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舒知茵挑眉,“真的?” “千真萬確?!背涛抵攀牡┑┑牡溃骸靶∨邮撬拇舅巶魅?,醫(yī)術(shù)高明著呢?!?/br> 舒知茵面罩薄霜的道:“我是問你,你真的是為我解毒?” “千真萬確?!背涛抵Ц吡艘袅?,用非常確定的口吻道:“你身中劇毒,命不久矣。”隨及,她詫異的道:“小女子一直以為你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心緒不寧,以致脾氣不好。” 見景茂庭始終不語,舒知茵證實問:“景大人,程姑娘說的可是實話?” 景茂庭正色說道:“不是實話?!?/br> “事到如今,景大人不用再對公主隱瞞了。病人要知道自己的病情,才能更好的配合治病,以后就不必再偷偷摸摸的使公主服下緩解毒素的藥了。”程蔚之不慌不忙的道:“請景大人原諒小女子說出了實情,請公主殿下放心,小女子既然答應(yīng)了景大人為公主解毒,就會信守承諾,傾盡全力?!?/br> 舒知茵若有所思,而周身卻有寒風(fēng)呼嘯吹過,乍起的寒意極快的傳遍全身,身心止不住的冰冷。 趁著公主低眉思索間,程蔚之悄悄的偷窺一眼景大人,猛跟景大人的冰眸撞個正著,駭?shù)盟睦锟┼庖幌?,連忙露出抱歉但又不愿意向公主澄清的神色。在他強硬的眼神示意下,她悻悻然離去。 “茵茵?!本懊ラ煵阶叩剿磉叄p握著她的肩,認(rèn)真的說道:“程姑娘是故意為之,莫相信她的話?!?/br> 舒知茵不語,心事重重的仔細(xì)打量他,要尋找一些蛛絲馬跡,用以判斷內(nèi)心那個油然而生的猜測。 景茂庭緊張著她的不悅,鄭重說道:“我答應(yīng)你,不接受程姑娘的任何饋贈,不再用她做的任何東西。” 舒知茵緩慢問道:“她祖?zhèn)鞯拿刂撇铚?,有明目提神的功效,你不想再喝了??/br> 景茂庭道:“如果你同意,我可以用銀子買下她的配方,我自己煮?!?/br> 舒知茵漫不經(jīng)心的問:“不喝她的秘制配方,你會丟了性命?” 景茂庭心下一驚,神色不變的沉默。 舒知茵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她是在為你研制解藥?” 景茂庭沉默。 “是誰讓你服的毒?”舒知茵難以置信的蹙眉,心痛不已的問:“太子?還是許明帝?” 景茂庭沉靜的道:“你別再胡思亂想,我明日就讓程姑娘離府?!?/br> 舒知茵揚眉,“將她安置在別處?” 景茂庭篤定的道:“讓她離開京城,永不見她。” 舒知茵一怔。 景茂庭正色道:“如果你不滿意她明日離府,我可以現(xiàn)在就讓她離開?!?/br> 舒知茵心中的恍惚又起,方才程姑娘的一番話,很顯然是假的,卻讓她隱約猜測是景茂庭中了毒??墒?,景茂庭竟態(tài)度堅決的讓程姑娘離開,難道猜測錯了?她仰首瞧他,他很真摯,很深情,與此同時,他又很不安,可想而知,他是在不安她感受不到他的真摯與深情,她心中莫名一軟,轉(zhuǎn)移開話題,道:“我餓了,一起用晚膳?” “好?!本懊ヒ娝碱^展開了,溫柔的攬她入懷,輕撫著她的背脊,溫存聲道:“我餓許久了,我們一起用完晚膳之后,能不能一起……嗯……一起……” 舒知茵笑了笑,感受著他的懷抱結(jié)實、灼熱。