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不?!本懊ケ持蚯白?,溫存的道:“剛剛極為不適,現(xiàn)在已經(jīng)適應(yīng)?!?/br> 舒知茵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容甜甜的。他真的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她目光一閃,咬著唇,壞壞的把她像冰塊一樣冰的手慢慢的挪移,移到他別處的肌膚上。 冰涼的寒意徐徐柔柔的滑行,癢癢的,自背脊一陣酥麻感升起,景茂庭心一慌,低低沉聲道:“放著別再動?!?/br> “好?!笔嬷鸱胖辉賱?。 每隔一刻時歇歇腳,由于走的緩慢,走了一個時辰,尚沒有到達(dá)小溪邊。 已是將近正午,景茂庭從馬鞍里取出一個棉皮包裹,拿出蜜棗粽子剝開喂到她唇邊。舒知茵是有點餓了,她吃著粽子,驚訝于粽子依然是溫?zé)岬摹?/br> 他帶著溫水和溫粽子,這種簡單而小的事,足以體現(xiàn)他的細(xì)心。 她目露欣賞之色的瞧著他,他真的細(xì)致入微,無論做什么事,都是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跟他在一起,絲毫不用擔(dān)心,只需安然的與他相處,因為他會安排好一切。 景茂庭填飽了肚子,背起她繼續(xù)向前走,又走了半個時辰,到了小溪邊。 小溪邊是平坦的木橋棧道,舒知茵輕道:“不用再背。” 景茂庭慢慢的將她放下,握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的向前走。 舒知茵低眉淺笑,悄悄看他一眼,他神色平靜,只是握著她手的大手在輕輕的顫抖。 四周恬淡靜謐,他們并肩攜手同行,時光美妙得不可思議。 進(jìn)了閑清院,景茂庭先將兩匹駿馬安置在馬廄,在馬槽里填滿草料。隨及,帶著她到了他的山頂獨院。 搬出木椅讓她坐在院中歇著,景茂庭道:“今日早點休息,明日我?guī)阍趫@中游玩。” “好?!笔嬷鹂粗懊ラ_始忙活起來,搭起火堆燒水,又將帶來的食材清洗干凈擺放整齊,準(zhǔn)備起晚膳。 看著他認(rèn)真而專心的劈柴,舒知茵攀談道:“選擇娶我而不是金谷,你是怎么向太子解釋的?” 景茂庭正色道:“只道是皇命難違?!?/br> 舒知茵挑眉,“是個好說辭,他沒有理由不相信。他尤其相信你,這是你日積月累表忠示忠的結(jié)果。” 景茂庭不語。 舒知茵笑著問道:“太子夫婦是不是希望你在大婚前退婚,抑或是大婚后休了我?” 景茂庭沉默了片刻,道:“太子服下了皇上的毒_藥,還有十年壽命?!?/br> 舒知茵一怔,漠不關(guān)心太子的壽命,亦不關(guān)心皇上的毒_藥,驚訝的道:“很神奇,竟然能有毒_藥可限定壽命?” 景茂庭神色如常的道:“是的,可限定可活三年、五年、七年、十年?!?/br> 舒知茵笑問:“解藥呢?服了可活五年的毒_藥后,再服下可活十年的解藥,有用嗎?” “據(jù)說是沒有解藥。” “真的?” “據(jù)說是真的,但我不相信?!本懊ダ潇o說道:“世間任何事都有解決之道,我相信任何東西都有相克的東西存在,不存在只有毒_藥沒有解藥一說?!?/br> “是嗎?”