多的人在他附近,為他做掩護。 這個理由,給零分。 你要是想要人足夠多,換個其他方法不行嗎?放出一個異寶現(xiàn)世的消息,擾亂修真界再讓這些人聚在此處,就為了做個僚機? 輯七,你這種殺雞用牛刀的方法,還真是清新脫俗完全不落于俗套??! 不,說不定,異寶現(xiàn)世這個理由也是輯七編的,隨便找了幾個傳說之中,聽起來很厲害的名字,就放了出來。 要不然,怎么解釋,這個消息后續(xù)無力,異寶現(xiàn)世的種種異動,到冰獸出現(xiàn)就沒有了? 這就好像,輯七下了一盤大棋,就為了一個小小的目的,然后,棋局?jǐn)[開了,吸引了無數(shù)觀眾,之后,卻因為棋局?jǐn)[的太開,收不回來了? 有點想回去把輯七搖醒,問問這位,您何必呢? “不一樣的,轉(zhuǎn)靈大陣布置的地方有特殊要求,這一界之中,只有這里可以,他也沒有別的什么辦法,把人都吸引過來,只好放出異寶現(xiàn)世的消息?!?/br> 輯七估計也是偶然發(fā)現(xiàn)修真界存在的,輯生活的地方都各不相同,鬼知道輯七為什么離開他的地盤,跑到修真界來設(shè)陣,說不定,這背后也是辛酸淚。 輯鶴平時很少出現(xiàn),對輯七的消息卻也還是熟知的,他們排名前十的輯,多多少少都對自己的身份有意見,成為這十個輯之一,就必須維持‘夜能止兒啼’的作用,不管他們樂意不樂意,都要去處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這也沒有什么好的解決辦法。 手上沾血,不管什么理由,總是不舒服的,受排斥的,輯鶴記得,輯七的情況好像更嚴(yán)重一些,他有恐他人血的癥狀,看到別人流血,自己就會渾身發(fā)抖很久都會緩不過來。 讓這樣的輯七去出任務(wù),肯定是難上加難,估計轉(zhuǎn)靈大陣就是和這個有關(guān),逼得輯七病急亂投醫(yī),去嘗試一下,成功率不高的轉(zhuǎn)靈大陣,然后,弄出來這么些東西。 不過,這些事情,就不用告訴喬安久了,輯鶴看著頭頂之上已經(jīng)見到一絲光亮,就知道,要離開天塹了,剛才聽小幼崽說,他就是從天塹邊下來的,那么,小幼崽很快就要到家了,他也可以撤了。 喬安久聽著輯鶴說話,越到后面越有些不明白,還沒有問出口,就聽到輯鶴說,“我是因為追蹤輯七來到的這里,現(xiàn)在找到了他,就完成了任務(wù),其他輯肯定很快也會知道這個地方的,所以,早點離開這里吧,小幼崽!” 沒等喬安久有什么反應(yīng),輯鶴的身影就在小幼崽三個字話音剛落的時候,慢慢消失了。 “喂,輯鶴?”抓著身上沒有回到主人那里的斗篷,喬安久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輯鶴真的是憑空消失了,只能有些泄氣的喃喃了一句,“還沒有告訴你我叫喬安久,人怎么就不見了?” 托住喬安久的光暈,穩(wěn)穩(wěn)的把他送到雪原之上,等喬安久站穩(wěn),手里的小燈就滅了,如泡泡一般淺淺的光也消失了,燈變小之后,更像是個小南瓜。 捏了捏觸感還有點軟的小南瓜燈,喬安久肯定,這個東西,一定是輯鶴因為小幼崽三個字,特意給自己的。 把懷里的哈尼拍醒,喬安久就收好小南瓜,跑回去找喬母他們。 而自輯七暈倒,就被輯鶴強行睡眠的哈尼,現(xiàn)在醒過來,還被他們已經(jīng)離開天塹之底的事情嚇了一跳。 它怎么,一覺醒來之后,天都變了? 感覺自己錯過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粉色的豹子抖了抖自己睡得有些暈乎的腦袋,伸出爪子想伸個懶腰,還沒有把利爪彈出去,整只豹就被喬安久拎起來了。 “等等,我先把這個收起來?!辈铧c忘記,自己身上還裹著一個斗篷,喬安久看著哈尼伸爪子的時候,差點劃破斗篷,就把哈尼的懶腰中途喊停,先把斗篷收了起來。 伸懶腰卡在中間,簡直淚汪汪眼睛的哈尼很委屈,它跟在喬安久身邊這么久,什么時候劃破過喬安久的衣服? 難道,這個斗篷特別貴?不對啊,斗篷不是別人送的嗎? 想到斗篷真正的主人,哈尼好奇的問喬安久,“對了,那個叫輯鶴的,是不是壞蛋?” 它就是被壞蛋強制睡眠的。 “不是的?!眴贪簿梅穸ǖ牧x正言辭。 “我就說嘛,他悄悄的出現(xiàn)在我們后面,鬼鬼祟祟的……等等,你說不是?”哈尼這才反應(yīng)過來,喬安久說的不是‘是’,而是‘不是’,說好的排名前十的輯,都是陰狠毒辣之輩呢? “這個,等回家一起解釋,輯鶴,挺好的?!眴贪簿脺?zhǔn)備趕緊回家,把這些和喬母他們說一下,而且,自己都一晚上沒出現(xiàn)了,家人肯定很著急的。 不過,說完這話,喬安久還是小小的為輯鶴辯解了一下。 他不知道排名前十的輯是什么樣的,但喬安久知道,輯鶴不是的。 在他們兩個相處的時候,輯鶴有無數(shù)次機會,輕而易舉的干掉他,可是,輯鶴沒有,反倒細(xì)心的把他送走,回答問題的時候,也沒有敷衍,雖然后面的有些話,喬安久都沒有聽懂。 所以,聽到哈尼說輯鶴是個大壞蛋的時候,喬安久有些忍不住,輕聲為他辯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