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風(fēng)鈴再次響起,蕭遙似是想起了什么,回頭看看溫如昔,又看向貓包的方向,然后將視線落回溫如昔臉上,“記得不要把它關(guān)在籠子里?!?/br> “蕭先生!”溫如昔舉著空白支票正要去追,背后“撲通”一聲,貓包因為大白貓的掙扎而從一米多高的接待臺上墜落下來。 主子這么金貴,寵物也一定金貴得不得了。溫如昔不敢怠慢,只得匆匆轉(zhuǎn)身拎起貓包重新放回臺上查看大白貓的狀況。 扭頭看一眼玻璃門外,蕭大金主的身影哪里還尋得到。 事情很詭異。不過溫如昔素來奉行既來之則安之。這貓,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是他的了。 小心打開貓包。整個過程大白貓都很乖,乖乖地趴在里邊,沒表現(xiàn)出迫不及待要出來的模樣,也沒表現(xiàn)出怕他的模樣。 溫如昔放下心,完全打開貓包,拍拍手掌,然后攤開,示意大白貓自己過來,“喵~” “喵~”大白貓軟軟地回應(yīng)了一聲,站起來,朝溫如昔走過來,然后低下頭在他的掌心親昵地蹭了蹭。 之前一直在貓包里,沒看出來?,F(xiàn)在放出來才看見,這只大白貓身上有著奇怪的淺色條紋,是那種淺到會讓人在眨眼間覺得是否是錯覺的色差,但仔細看,確實有。這條紋不像美短加白的條紋,也不像虎紋豹紋,反而……像是什么圖騰。 溫如昔抱起大白貓的上半身,左看右看,滿心疑惑下忍不住蹙眉。 大白貓突然伸出右前爪,溫如昔應(yīng)激性地往后一躲。 “喵~”大白貓叫了一聲,軟軟的,好像在說,“你別怕,我不撓你?!?/br> 于是溫如昔僵直著脊背,努力克服對貓爪的恐懼,沒再后退。 大白貓將它粉嫩的rou墊輕輕地附在了溫如昔左眼的眼罩上,然后又軟軟地“喵”了一聲。 溫如昔笑,心下暗忖,這貓,不會是在問我的眼睛吧?如此通人性? “天生的,不礙事?!彼畔麓蟀棕垼飞碜屪约旱囊暰€與大白貓持平,柔聲問道,“小家伙,我也不太會取名字,雖然簡單粗暴了點兒,就叫你‘小白’吧,好嗎?” 大白貓睜著一雙冰藍色的琉璃晶瞳,靜靜地看溫如昔。 溫如昔瞇眼笑道,“喜歡的話,喵一聲?小白?” [本君也不太會取名字,不如就叫你‘小白’,你可喜歡?] “喵~”大白貓軟軟地叫了一聲,把頭拱進溫如昔的懷里,懶懶地甩動著茸茸的貓尾。 [幾千年斗轉(zhuǎn)星移,我終于又回到你身邊。] [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完結(jié)了…… 第55章 日常part43 主蕭遙x溫婉 “阿……西吧……” 溫婉在第一時間看到了玻璃門外的那個人, 小聲叨咕了一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鉆到了前臺的桌子底下,囑咐阮蒙,“說我不在!” 阮蒙:…… 姑娘你知道你逃避的是大名鼎鼎的魔尊么? 蕭遙的八卦阮蒙聽白澤講了。不過白澤本來也不是很清楚,無非就是蕭遙與道侶尹柔雙雙渡劫之時, 蕭遙順利飛升成神, 尹柔魂飛魄散。 既然都魂飛魄散了, 也就不涉及到轉(zhuǎn)世這一說。蕭遙又沒告訴他們他怎么就那么肯定溫婉就是尹柔, 所以阮蒙并沒有要當(dāng)蕭遙助攻的想法。 甚至,若不是阮蒙和白澤都覺得林清那邊因為身份差異問題尚有些不靠譜, 是很想幫著溫婉把蕭遙趕走的。 ——就沒見過這么死皮賴臉、窮追不放的。 