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李燁冷道:“到底是皇上的指令,還是李丞相的指令?” “李公子,不管是誰的指令,你最近不能離開京城。請回吧!不要讓小的為難?!蹦墙y(tǒng)領(lǐng)嚴肅地說道。 “如果我今天必須要離城呢?”李燁從懷里掏出銀扇,輕輕一揮便展開。只見那把銀扇上面有許多尖銳的小刺刀。 這不是一把附庸風雅的普通扇子,而是一把精致的兵器。 “李公子,你與丞相大人有什么誤會應該回去好好商談,父子之間哪有隔夜仇?小的只是聽命行事。如果小的不聽從命令,這一家大小的小命就保不住了。還請李公子可憐可憐我們這些小人物,不要為難我們了。我們也有自己的家人,也有想保護的人。”那統(tǒng)領(lǐng)彎腰行禮,再三告罪道:“李公子,請回吧!沒有丞相大人的命令,便是我們不留你,他們也不會開門?!?/br> 李燁現(xiàn)在什么也聽不進去。只要一想到他的萱兒此時正被一個男人強迫,他就心痛如絞。他一定要出門,一定要找到她。 “既然你們不識抬舉,就別怪本公子不客氣了?!崩顭顡]著銀扇,攻向?qū)γ娴慕y(tǒng)領(lǐng)。 統(tǒng)領(lǐng)見狀,立即揮槍迎上。他對身后的眾手下說道:“把李公子請回丞相府?!?/br> “是?!北娛窒聭?。 一場廝殺在城門口展開。這一夜,鮮血浸紅了地面,城墻處涂上許多腥紅的液體,直到許久都不曾消退。 李燁心力交瘁,以一抵眾,原本還能支撐,可是李家的暗衛(wèi)一出現(xiàn),他便被壓制住了。 李家的暗衛(wèi)是李丞相培養(yǎng)了幾十年的精英,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據(jù)說暗衛(wèi)中有幾人在江湖中鼎鼎有名,只是他們隱姓埋名,別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去處。 李燁只是一個貴公子,學武是副業(yè),主業(yè)是學文。他能與這些高手對決幾百招,足夠說明他在江湖中能排上前五十。 此時,三個暗衛(wèi)同時出現(xiàn)攻擊李燁。李燁原本就受了刺激,剛才又與禁衛(wèi)軍大戰(zhàn)了一場,現(xiàn)在還能撐個幾百招算是不錯了。 三個暗衛(wèi)將他包圍起來。一個暗衛(wèi)如光影般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一個手刀敲向他的脖子。砰,他倒了下去。 “我們把他帶回去了?!卑敌l(wèi)首領(lǐng)對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說道:“最近眼睛利索點兒,不要讓他鉆了空子?!?/br> “是。屬下領(lǐng)命?!苯l(wèi)軍統(tǒng)領(lǐng)恭敬地應道。 暗衛(wèi)首領(lǐng)扛著被打昏的李燁朝丞相府飛躍而去。身后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嘆氣道:“丞相府公子又如何?新科狀元又如何?終究是個無法給自己作主的可憐蟲而已。還是咱們小人物好啊,沒有那么多勾心斗角。每日把事做完就回去抱媳婦熱炕頭?!?/br> 第一百零三章:介意 夜晚,在一戶大院的房間里,一個女子坐在燭火下做著刺繡。靈活的手指不停地舞動著,一般人根本看不清她是怎么做的,只覺眼花繚亂。在繁瑣的穿針引線中,一朵漂亮的牡丹花徐徐綻放。 突然,手里靈活的針刺中手指頭,她吃痛地低呼一聲。停下刺繡的動作,她舔著手指上的血珠兒,眉頭皺了起來。 十指連心,手指有多痛,心就有多痛。今天不止一次被刺中,就算是初學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笨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心里總是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難道是因為懷孕,心情受到影響,所以才會這樣胡思亂想嗎? “別做了。”手里的繡品被一只大手搶了過去。上官煥不高興地說道:“你不顧自己,連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顧了嗎?” 女子,也就是孟雨萱低笑,抱住上官煥的脖子撒嬌道:“現(xiàn)在作坊的事情被你們搶了去,我整天無聊,就做點繡活兒打發(fā)時間嘛!再說了,麗娘說那是個得罪不起的貴人。