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孫蘭...!孫蘭...!] 誰在叫她? [孫蘭!放學(xué)了!你爸媽來接你了!快醒醒!] 爸媽?。?/br> 孫蘭緊閉的雙眼瞬間睜開,她直起身子看著周圍,記憶被開啟。她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高中的教室,微微有些破舊上了年紀的木制課桌椅,泛黃的白墻和頭頂落了灰的電風(fēng)扇。 [還愣在那兒干嘛!走啦蘭蘭!] 孫蘭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父母正站在教室門口,臉上帶笑的看著自己,孫蘭連忙收拾好書包,朝著門口奔去。 [爸!媽!] [誒!走吧,回家!] 書包被放進了爸爸的背簍里,mama粗糙的手拉著自己,一家人有說有笑的走在路上,沒有泥石流,沒有葉楚亦。 高考失利,離家工作,上了年紀的父母逼著自己成家,過年時候廚房里忙碌的人換了主角,父母坐在客廳跟親戚嘮嗑。 一年又一年,孫蘭穿著紅色的秀禾服出嫁;穿著病服完成了生育的最后階段;穿著自己衣柜里最正式的服裝參見孩子的婚禮;穿著喪服紅腫著眼送走父母;穿著大紅大紫的中老年人服裝抱著孫兒開懷大笑;穿著人生最后一套新衣服躺在棺材里埋入泥土。 孫蘭的一生,本該平淡而又圓滿。 如果神明和命運再對她好一點,她就不會在簡陋的出租房里醒來,眼角留下因美夢逝去而感到悲哀的淚水,笑聲化為哭泣,她的一生再也不會圓滿。 [叮咚—] 手機發(fā)出提示音,孫蘭坐在床上平復(fù)了心情后拿起手氣,時隔多天,她跟葉楚亦的微信聊天記錄在“我到家了”后終于再添一筆。 [你打算什么時候回歸老本行?] [快了,就明天,咋了,饞了?/偷笑] 探親的姑娘比原定的日子提前了兩天回來,孫蘭領(lǐng)了工資結(jié)束了自己短暫的工具人生涯。 重新擺攤,準備材料還需要段時間,孫蘭不做虧心事,食材只做當天的量,油也只用當天收攤了就把剩下的裝起來自己拿來炒菜用,第二天又換新油,豆腐做多了賣不出去剩下的要么自己吃,要么低價賣給環(huán)衛(wèi)工人,雖是臭豆腐但也有其他的做法,按家常菜般處理也可以吃上幾頓。 知道孫蘭這么干的其他攤販都說她傻不愣登,這番cao作下來一個月掙的錢有時還跟成本成不了正比,現(xiàn)在這個社會飯都快吃不起了還要那么多道德作甚,孫蘭不聽,還是我行我素,日子雖然過得緊,但對得起良心,日后到了閻王爺面前也能少樁人世的罪孽。 現(xiàn)在看來自己這么做也不是只有壞處,一定的保持食材的新鮮就能保證味道不會太差,這也是能吸引住葉楚亦的原因。 [嗯。] [還是在原來的地方嗎?] [對,換別的地方又得重新交錢和搶位置,不劃算。] 擺攤也得交地方費,一個月400元的費用相較于店面的租金已是小巫見大巫 ,比這更令人頭疼的就是搶位置,越靠街道口的位置就越能吸引到更多的客人,歷來都是小攤販們的兵家必爭之地,孫蘭可沒那種魄力,酒香不怕巷子深,再加上自己的分貝十足大喇叭,也能少受點位置上的虧。 收到葉楚亦的又一個嗯后,孫蘭也不打算和他死聊下去,簡單收拾了下出了門買材料,葉楚亦暫時被甩到腦后去了。 [跟誰聊天呢?] [一個小攤販,她做的臭豆腐挺好吃的。] 葉易麟思考了一下,問道:[臭豆腐是什么?] 他從小在美國長大,屈指可數(shù)的幾次回國吃的也是各大酒樓的山珍海味,夜市這種雜亂但匯聚了各種美食的地方他從來無福享受,這要讓孫蘭知道了,估計得當場仰天長嘯——該死的有錢人! [類似于榴蓮。] 葉易麟懂了,他拿起鋼筆在手中把玩著,屏幕上除了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的葉易麟還有身后落地窗外的紐約夜景。 [我聽說你把那個公司的管理層罵了一頓?] [一間你連名字都懶得記住的公司有什么視察的必要,我在那只見到了一群領(lǐng)著高薪的廢物。] [說話別那么難聽嘛,這群廢物每年還是能給我?guī)砉P不錯的收入的。] 這兩父子在容貌、氣質(zhì)和一些小習(xí)慣上都如出一轍,若說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做事的風(fēng)格,一個是笑里藏刀的披著人皮的老虎,一個是行事乖張不留情面的冰原上的野狼。 [所以你到底想干嘛?] 這個老狐貍讓自己回來絕對不是為了一家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公司,他絕對另有所圖。 [我很好奇,你在哈佛學(xué)到了多少,估算一下你跟我之間的差距。] 葉楚亦嗤笑了一聲:[你這種貶低自己兒子的惡趣味什么時候能收斂點?] [我托人牽頭,舉辦了場交流會,你去玩玩。] [我希望,你能帶我點驚喜,我的寶貝兒子。] 葉易麟得到的回復(fù)是視頻通話被毫不留情的掛斷,他也不惱,轉(zhuǎn)過椅子欣賞著窗外的夜景,可別讓他失望啊,葉家的繼承人。 PS:沒錯,我就是在水/哭泣 我得給自己留點腦細胞去寫男女主的床上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