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吳思思害羞的把臉埋在沈寒山脖子邊上,不敢露面。 沈寒山卻是個不要臉的,看見進來的人盯著自己,一邊往外走,還一邊喊:“沒見過戀愛的牲口啊!” 那兩個人被他吼得全身一哆嗦,心想:以前沒見過,今兒見著了。 沈寒山可不管別人心里怎么想他的。 眾目睽睽之下,抱著自家小情人出了酒店大門,突然停在一輛車面前,抖了抖身上的屁股,壞笑著問:“媳婦兒,這是你那德國同學的車?!?/br> 吳思思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來,看著他問:“你怎么知道?” 沈寒山“嗨”了一聲回答:“看車鑰匙唄,多好認啊。這車雖然不貴,但好歹也算半個限量版,怎么樣,咱們要不要來搞它一票大的?” 吳思思從沈寒山身上下來,歪著腦袋問:“什么搞一票大的。” 沈寒山舔舔嘴角,拿出平時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從中間扳開,露出中間細長的起子,猛地往那輪胎上一扎,只聽耳邊立馬想起了一陣“噗呲”的聲音。 吳思思都壓根沒想到沈寒山這么大的人了還能做出這種幼稚的事情來。 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頭保安就大喊了起來——“喂,你們兩個,干什么壞事呢,別跑!” 沈寒山能不跑嗎。 一動不動的那是王八! 拉著吳思思的手,抬腿就往外面跑,連兜里那根大雞腿掉在地上都沒再去管。 吳思思都多少年沒這么跟人跑過了,最近一次這么拼命還是大學那會兒的八百米呢。 蒙著腦袋似的跟在沈寒山后面跑了一陣,終于受不了,搖著腦袋停下來,彎腰雙手撐在膝蓋上,一陣接一陣的喘著粗氣。 沈寒山見那保安被甩開,也沒再說話。 掏了掏口袋,發(fā)現(xiàn)雞腿不見,心里不禁有些遺憾,伸手摸著吳思思的頭發(fā),笑著喊:“吳主任,怎么樣,當壞人的感覺是不是特別棒?!?/br> 吳思思喘了一會兒,終于再次直起身體來,發(fā)現(xiàn)兩人現(xiàn)在是在湖邊。 回想剛才的瞬間,心里還真覺得挺解氣的。 搖著腦袋無奈地笑了一聲問:“要是被抓著怎么辦啊,你幾歲了啊?!?/br> 沈寒山拉著她的手,靠在湖邊的石欄桿上,一臉痞笑地回答:“抓著了就賠錢唄。有氣咱可千萬別憋著,能撒就撒,她不仁我不義,這才是活著的樂趣?!?/br> 吳思思捶了一拳他的胳膊:“你怎么這么壞啊?!?/br> 沈寒山扯著嘴角,露出大半顆門牙,笑嘻嘻地回答:“壞怎么了。人活著就是得學會怎么有格調(diào)的使壞。真的,老師不是說么,人之初性本善,咱們剛一生下來最原始的狀態(tài)就是善良,但誰都善良不就跟誰都不善良一樣了么,所以啊,咱們一路長大,就是為了拋棄那些不必要的善良,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壞人!” 吳思思知道沈寒山一向肚子里有一堆歪道理。 此時見他這么說,都被他逗樂了。 站在原地,看著面前湖面的燈光,輕嘆一口氣道:“你就知道臭貧?!?/br> 沈寒山看吳思思抱著那石柱子的傻樣,跟著無尾熊似的,心里覺得癢癢。 也走過去,把她一把抱在了懷里,靠在她身上笑說:“我就在你面前臭貧?!?/br> 吳思思聽見他的話,心里也有些隱隱的甜。 動了動脖子,小聲感嘆:“今天的湖真漂亮?!?/br> 沈寒山“唔”了一聲回答:“是啊,就是可惜雞腿兒掉半路了。” 吳思思伸手往他身上拐了一肘:“你就不能稍微浪漫一點呀?!?/br> 沈寒山樂呵呵地笑了兩聲,一臉嚴肅地回她:“想跟哥哥玩兒浪漫?成啊?!?