阮蒙垂眼看了看環(huán)抱雙膝躲在桌子下一臉生無可戀的溫婉, 憤憤看向那推門進來的蕭總——你說你都把人一個好好的姑娘逼成什么樣了? 在門口風(fēng)鈴的清靈妙響中, 蕭大總裁單手環(huán)抱著一大束嬌艷欲滴的香檳玫瑰,另一手拎著一個不知道裝著什么東西的紙袋深情款款地向著前臺走過來。 同備受折磨的阮蒙也早就失去了對蕭遙的敬畏之心, 坐在椅子上壓根沒起來, 歪著腦袋不耐煩地看他, “營業(yè)時間, 蕭總。買東西歡迎。不買東西不要打擾我們做生意好嗎?” 蕭遙十分自來熟地把袋子放桌面上, 將騰出來的手臂壓上, 微微傾身壓下, 對阮蒙微微一笑, “我可是給了你們老板一張可以隨便簽的空白支票?!?/br> 阮蒙:…… 你有錢,你牛逼。 “婉婉,出來吧。我看見你了。” 溫婉扯阮蒙褲腿, 拼命搖頭。 姑娘,你知道你躲下去之前蕭總已經(jīng)隔著玻璃門看到了嗎? 阮蒙心塞,但還是得睜著眼睛說瞎話,“小婉不在?!?/br> 蕭遙繞過前臺,站在側(cè)面。 溫婉在聽到腳步聲響起的時候就已經(jīng)汗毛倒豎了,此時看到了側(cè)方的皮鞋西褲,臉上生不如死的表情更加生不如死了幾分。 她頓了頓,就保持著環(huán)抱雙膝的姿勢,背對著蕭遙的方向慢慢轉(zhuǎn)了小半個圈,臉面向桌板,脊背對著外面,繼續(xù)躲在桌下陰暗的角落里裝蘑菇。 阮蒙在蕭遙的目光逼迫下自動起身,讓開。還主動把自己那把礙事的椅子推到了桌下,為魔尊大人的前行道路清除障礙。 溫婉:阮蒙你這個叛徒! 阮蒙:小婉,不是我不肯幫你,只是敵人太強大。 “婉婉?!?/br> 蕭遙的聲線很特別,是一種十分具有辨識度的音色,主音如豎琴般圓潤,可是又因為夾雜著濃重的氣音,圓潤之外包裹上了一層沙沙的質(zhì)感,這種質(zhì)感又受他狷狂性格的影響,染上了幾分狂野和…… 賊他媽要命的性感。 此時壓低下來,用小心呵護般的、如此溫柔的語氣喚一個人的時候,不要說溫婉,阮蒙都覺得被撩到了。 溫婉的脊背不可抑制地動了一下。 阮蒙站一邊覺得簡直沒眼看。 上大學(xué)的時候,他見過不少男生手捧鮮花單膝跪地,但女方反應(yīng)無非兩種—— 面向男生雙手掩面,感動得痛哭流涕; 甩個白眼、罵句“神經(jīng)病”,轉(zhuǎn)身離去。 可眼前呢? 一個超高配置的高富帥手捧香檳玫瑰單膝跪地,一聲“婉婉”喚得那叫一個感天動地、情深似海,是個正常女生都應(yīng)該捂嘴尖叫、原地跳高了……可我們的女主角卻躲在桌子底下,“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地自欺欺人裝蘑菇。 可不正常的是溫婉嗎? 不! 不正常的是蕭遙好嗎?! 不要在前臺這種逼仄的地方上演求婚戲碼好嗎! “生日快樂?!?/br> 溫婉的身體一顫。 “?。啃⊥?,今天你過生日的嗎?”阮蒙一驚,搔搔頭發(fā),趕忙翻出桌上的信息簿重新確認了一下,“嗯?我沒記錯呀,你的生日是27號呀?喂,蕭總,你搞什么???今天剛18號?!?/br> 蕭遙:“婉婉的出生日是12月27號沒錯,可是她是過陰歷生日的。十九年前的12月27號是陰歷十一月十六,今天也是陰歷十一月十六。” 蕭遙:“十九歲生日快樂,婉婉,我心愛的小壽星。” 阮蒙:牙酸。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巨型電燈泡。但是這里是寵物店吧!他是店員吧!生意要做的吧!真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上午沒什么客人真是謝天謝地。 