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靈子解釋稱她在上山的途中遇到了御膳房的宮女彩彩,彩彩與她攀談了約一盞茶。臣傳喚彩彩對證,彩彩先是有些茫然,后承認確有此事。臣又傳喚御膳房的多名宮女,有兩名宮女證實彩彩昨日午后身體不適,一直躺在屋中歇息,并未出過屋。臣再次審問彩彩,得知彩彩是靈子的同鄉(xiāng),收到靈子使得眼色后,幫靈子圓謊。”景茂庭道:“靈子的謊言被揭穿,她見無法再隱瞞而招認?!?/br> 在景茂庭的安排下,靈子確實是被彩彩拉住攀談了一盞茶。彩彩一直躺在屋中,是制造的假象。包括太子妃齊媛讓靈子去留云苑侍候吳側(cè)妃,每個細節(jié)都是景茂庭精心設(shè)計。 舒澤帝在沉思,只是靈子一時恐懼的殺了吳側(cè)妃,其中并無蹊蹺? 景茂庭漫不經(jīng)心的道:“靈子為求從輕發(fā)落,指責(zé)吳側(cè)妃心狠手辣,死有余辜?!?/br> “嗯? “靈子供述吳側(cè)妃yin亂太子府的禍行,她為了獲得太子的專寵不擇手段,因懷了身孕,便在屋中偷藏幼女,焚撩情香,哄騙太子服春藥,使太子失控的jianyin幼女,已有多名幼女被摧殘虐待致死?!?/br> 舒澤帝雙目圓瞪,“竟有此事?” “是的?!本懊フZ聲沉重的道:“臣詢問了太子妃,太子妃慚愧的承認,吳側(cè)妃近些日子在太子府的言行漸漸逾矩,她發(fā)現(xiàn)些蛛絲馬跡,多次嚴厲管教吳側(cè)妃,吳側(cè)妃委以虛蛇,常在暗中挑撥太子和太子妃的關(guān)系,好在太子和太子妃關(guān)系和睦,并沒有讓其得逞。吳側(cè)妃見挑撥不得,便專注的迷惑太子。” 舒澤帝威聲道:“荒唐!” 景茂庭道:“太子的本性溫良端正,因受吳側(cè)妃的鼓惑才誤入歧途,太子曾向太子妃懺悔,怎奈嘗鮮后誘惑太大,勾起了邪惡的一面,常不得自控,但能迷途知返?!?/br> 舒澤帝沉聲問:“太子已致死多名幼女?” “并非太子致死,是事后吳側(cè)妃嫉妒幼女得太子臨幸而虐殺之。靈子坦言,吳側(cè)妃殺死幼女還有一個原因,是擔(dān)心太子會癡迷于某個幼女。她企圖獲太子獨寵,將太子系在她身旁?!本懊ナ冀K將太子視同受害者。 舒澤帝的臉色很難看。 短暫的沉默后,景茂庭鄭重的道:“吳側(cè)妃之死已然水落石出,是其婢女靈子所殺,臣可將詳細案情交由刑部復(fù)審。” “你宣布結(jié)案吧?!笔鏉傻鄣f道:“立刻處死靈子,注意維護太子的尊嚴和太子府的名聲?!?/br> 景茂庭拱手道:“是,臣遵旨!” “吳家出此女,可見其家風(fēng)不正,回京后,你查查她的父親和兄弟可有為官不廉,如有,革職,如無,提防,永不能重用?!?/br> “是,臣會請監(jiān)察御史協(xié)同嚴查。” 舒澤帝自鼻息重重的呼了口氣,低聲道:“幼女一事,朕只當(dāng)不知,你需直言提醒太子不可再犯,朕傳位之人必須品行端正,不能有污點?!?/br> “是,臣自當(dāng)諫言?!?/br> “此事太子妃也有責(zé)任,她為人處事可以賢淑端莊,但不可賢淑端莊到軟弱忍讓,不能縱容內(nèi)宅有人不守規(guī)矩胡作非為。