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你爹給你說這些?為什么?”孟雨萱真是越來越弄不懂這對父子。為什么他們和普通的父子這么不一樣呢? “我也不知道。有一次爹對我說,若是遇見危險,一定要把線索擦掉,這樣就沒人發(fā)現(xiàn)得了了?!鄙瞎傧叵肷瞎贌ㄕf過的話,一五一十地交待道。 “那娘去了,很快就回來?!泵嫌贻嬲f道:“他應(yīng)該沒有這么快醒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不要靠近他?!?/br> “嗯?!鄙瞎傧斓卮饝?yīng)。 孟雨萱還是不放心。不過清理血跡是大事,她得快些去處理了。不然要是真的有仇家追上來,她和上官溪就有大麻煩了。 孟雨萱先去清理門口的血跡,順著門口繼續(xù)找下去,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抹掉那個受傷男人留下的痕跡。 幸好她有空間。她把家里所有的大桶都翻了出來,再把井水裝進(jìn)大桶里。在清洗血跡的時候,直接從空間里取出水桶來清洗就行了。 從門口到山腳下,血跡灑得到處都是。她真懷疑那個男人是怎么支撐過來的。從山里逃下來,一路上流了這么多血,居然沒有遇見聞腥而來的野獸。這是福大命大?還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不行,山上也要布置一下?!泵嫌贻嬲f著,扛著鋤頭上了山。 山里一片狼藉。不遠(yuǎn)處居然看見一匹死馬。那匹死馬的身上有很多箭傷。 孟雨萱在死馬的背上找到一個包袱。她打開包袱,翻出幾套衣服,然后就是一個印章。 “這是……”孟雨萱驚訝地看著印章。“官???” 事情大發(fā)了! 居然是官??! 那么,她救的是一個官員的手下? 官印是很重要的東西。這可丟不得。可是,這又是個燙手山芋。 孟雨萱想了想,還是把官印放進(jìn)空間里。放在這里,只要她不拿出來,沒有人知道官印在她的手里。 至于這匹馬……那就好好地利用一下吧!只要利用好了,就能把追殺的人打發(fā)掉。 孟雨萱馬上布置現(xiàn)場。 他們的村子就在不遠(yuǎn)處。若是讓追殺的人發(fā)現(xiàn)這匹死馬,很快就會去村子里打聽消息。 她得利用死馬把追殺的人牽引到其他地方去。比如說,不遠(yuǎn)處有個懸崖,就讓追殺的人以為他們要?dú)⒌娜说暨M(jìn)了懸崖。這樣他們沒了線索,就不用再追查下去,他們和村里的百姓就安全了。 孟雨萱辛苦地背著死馬走向懸崖,在懸崖附近弄出被馬蹄踐踏過的樣子,然后把死馬扔下去。接著,她把死馬身上的箭留了一支在附近。再然后,在附近弄了些野畜的痕跡。 天色不早。孟雨萱看了看天空,決定下山了。該來的躲也躲不掉。若是真的命該如此,逃避是解決不了麻煩的。 孟雨萱剛走不久,一支暗殺隊伍趕來山中搜查。當(dāng)他們搜查到懸崖附近,果然被孟雨萱的布置迷惑住了。于是搜查結(jié)束,死亡的危機(jī)也悄然地解開了。而孟雨萱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她還在忐忑不安,不知道能不能度過這次危機(jī)。 “娘,娘……那人醒了。”上官溪站在院門口,看見孟雨萱的時候激動地叫道。 “噓!”孟雨萱急忙制止上官溪,壓低聲音說道:“我們救了個人的事情不能說出去。連林奶奶和鳳兒嬸子都不能說。” “哦,溪兒知錯?!鄙瞎傧峦律囝^?!