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溫暖看不透,忍不住皺眉,“到底怎么了?” 神圣忽然摟過她,附在她耳邊,哀怨的道,“我吃醋了?!?/br> “什么?”溫暖不解。 “我吃醋了。”他又哼唧了一遍。 溫暖卻是越聽越糊涂,沒好氣的推開他,“你吃哪門子的醋???我身邊連個男人都沒有,連傅雷都被你攆的遠遠的……” 神圣嘟起嘴,委屈的咕噥,“現(xiàn)在是沒有,可等會兒就要吃了,還是滿滿一缸子的醋,干脆淹死我算了?!闭f著,他又去拉她的手,“暖兒,我們回去吧。” 溫暖卻掙開,態(tài)度堅決,“不說清楚,不走?!?/br> “暖兒……” 他正要繼續(xù)哀求,忽然旁邊的街道上響起陣陣驚恐的尖叫聲,就見一輛車子如醉酒一樣,失控的橫沖直撞,影院前面是繁華之地,車輛人員都多,一瞬間,撞擊聲此起彼伏。 路上,很快亂成一鍋粥,交通陷入癱瘓。 而原本路上的人都紛紛往影院這邊避讓,一個個如驚恐之鳥,跑的慌不擇路,有絆倒的,有踩腳的,有擠成一團的,咒罵聲,尖叫聲,刺激著耳膜。 在危險面前,誰也顧不得誰,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很多情侶被蜂擁過來的人流沖散,卻已無暇去找了,只忙著四下逃竄,因為影院前面也不安全,不知道從哪里沖出一幫子人,個個兇神惡煞,見人就揍。 不過仔細看,就能發(fā)現(xiàn),他們是奔著目標去的,目標正是溫暖和神圣。 兩人也被沖散了,人太多,就是你有本事都施展不出來,神圣無奈的嘆息一聲,果然天意不可違,他也試圖想去找她,但是一*的人流蜂擁過來,有誠心的,也有無辜的,他把心里的怨氣就撒在了那些找事的人身上,誰叫他們眼瞎,居然敢招惹他,還是挑在這樣的時候。 于是,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倒了霉了,身上藏得刀具剛剛拿出來,就不明所以的暈頭轉向,最后摔倒在地,成了眾人踩踏的rou餅。 十幾分鐘后,場面才算是被控制住。 無辜的百姓都站到了安全的地方,心有余悸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路上好幾輛車連環(huán)撞在一起,綠化帶也被碾壓,還有血腥味濃烈的散發(fā)出來。 醫(yī)院的救護車呼嘯而過,響起刺耳的尖利聲。受傷的人一個個被抬走,交警和刑警部門聯(lián)合執(zhí)法,指揮著現(xiàn)場,搶救,抓捕,好不忙活。 影院前面空蕩起來,只有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七八個人,模樣早已認不住,被踩的慘不忍睹,卻沒人上前去探查,因為他們手里拿著刀具,燈光下,明晃晃的很是瘆人。 直到此刻,很多人心里已經(jīng)明白,這不是一場意外,而是人為的災難,至于是沖著誰去的,就不得而知了。 神圣站在原地,僵著沒動,那些想要襲擊他的人都糟了報應,可他心里的郁悶卻還是堵的難受,遠處,早已沒了她的身影,越看,心頭越?jīng)觥?/br> 傅雷奔了過來,呼吸急促,想拽他的胳膊又不敢,只好催促道,“神醫(yī),趕緊走吧,這里太亂,一會兒警察該過來盤問了……” 神圣幽幽的看向他,“暖兒呢?” 傅雷頓時嗓子一緊,眼神躲閃著,“小姐很安全,您放心吧?!?/br> “嗯?!?/br> 傅雷原本還頭疼要找什么樣的借口來糊弄人家,結果人家什么都不多問,就只“嗯”了聲,就完事了,仿佛對一切早有預料,不慌張,不驚奇,卻是滿眼的哀怨和落寞。 傅雷松了一口氣,又有些不忍,試探著問,“神醫(yī),我送您回去吧?” 