方才猜測是他中毒時,她擔(dān)憂的全身冰冷僵硬,發(fā)現(xiàn)猜測錯了,心里竟有一種失而復(fù)得的歡喜。 景茂庭俯首脈脈瞧她,帶著渴望的口吻道:“好嗎?” “好?!?/br> 第64章 需要 用過晚膳后,夜空中飄起了漫天雪花。 在殿外廊檐下,景茂庭為舒知茵戴上斗篷的絨帽,牽起她的小手,一同前往寢宮。走到寢宮外,景茂庭忽想起什么似的,道:“我去去就回?!?/br> 舒知茵獨自踏入寢宮,發(fā)現(xiàn)屏風(fēng)后的大浴桶中已備好了枸杞玫瑰浴湯,她詫異的回首一看,她并沒有說要沐浴。如錦稟告道:“晚膳前,景大人吩咐奴婢為夫人備浴湯?!?/br> 聞言,舒知茵隱隱一笑,便想起晚膳前他脈脈的渴求。瞧著冒著溫?zé)嵴魵獾脑⊥?,命如錦為她寬衣,隨及玲瓏身子滑入浴湯中。 不多時,景茂庭回來了,他一揮手,侍從們都識趣的退下,退得遠(yuǎn)遠(yuǎn)的。他的聲音從屏風(fēng)的另一側(cè)響起,“茵茵?!?/br> “嗯?”舒知茵朝浴湯中下沉了些,使水漫至肩頸。氤氳水霧里,她的雙頰涌著暖潮。 景茂庭閑話家常的說道:“外面的雪飄得很大,明日清晨應(yīng)是白茫茫一片?!?/br> “嗯。”舒知茵聽到了他的腳步聲走近,偏頭一望,只見他身著單薄的月白色里衣,搬著一張木椅而來。 景茂庭神色如常的將木椅擺在浴桶邊,緩緩坐下,沉靜聲問道:“聽如錦說,你自幼就只用枸杞玫瑰湯浴身?” “嗯……”舒知茵察覺到他眼底閃爍著耐人尋味的光芒,他額頭鬢角的發(fā)絲潮濕,散發(fā)著干凈清凜氣息,顯然剛剛浴過身。 景茂庭狀似無意的伸手探進浴湯里,輕撩起水紋,專注的凝視她,一本正經(jīng)的道:“我自幼用山泉清水沐浴,不知用枸杞玫瑰湯浴身可有不同體會,能讓我試試?” “隨時讓如錦為你備浴湯就是了?!?/br> “我想現(xiàn)在?!?/br> 現(xiàn)……在……,舒知茵若有所思的掃了眼可容納三四人的大浴桶。 “我想和你一起在浴湯里,”景茂庭的神色認(rèn)真,停頓片刻,才說出后面三個字:“暖暖身?!?/br> 舒知茵的美眸微揚,自是明白了他話中意思,她深吸了口氣,道:“來?!?/br> 景茂庭愉快的笑了,最喜歡她干脆利落的順應(yīng)他心意的時候。他站起身,慢條斯理的褪著里衣。 朦朧燭光中,他裸露出肌理勻稱的上身,胸膛堅硬結(jié)實,透著雄性力量的美感。舒知茵心跳得怦然,強作鎮(zhèn)定的看著他的赤身,他的體魄健壯,再配上他英俊的容貌,可謂是最迷人的男子,最為讓她由衷的賞心悅目。 待他褪去下身里衣時,舒知茵措不及防的瞄了一眼,連忙垂下眼簾,身心慌顫。雖是見識過他的陽剛,可是已過了多日,不免仍覺一羞。忽想起這多日對他的抗拒,心中蕩起異樣滋味。母妃的話字字入耳入心,她愿意嘗試解開心結(jié)。 景茂庭全裸跨入寬敞的浴桶中,激動的與她并排而坐,不知是不是浴湯溫?zé)岬木壒剩w內(nèi)瞬間燥熱,面紅耳赤。感覺到她嬌軀的輕顫,他沒有按捺自己,情不自禁的側(cè)身向她,水中的大手準(zhǔn)確的握住她的纖腰,俯首吮住她柔軟的唇瓣,靈活的舌尖啟開她的唇齒,縱情的去吸吮屬于她的溫香,另一只手覆上她的軟綿。 