/br> 說完,直接站起身體,把吳思思的雙手抓住,舉在胸前,指著天上的月亮,很是深情地看著她道:“紫薇,你看,天上那輪美麗而憂傷的月亮……” 吳思思順著沈寒山的手指看去,只見那天空夜幕如水,月色如水,在城市霓虹的映照下,還真有一番恬靜的風雅。 剛剛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湖邊的涼氣,那頭沈寒山又張開嘴,喃喃地說話了—— “…是不是像極了那只與我們無緣的雞腿?” 吳思思猛地睜開眼睛,笑笑地看著眼前的人,使勁往他腳上一踢,點頭回答:“是啊,所以爾康,你還是和你的雞腿過日子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舅舅這樣的極品病美男你們居然不記得 由此可見,狍子的親媽們都是一群視外貌為無物、注重內(nèi)涵的女妖精?。ㄒ槐菊?jīng)胡說八道) 第36章 第二天一大早, 吳思思還縮在被子里夢游著呢,沈寒山老同志的電話噼里啪啦就打了過來。 這廝平日里不干正事兒,每隔幾天就愛拿著吳思思的手機給自己換個單獨的鈴聲, 這兩天他選的曲子是《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 特別過分。 這會兒,那鈴聲三百六十度循環(huán)魔性播放,把吳思思煩得不行,聽見腦仁兒都疼了,掛斷兩次,沒想那頭的人見狀越發(fā)百折不撓,越挫越勇。 到最后, 夏五都看不下去了,咬著個牙刷幫她接了電話, 然后打開大門放了某位牲口進來。 沈寒山這會兒已經(jīng)恢復了平時的打扮,穿一件小白t恤,蹬著個人字拖進屋,頭發(fā)散散地搭在額前, 顯得隨意,手里提著半盒烤鴨, 散發(fā)著清新的味道, 在夏五眼里, 很有種人間煙火的味道。 就是那眼神不怎么善良,低著腦袋往吳思思臥室里鉆,乍一看, 跟剛被放出來的勞改犯似的。 吳思思本來睡得好好的,身邊的床突然一塌。 朦朦朧朧地睜開眼——嚯,發(fā)現(xiàn)眼前突然出現(xiàn)老大一張臉! 沈寒山瞧見她的反應,還挺不樂意。 畢竟他平時被人夸獎慣了,什么丹唇外朗,皓齒內(nèi)鮮,那是張嘴就來,在這樣的文學氣氛烘托下,他向來也覺得自己很有幅人樣。 此時,看見吳思思的反應,立馬把被子往兩人頭上一捂,翻身把吳思思壓在身下,撓著她的癢癢,開口問:“看見你男人這什么反應!我是鬼嗎!” 吳思思被他弄得沒了脾氣,只能一邊“咯咯”的笑一邊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您不是鬼,您是大仙兒?!?/br> 她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告訴沈寒山,自己剛才做夢夢到幫著夏五養(yǎng)豬,然后睜眼一瞧,他就出現(xiàn)了。 夏五這會兒靠在臥室外面,聽見兩人的動靜,臉都紅了。 看著旁邊的林晨小聲問:“他們…他們不會在里面…” “不會?!?/br> 林晨像是知道夏五要問什么,直截了當?shù)卮驍嗔怂脑挕?/br> 夏五有些訝異地問:“你…你怎么知道?。俊?/br> 林晨冷笑一聲,看著她答:“因為,雖然在你們女人意識里,我們男人是一碰就硬,一硬就上的生物,但事實上,我們并沒有那么牛逼?!?/br> 吳思思在被子里掙扎好一會兒,好不容易露了個腦袋出來。 見沈寒山湊過來想親自己,立馬捂著嘴巴喊:“我還沒洗臉刷牙呢!” 沈寒山直接一把拉開她的手,上去就是一口咬,然后舔了舔她的唇角,一臉壞笑地回答:“都是一個戰(zhàn)壕里出來的同志,誰兜里還沒一兩個清新的屁啊,吳主任你談個戀愛這么小資情調(diào)可不行啊。” 吳思思聽見他的話,趕緊滾下床,捂著臉往旁邊的洗手間躥,見那廝又跟上來,只能一點擠著牙膏一邊唉聲嘆氣:“你…你就不能出去等我啊,我化妝還有一會兒呢?!?