你必須嚴肅提醒她,她要有穩(wěn)定太子府內(nèi)宅的能耐。太子府的內(nèi)宅必須安寧,乃至將來的后宮都要講究規(guī)矩,家和萬事興,天子內(nèi)宅不寧何以寧天下!” “是,臣會提醒她引以為戒?!?/br> 舒澤帝提起竹筆,開始批閱奏折,景茂庭恭敬的退下。 已是晌午,景茂庭走在明亮陽光下,神色輕籠薄霜。此案將塵埃落定,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正走著,他忽然看到了樹林中的舒知茵,她在悠閑的散步,像小鹿一樣的優(yōu)雅。他駐步,深深的看著她,她美而艷,脫俗而空靈,每次看到她,他的心里都會翻滾起復(fù)雜的情愫,暖暖的,癢癢的,疼疼的,欲罷不能。 第26章 不是巧合 過了酷暑,轉(zhuǎn)眼到了中秋。 秋高氣爽,福國公主府西苑的六棵古桂花樹次第而開,盛放得濃香致遠。 桂花樹林邊的香流閣中,舒知茵正在泡著枸杞玫瑰湯浴,她放眼望著窗外恬淡靜謐的景色,漫不經(jīng)心的吃著紅石榴。 如錦捧著白瓷酒壺而來,為公主斟上一杯酒,不知該喜還是該憂的道:“景大人回到京城了,坊間百姓不盛欣慰,紛紛聚在大理寺外請命由景大人主審‘太子府幼女案’?!?/br> 舒知茵慢飲了一杯酒,涼涼的笑道:“他竟然肯回京了。” ‘太子府幼女案’已經(jīng)有兩個月,如今發(fā)酵到了沸騰。兩個月前,皇上攜眾人在妙春山行宮避暑,賜死殺死吳側(cè)妃的靈子當(dāng)日,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從京城火速傳至:當(dāng)皇上抵達妙春山的次日深夜,有個受驚孱弱的幼女偷逃出太子府,到衙門面前控訴遭到太子的jianyin,且尚有一個幼女被困在太子府的地窖里奄奄一息,急求解救。 聞訊,舒澤帝震怒,當(dāng)即移駕回京。 然而,距離被辱幼女擊鼓報案已過了六日。這六日內(nèi),衙門官員因幼女指控的是太子殿下,不禁大驚失色,先是故作威喝幼女胡言亂語的污蔑太子殿下。誰知,幼女不多辯解,掩面哭泣而去,在鬧市的街頭跪地痛哭,悲傷欲絕,聲淚俱下的控訴太子的荒yin,道是太子喜好jianyin虐待幼女,手段蠻橫殘忍,毫不憐惜的將幼女拷住吊起,長時間的用熱蠟、皮鞭虐幼女rou身,用堅硬的性器具摧毀幼女的處子之身,待幼女的下身被刺破流血,才服下春藥亢奮的jianyin,常將幼女虐待致死。 幼女受驚過度,恐懼的哭訴了頗多細節(jié),令圍觀的百姓瞪目結(jié)舌。為求得眾人相信,幼女甚至說出太子的陽物根部有兩個痣,太子的臀部有淡紅胎記。她苦苦哀求百姓施于援手,去搭救在太子府地窖的一個幼女,那幼女被摧殘的奄奄一息。她甚至透露出,如果誰家年幼的女兒失蹤,不妨去祈山西南方位的亂樹林里去尋找。 幼女當(dāng)眾指控太子的暴行,百姓震驚之余,她好大的膽子敢公然指控太子,不免詫異此事的真假。眾所周知,太子溫良端正,從不曾做過無禮之事,怎會有如此惡劣的行為?衙門官員趕緊把幼女帶回衙門審訊,幼女堅持認定太子表面溫良實則荒yin可憎,她親眼目睹了太子在地窖對幼女施暴,幼女慘叫連天,若不是因為太子要前去妙春山,則輪到她遭受厄運! 