舒知茵道:“所以你在研究解藥中?” “對?!?/br> “為了再次對太子示忠?” 景茂庭不語。 舒知茵問:“研究的如何了?” “正在研究?!?/br> 夕陽漸漸西沉,景茂庭的晚膳已完成,是一鍋菜粥,有rou有菇有菜有米,用各種食材放在柴鍋里燉,放進(jìn)調(diào)配好的香味料。 景茂庭盛出一碗菜粥,用勺子攪著,攪的溫?zé)岵粻C后才捧到她面前。 “很香?!笔嬷鹩淇斓某灾?,雖然簡素,但味道真的很好吃,很暖心,吃著很舒服。 景茂庭小心翼翼的問:“味道如何?” 舒知茵由衷的道:“好吃,我要吃兩碗?!?/br> 景茂庭松了口氣,隱隱一笑。 用過晚膳后,天色黑了,景茂庭將炭火鏟進(jìn)缸里,擺在臥房中,又取出厚厚的棉被鋪在床榻上,他知道她身子嬌貴,不喜硬榻。 舒知茵端坐床邊,靜靜的看著他在燭光中搬來一張長案放在窗前,在長案上鋪著薄薄被褥,他隨即熄滅燭火,輕道:“你躺下睡覺,我去浴身,很快就回。” “好。”舒知茵脫去鞋襪,合衣躺在暖和柔軟的床上,蓋上厚厚的棉被,耳畔聽到他的關(guān)門聲和出院的腳步聲。 夜晚很寂靜,舒知茵并無睡意,她在朦朧夜色里睜著眼,思緒不寧的想著他白日的體貼照顧,以及他邀她單獨來此的初衷。 約摸過了一刻,景茂庭回來了,他輕手輕腳的進(jìn)屋,慢慢的走向床榻邊。 舒知茵察覺到他的靠近,悄無聲息的閉起眼睛。 景茂庭附身輕喚:“茵茵?” 聞言,舒知茵心弦軟暖,故意不應(yīng),似已熟睡。 趁著月色的朦朧光亮,景茂庭挪到床尾,伸手進(jìn)被褥下,慢慢的摸尋。 他要干什么?舒知茵咬唇一動不動,忽然,她的腳被他的指腹觸摸到,她輕顫一下,依舊不動,只覺得他溫柔的一握,他掌心溫暖,倒是她的腳涼涼的。他只握一下,便松開手,轉(zhuǎn)身離開了屋。 他去干什么?舒知茵瞇著眼睛等著,沒多久他抱著被褥而來,為她加蓋一張被褥。原來,他是摸摸她冷不冷…… 景茂庭多取些炭進(jìn)暖爐后,關(guān)上屋門,躺在了窗前鋪著薄被的長案上,合衣而眠。 舒知茵擰眉,他入睡了? 過了許久,屋里依舊靜悄悄的。 又靜悄悄的過了許久,舒知茵漫不經(jīng)心的喚道:“景茂庭?!?/br> “嗯?”他回應(yīng)的很快。 “過來睡在我身邊?!?/br> 作者有話要說: 美麗的舒知茵在線提問: 1、明明是二人時光,景茂庭絲毫不見躁動,他是對本公主沒有某種念頭,還是在欲擒故縱呢? 第36章 美妙的二人時光 過去睡在她身邊? 聞言,景茂庭的呼吸一頓,情不自禁的翻身下了長案,信步至床榻邊,定睛看著她。 舒知茵見他站著不動,似在確認(rèn),便輕笑道:“來,睡在我身邊?!?/br> 景茂庭立刻俯身用被褥裹住她,將她抱起朝床里側(cè)挪了挪,順手把床上鋪著的厚被子卷起,卷至床中間。隨及,他取來長案上的薄被子,平躺在她身邊,與她相隔一道棉被卷起的拱橋。 過了許久,舒知茵發(fā)現(xiàn)他一直紋絲不動的平躺著,呼吸均勻,好像睡著了。她不禁蹙眉,他對她心如止水?沒有半分男女間的遐想? 舒知茵偏頭,明亮的眸子認(rèn)真的瞧著他,他只穿著里衣,身下是鋪著一層薄被子的硬板床,身上蓋著薄被子,他不冷嗎?山里比京城還要嚴(yán)寒,她身下鋪著兩層厚被褥,身上蓋著兩層厚被褥,不過才稍有些暖意。她咬了咬唇,拉起自己蓋著的厚被子,向他身邊移去,順勢將被子蓋住了他。 