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ǐSんЦ.ЦK 擊殺
“兩天前,我的線人告訴了我樹懶基金的賬目有問題,這幾天精英組把樹懶基金查了個底朝天。”朱砂把幾份報告攤開鋪平放在辦公桌上,冰冷的瞳孔始終盯著顧偕,“交易策略、資金需求和分成條款,每一項在細節(jié)上都有問題,這是格里芬銀行扣下物業(yè)的留置權通知,也就是說樹懶的現(xiàn)金流斷了?!?/br> 夏日陽光穿過落地窗,將玻璃房的溫度烤升幾度,顧偕反手拉上了窗簾,辦公室內頓時暗了下來。但窗簾沒有完全拉嚴,一道筆直的光帶窗簾縫隙間插進來,像從虛空中伸出的隔離帶,將朱砂和顧偕分在兩邊,灰塵顆粒在光帶中上下漂浮。 “就算樹懶清掉不良股,也不可能平倉。所以陳伯益不是退休,而是跑路。哪怕我們以6個點接下他的盤,都會賠掉一半倉位。根據模型計算,我們做空倒能賺五千萬。如果您出于私人情感考慮,不想落井下石,這五千萬大可以視而不見。” 朱砂雙臂抱著肩膀,稍仰下巴,腳底的細高跟將她憑空拔高了十厘米,讓她幾乎與顧偕的視線保持平行。 “繼續(xù)持有。”顧偕的嗓音冷淡。 朱砂一怔。 “你的意思是……明明知道這是個騙局,還要往下推?” “對?!?/br> “哪怕會讓我的賬戶損失將近一個億?” “是?!?/br> 朱砂的目光死死定在顧偕冰冷的瞳底,而顧偕坦然地回望著她,如深潭般的瞳孔毫無波瀾。 氣氛陡然變得暗潮涌動,房間里一片安靜,冷氣從頭頂直下,順著脊梁骨往上爬。 朱砂握在身側的拳頭嘎吱嘎吱發(fā)出微弱響聲,火藥引線在虛空中一點點燃盡,仿佛下一刻就要核爆,這時朱砂卻突然松開了拳頭,緊皺的眉心也舒展開,痛快地頷首: “好。” 她若無其事地收起了桌上的文件,轉身就要出門。 “等等——” 朱砂腳步一頓。 “你昨晚更新了工作計劃,要給多莉建倉?” 朱砂慢慢轉身,回頭望著顧偕:“對?!?/br> “為什么?” 朱砂平靜地吐出四個字:“內幕消息?!?/br> 金融街上想要賺錢,技術、資本和運氣缺一不可,可真正想要賺大錢,還得靠內幕消息——在公司向市場公開消息之前,買進一定會漲的股票,賣出必然會跌的股票,不受投資風險的回歸限制,穩(wěn)賺不賠。同時卻是最容易被證監(jiān)會盯上的金融犯罪。 房間內安靜良久,透明落地玻璃將辦公室內外隔離成兩個世界,交易員和分析師在格子外走來走去,借著交談走動往Boss辦公室瞥兩眼,對面的基金經理們坐在自己的玻璃辦公室里低頭忙碌,時不時透過玻璃朝這邊張望。 所有人都在關注這場劍拔弩張的對峙。 顧偕面沉如水,收回目光,走到辦公桌后拉開了椅子,霍然坐下: “你就是學不會聽話對嗎?” “我是深藍資本的首席投資官,您雇我是讓我聽話,還是為了讓我賺錢?” 朱砂笑了。 她本來已經走到了辦公室中央,再走兩步是門口,聞言又轉過身往回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一步步逼近顧偕的辦公桌: “我手下的精英組有六位常青藤分析師和交易員,如果大家對一支股意見完全統(tǒng)一,那這支股就不會買了。您把資金交給我,我和我的組都會全力以赴為您和投資者賺錢,這樣還不夠嗎?” 朱砂的雙臂撐在辦公桌上,向前俯身沖顧偕微微一笑: “如果要聽話,您為什么不養(yǎng)只狗呢?” 臺風離開了紐港市,滾滾陰云在城市上空消散得無影無蹤。落地窗外,烈日籠罩著城市建筑,鋼筋水泥在日光的照耀下散發(fā)著青白冷光。遠處的高架橋上車輛疾馳而過,從高層辦公室的角度向下望去,車流猶如一溜渺小的螞蟻,整個俗世喧囂都聚在腳下。 他們就這么一高一低,兩相對望,朱砂面無表情,挺直的脊骨中恍如鋼筋般堅毅執(zhí)著。 顧偕瞇起眼看她,臉上一如既往的森然冷漠。 半晌,他開口問:“你昨天去哪兒了?為什么不接電話?” “Boss,”朱砂后退半步,拉開了與顧偕的距離,語氣中充滿了譏誚,“我雖然很多年沒休過假期,但不代表我沒有私生活。昨天是休息日,我為什么要接工作電話?還有,去不去烤rou會、夏日宴,有我自己的斟酌,如果您覺得有些場合我不方便出席,您大可直接告訴我,大家都是成年人,體面再見還是能做到的,不至于死纏爛打揪著誰不放。” 顧偕喉結滾動一下,瞳孔深處閃爍著心虛的微光;而朱砂的眼神鎮(zhèn)靜如堅冰,似乎直接刺進了他的腦海中,讓他心中一陣翻涌。 金融街這種地方滿地都是不尊重女性的混蛋,女性想要正大光明地坐上圓桌,就得當一只霸王龍,以怒吼和咆哮當入場券,任由那些男人在背后議論她性生活不和諧,活該一輩子當個滋潤不到的老處女。 