神圣嘆了一聲,“好吧,有苦才有甜,為了以后,黃連就算再苦,我也吃了,老天爺,你可真是太調皮了,為什么要這樣安排呢……” 傅雷聽不懂他神神叨叨的在說什么,見遠處警察往這邊走了,趕緊護著他離開此地。 “這些人不要放過?!鄙袷ブ噶酥傅厣系娜耍煌鼑诟馈?/br> “您放心吧,敢對您和小姐下手,這次連他們家祖宗八代都給揪出來?!备道椎穆曇衾飵Я斯珊輨?,和往常被神圣欺負的生無可戀狀判若兩人。 神圣幽幽的道,“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br> “啊?” 傅雷不懂,神圣也不再解釋,兩人上了車,一只鳥緊跟著飛進來,撲棱著翅膀,異常歡快,“大公子,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俊?/br> 神圣涼涼的撇它一眼,“想吃藥就繼續(xù)作?!?/br> 聞言,神出頓時老實了。 車子發(fā)動,神圣跟個怨婦一樣,時不時的嘆一聲,拿出手機來擺弄,翻來覆去,那個熟悉的號碼撥了一遍又一遍,卻僵死在最后一刻上。 傅雷裝死。 神出卻被折磨的看不下去了,“想打就打唄,磨磨唧唧的有什么用???” 神圣一本正經(jīng)的哀嘆,“你不會懂得我的傷悲?!?/br> 神出翻白眼,“我要是不懂就不會來了,人家看男歡女愛看的正爽呢?!?/br> 聞言,神圣瞇起眸子,“你看到暖兒了?” 車里的溫度猛地降到零下,還伴隨著翻江倒海的酸意。 神出嚇得趕緊搖頭,“你想哪兒去了,我是看見別人正在翻云覆雨……”見他似不信,又補充了一句,“就是少夫人的二叔,和一個少婦。” 聞言,神圣那股緊繃就xiele去,不甚感興趣的敷衍了一聲,“原來是他啊?!?/br> 神出卻想轉移話題,借此來分散他的注意力,于是,猥瑣的笑著,很熱情的分享著八卦,“對啊,就是他,大公子,你是沒見啊,別看那溫良四十多歲了,哎呀,龍精虎猛,一點不輸年輕人,嘿嘿,跟那個少婦關在屋里折騰了一個時辰啊,我聽著嗓子都喊啞了?!?/br> 神圣輕哼了聲,“一個時辰也沒用?!?/br> 神出幸災樂禍的附和,“是極,是極,他那身子這輩子是甭想要兒子了,以為喝了神水就管用了,呵呵呵,那水早被鳥爺喝啦,姚傾城也夠狠的,都不告訴他,隨便裝了一瓶水就糊弄他了,虧他傻乎乎的拿著當寶貝,整天奮力開啃,殊不知都是做的無用功?!?/br> 神圣卻幽幽的道,“我連無用功都沒機會。” “呃?”神出一噎,怎么話題又繞到這兒來了,“那個,大公子啊,要不要給他曝光啊,讓他名聲掃地、家宅鬧得雞犬不寧。” 神圣搖搖頭,“還不是時候。” “好吧?!鄙癯鲆仓罆r候未到,提早曝光,連帶著整個溫家都跟著抹黑丟臉,它眼珠子轉了轉,又興奮的道,“要不爆那個金子?嘿嘿,他的那些愛情動作片真真是……” 神圣一個眼神掃過去,神出感覺自己差點凍上了。 “你是覺得我心里還不夠痛,所以來再補上幾刀?”他似笑非笑,說的危險之極,連前面開車的傅雷都下意識的吞咽了一聲,背上盡是冷汗。 “呵呵,大公子你誤會了,我,我是來寬慰你的,我發(fā)誓!”神出忙不迭的舉起翅膀,一副赤心忠膽的樣兒。 神圣冷哼,“我怎么沒覺出來呢?” 神出眨巴眼,大腦飛速的轉了一圈,眼神倏然一亮,“哎呀,大公子,我想到能治愈你的話了?!?/br> “什么?” “嘿嘿,你甭傷心,也甭吃醋,那倆人今晚成不了,少夫人是你的,妥妥的!”神出拍著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證著。 聞言,傅雷驚的臉色都變了,怎么聽著人家好像什么都知道??? 神圣沒被神出的保證治愈,反而更幽怨了,磨磨牙,一字一句道,“這個我知道好么?” “???知道你還難受個什么勁兒啊?”嗤,虧它剛剛還犧牲點內力,幫他預知了一下。 神圣幽幽的道,“我也讓鬼沒的第一次留給你,然后再給它找只漂亮的鳥親熱一番,你樂意不?” 