在他坐穩(wěn)后極為短暫的間隙,他就已與她肌膚相貼、唇齒相連。他的動作溫存,一氣呵成。 他啊……,在浴桶外坐著時還很規(guī)矩沉靜,波瀾不驚的。進入浴桶內(nèi),血rou中的欲望一觸即發(fā),就像是在床榻上將床幔放下后一樣,他就立刻處于主動之勢,全神貫注的投入,堅定而勇猛的索要她并給予她。 嚴(yán)格的說,是他穿上衣物和不穿衣物時,判若兩人。他穿上衣物時有多沉穩(wěn)內(nèi)斂,不穿衣物時就有多野蠻霸道。 每在這樣的時刻,他們不是權(quán)臣和公主,是夫和妻,是身心相許合二為一的男女。 他已漸漸掌握美妙之道,手法嫻熟,輕松的撩撥著她的感官,一波又一波,一層又一層,使她骨子里的羞澀被恣意的呻吟替代。他強勢又有耐心的取悅她,掌控著每一個節(jié)奏,直教她眼神迷離意識渙散,才挺身而入她的緊嫩之處。 她熟悉了這種滋味,是迷亂的漩渦,強悍的吸附著她深陷其中。在他強有力的身軀和大手的控制下,她就是任他眷顧的花兒,滿足的享受著他播撒的雨露陽光,快活嬌艷的盛開。 他沉醉于她的溫柔鄉(xiāng),她的肌膚極為細(xì)膩柔滑,泛著迷人的甜香,令他久久的不可自拔,任由強烈的欲望肆意揮霍,與她緊密的交融在一起,緊密不分。 她在他深情強硬的炙熱中,融成潺潺春水。她從起初的輕嗯,變成放聲的呻吟,逐漸成了孱弱的低喘。 過了足有一個時辰,寢宮里的歡愛氣息依然濃稠,溫?zé)岬脑褯觥>懊乃飺破鸢c軟無力的美嬌妻,把她牢牢的抱在胸前,用棉巾簡單的為二人擦去身上水珠,將她抱放在床榻里,高大的身軀再度緊貼向她。 累乏不堪的舒知茵原以為能睡覺了,發(fā)現(xiàn)他興致還很高漲,氣若懸絲的輕問:“你還需要?” “需要!”景茂庭火熱的掌心撫熨著她光滑的肌膚,完完全全的打開她動情的身子,堅挺強勢的進去索取,補償這些日未盡的親熱,狂燒至燎原,怎么都要不夠。 已經(jīng)多次了,他這分明是在縱欲啊,可聽他粗啞堅定的語聲,像是剛開始緩解,欲求不滿似的。 舒知茵尚未緩過神,就又被他瘋狂有力的帶領(lǐng)去那妙不可言的極致舒服之境。 情潮澎湃,愛欲勃勃,因愛情而起的情愛,更為消魂蝕骨,甜蜜而幸福。他們的靈與rou,身與心,很完美的契合。 許久之后,饜足的男子心滿意足的笑了,攬著軟綿無力的嬌軀入懷,溫溫柔柔的抱著她,很安靜,與剛才的野蠻霸道截然相反。不得不說,他愛極了她,愛極了掌控住她、占有她、征服她、滿足她、擁有她的感覺。在床榻之上,她的身份只是他的嬌妻,他要她的溫馴,由他支配。 他燃亮燭光,她睡得很沉,香香的,暖暖的,瞧到她泛紅的眼眶,景茂庭愛憐不已,她的臉上有著頻繁暢快時留下的淚痕。他的眸色柔軟深情,開始如初夜事后一樣,一絲不茍的為她清理干凈。 仔細(xì)為她浴身,小心的上藥,穿好里衣,換去被褥,他讓她枕著他的胳膊貼著他的胸膛睡在他的臂彎里,舒心踏實的相擁而眠。 迷迷糊糊的舒知茵躺在他寬闊的懷抱中,如是置身于愜意安全的棲息地,她的唇角不由得泛起柔軟滿足的笑意。 清晨,天地間一片白茫茫。 景茂庭正襟端坐在榻邊瞧她,她的容貌比以以往更為嬌美,安祥溫柔,他忍不住又想親近芳澤,見她睡意香濃,便克制的輕吻了下她的臉頰,起身去早朝。