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墨毅便走了進(jìn)來。墨毅看著楊朔和宋釋之的狀態(tài)便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他走到楊朔身邊,蹲下身子問道,“陛下,怎么回事?”墨毅一邊問著,一邊觀察著楊朔的狀態(tài)。 楊朔強(qiáng)壓下沖動,這才一字一句地說道,“幫我看看,這酒里到底加了什么東西!” “是!”墨毅已然明白了什么,立刻便查看起來,他聞了聞桂花酒的味道,便接著說道,“陛下,可否讓屬下給你診一下脈?” 墨毅不僅懂武功,而且對于醫(yī)術(shù)也略知一二。而這,也是他被楊朔看中的理由之一。 楊朔無言,只是伸出了手臂。墨毅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立刻探查起來。片刻之后,便見墨毅也皺起了眉頭。 “如何?” “回陛下,陛下和…夏侍衛(wèi)估計(jì)是中了盡歡散?!蹦汩_口說出自己的診斷,“是一種催.情的藥。而且此藥粉呈淡黃色,是從一種黃花中提煉出來的。帶有一定的甜味。如果溶于水,很容易就讓人看出端倪。但是溶于這桂花酒中…只怕與酒的顏色與香氣相結(jié)合,會讓人不易察覺?!?/br> 楊朔的右手猛然握成拳,“該死!” “陛下,可否需要…需要屬下去讓隨行的娘娘們過來……?”墨毅開口,略顯猶豫。 楊朔的額頭因?yàn)殡[忍的緣故,已經(jīng)生出密集的小汗珠,“不必了。朕不想這事傳到太后那里去。墨毅,去門口守著。今夜,無論任何人都不能給朕放進(jìn)來!” 此言一出,余下的兩人立刻都便明白了意思。墨毅視線觸及到宋釋之,顯然,后者此刻的狀態(tài)要比楊朔更為糟糕。 “…是。屬下遵命?!闭f完,便又看了宋釋之一眼,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而此刻的宋釋之,已經(jīng)完全受不住這一燥熱的折磨,只是趴在桌子上,急促地喘氣。宋釋之不是傻子,他很清楚,此刻的自己是一種什么樣的狀態(tài)。他更清楚,剛剛楊朔的那一番話代表著什么意思。 ——系統(tǒng),快點(diǎn)出來。有沒有辦法解決?!快點(diǎn)回答我! 宋釋之緊緊咬著嘴唇,極力控制著自己,好讓自己不要太過失態(tài)。而這次的系統(tǒng)很是及時地出現(xiàn)了。 ——人為因素沒有辦法控制。只能按照原有的辦法解決。這里只是虛擬世界,反正有現(xiàn)成幫你解決的人,你只用當(dāng)成是一場春.夢就好。你放心,我絕對不看! 你不看有什么用!我才不要做什么春.夢! 宋釋之差點(diǎn)沒忍住自己內(nèi)心的狂躁大喊出聲。他用手撐著自己的身子,想要起身。但卻更快地被楊朔拉入了懷中。guntang的肌膚相觸,幾乎頃刻之間就可以融化兩人僅剩的理智。 “陛…陛下,不可以。”宋釋之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反抗道,“讓…讓其他隨行的娘娘來……” 宋釋之的反抗顯然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別傻了,朕不喜歡女人?!倍潭處鬃郑瑓s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宋釋之只覺得自己渾身難受得緊,大腦也愈發(fā)空白一片。 楊朔知道懷里的人已經(jīng)少了些許的掙扎,便俯身在他耳畔說道,“…難道你不是和朕一樣?別逞強(qiáng)了?!?/br> 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句話后全面撕破,而那殘存的理智也已全數(shù)崩盤…… 第13章 皇家亂事一鍋粥(十三) 楊朔再次轉(zhuǎn)醒時,天已經(jīng)大亮。片刻之后,他便已經(jīng)想起昨夜入睡之前所發(fā)生的事情。