神出,“……” 神圣也不說話了。 良久后,神出才弱弱的道,“這不都是天意嘛,想開點唄?!?/br> 神圣閉上眸子,嘆息一聲,“老天爺真是太調皮了,部落幾千年都是……,怎么到了我這里就多出一條岔道了呢?” 神出想到什么,忽然緊張的問,“那盆花呢?又開了沒?” 神圣磨磨牙,“我會給它機會開才怪了?!?/br> “啊?你偷剪了?” “閉嘴。” “……” 傅雷對兩人的對話似懂非懂,也沒心思深想,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小姐和少爺,既然神醫(yī)和神鳥都知道,那小姐呢,會不會也看出來了? 他的擔憂毫無意義。 從小在一起長大的人,就算是那人帶著面具,就算他連聲音都變了,可他身上的味道卻不會變,給她的感覺更是遮掩不了,哪怕他不認,她心里也如明鏡一般。 否則,當時在那種混亂下,她不會沒有半分掙扎的就跟他走,因為知道是他,是他來救自己,他圈著自己的胳膊是那樣的熟悉,他看自己的眼神又是那般熱切,她拒絕不了。 只是她沒想到,他救自己,卻是為了…… 想到一個多月前,他說的那句話,他說他有辦法,她心里就一個勁的顫著,身子緊繃如弦,想要逃開,轉身去開車門,車門卻是鎖著的。 而車里,只有她和他。 溫暖連呼吸都緊了起來,像是有人遏住了她的脖子,她看著他,這么久不見,他似乎更清瘦了,臉的大半部用一個黑色的面具遮擋著,襯得那雙眼眸更加幽深似海。 他抿著唇,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 車里氣氛壓抑,誰也不語。 良久后,還是他先開口,聲音低啞,不是曾經(jīng)熟悉的溫潤悅耳,“不好奇我是誰嗎?” 溫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順著他的話,機械的問,“你是誰?” 他默了一下,才出聲道,“我是夜魅?!?/br> 聞言,溫暖倏然一驚,“你……” 他略有些急切的打斷,“別怕,夜閣雖隱在暗處,卻從不做黑道那些違法的事。” 溫暖揪著的心暗暗松開,原來夜閣是他的,竟然是他的,她從來都沒想過他還有這樣的一重身份,難怪他去部落時,可以調動那么多保鏢。 原來,他早已培植了這么大力量。 她心里亂起來,悶悶的又有些痛,她幾乎是無意識的喃喃著問,“為什么,為什么……” 他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你問哪個為什么?是我為什么會建起夜閣,還是我為什么會是夜魅?還是我為什么會在這里正巧救了你?還是……” 溫暖搖著頭打斷,聲音干澀,“不,我是想問,我們?yōu)槭裁匆兂蛇@個樣子?” 他身子募然僵住,半響,才問,“你說呢?” 溫暖撇開臉,急切的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這樣,不管你是誰,都謝謝你今晚救了我,很晚了,我要回去了,改日再備禮送上,啊……” 她的身子忽然被他大力的擁進懷里,他緊緊的裹住她,手臂恨不得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他的臉貼著她的,唇在她的耳邊,痛楚而又壓抑的問,“不想這樣?這樣是哪樣?是不該想見,還是不該坐在一起,你,你就半分都不曾想過我嗎?還是說你很開心生命力再也沒有我?” 這話簡直就是撕開了那一層本就不堪一擊的偽裝。 溫暖崩潰的喊了一聲,“別這樣,哥……” 最后那個字,卻淹沒在他的唇齒里,他不想聽到,他選擇了最渴望、最直接、也最瘋狂的方式,急切的堵上她的嘴,用自己guntang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