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他沐浴著皎白的月光,白玉般的肌膚散發(fā)著瑩瑩光亮,縱然那起伏的胸膛伴隨著色.情的旋律,縱然那灼熱的呼吸散發(fā)著魅人的芬芳,可楊戩就是覺得,眼前這個拉他墮魔的妖精,如獻(xiàn)祭般圣潔。 叫他迷醉、叫他癡狂。 他終于按捺不住,雙手掐上少年柔韌的腰肢,失控般地將他高高拋起再重重按下。 他要玷污他、占有他、揉碎他、毀掉他。 至死方休。 楊戩靠在山壁上,摟著懷中水里撈出來似的人,雙瞳空洞。 為什么是我呢?他問。 那人微微喘息著,附在他耳邊說,沒有理由。 片刻后,他又說,別想太多。 天色煙朦。 衣衫整齊的楊戩迎著天邊的微光站在洞口——他得在師尊和眾師兄弟晨起前趕回去。 “我不會再來見你了?!彼f。 淹沒在洞xue深處黑暗之中的人,在看著楊戩離開后,輕輕應(yīng)了一聲,“好。” 那低低的聲音中,有淺淺笑意。 有什么關(guān)系,又不是他第一次說這種話。 楊戩說了再也不見,可只要看見那人站在水邊、站在樹下、站在風(fēng)中,向自己微微一笑,鉛色的世界便是雨雪初霽、艷陽高照。 楊戩想,他沒有辦法像師尊告誡他的一樣,找到一處由“理”與“德”約束下的“情”的平衡。 心魔早已鑄成。他能選的只有徹底墮魔,亦或是依賴于偶爾的放縱、換取自己在現(xiàn)在的道路上繼續(xù)前行。 他選擇后者。 因?yàn)閴櫮?,他只能一無所有。 可是在后來三千多年的漫長歲月中,楊戩一直在想,如果那時候他隨哮天墮魔,也許自己早就擁有了一切。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雖然看起來擁有很多,卻是真的一無所有。 作者有話要說: 知道你們都喊虐得肝兒疼了啦……可我就是像嗑藥了一樣特別喜歡這個故事怎么破……qaq 反正你們往好了想嘛,畢竟楊戩哮天從來沒分開過是不是?不就是失憶這種爛大街的梗嘛,而且最后兩人一定會互訴衷腸在一起噠~。過程中也沒有第三者,兩人都是越愛越深,該做♂的也都做♂全套了,啥都不差,就是心理歷程糾結(jié)了點(diǎn)兒,這不是甜文嘛~(抽打自己) . emmm,翻訂閱記錄,發(fā)現(xiàn)一位特殊的讀者……嗯,就是你,尾字首字母是h的那位。 你不知道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你在看我的文,我有多~開~心。 謝謝。 第46章 story 46 踏上石階的腳一頓。 楊戩抬頭看著蒙蒙天色中,似是站在山門邊等了他好久的二師兄。 二師兄微揚(yáng)著下頜, 沖他露出一個睥睨的微笑。 “四師弟, 師尊傳喚于你。” “想不到四師弟的喜好如此……奇特。” 與二師兄擦肩而過時, 楊戩聽見二師兄似笑非笑的聲音。 瞳孔猛然驟縮,楊戩捏緊掌心迎面就是一拳! 他單膝壓在被自己打倒的二師兄胸口, 左手死死卡住他的脖頸,右手緊捏成拳…… 幾番掙扎, 終是沒能再打下去。 二師兄驚恐地看著楊戩嫣紅的雙瞳,雙手努力掰著他卡死自己的左手,掙扎著吐出一個字, “魔……” 楊戩覺得很奇怪。 他一瞬間暴怒的原因, 不為其他,只因?yàn)椤诤跄侵还繁粍e的人看了個精光。 感覺有點(diǎn)可笑。 可他覺得可笑又沒法扼制自己的怒火。 楊戩閉上眼睛緊緊皺著眉頭,深吸一口氣,終是干脆地放開了二師兄, 徑自去尋玉鼎真人。 “你與妖混跡, 還為了一只妖向同門大打出手……你、你等著被逐出師門吧!” 