衙門官員一時拿不定主意,便將貌似精神失常的幼女暫且關(guān)押在地牢中。不曾想,第二日,一家四口抱著一具尸體跪在衙門口悲慟哭訴,原來是有對夫妻的女兒丟失了近一個月,心急如焚的尋找未果,聽了那幼女的話,抱著微妙的希望去尋找,果真在樹林里看到有松動的土坑,一共挖出了五具的尸體,尸體都死相慘烈,生前遭受過非人的折磨,其中有一具正是他們的女兒。 頓時,消息傳得飛快,不足一個時辰就鬧得滿城風(fēng)雨。坊間有人質(zhì)疑,有人義憤填膺,朝火朝天的議論不休。直到九具尸骨未寒的幼女尸體被挖出擺在衙門口,百姓們似乎是受到鼓動一般,憐憫心被激起,朗朗乾坤之下怎會有此暴虐?!他們紛紛圍在衙門口,聚眾請命調(diào)查太子,請命讓官員去解救太子府地窖里的幼女。 太子不在京城,官員怎敢擅闖太子府,眼看經(jīng)過三四天的鬧騰,百姓們的情緒高漲,甚于洪水猛獸,官員才連忙派人去妙春山稟告。 舒澤帝回到京城,得知來龍去脈,發(fā)現(xiàn)事態(tài)已失控,比想象的嚴重,百姓們竟食水不進的聚眾集在皇宮門口請命,他拍案震憤。 太子殿下舒知行驚恐的跪在舒澤帝面前,重重叩首,按照景茂庭出的主意,否認一切指控,只悔不當(dāng)初的承認確有臨幸幼女的行為,但幼女都是吳側(cè)妃安排的,他不知幼女們的身世,待幼女溫柔,并無虐待幼女的暴行,絕不會殺害幼女。 舒澤帝的神色極為凝重,派人去太子府中吳側(cè)妃的住處,確實發(fā)現(xiàn)一個地窖,地窖里有擺放整齊的性器具,還有一具剛死不久的幼女尸體。 舒知行一副無比震驚的茫然狀,指天發(fā)誓不知地窖一事,更無特殊的性癖好。身為太子妃的齊媛,跪在舒知行的旁邊,證明太子所言為實,太子雖偶有受到吳側(cè)妃下了媚藥鼓惑而臨幸幼女,絕無不良嗜好,曾因自責(zé)失控的臨幸而有心善待那些幼女,可是幼女們都在吳側(cè)妃的房中,吳側(cè)妃多次揚言幼女已被安然的送出太子府并悉心安置,太子有心善待而不得,不曾想幼女們遭遇不測。 吳側(cè)妃和靈子都已死,死無對證,吳側(cè)妃的其它侍女被明言禁止踏入僻靜內(nèi)院,并不知情幼女一事。 外有百姓滿腔義憤的請命,朝堂中有官員揣測議論,舒澤帝自知此事是舒國有史以來最大的皇室丑聞,刻不容緩的要查出真相以正視聽,命令景茂庭徹查此事。 豈料,景茂庭鄭重而嚴肅的推辭,他只道是在妙春山時經(jīng)審訊、推斷、調(diào)查得知太子府幼女一事多因吳側(cè)妃的罪過,然而有受害幼女現(xiàn)身指控,為了避嫌,他極力請求將此案交由刑部審查。 舒知澤見景茂庭的態(tài)度誠懇,理解景茂庭的推辭,便下令讓刑部盡快徹查。當(dāng)日,景茂庭以調(diào)查湘郡的郡守府失火致郡守被火燒死為由,離開京城遠去千里之外的湘郡。 刑部剛接到皇上圣旨,就立刻著手審訊那名報案的幼女,讓刑部官員始料不及的事發(fā)生了,幼女在悄悄押送刑部的途中被劫,連同那個尋到女兒尸體的一家四口也不知去向。官員們心急如焚惶恐不已,整個刑部的人都秘密出動,無論怎么找也找不到那名幼女和那一家四口人。 重要的人物丟失了,使得案情難以進展。百姓們等不及,紛紛聚在刑部外請命,詢問刑部為何遲遲還沒有結(jié)論。