/br> 沈寒山“嘖”了一聲,站在她身后,伸手摟著她的腰,一邊在她肚子的皮膚上滑來滑去,一邊看著鏡子里的人,捏著她臉上的rou,小聲念叨:“化什么妝,你不化妝好看多了,老子就喜歡看你眼睛下邊兒這顆淚痣?!?/br> 說完,還特地低頭在她眼角的地方舔了一口,一臉感嘆到:“天天拿堆面粉在臉上刷來刷去,也不嫌熱乎?!?/br> 吳思思一臉尷尬地糾正:“那叫散粉不是面粉!你知道它倆多大差別嗎!” 沈寒山一臉嚴肅地回答:“當然知道,面粉還能吃呢。” 吳思思是真服了這人的腦袋。 眼看著他的手越來越不老實,連忙一把抓住了他試圖使壞的手,快速洗了臉,涂上護膚品和隔離霜飛速出了房間。 夏五和林晨這會兒正一人坐在沙發(fā)的一頭看著電視。 電視里的節(jié)目是《動物世界》,聲音渾厚,寓意深刻,正好放到了“春天來了,正是小動物們交/配”的那一集。 吳思思感覺到兩人之間有些尷尬而詭異的氣氛。 拉著沈寒山的手,忍不住小聲說了句:“咱們先把東西搬了吧?給小夏和林晨一點空間,我看他們,好像有點不對勁?!?/br> 沈寒山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小聲回答:“我早就喊了人,等會兒就把你的東西搬過去。你啊,就跟著我人過去就行?!?/br> 說完,直接指著桌上的半盒烤鴨喊了句:“林子,那我和你嫂子就先過去了啊,等會兒老虎幾個過來你就讓他們把屋里的幾個箱子搬過去就行,對了,桌上這烤鴨是才出來的,你和夏五趁熱吃,別打架啊,要打也出去打,別給你嫂子屋里添亂?!?/br> 說完,也不管人家答不答應,直接拉著吳思思的手出了門。 吳思思一路上想著夏五的事兒,心里有些悶悶不樂。 等到了沈寒山小區(qū),看見周邊的環(huán)境,整個人忍不住一愣。 從車上下來,抱著個抱枕,搖頭晃腦地感嘆:“你這地方,我一年的工資估計還不夠買你一個廁所呢?!?/br> 沈寒山樂呵呵地關(guān)上車門,一邊拉著她往樓道走,一邊滿不在乎地回答:“你買個屁廁所,你買了老子,等于買了一百個廁所。” 說完,覺得有點兒不對,立馬“呸”了一聲。 吳思思“噗嗤”一聲笑出來,抿著嘴故意問:“那沈先生你多少錢啊,我算算我得貸款多少年才能買得起你?” 沈寒山直接把人往懷里一摟,低頭靠在她脖子邊上,咬著她的耳朵,臭不要臉地回答:“咱兩這關(guān)系還貸什么款啊,直接rou償吧,利息什么的我也不跟你算了,多喊幾句老公就行。” 吳思思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身體,見電梯打開,立馬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小聲道:“在外面呢?!?/br> 沈寒山壓根就不是在乎別人眼光的人。 他這種人,你往他身上投去關(guān)愛智障的目光,他還覺得是表揚,一準再接再厲,作出新高度! 可這會兒電梯里站著的人是葉琳,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葉琳是之前把沈寒山嚇得光腚跑進派出所的那位離婚彪悍女。 人比花嬌,錢比紙多,可惜三十離異,見著帥哥兒了還得坐地吸土。 起初見著沈寒山的時候,她特別篤定地覺得這人一準是被富婆包養(yǎng)的小白臉。 畢竟一個男人長成這樣,不被包養(yǎng)那簡直都是對于服務行業(yè)的不尊敬。 于是,挑逗、勾引、威逼利誘,一樣都沒落下。 可沈寒山壓根就沒搭理她,永遠是一副不孕不育、斷子絕孫的表情。 最后葉琳發(fā)現(xiàn)這廝不但不是鴨子,還是個合資上市公司老總,爹有錢,媽有權(quán)。 一時悔不當初,只能提著個老母雞去敲門道歉,可樓未空、人已去,只剩下一個大褲衩在陽臺上迎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