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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阿Q的精神勝利法讓邵闌嗤之以鼻,不過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弱者也只有這一個發(fā)泄渠道了。 不過,明天畢竟就是他心上人答應前來做客的日子,在這樣特殊的時刻,做再多的防范都不過分。 邵闌有想過沈清江索要樂器或許是為了求助,但沈清江目前被囚禁在別墅的副建筑群,而他為心上人準備的鋼琴,則安放在了主宅。 別墅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兩者之間的距離差不多是正常小區(qū)兩棟樓的差距,邵闌不認為沈清江能用樂器求助成功。 也就像是沈清江說得那樣,能給他打發(fā)時間罷了。 當然,最終出于以防萬一的心理,邵闌在沈清江的門上多加了一把鎖。 ——他再加十把鎖都沒用。 洛九江把靈力逼成針狀,三四根“靈力探針”同時插入鎖孔之中,挨個對應上了解鎖所需的機簧。 只聽咔噠一下,那扇曾經讓沈清江絕望無比的緊閉房門,登時豁然洞開。 系統(tǒng)5555對此顯然有點意外:[我以為宿主會選擇更簡單的方式。]比如直接一拳把門轟開之類的。 洛九江糾正了系統(tǒng)的錯誤觀念:[我有很多技能。] 門把手上還掛著一條鐵鏈,洛九江只看了一眼,就輕松把它用同樣的方式打開。 隨手抽出鐵鏈扔在地上,洛九江回身拎起那支嗩吶,臉上逐漸露出了一個堪稱邪惡的微笑。 自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邵闌從小到大都念私立學院,高中起就外出留學,熟識西洋音樂會場,也是歌劇院的座上賓。 他把休謨讀得純熟,嘲諷康德和盧梭。覺得蘇格拉底不過是個夸夸其談無力自保的空想家,弗洛伊德也只不過是個沒能把思想沽得好價的窮酸。 綜上所述,作為一位自幼飽受西方教育的先生,邵闌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不夠了解他的祖國。 他還不知道,在這片古老國度中誕生的樂器嗩吶,究竟是一種什么級別的殺傷性武器。 如果說鋼琴是樂器中的王子,小提琴是樂器中的皇后,那嗩吶就是樂器中的大流氓。 這是一種穿透力極強,音色高亢飽滿到足以跟整支樂隊匹敵的單兵! 作為一種能吹滿月,更能吹頭七,足足把人吹出娘胎也吹進棺材的樂器,嗩吶的存在是有其必然道理的。 洛九江甚至都不用走出那道房門,他把嗩吶抄在手心里顛了兩下,只是站在門口,屏氣一吹—— 霎時之間,鋼琴失色人語黯,一聲嗩吶貫云霄! 別墅主棟里,寒千嶺訝然放下了自己剛剛碰到琴鍵的手,而邵闌則猛地轉過了頭! 邵闌此時還不清楚,從樂器界大流氓被吹響的那一刻起,在激烈昂揚的曲調驟然盤旋在別墅群上空開始,這一幕戲基本上就沒他什么事了。 第3章 替身情人白月光 在嗩吶聲響起的半個小時前,別墅門口曾走進一位特殊的客人。 這并不僅僅源于寒千嶺顯赫的家室、高傲冷淡的性情、橫溢的鋼琴才華,以及在音樂界流傳已久的天才美名。 他最特殊的地方在于,別墅的主人和別墅中被關押的“囚徒”,竟全都傾慕于他。 …… 寒千嶺才回國不久,就受到邵闌邀約,來他家里做客。 他家里和邵家有些交情,后來國外留學時,所在的大學也和邵闌的大學臨近。 兩人同樣都在華人圈子里,彼此稍微有個點頭的情分,派對上見面時能說七八句話,但僅止于此了。 這一回邵闌請他賞臉來家里吃飯,用得的理由乃是自己新購入一架鋼琴,希望寒千嶺能幫忙鑒賞云云。 寒千嶺最近正好閑來無事,便沒拒絕這個邀約。 他和邵闌這個人不太熟,只在近期有一點投資上的合作。但鋼琴確實是架好鋼琴。寒千嶺隨手試驗幾個琴鍵的音準,便知道邵闌必定不惜重金。 “鋼琴的音色很好。”寒千嶺贊許地點了點頭,顯然對這架鋼琴非常滿意。 邵闌喉頭上下滾動一下,他看著寒千嶺精致冷淡,蒼白而高傲的側臉,只覺自己心頭一片火熱。 無數次了,每次見到寒千嶺的面,他就總像是著魔一般,情不自禁地感到迷戀和震撼。 相比起眼前這個人來說,沈清江真是乏味極了。 這一刻邵闌甚至都對曾經的自己感到可笑——沈清江何德何能,就算裝得再怎么清高,又哪能仿肖寒千嶺半分神韻? 他下意識地放輕了聲音,柔聲道:“Ansel,不知能否有幸請你彈一支曲子?” 這點面子寒千嶺不至于不給。他微微點頭,淡淡問道:“你想聽什么?” “‘夢中的婚禮’?……開玩笑的。我一個俗人,也不懂鑒賞,只看大鋼琴家愿意彈奏什么。” 邵闌察言觀色,才只開了個頭,就飛快把不適合的話吞進自己的肚子。 寒千嶺頷首說:“那就土耳其進行曲吧。” 一般來說,在這種情境之下,他還是不辭彈奏一曲的。 然而在今天,偏偏就出現了一點意外。 意外的源頭,乃是一只嗩吶。 寒千嶺剛剛閉上眼睛醞釀出一點情緒,一聲穿徹云霄的嗩吶便如驚雷一般驟然響起。 這曲嗩吶喜氣洋洋、歡樂愉快,論起氣氛來,簡直能當場放響鞭炮過個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