朱砂是另一個極端。 她沒有以男性軀殼偽裝自己,相反極盡展示女性的嫵媚明艷。八面玲瓏,笑里藏刀。談判桌上,顧偕扮演的是紅臉,周身滴水不露的氣場讓人找不到突破點。朱砂坐在他身旁,自然而然成成眾矢之的。 她笑吟吟與對方過招,美人的迷惑性總是讓對手輕視她,她甚至不需要出手,等對方自曝弱點,再借力打力,就能滿足她的目的。事后總有蠢貨鄙夷朱砂裝小白兔用美人計,只有真正清醒的人才能看得出,朱砂淡定是因為任何人都無法撼動她骨子里的底氣。 是他教給朱砂如何利用自身氣場壓倒敵人,現(xiàn)在她將完完整整地將教學成果還給了他。 只不過,他們沒有并肩作戰(zhàn),他被朱砂視為了敵人。 顧偕與朱砂對視了良久,藏在辦公桌在下的指甲攥緊掌心,驀然嘆了口氣,聲音逐漸溫柔下來: “周末出差辛苦你了,就算溝通結果不好,也不要把情緒帶回來,你可以和我撒氣,一會兒出去了不要和你的……” “誰告訴您我空手而歸的?” 朱砂打開文件夾,取出一張文件,啪地拍在辦公桌上。 “亨利先生說,對沖基金就像過山車,一百億一瞬間就變成五十億,他年紀大了,玩不動了,”朱砂指尖推著文件紙,慢慢滑到顧偕眼前,“但是他的小外孫才剛剛出生,江山代有人才出,年輕人可不怕過山車?!?/br> “所以,”朱砂瞇起眼,黑眼睛逼視著顧偕。指節(jié)勾起,敲著授權書上的數字,聲音一字一句清晰如冰碴,“五個億,十八年,1.5%的管理費,20%的分成,請問您對我的出差成果還滿意嗎?” 顧偕面色沉靜,雙肘拄在桌面上,手指交叉遮在臉前,從外表很難看出他在想什么。朱砂不等顧偕回應,掉頭往門口走。良久后,顧偕終于放下胳膊,淡淡開口: “你還記得上周見過陳伯益后,我說的別的玩法嗎?”顧偕逆著窗外日光,收起朱砂鋪在桌上的文件,“樹懶基金那邊,你不會有損……” “不用向我解釋,”朱砂直接打斷。她站在門口,沒有回頭,背對著顧偕說道,“你是老板,我是執(zhí)行者,雖然我不贊同你的決定,但是你的命令我還會執(zhí)行。” 玻璃門有所感應,自動向兩邊打開,朱砂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門外眾人作鳥獸散。 顧偕坐在椅子里,似乎有點僵硬,他目送朱砂匆匆穿過走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們的辦公室隔著一條走廊斜對,只要稍稍一偏頭就能看見朱砂的辦公桌。 他把座椅轉向半側,偏過頭不去看她。但胸膛微微起伏,積累了一天一夜的怒火在額角熊熊燃燒著,焦躁到神經瀕臨崩斷,許久后,他還是沒忍住,終于猩紅的雙眼瞥向了對面辦公室。 朱砂手中拿著對件,站在在辦公桌前,和蔡翔說著什么。 顧偕望著朱砂出神,再一眨眼,“蔡翔”突然轉過了頭,那一瞬間“蔡翔”身形拉長,肌rou迸發(fā),臉龐削出骨感輪廓,赫然變成了邵俊的樣貌! “邵俊”得意沖顧偕一挑眉,慢慢在朱砂身前蹲下,向上掀起了朱砂的裙子。 朱砂還在低頭看文件,似乎默許了他的冒犯,后腰往辦公桌上一靠,順從地分開了腿。 黑色蕾絲內褲一點點扒下來,掛在雪白的大腿根上。沒有陰毛遮擋,rou縫清晰地泛著桃粉。手指一撥,敏感的陰蒂就色情地抖動起來。 邵俊回頭,對著顧偕,囂張地舔了舔嘴唇。 顧偕閉上眼,深深喘了口氣,再睜開眼時,對面辦公室里的兩個人似乎激烈地爭執(zhí)著什么,蔡翔還是蔡翔,朱砂的衣服也好好地穿在身上。 但顧偕胸膛內怒火已經徹底焚燒起來,眼前反復出現(xiàn)視頻中的畫面—— 昏暗中的燈光下,朱砂按著邵俊的后腦,主動挺腰,一下一下cao弄他的唇舌。 她瀕死般仰起頭,脆弱的脖頸彎成一道優(yōu)雅的曲線,血管在白瓷般的皮膚投下青影,像一條脫水的河魚從無盡快感中大口喘息。 浴袍被汗水打濕,黏糊糊地貼著肩膀勾勒出起伏的線條陰影。露在浴袍外皮膚一寸寸染上桃花色,將兩團雪白的融成淡粉,嫣紅乳尖挺立,如同雪中梅花在美人皮上傲然綻放。 ——那曾是他一個人獨賞的美景。 顧偕雙手交叉,十指在手背上壓出深痕。 ——朱砂也會為別人盛開綻放。 顧偕啪一聲把文件摔在桌上,站起身,裹挾著滿身怒火大步往對面辦公室走去—— 后天入V,18點前到了400珍珠會加更。不過這兩天珍珠都不多,也可能推到后天。V后不在正文說廢話了,請關注每日的文案,或者去微博“鹿蔥不吃蔥”。感謝大家投珠,作者不看PO的評論,罵顧偕請移步微博,希望多這一步驟能攔住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