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夏五像是也覺得尷尬,連忙掛斷電話,低頭幫她那精細的哥打掃去了。 吳思思也不知道自己這時候為什么會這樣興奮。 她平時其實是一個挺不好管人家務事的性子,路上見到吵架都不會上去勸的那種。 但她到底嫁給了沈寒山,潛意識里已經把自己當成半個沈家人;況且她也實在不忍心看沈玉薇這樣優(yōu)秀的一個女人被男人辜負,希望她能擁有一個配得上她的家庭。 夏添這人,吳思思說不上了解,畢竟接觸的不多。 但她下意識的覺得,他會是一個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不僅是因為他有一份自己熱愛的科研事業(yè),也是因為他三十二歲,依然能夠潔身自好。 而更關鍵的,是他和沈玉薇的長相實在相配,兩人站在一起,光是看著都會讓人覺得如沫春風。 一個清俊秀麗,一個芳容窈窕,若是真的能夠組成家庭,實在不失為一樁好親事。 沈寒山可不知道吳思思心里琢磨的這些事兒。 接她下班的時候,看著她臉上滿滿的笑意,還挺高興的,那小眼睛滴溜溜一轉,就跟只狡猾的小貓似的,撓得他心里直癢癢,忍不住走上去摟著她問:“怎么的媳婦兒,碰著什么好事兒了?。俊?/br> 吳思思這頭還在琢磨著怎么湊合夏添和沈玉薇的事呢。 被沈寒山摟著覺得一陣熱,輕輕推開身上的人,故意回答了一句:“是呀,碰見大帥哥了,少女心泛濫不行啊。” 沈寒山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 畢竟,他這樣帥的老公還在呢,吳思思就敢當著他的面想別的男人,那能成嘛。 況且,林晨那廝整天在他耳邊念叨,說什么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他嘴上雖然不說,但心里總歸還是有些惦記,提心吊膽,生怕那天棺材蓋砸下來把自己弄個半身不遂、四肢不全。 回到家里,沈寒山還是一臉的不高興。 吳思思做飯他就站人家旁邊候著。 你讓他洗菜他切蔥,你讓他剝皮他偷吃西紅柿,反正就是不讓你舒坦。 吳思思都服了這祖宗。 把手上的水甩過去,張嘴就問:“怎么的,到手了就作妖是吧!沈寒山,你就不能坐外面看看新聞陶冶陶冶情cao,一定要進來煩我啊!” 沈寒山聽見這話更憂傷了。 臉上那小表情委屈的,就跟小孩兒被人搶了棒棒糖似的。 走上去抱著吳思思的胳膊,吸著鼻子,裝模作樣地問:“那你告訴我今天想的帥哥是誰!” 吳思思這才知道沈寒山還在想著那茬呢。 輕笑一聲,伸手捏了捏他臉上的rou,嘆著氣回答:“你怎么我說什么都信啊,我開玩笑的,除了你我還能想著誰?” 這男人幼稚,你還真就只能哄著。 沈寒山聽見這話立馬有了些喜笑顏開的意思。 但嘴巴緊緊閉著,決定還繼續(xù)裝一會兒,點著頭回答:“本來就是,還說自己少女心泛濫,你現(xiàn)在是少女嘛,那叫少婦心泛濫,再往后,還有mama心泛濫,姥姥心泛濫,老不死心泛濫…” 吳思思聽見他的話,臉上浮起毫不真誠的微笑,沉默一會兒之后,終于踹過去,把人直接趕出了廚房。 這男人,三天不打,他就愛上房揭瓦。 好在沈寒山之后也有了自覺,不再進廚房sao擾自家媳婦兒。 等吳思思把菜都做好出來,沈寒山已經抱著老白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音響里放著悠揚的古典音樂,還真是在陶冶情cao呢。 可就苦了老白,人家一只貓,還是個公的,被沈寒山一大老爺們兒抱懷里,臉上的rou都變形了,只露出屁股上rou嘟嘟的一團毛,見吳思思過來,立馬扯著嗓子“喵嗚”一聲,整只貓呈現(xiàn)出一副不堪重負的絕望表情。 吳思思笑著把它拿出來。 沈寒山這會兒也醒了,看著眼前的人問:“媳婦兒,我剛才在和老白陶冶情cao,我覺得自己現(xiàn)在渾身充滿了力量,隨時都能為祖國奉獻生命?!?