楊朔輕輕轉(zhuǎn)身,同他所想的一樣,宋釋之正躺在他的身旁,似乎還在睡夢中的樣子。 宋釋之身上的被子已經(jīng)滑落大半,也許是因?yàn)橛行鲆?,宋釋之略微有些蜷縮著身子,他微皺著眉頭,似乎睡得很不安穩(wěn)。楊朔看著他身上所留下的大片曖昧的吻痕,不用說也知道昨夜到底是怎樣一副狀況。 楊朔起身坐在床上,伸手按了按有些眩暈的頭,這才開口道,“來人,備熱水,朕要沐浴?!?/br> 話音落下不久,便幾人走了進(jìn)來。侍女們只顧走至楊朔平日沐浴的地方,將熱水換上,便又重新走了出去,楊朔不喜沐浴的時候有人服侍,這點(diǎn),她們都是清楚的。侍女們絲毫沒有想要窺探…楊朔的床上此刻躺著的是何人。 楊朔伸手,將被子重新蓋在了宋釋之的身上,掩蓋住他身上的痕跡,這才走下床,前去沐浴了。 ……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宋釋之這才醒了過來。不過,只是微微動身,全身上下而來的酸痛感便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宋釋之便立刻反應(yīng)過來自己此刻的處境。 我…真的…和楊朔…發(fā)生關(guān)系了…… 宋釋之的腦海里劃過這樣一句話,轉(zhuǎn)眼便看見了自己滿身的痕跡。一瞬間,強(qiáng)烈的羞恥心幾乎讓宋釋之恨不得直接自盡,干脆任務(wù)失敗消失在這個世界! ——系統(tǒng),我被人艸了。 宋釋之在腦內(nèi)與系統(tǒng)對話道,承認(rèn)了這個事實(shí)。平日里高冷的系統(tǒng)此刻卻像是突然轉(zhuǎn)了性,立刻接話道。 ——你放心,我真的沒偷看。 宋釋之:……你說出這話我覺就得詭異了好嘛! 宋釋之看著邊上空落落的位置,心里突然覺得有點(diǎn)不是滋味。被人壓了,還找不到那個壓自己的人……宋釋之正郁悶,抬眼卻看見床邊矮桌上的物品。幾件嶄新的衣物正整整齊齊地放置在上面,衣物上面還留著一張紙。 宋釋之伸手將其拿過,便看了起來。 ——衣物和熱水已讓人備妥,夏侍衛(wèi)請便。 就憑這最后一個稱呼,宋釋之便知曉了留紙之人是誰。楊朔不在營帳內(nèi),倒是讓宋釋之松了一口氣。不然宋釋之還真不知道,在發(fā)生這種事情之后,該如何相處。既然,楊朔已經(jīng)給他備好這些東西,宋釋之便不再推脫了…… 等到宋釋之強(qiáng)忍住身上的酸痛感,收拾好自己之后,營帳之內(nèi)卻還是不見楊朔的身影。 “奇怪,這人到哪里去了?”宋釋之輕聲嘟囔一句,卻還是一溜煙地溜出了營帳,避著一堆侍衛(wèi)和侍女,偷偷摸摸地走回了自己平日休息的營帳。 剛剛溜進(jìn)自己營帳的宋釋之不由分說地便松了一口氣。楊朔倒是好心,前日命人給宋釋之也特意準(zhǔn)備了一頂小營帳。宋釋之開始還覺得有點(diǎn)‘厚愛’過度了,但是此刻卻覺得…楊朔當(dāng)初的做法真是明智! 此刻沒有任何人的打擾,而且宋釋之估摸著,楊朔一時半刻也不會再喊他過去。想到這點(diǎn),宋釋之便走到了自己的床邊,準(zhǔn)備再睡一會兒,補(bǔ)充一下…昨夜有些…過分消耗的體力。 只不過,隨即而來的一件事情,卻讓宋釋之皺起了眉頭…… …… 而另外一邊,楊朔正高坐在主位之上,正一言不發(fā)地盯著底下的人。 蘇公公跪在地上,渾身止不住地發(fā)抖,他連連磕頭道,“陛下饒命,陛下,陛下饒命啊……老奴,老奴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酒是你送來的,你說不知道?”楊朔的臉上閃過一絲慍色,卻又似帶著笑意說道,“蘇公公,莫不是年齡大了……昨晚的事情今就忘了?還是…朕平時對你們無所謂慣了?”楊朔猛地將桌上的杯子,往著蘇公公的方向,砸了過去,“讓你們都覺得朕也可以擺弄了!” “陛下,陛下饒命啊陛下?!睏钏菲饺绽秕r少發(fā)火,此刻,楊朔的這副模樣嚇得蘇公公連連磕頭。