背后傳來二師兄的怒吼。 楊戩驀地頓住了腳步。 “楊戩為了一條惡犬而手足相殘, 理應(yīng)嚴(yán)懲不貸!” 他痛苦地閉了閉眼睛, 面上現(xiàn)出一絲苦笑。 重蹈覆轍。 重蹈覆轍啊。 袖袍掩蓋下的手掌漸漸捏緊成拳。 他怎能允許自己重蹈覆轍! “師尊?!睏顟旃虻兀鬼?。 “他是你的劫數(shù)?!庇穸φ嫒碎_口道。 楊戩覺得自己的心突然狠狠地墜了下去。 “為師失語了。”玉鼎真人改口道,“應(yīng)當(dāng)說, 他是你修道路上的考驗(yàn)。” 楊戩:…… “這本來是你自己的事情,為師無意干涉。只是,神魔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目前神魔兩派劍拔弩張的狀態(tài)你是清楚的,吾門之中亦不乏激進(jìn)之士。你身為我玉泉山金霞洞弟子,除卻個人修行,理應(yīng)背負(fù)吾門聲譽(yù)?!?/br> “弟子明白?!?/br> “明白了便退下吧?!?/br> 楊戩一愣。 這就完了? “是。弟子告退?!?/br> “楊戩。” 施禮后轉(zhuǎn)身欲離的楊戩急忙回身重又跪下。 玉鼎真人抬了抬手,“免了。為師只想告訴你,上古天神狂魔尚且要以身殉道,吾等六界蜉蝣,又如何能夠不舍一物、全身抵達(dá)彼岸呢?” “……弟子,明白?!?/br> 楊戩提著甕去打水,遠(yuǎn)遠(yuǎn)看見那人從一棵樹后歪出半個身子,沖他笑得俏皮。 楊戩垂眸,微微偏轉(zhuǎn)身體,繼續(xù)前行,視而不見。 哮天瞧著棄他遠(yuǎn)去的少年,微微撅起嘴,露出一個“這死孩子又在鬧別扭”的了然笑容,雙手背在身后,歡歡樂樂的、不遠(yuǎn)不近地在楊戩身后綴著。 他隨他穿過樹林,在水邊等他打完水,陪他重又穿過樹林,看著他踏上了山路。 哮天:…… “你什么意思?”哮天兩步躥到楊戩身前,伸開雙臂擋住他,瞪圓眼睛問到。 楊戩抬眼看他一眼,沉默地繞開。 哮天擋住。 繞開、擋住。 繞開、擋住。 哮天圓目一蹬,一記猴子偷桃,竟是襲向了水甕! 楊戩提起水甕拋高,原地縱身一躍,直接翻過了擋在身前的哮天,穩(wěn)穩(wěn)接住了落下的水甕。 默不作聲抬腿便走。 “楊戩——!”哮天喊。 聽起來有些撕心裂肺。 楊戩不由得頓了一下腳步。 可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給我個理由!”哮天追上去。 楊戩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不同,不相為謀?!?/br> 哮天替楊戩想了很多理由。 比如,讓我冷靜一下。 比如,最近神魔兩派關(guān)系緊張。 比如,我被師門發(fā)現(xiàn)了。 哪種都好,把原因、把責(zé)任,像楊戩的一貫作風(fēng)一樣,推給別人! 就是別告訴他,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可楊戩偏要告訴他,是我自己不想繼續(xù)了。 呵、呵呵。你我還不知道?你怎么會有如此堅(jiān)定的心性! 哮天目光陰鶩地盯著楊戩遠(yuǎn)離的背影,臉上從冷笑變成冷如冰霜,最后竟是染上了幾分怨毒。 楊戩提著水甕進(jìn)了山門,卻發(fā)現(xiàn)前來考驗(yàn)他的少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