/br> 吳思思都懶得搭理他。 拉著他上餐桌吃飯,看著他,試探地問:“寒山…你覺得…夏五的哥哥怎么樣???” 沈寒山聽見這話,腦中立馬高速運轉一圈。 一臉警惕地開口問:“怎么,你下午碰著的帥哥是他?”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吳思思笑著夾了一棵蔥放進自家男人碗里,笑著回答:“怎么會呢,你就說他怎么樣吧?” 沈寒山皺著眉頭回答:“能怎么樣,長得跟個姑娘似的。不對,吳主任,你這樣問自己的新婚丈夫別的男人怎么樣,是不是想挨cao啊。” 吳思思翻了個白眼,都不稀得搭理他。 吃完飯,下去散了個步,回家洗完澡轉身就往臥室里鉆,低頭捧著手機開始和誰聊天,時不時笑一聲,讓人毛骨悚然。 沈寒山見這態(tài)勢不對。 連忙臭不要臉地貼上去,一把抱住吳思思的腰,上下其手一陣。 自己是被摸得起火了,可吳主任那頭還波瀾不起古井水呢,抬腳一踹,把人直接踹下了床。 沈寒山覺得自己比竇娥都委屈。 聽見外頭老白一個勁地叫,還以為它是下午古典樂聽多了,在練嗓子呢。 走出去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臭不要臉的哪里是在練嗓子,人家是在對著樓下一只母貓叫/春呢。 那聲音,黏糊的沈寒山渾身打顫。 走過去踢了它一腳。 沉聲教育:“你他媽叫什么?知不知道什么叫矜持,下午的古典樂都白給你聽了?” 老白對此充耳不聞,反而越發(fā)叫得起勁了。 沈寒山被它弄得心煩意亂,輕聲喊到:“你他媽叫叫叫叫個屁??!你以為只要你想要母貓嗎,老子也想!” 老白這下終于消停了。 看著沈寒山的目光都帶上了一絲同情,一貓一人沉默幾秒之后,這廝終于默默地推了半盆自己的貓糧過去。 沈寒山看著眼前的一幕,只覺兩眼發(fā)黑,咬牙切齒道:“我他媽真謝謝你啊,哥們兒。” 然后還真拿起那貓糧咬了一口,味道難吃得很,還有股奇怪的味道。 吳思思這會兒正好從屋里出來,看見他的動作整個人都愣了,一臉痛心地喊:“寒山,你為什么要啃老白新買的貓砂,還是用過的?” 沈寒山一口老血卡在喉嚨里,轉身跑進洗手間刷了大半小時的牙,出來后一臉沉痛地百度——怎么烹飪貓rou,在線等,挺急的。 作者有話要說: 準備給老白也弄只母貓怎么樣? 第46章 經此一役, 老白在沈寒山眼皮子底下自然是待不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那群拿著收音機遛彎兒的老頭老太太都還沒出門呢,沈寒山扒上褲子, 拎著這廝的脖子, 拔腿就梁主任家里跑。 不過梁主任這會兒可沒空搭理他。 她此時正和沈寒山的三伯媽、也就是沈玉薇的娘通著電話。 這兩位婦女主任很是了不得,退休前同屬一個系統(tǒng)部門,又是大學同學,很有那么些老閨蜜的意思。 兩位老同志平時自詡覺悟高深老黨員,乃是新時代女性,說話做事一向很是裝模作樣。 此時卻是風度氣節(jié)一并不要了,張嘴無恥, 閉嘴無情,毫無優(yōu)雅之姿, 憤怒之情溢于言表。 沈寒山覺得好奇,見梁主任掛上電話,立馬坐過去詢問:“喲,梁主任這是怎么了?” 梁主任“哼”了一聲, 指著自己兒子的鼻子厲聲教育:“你薇薇姐和她那個不要臉的丈夫離婚了!” 沈寒山挑挑眉毛,雖然有些驚訝沈玉薇的動作如此迅速, 但離婚的人又不是他, 指著他的鼻子有什么用。 輕咳一聲問:“你以前不就說那個胡天行配不上我姐, 這會兒怎么又生這么大的氣?” 梁主任以前希望能把自家弟弟介紹給沈玉薇,沒想半路被胡天行截了胡,這口陳年的怨氣自然咽不下去。 梁主任見自家兒子這么說, 那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熊熊怒火又重新燃燒了起來,站在原地,雙手叉腰,一副中年婦女的潑氣:“可不是呢嘛,哪里都比不上你姐,還敢在外頭養(yǎng)女人!