剛剛的杯子好巧不巧地砸在了蘇公公的額頭上,顯得些許紅腫,不過蘇公公完全顧不上這點(diǎn)疼痛,只能連聲請求饒命。 “陛下,昨晚這酒是御食處給老奴送來的!說是…說是初秋夜涼,特意給陛下暖身的。老奴,老奴真的不知情啊。陛下?!碧K公公雖然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但是就憑楊朔這一態(tài)度,他便也已經(jīng)知曉,昨夜那酒估摸是出了問題,便如實(shí)把這酒的來源細(xì)細(xì)講出。 站在一旁的墨毅聽見這話,問道,“皇上,可否需要傳喚御食處的管事?” “來人,把御食處的管事給朕帶過來!” 半盞茶的功夫,御食處的管事便被侍衛(wèi)給帶了回來。 “拜見皇上。不知……”劉管事看了一眼正跪在地上的蘇公公,心下一慌,問道,“不知皇上可有何吩咐?” “沒什么大事,管事怎么就一副受到驚訝的表情?”楊朔收起了之前的怒意,佯裝笑瞇瞇地說道,“朕只是覺得昨夜你們給朕送來的桂花酒滋味不錯,想問問管事御食處可還有?是何人釀造的,朕想給點(diǎn)賞賜?!?/br> 劉管事心下有些疑惑,但是見楊朔這樣子倒也不想是責(zé)問,便收起了剛剛那副驚慌狀,笑著恭敬地說道,“謝陛下贊譽(yù)。奴婢不敢妄自居功。昨夜這酒是何府心兒小姐送來的,說是上等的桂花酒,昨夜這天,正好可以給陛下暖身子。奴婢小嘗了點(diǎn),此酒確實(shí)沒有任何問題,而味道也是上品,這才命人溫好,勞煩蘇公公給陛下送來?!?/br> 楊朔默不作聲,但聽見這話的墨毅似乎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的樣子。 楊朔顯然是看見了他的神情,轉(zhuǎn)而就對劉管事說道,“原來如此。朕覺得味道不錯,以后晚間都給朕備上一壺?!?/br> “是。奴婢遵命。” “行了。朕有些乏了。你們都退下吧?!睏钏返_口道。聽見這話的蘇公公和劉管事自然是不敢多加停留,連忙退出營帳外。等到帳內(nèi)只剩下墨毅后,楊朔這才又開口道,“說吧,你剛剛想說什么?” “回陛下,屬下只是想起…昨夜…劉管事口中的心兒小姐也曾來過營帳外,說什么要給陛下送些自己親手所做的糕點(diǎn)。只不過被屬下給攔了回去?!蹦阍具€沒有將這兩者想到一塊。剛剛突然聽劉管事說起這人,這才忽然頓悟。 楊朔聽聞,直道,“你口中的心兒…可是何府的那位?” “是。屬下曾見過何心小姐,不會記錯?!?/br> 楊朔微微低下視線,若有所思的樣子。片刻之后,他露出一個有些諷刺的笑容,“這何家小姐可真是主動。想必蘇成那奴才事前收了她的打點(diǎn),方才才會那么慌張?!?/br> 若不是昨夜宋釋之也在營帳內(nèi)與他對飲,若不是他讓墨毅徹夜守在門口,估計(jì)昨夜可就讓某些人得逞了。 “陛下,需不需要出面告誡一下何心小姐?”墨毅問道。對于此類荒唐的事情,墨毅打心底里接受不了。 “不用了。費(fèi)不著折了她何大小姐的面子。何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才能讓對方繼續(xù)有下一步的動作?!睏钏饭雌鹨粋€淺笑,所說的話也帶著點(diǎn)耐人尋味的意味。 墨毅聽見這話,只是皺了皺眉頭,“陛下這意思是……” “你真當(dāng)她一介女流會有這膽識?”楊朔開口,輕飄飄地點(diǎn)破這一關(guān)鍵。 “是屬下愚鈍了?!蹦氵@一回答,顯然也已經(jīng)明白了過來。何心會有如此一番大膽的舉動,想必這背后一定有何家的人在。何家近來已經(jīng)蠢蠢欲動,此刻只有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才可能讓對方放低戒心。而只有這樣,才能在關(guān)鍵時刻,將對方一網(wǎng)打盡! 楊朔見墨毅已經(jīng)明白自己的意思,便不再多說。他起身,邁著步子朝著外面走去。 “陛下,你這是要去哪里?”墨毅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去看看那個人是不是故意躲著朕?!