刑部起初不敢透露人丟了,只是日夜不停的搜尋,卻始終一無所獲。過了半月,百姓們怒聲載道,京城之外的多個郡縣的百姓都在討論此事,有些猜測無法避免的嚴重影響了太子的聲譽,流言漸起,說是刑部官員迫于太子的勢力,把幼女和那一家四口人殺掉了,故意拖延案情,妄想不了了知。 隨時流言四起,百姓們請命見一見幼女和那一家四口人,刑部的官員見再掖藏不住,只得透露人丟了,被劫走了。已過了一個多月才透露此消息,百姓們難以相信官員的說辭,更加有理由相信人被殺掉的流言, 輿論爆炸了一般的發(fā)酵蔓延,就像狂風(fēng)一樣,迅疾而猛烈的掃蕩四面八方。太子的名聲被詆毀,刑部官員的信譽被質(zhì)疑,皇室的顏面和尊嚴淹沒于百姓們憤憤不平的洪流中,以無法控制之勢在吞噬。 舒知行深刻體會到被百姓們妄議的不適,他坐立難安,多次派人找景茂庭商量對策,景茂庭每次都讓他淡定、沉默。他難以淡定沉默,多次派人去請景茂庭回京,景茂庭以‘待案情明朗時自會回京’多次婉拒。 舒澤帝自覺蒙羞,無法再忍受不明的揣測和爭論,頒一道圣旨傳景茂庭火速回京接手此案,而景茂庭是待湘郡的郡守被蓄意縱火燒死結(jié)案后,延遲了幾日才回京。 短短的兩個月,太子舒知行的形象從溫良端正,意外的淪為了好像是‘殘忍對幼女施暴、仗勢干涉朝廷命官查案的偽君子’,比舒知茵驕縱任性的形象還更強烈的深入民心。 真是事事難料,各種巧合接踵而至。妙春山上,齊媛向景茂庭訴苦,當(dāng)晚深夜,京城中幼女偷逃出太子府報案;幼女在鬧市街頭視死如歸的指責(zé)太子的暴行,真假難辨時,次日,一家四口按幼女所言挖出了自己丟失的孩子;皇上命刑部審查,一個時辰后,幼女和一家四口同時失蹤下落不明。整個事件就像是有預(yù)謀的策劃,而景茂庭一直置身事外般,竟還主動避嫌,任由事態(tài)惡化,舒知茵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又飲盡一杯桑葚酒,品品味道后,只覺比以往的好喝,說道:“這酒的味道不似往常?!?/br> 如錦道:“這是按景大人給的配方制出的酒,味道如何?” 舒知茵笑而不語的擱下酒杯,出浴,曼妙身姿裹在了艷紅色的裙紗中,她坐在梳妝鏡前,眸色清亮。今日是中秋節(jié),皇宮里設(shè)宴,如果景茂庭沒有忘記或是沒有反悔,他會在宴席上當(dāng)眾向她求娶。 景茂庭會反悔嗎? 傍晚,舒知茵乘著華貴香車進宮,帝王家的家宴設(shè)在御花園中。 桂花陣陣飄香,宴席上皇室中人的神態(tài)較為復(fù)雜,本是闔家歡聚共慶月圓之日,因太子正身陷在緋聞流言里,表情不便太過歡喜,彼此交談也不便太過熱鬧。 舒知茵坐在桂花樹下的席位上,漠然的看著太子夫婦緩緩步入宴席,他們并肩而行與眾人寒暄著,想裝作若無其事,卻有沉重的東西抵在他們的脊梁骨,使得他們的神色頗為不自在。 真相一日不明,太子的名聲就一日難安寧。 德高望重的齊老在齊汀的攙扶下,領(lǐng)著妻子和子女們前來赴宴。這本是皇家的家宴,近幾年,皇上都邀齊老一家同慶。 天色將黑,無數(shù)盞燈籠高掛,照亮了整個御花園。 宴席已備好待開,只等著舒澤帝入席。