下一刻,景茂庭就把被子掀開,仔細(xì)的為她裹緊,低聲道:“茵茵別擔(dān)心我,我的身子習(xí)慣了冷、硬,軟、暖反倒不適應(yīng)?!?/br> 舒知茵側(cè)身向他,輕笑問:“為何喚我‘茵茵’?” “青草茵茵,繁茂于庭?!本懊フZ聲溫存的道:“這個稱呼只屬于我,只有我能喚。” 舒知茵笑了笑,眨眼道:“我應(yīng)該喚你茂庭?茵茵茂庭?!?/br> 景茂庭也側(cè)身向她,溫柔說道:“已有多人喚我茂庭,你要喚得與眾不同,想一個只屬于你的稱呼?!?/br> 舒知茵打趣道:“茂茂?庭庭?” 景茂庭忍不住抬臂擁住她,鄭重說道:“我乳名檀兒,你喚我檀郎?!?/br> 檀郎,舒知茵眸色一羞,只是聽到這個稱呼就已嬌容紅燦。 景茂庭柔聲道:“喚一聲?!?/br> 舒知茵的心弦亂顫,喚不出口。 難得見她如此嬌羞模樣,景茂庭神魂震蕩,異常歡喜,便想要瞧她更為嬌羞時是什么模樣。他朝她挪了又挪,隔著被子緊緊挨著,面容與她近在咫尺,兩人的呼吸不可避免的纏在一起。他語聲呢喃道:“茵茵,喚我一聲檀郎?!?/br> 聞著他干凈的氣息和溫暖的呼吸,舒知茵頭皮發(fā)麻,渾身酸軟,突如其來的身心躁動令她下意識的蜷縮身子,卻發(fā)現(xiàn)身子被他牢牢錮住動彈不得。 景茂庭悶哼一聲,將身下拱起的棉被鋪平,稍用力將她往懷里納,以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溫柔而霸道的道:“喚啊。” 舒知茵身心羞赧得不能自已,他剛才不是很沉靜的躺在窗前的長案上嗎?他聽從她的招喚睡在她身邊后,不是很沉靜的平躺著嗎?他不是心如止水的呼吸均勻嗎?這會兒怎么如猛獸一樣威雄,呼吸灼熱,氣勢粗野,簡直能將她生生吞下。 “茵茵?”景茂庭不經(jīng)意的將頭一偏,他的唇輕掠過她的臉頰。 他們同時一顫。 景茂庭的眸色驟然變得深邃,懷抱更為緊窒,他情不自禁的親吻了下她的額頭,蜻蜓點水。 舒知茵緊閉起雙眸,用心的感受著他的激動,與他平日的冷靜沉著判若兩人。 發(fā)現(xiàn)懷里的她在顫抖,抖得很厲害,她在害怕?非常緊張?景茂庭心下一軟,意識到自己太過放肆太過急切,便克制住自己澎湃的沖動,壓抑著濃烈的深情,輕輕的松開她,平躺回先前的位置。 洶涌狂亂的情潮,來時驟,去時急,恍惚間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迅速的挪開,舒知茵輕輕擰眉。 屋外寂靜極了,屋內(nèi)的氣氛更為靜寂。 舒知茵平復(fù)羞亂的心跳,屏息去聽他的呼吸,一如既往的沉靜,他已沉靜如初。她咬唇,他真能收放自如,亦能在冷熱間游刃有余,冷靜的哼聲道:“改變主意,不讓我喚了?” 景茂庭當(dāng)然要讓她喚,還要讓她喚個不停,喚到他滿意為止,不急于今日。他語聲平靜的道:“你尚不愿喚,合情合理。” 舒知茵一怔,難道不是他突然適可而止? 景茂庭為她蓋嚴(yán)實被子,掖好被角,輕道:“睡吧?!?/br> 舒知茵默不做聲的躺著,毫無睡意。 安靜了許久,景茂庭輕道:“睡不著?” 舒知茵道:“嗯?!?/br> “因何睡不著?” “你不是也一樣難以入睡?” “我在等你入睡,你睡著了,我才會入睡?!本懊フZ聲平常,但發(fā)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