睏钏烽_口道。墨毅雖然只能望見他的背影,但他卻總是覺得,楊朔在將這話的時候,似乎帶著些笑意? 楊朔在走出營帳之前,倒是頓了頓自己的身子,“墨毅,你先去休息。昨晚…辛苦你守著了?!闭f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營帳。離午時還差些時間,營帳內(nèi)除去來回巡邏的侍衛(wèi)之外,便只剩下一些忙活的侍女。正至狩獵的第四日,雖然沒有什么大型的狩獵比拼,不過想要游玩的各世家子弟和小姐卻也不在少數(shù)。這一會兒,除了留在營帳休息的女眷們,估摸著都往外,前去游玩了。 楊朔也不介意有奴才等人跟著,直接走到了宋釋之的營帳前。楊朔伸手示意了一下身后跟著的奴才們,便直接走了進(jìn)去。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宋釋之的營帳之內(nèi)空無一人…… 第14章 皇家亂事一鍋粥(十四) 宋釋之看了一眼手中緊緊握著的紙條。 ——今日午時,后山見。為師留。 宋釋之小心翼翼地避開了營帳外來往巡邏的侍衛(wèi),按照紙上約定的時間和地點(diǎn),走到了后山。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這幾個月內(nèi)宋釋之從未見過云賀本人。雖然夏亦歡的身體記憶中的確有過云賀的身影,但宋釋之只當(dāng)是系統(tǒng)為了給他派出任務(wù)而模擬出的數(shù)字代碼而已。但是此刻,宋釋之先前的念頭便一下子消散了。只不過,云賀這才來找自己,到底所為何事? 正當(dāng)宋釋之細(xì)細(xì)思索著云賀來找自己的原因,便已經(jīng)聽見身后傳來的腳步聲。來人的腳步很是輕緩,不過由于后山的地上落葉眾多,所以難免還是發(fā)出了一些‘沙沙’的踩踏聲。 宋釋之尋聲轉(zhuǎn)身一看,便看見一男子停步在了他的眼前。一身白衣,簡單到?jīng)]有任何一絲花紋勾勒。男子的五官很是分明,眉眼之間似乎還和夏亦歡有些相似之處。云賀只是淡淡地望著宋釋之。不知為何,宋釋之總是覺著給人透出一股冷傲孤清之感。 宋釋之知道,此人便是云賀。 只不過,原先對于云賀的印象一直便停留在夏亦歡的記憶之中。此刻見到真人,宋釋之卻感到有些驚訝。再怎么說,云賀都已經(jīng)過了而立之年,但是在他的臉上卻絲毫看不出任何痕跡。略顯白皙的皮膚倒是給人一種不過冠年之感。 “怎么?”云賀淺笑著開口道,“才幾月不見,就不認(rèn)識為師了?” 這一淺淡的笑意倒使得原本冷清的感覺少了幾分。宋釋之聽見這話,立刻便接道,“亦歡,拜見師傅。” “這段時日,過得可還算好?”云賀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關(guān)切。 宋釋之聽見這話,倒是撇開了原先的生疏,直言道,“勞師傅掛心,亦歡很好?!?/br> “如此便好?!痹瀑R應(yīng)了一聲,算是結(jié)束了短暫的敘舊。他盯著宋釋之,輕聲問道,“可還記得為師交代給你的任務(wù)?”短短數(shù)字,飄然而至,卻帶著一絲不易拒絕的嚴(yán)肅味道。 宋釋之微微一愣。 “怎么?” “亦歡不敢忘…師傅交代給徒兒的任務(wù)。刺殺…恭親王…楊朔?!彼吾屩_口,將這早已牢記于心的任務(wù)同云賀說出。 “看來你還算記得為師交給你的任務(wù)。”云賀不動聲色地開口道,原本嘴角的淺笑卻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那這幾個月…你可曾動手了?” “我……”宋釋之突然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云賀見宋釋之不再回答,便又開口說道,“我怎么聽說,恭親王還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