而舒知茵在神色不明的等著景茂庭,難道,他今日不露面了? 燃著龍涎香的御書房中,舒澤帝坐在龍椅上聽著景茂庭詳細的稟報湘郡郡守被殺一案,待他稟報完畢后,便沉聲說道:“明日一早,立刻接手徹查太子府幼女案!” “是?!本懊]再推辭。 舒澤帝緊皺的眉頭難以放松,道:“盡快調(diào)查清楚,水落石出,給天下人一個結(jié)論!” “是?!本懊ツ抗饩季嫉耐^去,不過兩個月不見,皇上似乎衰老了一些。 舒澤帝相信景茂庭的能力,后悔當(dāng)初沒有堅定的讓景茂庭徹查此案,景茂庭一定不會像刑部的官員那樣出現(xiàn)重大的失誤紕漏,身為一國之君,即使是悔,也要挺著。他霍然起身,示意景茂庭一同去御花園入席,以往的中秋佳節(jié)都歡聲笑語同喜同慶,可想而知今年各懷心事的場面,但宴席還是要如期舉辦,否則更令人非議。 景茂庭立在原地未動,鄭重其事的說道:“臣有一個心愿,懇請皇上首肯。” “說來聽聽。” “臣懇請娶福國公主為妻。” 舒澤帝的眸色驟深,立刻語聲堅決的道:“不行,朕不準!” 第27章 成全的代價 舒澤帝態(tài)度強硬的重申道:“朕不準你娶福國公主!” “不知皇上有何顧慮?”景茂庭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靜,因為答應(yīng)了她,在今晚的宴席上當(dāng)眾向她求娶,他需要先征得她父皇的同意,不能太過唐突冒犯。 “你想娶妻?”舒澤帝折身坐回龍椅上,肅目而視面前的男子,他的剛正與嚴謹有目共睹,他似乎生來就是注定為官勤政,冰冷不阿的像一塊沒有七情六欲的石頭,不像是會娶妻生子的人啊! 景茂庭道:“臣只想娶福國公主為妻?!?/br> 舒澤帝冷問:“你喜歡她?” 景茂庭篤定的道:“臣愛慕她?!?/br> “她愛慕你嗎?” “不?!?/br> “她知道你愛慕她?” “不?!?/br> “你想娶她只是因為你愛慕她?” “對?!?/br> “朕一直認為你此生將心無旁騖的為官,以慈悲天下蒼生為己任,全心全意的為舒國與百姓效勞,不被感情左右,不問兒女私情?!笔鏉傻酆苓z憾的望著他,遺憾的搖了搖首。他是個孤兒,自幼被齊家收養(yǎng),本可以改姓齊而入齊家家譜,躍入名門望族之列,他卻依然堅持姓景,勤奮好學(xué),為官正直,穩(wěn)重樸素,是個千年不可多得的賢才,若他此生為國事鞠躬盡瘁,無疑將成為載入史冊的千秋忠良功臣。 景茂庭正色道:“在沒有遇到福國公主之前,臣是打算孤單終老。只是,兒女私情不由自主?!?/br> 舒澤帝沉聲道:“你知道朕對你寄予的厚望?!?/br> “臣知道?!?/br> “朕不希望你娶妻成家,你應(yīng)該是以國為家之人,免除不必要的羈絆,省卻不必要的麻煩,無私欲,不感情用事?!?/br> 景茂庭鄭重說道:“臣娶妻生子成家立業(yè),是幸福圓滿,不是羈絆麻煩。” “是羈絆麻煩!”舒澤帝威聲道:“你可以娶妻生子,朕希望你能娶一個像你一樣的孤兒,不能出身名門望族!” 景茂庭神色如常的道:“皇上是擔(dān)憂臣濫用職權(quán),為妻子家族之人謀取財富權(quán)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