如果她有麻煩,我也會受到影響。我不想有人打破現(xiàn)在平靜的生活,所以先幫她應付過去再說。別皺眉頭,瞧著像是老了十歲。肚子里的孩子出來看見你的樣子,豈不是會被嚇著?” 上官煥抱著她的腰,一只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肚子。咚!肚子里的小家伙踢了一下。上官煥滿臉驚訝地看著她的肚子,低聲說道:“兒子,可不能再這樣折騰你娘了。要不然等你出來的時候,爹非打你的小屁股不可?!?/br> 孟雨萱低笑,沒好氣地說道:“胡說什么呢?他已經(jīng)很乖了,別嚇唬他。” “這幾天你吃不下睡不著,那也叫乖?”上官煥哀怨地說道:“特別是……你現(xiàn)在有了他,都不怎么陪我了。” “你還和一個沒有出生的孩子吃醋?閑著無聊是吧?”孟雨萱失笑道:“好啦!今天不繡了,我也早些休息。” “我?guī)湍闳嗳嗤?,最近腿有些腫,是不是很難受?”上官煥扶著她走向床邊,開始給她按摩小腿。 孟雨萱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他長相粗獷,性情冷漠,外人瞧著對他畏懼多于敬重,誰曾想到他對妻子是這樣體貼入微,連一些小細節(jié)都注意到了。不僅如此,他還愿意親自為妻子按摩小腿。這樣的行為,便是普通的農(nóng)家也很少見。 “煥,你臉上的疤痕好像消了許多。最近涂抹了什么藥嗎?”孟雨萱驚訝地看著上官煥臉上的疤痕。 上官煥整理著床鋪,將她的鞋子脫掉,再為她脫去外套。 孟雨萱受不了他的動作,想要自己照顧自己,卻被他阻止了。 她無奈。這才四個月,需要這樣如臨大敵嗎?她現(xiàn)在身子還算輕便,他就這樣緊張。再過幾個月怎么辦? “我一個粗人,臉上有沒有疤痕并不重要。只是我不想嚇著我兒子,想了想還是處理了一下?!鄙瞎贌ńo她蓋好被子,低聲說道:“要不要喝水?” “不想喝?!泵嫌贻鎿u頭。 上官煥上了床,將燭火熄掉。 孟雨萱看著旁邊的男人,依偎在他的身邊。直到旁邊的男人進入夢鄉(xiāng),呼吸變得平穩(wěn),她才開始有了困意。 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時候,上官煥動了動。他側(cè)頭看著旁邊的孟雨萱,悄悄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慢慢地下床離開房間。 走到院子里,他看著前方說道:“說吧!怎么回事?” 前面不遠處有道黑影,那人垂頭說道:“回主子,京城有大動勁。那位好像察覺到了主子和少主子的動向,正派人朝這里趕來。為了大家的安全,請主子帶著大伙兒離開這里。特別是夫人,她懷著身孕,不能冒險。” “幾年前我?guī)е獌杭偎?,應該沒有人知道我們還活著的消息。為何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端倪?”上官煥冷冷地說道。 “屬下調(diào)查過,目前還不知道原因。不過屬下有個猜測,咱們這里應該出現(xiàn)了jian細。”那人恭敬地說道。 “我給你五天時間,把那個jian細揪出來?!鄙瞎贌ɡ淅涞卣f道:“所有妄想傷害我妻兒的家伙,我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是。屬下還是建議主子帶著夫人離開?!蹦侨苏f完,從原地消失。 上官煥回到房間里,坐在床前看著睡得香甜的孟雨萱。他輕輕地碰了一下她的臉頰,眼里滿是糾結(jié)的神情。 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了。她會不高興的吧!看得出來她很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若是把她卷入那些紛爭里,只怕會受傷。現(xiàn)在的他還沒有能力讓她完全不受傷害。一旦回到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自身難保。所以,他不能帶她回去。 至于躲到其他地方,那就更不可能了。他和溪兒被發(fā)現(xiàn)蹤影,那些人會順著蹤影搜查下去。一天沒有找到他們,一天就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他不能連累她。只有他們分開一段時間,她才會安全。 “煥,你怎么不睡覺?”孟雨萱睡得迷迷糊糊的,察覺旁邊有人坐著,她睜開眼睛一看,竟是上官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