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天臺
“你才是哈密瓜。”周辰越反駁她,“而且還是最甜的那塊?!?/br> 嘖,又來了,花言巧語。 他那句話說得響,邊上的人都聽到了,一群人發(fā)出起哄的聲音,搞得林奕萱臉又紅了。 “沒個正經(jīng),怪不得騙我?!?/br> 她嘟嘟嘴的時候像只小倉鼠,周辰越戳她的臉:“你也沒好到哪兒去,你個假正經(jīng)的小白。” “走啦!”林奕萱推他,“回去看看你的腰,不行我就立馬走人。” 周辰越唯一的一場比賽也結(jié)束了,倆人拿上東西打算回公寓“試試腰”。 “時間過得還挺快,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可裝了?!敝艹皆皆诼飞匣貞浲?。 林奕萱狡辯:“哪有,我表里如一?!?/br> 周辰越想笑,卻在咧開嘴那一刻僵住。 “怎么了?” “你看哪兒……” 林奕萱順著周辰越眼神的方向看去——在教學樓的天臺,有一個人正從欄桿上探出身子,試圖爬到欄桿以外的地方! 而且那個人,無論從長相還是穿著,怎么看都像李鈞! 這人要跳樓周辰越回想李鈞上午跟他說的話,什么出國大一這個時候出去留學的實在少見,還提前送什么生日禮物 “你別亂跑,打電話給保衛(wèi)處,我上去看看!” 周辰越立馬跑上樓,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天臺。 他不敢貿(mào)然上前,怕刺激到李鈞,只好躲在天門口看李鈞。 保衛(wèi)處的人遲遲沒來,周辰越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他不是專業(yè)的調(diào)解人員,哪怕一句話就能讓人跳下去。 李鈞還在那兒翻欄桿,只是學校天臺的欄桿有些高,他翻越得有些艱難。 終于在李鈞一只腳跨出去的時候,周辰越覺得再也不能等了,飛快跑過去把李鈞拉下來。 “你他媽搞什么東西!?” 李鈞懵了一下,他手臂上滴著血,血淋淋的順著手臂流下來。 “搞什么!”周辰越揪住李鈞的衣往里拖,“不就同性戀嘛!搞得要死要活的!” 李鈞拿衣角去擦拭手臂上的血,把白襯衫染得鮮紅一片。 “這點破事兒你就要跳樓?”周辰越把他拖到離欄桿遠一些的地方,“能不能珍惜點自己的命? “我……沒跳樓啊?!崩钼x被他一路拖過來,脖子勒得喘不上氣,“學長,不是你讓我來這兒的嗎?” 什么?周辰越懵了 “之前部門開會的時候,你說要把橫幅掛在顯眼的地方?!?/br> 好像是哦,周辰越當時交代要把宣傳做到位,這幢教學樓是全校最高的,又在門口的位置,最合適。 只是沒想到是李鈞來做這個。 “要把鐵絲先鉤在欄桿上,然后固定?!崩钼x解釋。 周辰越回頭一看那條橫幅放在地上,上面寫著“話劇《雷雨》走進校園”,還沒掛上去,估計剛剛李鈞在欄桿哪兒找位置。 “那你這手呢?一手血,你他媽還自殘?” 這小病嬌擱這人搞什么非主流自殘的小把戲呢? 李鈞揚了揚手里的鐵絲:“橫幅太大,要鐵絲固定一下,你剛剛一扯我,就不小心扎了一下?!?/br> 哦,所以人家沒想自殺,還積極籌備社團活動,是他跑來還給人家戳出血了。 “這么說還怪我了?!”周辰越有點氣急敗壞,一掌去拍李鈞的腦袋,“我他媽來救你!你還怪我!” 李鈞沒他高,手上又有傷口,只好抱著頭去躲他。 一陣扭打之后,周辰越又覺得好笑,自己真是蠢的可以,這他媽什么事兒啊。 李鈞大概也猜出了前因后果,倆人在想明白的那一刻捧腹大笑。 李鈞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或許是第一次與周辰越這么自然的相處,雖然過程有些狼狽,但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沒那么奇怪了。 兩人像瘋了一樣一陣狂笑,末了又是漫長的沉默。 周辰越掏出手機給林奕萱發(fā)了微信報平安,讓她通知保衛(wèi)處的人沒事了。 唉,沒事就好,他忽然很想抽根煙,但無煙可抽 李鈞的手已經(jīng)止住血了,他靠在墻上喘氣,血色浸染了他白色的襯衫,略微有那么點悲壯的味道。 “我不是?!背聊?,周辰越突然開口。 頓了頓,他又重復(fù):“只是因為我不是,沒有別的。” 李鈞沒有說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兩人在天臺上的地上坐了會兒,周辰越覺得風吹的有些冷,站起來打開樓梯的門準備下去,走前跟李鈞打了個招呼:“我走了啊?!?/br> 李鈞沒吱聲,周辰越還在想要不要跟他說去醫(yī)院包一下傷口,李鈞突然朝他擺擺手道:“我知道了?!?/br> 知道了,他沒說到底知道了什么,知道他要走了?還是知道他們無可能? 他沒有說,周辰越也沒問,但他們都明白。 李鈞在天臺上坐了很久,朝樓下望去,周辰越和林奕萱并排走在路上,從這個角度看去,她還真的很像兔子。 他們漸行漸遠,變成李鈞視角中的一個點,最后消失在人群中。 青蔥年華,或許我只是過客,但我還是要謝謝你,成為我永夜路上的一點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