昨天,那臭不要臉的小三跑到他爹媽家里,說是自己肚子里懷了他們胡家的孫子。你說那倆爹媽也是腦子不好使的哈,一般爹媽知道自己兒子做出這種事兒,嫌丟人都來不急,他們倒好,還說他們胡家終于有后了!感情你姐生的那倆閨女不是他們胡家的?。克麄兗沂怯谢饰灰^承怎么的?哎喲可氣死我了,當年要不是有玉薇她爸,那倆老不死的連個城市醫(yī)保都沒有,我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越窮越不要臉!” 沈寒山這下也總算是知道為什么昨天沈玉薇會那樣失魂落魄的從胡天行爹媽家里出來了。 坐在原地,手里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皺著眉頭開口到:“媽的,胡天行這傻逼,看老子不弄死他。” 梁主任這會兒又“嘖”上一聲,看著自己兒子重新教育上了:“你能干嘛呀,有你三伯媽在,你還怕你薇薇姐吃虧?那胡天行敢這么不要臉,你三伯還能對他客氣?我告訴你,你少給惹點事!現(xiàn)在你要做的,就給我好好兒的留意身邊的男人,有跟你姐年紀合適,長相不錯的,就告訴我,哦對了,家里一定不能差啊,之前找的那個胡天行,就是家里太差了,長輩沒個長輩樣,兒子也不上進,工作機會不知道爭取,社會上的壞毛病倒是學得挺快?!?/br> 說完,又想到什么,點了點沈寒山的腦袋,繼續(xù)道:“還有,你也得給我注意點兒啊,我和你爸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fā)生,你要是敢像那個臭不要臉的在外面亂來…” “哎呀媽!” 沈寒山一向知道自家親媽發(fā)散思維能力強,自己這會兒要不阻止她,說不定等下真能扯到人類進化史上去。 輕咳一聲,一臉嚴肅地開口:“你兒子我是那樣的人嘛。我每天工作都忙死了,好不容易有點時間,下了班就想好好跟我媳婦兒待著,我要有那心思,您孫子現(xiàn)在不都滿地爬了?!?/br> 梁主任一想也對,畢竟自己這個兒子她也了解,性子隨自己。 可不是那種鐘情花花世界的人。 沈寒山見梁主任沒有再教育,終于把老白拎了出來,放在地上。 挑著眉毛,一臉嚴肅地說:“媽,思思現(xiàn)在懷著孕,老白呢就您先養(yǎng)著,反正你和我爹也挺喜歡它的不是?!?/br> 梁主任聽見他的話,立馬一拍大腿,開口又喊了起來:“對了對了,怎么把重要的事兒忘了呢。寒山啊,我和你爹的意思是,你和思思的酒啊還是盡早辦了好,一來呢是不顯肚子,二來,她也好正式搬到咱家里來啊,不然她一個姑娘,我們總怕她覺得委屈?!?/br> 沈寒山立馬從梁主任的話中抓住了重點,一臉驚恐地問:“搬…搬到家里來?” 梁主任一臉興奮地點頭,笑著回答:“可不是呢嘛,我知道,你們兩都忙,年輕人工作忙點好。反正我不退休了嘛,你們搬回來住,家務事什么的媽都包了。再說了,你媳婦兒多喜歡老白啊,你們養(yǎng)著它不好那是沒什么時候打理,有我在那就不一樣了,保證給它一天到晚弄得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兒子啊,你是不知道,這懷孕的人,不光要補營養(yǎng),還要身心愉悅。你媳婦兒喜歡貓就得讓她養(yǎng)。我懷孕那會兒,還成天看二人轉呢。” 沈寒山聽完這話,立即露出一臉的尷尬,并且很是篤定地認定,這事兒雖然由梁主任提出來,但出主意的,一準少不了不懷好意的沈醫(yī)生。 畢竟那老頭平日里蔫兒壞。 自己被梁主任弄得一日三餐了無生趣,還硬是要拉著他和他老婆跟著憶苦思甜,可謂圖謀不軌、居心不良。 但沈寒山不能流露出一點不愿意的表情,畢竟梁主任呼風喚雨了幾十年,在她那里,她就是道理。 抿了抿嘴,滿懷笑意地開口:“這事兒我問問思思吧,我是挺愿意的,她要是也愿意,那我們搬回來當然最好,您說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