他打開寢宮的門,神清氣爽的踏出殿。 經(jīng)過花園時,遇到了等他已久的程蔚之。 程蔚之看到景大人闊步而來,俊容冷峻,自帶一股光明浩然之氣,有著高不可攀的尊貴風(fēng)度。等待許久的不耐全不見了,她笑彎了眉,歡快的迎上前說道:“景大人,今日早些回府喝藥膳喲?!?/br> 景茂庭駐步,負(fù)手而立,波瀾不驚的道:“請程姑娘半個時辰內(nèi)離開。” 程蔚之的笑意僵在臉上,震愕的喃問:“離開?去哪?” “哪里來,回哪去?!?/br> “為什么?” 景茂庭沉靜的道:“你昨日故意言行挑釁我夫人,她不與你計較,我卻不能容許。” “小女子……”程蔚之迎著他的冰冷,又駭又怯的道:“是她欺景大人在先,她……她對景大人趾高氣揚,小女子……小女子看不慣?!?/br> “我夫人怎樣對我,是我夫妻之間的事,與任何人無關(guān)?!?/br> “她憑什么對景大人趾高氣揚,她……” 景茂庭堅決的道:“我會派人奉上銀兩,送你出京?!?/br> “小女子不走,就不走?!背涛抵男暮芩幔穆錅I,急道:“景大人身上的毒還未解,小女子不能走?!?/br> “我身上的毒,再與你無關(guān)?!?/br> “那毒素再不壓制緩解,會在三年內(nèi)要了景大人的命!”程蔚之絕不是危言聳聽,他體格健壯,毒素已在陸續(xù)蘇醒擴散,“小女子在配制緩解的藥膳了,景大人豈能半途而廢?!?/br> 景茂庭冷道:“再與你無關(guān)?!?/br> “為什么?”程蔚之驚訝的發(fā)抖,“就因為小女子替景大人打抱不平了?” 景茂庭冷道:“你冒犯到了我夫人。” 為了那個嬌縱的公主,景大人竟這般冷漠無情!程蔚之見他態(tài)度強硬的不余留地,她眼淚流是更歡,帶著哭腔道:“小女子不想離開景大人?!?/br> 景茂庭對別的女子梨花帶雨的樣子無動于衷,眼底只有冷沉的果斷。 程蔚之看盡他的堅如磐石,咬著唇擦拭去眼淚,委曲求全的道:“小女子保證,再也不挑釁景夫人,再也不冒犯景夫人,以后見到她會躲得遠(yuǎn)遠(yuǎn)?!币娋按笕死淇嵋琅f,她指天發(fā)誓道:“小女子發(fā)誓,如果違背誓言,生生世世為魔為妖為畜,受盡磨難?!?/br> 景茂庭冷靜的坦言道:“我不能相信你,你敢冒犯一次,就敢再次冒犯,我不希望待關(guān)鍵時刻,你以解藥威脅我夫人,使她傷心無奈?!?/br> “小女子不會,絕不會!”程蔚之趕緊保證,“小女子再也不會招惹她?!?/br> “別再多言,我意已決?!本懊ケ揪筒皇切能泝?yōu)柔之人,他不能制造任何隱患。 程蔚之瞠目,哆嗦著問:“景大人擔(dān)心她會被威脅,連命也不要?” “對?!本懊チx無反顧。 為了能正大光明的明媒正娶她,他心甘情愿服下皇帝給的毒藥。他是要把她放在心尖尖上保護寵愛,給她最大程度能給的幸福,不讓她受欺負(fù),盡量不讓她傷心難過。中毒一事,他不告訴她,就是免她提心吊膽惶恐不安,他想要她每日都活得舒服快活。他無法容許因為解藥,使她有可能會被別人威脅,他絕不能留下使她受別人冒犯的機會。 “景大人?”程蔚之這才意識到景大人對公主的愛有多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