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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松口氣的還有劉氏,她不放心,也跟著進來了,這會兒連忙揮手,示意她們出來,再低聲吩咐她們好好守著傅筠,便離開了。 半坡亭那兒還在鬧著,她是擔心傅筠才先過來一趟,可沒想到才走兩步路,就見傅玫儀迎面而來,在燈籠映出的燭光下,她的神情竟有些猙獰? “筠筠已經(jīng)睡著了?!彼胍矝]想的就擋在傅玟儀身前,壓低聲音說。 “把她叫醒!明明我們離開時,最后只有她跟徐少爺在半坡亭,怎么變成林靖芝了?” 傅玫儀咬牙切齒,她就是不甘心一盤好棋被傅筠給毀了! 此話其實是露了餡,她當時并沒有在半坡亮內(nèi),而是躲在外面偷看里頭的動靜,但劉氏并沒有過去,也就抓不到錯處。 “大姊慎言,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姊巴不得今天出事的是筠筠,再說,筠筠識禮守禮,若真的只剩他們兩人,她先行離去難道不是應(yīng)該的?”劉氏冷言質(zhì)問,眼神更冷。 “這——”傅玫儀一怔,還真的答不出來,難怪母親要她別過來找傅筠,這事怎么說他們都站不住腳,但她還是恨恨的瞪了劉氏一眼才轉(zhuǎn)身離去。 劉氏又回頭看了一眼廂房才跟著離去。 房內(nèi),傅筠闔著眼睛,嘴角微揚,這個繼母真的很愛護自己呢! 這個夜不平靜,就注定某些人難眠,尤其是徐汶謙,他在發(fā)覺被傅筠耍了后,又面對傅老本太等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指責,著實怒火攻心,偏偏,他又對林靖芝行了不軌之事,兩人的婚事成了板上釘釘?shù)氖?,一旦回府,他就得派人前往林府提親,一輩子都甩不掉她,教他如何不恨? 夜已深,他無法待在室內(nèi),他需要冰冷的空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懂,當時屋里的聲音明明是傅筠!他本想到她的廂房去討個說法,但一名陌生的黑衣人擋住了他,說他是魏韶霆派來守護傅筠的,那比冬日更冷的懾人目光,讓他不敢再冒進,只得走開,但他氣憤難消啊。 火冒三丈的揮手將擋路的梅枝忿忿打掉,沒想到他反被掉下的積雪撒了一身,他差點沒怒吼出聲,煩躁的撥掉身上落雪,咬咬牙,轉(zhuǎn)個身,大步的朝林靖芝的廂房走去。 砰砰砰!“開門!”他握拳敲門,大聲咆吼。 門一開,他大步跨進去,瞪著坐在榻上的林靖芝,劈頭質(zhì)問,“為什么你會在半坡亭?” “我聽說你在那里喝茶賞月,也想過去,又想到我不請自來似是不妥,才從后門進去,誰知道才剛進去,你就往內(nèi)室來了,我心急的將燭火熄了,你……后續(xù)的事你就知道了。”她萬分羞怯又面露喜色,哪有被侵犯的樣子? “不對!你胡說!說話的明明是筠meimei,我喊的也是筠meimei!”他咬牙駁斥,“砰”地一聲,握拳猛撻一記桌子,又無法解恨的桌上茶杯掃落地面,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房內(nèi),還有剛剛引起一團亂的丫鬟,她嚇得站在角落,渾身發(fā)抖。 “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也不懂明明傅姑娘不在,為何傅老太太和傅二太太都要這樣說?” 林靖芝柳眉一蹙,困惑的神態(tài)讓徐汶謙不得不懷疑自己,難道真的是他搞錯了? “但我們的婚事你可不能不認,茲事體大,我已派人連夜下山,此時,我家里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事了?!彼郎\淺一笑,又面露嬌羞。 他咬咬牙,怒甩袖子走了。 林靖芝眸光一閃,嘴角微勾,她還真的欠了傅筠一個大人情呢。 徐汶謙回到自己廂房,將事情前后想了遍又一遍,一定有人替傅筠開了后門,否則她不可能出去,而所有人不是被支開就是傅老太太安排的人,唯一有可能壞他事的也就只有魏韶霆了。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既然他得不到傅筠,還因此被林靖芝纏上一輩子,憑什么魏韶霆可以抱得美人歸?徐汶謙黑眸閃動著森冷的光。 夜已深沉,他知道明早大家都要離開,出了這種事,誰還有游興?他將小廝喚進來,低聲交代一番。 小廝瞪大了眼,但看少爺眼中一道冷光掃來,立刻急急點頭,“奴才遵命。” 翌日,炊煙裊裊,廚房早早為各廂房送上早膳,不久后,客人陸續(xù)離開山莊。 傅府身為主人家,自是殿后,送走最后離去的徐汶謙主仆后,傅老太太、徐虹、傅玫儀等人也一一上了馬車,陸續(xù)離開。 劉氏要陪著林靖芝主仆下山,畢竟出了昨夜的事,徐汶謙又不愿陪同林靖芝回府,她也只能同行,只是看著傅老太太等人刻意忽略傅筠,她很是不舍。 “我沒事,母親跟榛榛先走吧?!备刁拚娴臒o所謂,傅老太太等人的算盤白打了,對她自然沒有好臉色。 馬車上還有林靖芝主仆,她目光落在林靖芝的臉上,她看來不像受到驚嚇,而是一臉的喜悅,是因為得償所愿的緣故吧。 林靖芝無聲的回她說了“謝謝”,她點點頭,看著臭著一張臉的傅榛,“姊姊還要去辦點事兒,你乖,先跟母親回去吧。” 傅榛想跟姊姊坐同一輛馬車下山,卻被拒絕了。 劉氏再拍拍女兒的手,敲敲車壁,示意馬車可以走了。 凌凌跟凌蘭看著主子,真替她抱屈,姑娘又沒做什么,但老太太等人一早就給主子臉色看,實在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