澳?,那人醒了。你去看看他是不是傻了。他一直躺在那里不動,睜著眼睛又不說一句話。還有他的肚子一直咕咕叫,我問他話,他也不說。你說他是不是傻了?” “我去瞧瞧?!泵嫌贻姘唁z頭放到房檐下,走進(jìn)上官煥的房間,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 剛才她出門的時候戴了一個蓑笠,進(jìn)門時她取下來,正好露出那張嬌美的容顏。而躺在床上的男人一直看著窗口位置,聽見聲音瞟了門口一眼。這一眼,他的眼睛停住了,一直看著踏著金光而來的絕色美人兒。 第二十三章:無賴 孟雨萱坐在床沿上,看著男人的眼睛。他的眼睛很美,黑中帶了點(diǎn)紫色,在陽光下看著像是紫羅蘭的顏色。此時他的眼里有了些神采。這讓孟雨萱放心許多。這說明他不是個傻子。若是她辛苦救回來的人是個傻子,或者變成了傻子,那就有些惱火了。 “我們救了你,你就沒什么說的嗎?”孟雨萱看著男人說道:“我兒子說你不理他。這是為何?擔(dān)心我們是壞人?” 男人動了動嘴,眼里閃過煩燥的神色。當(dāng)他聽見‘兒子’這個稱呼時,眼里閃過失落。 如此美人,居然已成親生子。她這么年輕,要是不說那是她的兒子,他會以為那是她的弟弟。可惜,晚了一步! 孟雨萱不知道男人的復(fù)雜心思。她只見他動了動嘴皮,可是卻沒有開口。她看著他的喉嚨,試探地問道:“你是不是說不出話?你的喉嚨受傷了?” 男人瞪了她一眼,傲驕地側(cè)過了頭。 孟雨萱皺眉,淡道;“看來我們母子救了一尊佛回來。對待救命恩人是這種態(tài)度,我們可伺候不起。既然你醒了,身上的傷口也包扎好了,休息一下就離開吧!溪兒,給他拿兩塊山楂糕墊墊肚子。我們辛苦了一場,他要是半路餓死了,那不是白廢工夫?剛才為了給他清理痕跡,我還去山上跑了一趟,可把我累壞了。現(xiàn)在我想休息一會兒?!?/br> 男人回頭銳利地看著她,張嘴說道:“你清理了痕跡?為何如此?” “你傷成這樣,一看就知道傷你的人不是好對付的。我們又不能見死不救。既然救了你,總得把痕跡抹掉吧!要是那些人找來,我們母子受你連累,那不是自尋死路嗎?這還要問為什么,你腦子真的沒問題?” 孟雨萱見他這樣不知感恩,心里一肚子火,說話就沒有客氣。再說了,他倒在他們家門口,她沒嫌棄他晦氣算是不錯了。 男人垂眸,沉思片刻,看向孟雨萱。 就在孟雨萱以為他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知道道謝的時候,他眼睛一閉,又開始裝死。 孟雨萱的心里五味雜陳。她看向旁邊的上官溪,輕輕地嘆道:“溪兒,這次的經(jīng)驗告訴我們,下次不要隨便救人了。這哪里是救人,根本就是救回來一個祖宗?!?/br> “娘,你別生氣。這位大叔受了傷,心情不好是正常的?!鄙瞎傧嫌贻娴氖职参康?。 “大叔?”男人猛地睜開眼睛,惱怒地瞪著上官溪?!澳憬姓l大叔?” 上官溪嚇了一跳。男人的眼神太犀利,看著很嚇人。 孟雨萱將上官溪擋在身后,冷冷地看著他說道:“你這人好沒有道理。溪兒才五歲,你瞧著比我還大幾歲,叫你大叔有錯嗎?還有,剛才我說的話你沒聽懂嗎?現(xiàn)在你醒了,可以離開了。我要你馬上離開!馬上!” 真是一刻都不想看見這人。實在是太可氣了!哪有被人救了連句謝都不會說的?他以前是怎么給主家干活的? 男人臉上有傷,看不出表情。不過那雙眼睛告訴孟雨萱,他此時即懊惱又傷感,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