溫婉雙手抱住頭,把頭壓向膝間,聲音蒙上了濃重的鼻音,“我不過生日?!銤L開啦?!?/br> “因為四年前的那一天,1月2號,也是十一月十六?” 覺得手腳都沒處放而去貨架那邊拾掇商品的阮蒙,聞聲停了下來。 四年前的那一天? ……是說小婉父母出事的那天? 阮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雖然那兩個人都被前臺擋住了,什么都看不見。 父母竟然死在了自己生日的那天……小婉得多么…… 這個平日里總是嘻嘻哈哈的女孩子,這個小小年紀就能打點好自己生活中的一切的女孩子。 是啊,沒經(jīng)歷過巨大的傷痛,誰能夠在一夜之間成長至斯呢? “你什么都知道……你這么厲害,去當(dāng)特工啊,不要纏著我……”溫婉的聲音悶悶的,哽咽已是十分明顯了。 阮蒙和溫如昔原本是計劃提前三天偷偷給溫婉定生日蛋糕和禮物的,等27號的時候給小姑娘一個驚喜。如果今天來提前排雷的不是蕭遙,讓溫婉說出實情,按照溫婉的性子,是不是會一直哈哈大笑著接受阮蒙和溫如昔的蛋糕和禮物,等到小趴體結(jié)束,自己回到房間后偷偷地哭? “他們帶你出去玩,是希望你能夠在十一月十六那一天開心快樂。如果他們知道那一次之后,每年的十一月十六就像被詛咒了一樣,叫你傷心難過,卻沒有人能夠聽你哭訴,他們的在天之靈,如何能夠安息呢?” “你覺得自己像個罪人,那他們是否也會覺得自己像個罪人呢?” “如果你覺得,你還活著,而他們已經(jīng)死了,所以你的罪過更大,那么,已經(jīng)死掉的人是不會有難過的心情的,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會被無盡的痛苦煎熬。到底,是誰的罪過更大呢?” “如果你不想讓他們有負罪感,就應(yīng)該讓他們不在之后的每一年的十一月十六,都過得比有他們陪伴的時候更快樂。如果你還是覺得自己像個罪人,用來贖罪的也不應(yīng)該是你的自虐,而是放下,讓自己真的活得很好,而不是裝作活得很好?!?/br> 溫婉身邊有一袋10卷裝的心相印薰衣草系列卷紙——這種生活必備品自然是要常備的?,F(xiàn)在袋子里只剩下了6卷,溫婉把手從開口里伸進去夠。蕭遙往桌面掃了一眼,半抬起身從桌子上的紙抽里抽了三張重新單膝跪地正準備遞給溫婉—— 就被迎面而來的卷紙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一張俊臉上。 阮蒙沒站旁邊,沒被人看到這么丟臉的一幕…… 真是太好了。 “你滾開了啦?!睖赝襁€是面朝著桌板背沖蕭遙縮在桌子底下當(dāng)蘑菇,“別裝作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的樣子好不好!我才沒有那么矯情!我每天過得好得很!” 蕭遙還是把紙巾從一側(cè)遞了過去,溫柔地低聲道,“那,你為什么還要哭呢?” 溫婉頓了一下,不客氣地扯過紙巾,擦了眼淚后,重重地擤了一下鼻涕,故意發(fā)出很大聲響,然后帶著nongnong的鼻音悶聲悶氣道,“因為你很煩!” 她微微偏了偏頭——垃圾桶呢?應(yīng)該就在腳下的? ……哦,之前嫌礙事給踢到椅子后邊去了。 可是現(xiàn)在蕭遙在身后??!不想面對他!溫婉看了看用過的紙巾,撇撇嘴,只好自己提溜著。 蕭遙伸長胳膊,直接把桌上的紙抽盒拽下來,從溫婉的一側(cè)遞了過去,然后攤平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