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另外,我要坐著搖搖車在幼兒園深邃的知識海洋多徜徉會兒。 以后都請叫我鄭三小清新。 第25章 夏五貓著腦袋趴在門框上聽, 感覺衣領(lǐng)子被人從后面拎起來,趕緊手忙腳亂地站直了身體。 抬頭看著來人哎聲嘆氣:“是你啊,可嚇?biāo)牢伊?!?/br> 林晨臉上依然和平時一樣沒什么表情。 沉默地拉起夏五的手往旁邊的過道上走, 等兩人離影音室有了段距離, 他才一把將夏五的手甩開,看著面前的人低聲開口:“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這樣做挺聰明?” 夏五揚著脖子沒有回話,臉上一副驕傲不屑的模樣。 她看不慣尹莉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廝三十離異,心理變態(tài),見到漂亮點的小姑娘就一臉的不高興,連打掃衛(wèi)生的她都能嘮叨兩句, 偏偏這種人還心術(shù)不正、對沈寒山有意思,自打知道吳思思和沈寒山的事, 表面裝作平淡,背地里各種罵她狐貍精。 林晨不知道這些女人間的貓膩。 往前走了兩步,見夏五還不認(rèn)錯,“嘖”了一聲露出一點嚴(yán)厲:“你這么一弄, 姓尹的是丟了面子,但你有沒有想過我老大的處境, 有沒有想過你思思姐的處境。你再怎么看不慣她, 她好歹也是吳思思的上司, 你們臺里看不慣她的人多了去了,你見有誰跟你一樣胡鬧的么?!?/br> 夏五站在原地,一時被他講得有些啞口無聲。 她這人腦子其實挺簡單的, 她就是想著尹莉之所以會那么對吳思思,大部分原因是對沈寒山有期待,所以這會兒弄了個紙條,讓沈寒山自己去給她解釋清楚。 但她就是沒有考慮到吳思思以后的處境。 如果尹莉真的惱羞成怒,之后對吳思思百般為難這可怎么辦。 兩人低頭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陣,等那邊影音室的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他們才又重新抬起了頭來。 沈寒山一臉鐵青地走出來,看見走廊上站著的人,上來就是一句抱怨:“媽的,老子今兒被人整了?!?/br> 夏五吸了吸鼻子,決定坦白從寬:“對不起沈總,那張紙條是我給遞的?!?/br> 沈寒山站在原地微微一怔,“靠”了一聲喊:“怪不得我說那字丑得跟豬扒似的,原來是你丫搞的鬼,你有毛病??!” 夏五這會兒低著腦袋,眼睛都紅起來了,小聲嘟囔:“沈總,你跟尹主任說說吧,這事兒是我一個人做的,跟思思姐沒關(guān)系,請她以后可別為難思思姐啊。” 沈寒山這會兒還在氣頭上,壓根沒搭她的茬。 倒是林晨偏頭看了旁邊的夏五一眼,心里想:這家伙平時看著沒心沒肺,做錯了事竟然還知道為別人著想,新鮮。 三人就這么對峙著。 吳思思突然就從樓梯找了上來,看見夏五的模樣,立馬上來抓著她的手輕聲問:“小夏你怎么了?” 夏五搖了搖腦袋沒有回答。 吳思思看著面前一臉戾氣的沈寒山,皺著眉頭,一臉疑惑地問:“你剛剛是不是兇她了?” 沈寒山還有一肚子的氣呢。 把領(lǐng)帶扯開一點,沒好氣地答:“是,我就兇她了怎么的吧。沒事兒用尹莉的口氣給老子遞紙條,讓老子來這里,然后給尹莉遞紙條,說老子跟她求婚,你說這不是神經(jīng)病么她!” 吳思思聽了他的解釋,突然想起兩天前夏五跟自己說過的一些話,輕輕嘆了口氣,摸摸她的腦袋,抬頭看著面前的沈寒山,很是平靜地開口:“是,這件事小夏的確做的欠考慮,但是我知道,她是為了替我出氣。沈寒山,有句話我說出來你別不愛聽,如果尹莉?qū)δ銢]有那個意思,她又怎么會過來。而你知道她剛剛離婚,又為什么要來單獨見她?!?/br> 沈寒山?jīng)]想到吳思思還能把這事怪到自個兒頭上,皺著眉頭喊:“我他媽哪知道尹莉離婚了,我上星期還和她前夫喝酒,那傻逼笑得跟他媽撿了三千萬似的!” 說完伸手想要去拉吳思思的手,沒想?yún)撬妓紓?cè)身一躲,直接拉著夏五的手往樓下走了。 沈寒山站在原地一臉不可思議,指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對林晨沒好氣地喊:“靠,老子這他媽是為了誰啊。林晨,你說吳思思那腦子怎么長的啊,以前悶著悶著覺得我喜歡岳清,現(xiàn)在他媽的又覺得我跟尹莉有什么。我媽是不靠譜,但我長得就這么像缺少母愛的?。俊?/br> 林晨輕咳一聲,一臉不真誠地安慰:“老大,畢竟你長了這么一張臉,嫂子有點兒吃醋也是正常的,小情侶嘛,哪有不吵架的?!?/br> 沈寒山還在那臭不要臉上了:“老子愿意要這張臉啊?知不知道這張臉耽誤老子多少事兒。上學(xué)的時候就不說了,老子一一心為祖國崛起而讀書的社會主義接班人,硬是被一堆花癡小姑娘捧成個什么破校草,走哪兒都跟熊貓似的。工作的時候,只要是個沒絕經(jīng)的女人,談著生意就要往老子臉上瞅,看老子比看合同都他媽親,現(xiàn)在好不容易談個戀愛,還得受這種屈辱,我容易么我!” 林晨心里翻個白眼,心想:那還真委屈您了啊。 沉吟一聲,提出自己的建議:“要不您裝裝病,口吐鮮血試試,我看嫂子挺容易心軟的?!?/br> 沈寒山想到自己口吐鮮血、楚楚可憐的畫面不禁打了個哆嗦,一邊往電梯里走,一邊義正言辭地拒絕:“你可拉到吧?,F(xiàn)在哪還有人因為談戀愛吐血啊。跟你說那些不靠譜的小說少看點,特別是那姓鄭的,什么玩意兒,整個一神經(jīng)病患者。我告訴你啊林晨,咱男人認(rèn)錯可以,但姿態(tài)必須得擺正咯,那些為愛情噴出一口鮮血的人實在太假,不是傻逼就是心臟病?!?/br> 林晨一臉尷尬地點點頭。 心想:那以前在瑞士喝醉了,抓著老子整宿嚷嚷著“吳思思爺給你笑一個”的傻逼是誰啊。 沈寒山聽不見林晨心里的聲音,他這會兒覺得自己的形象前所未有的偉大。 尹莉從影音室出來,回到辦公室,心里已經(jīng)對整件事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身上被摔腫的地方挺多,不過那疼痛被意識所麻木,看著桌上的海豚玩具,眼中只剩下一絲茫然的情緒。 她對沈寒山的感情不深,要真說起來,或許更像是上學(xué)時因為“香樟”的名氣而存在過的一點少女心,半是跟風(fēng)半是玩笑,實在算不上什么執(zhí)念。 只是一個女人一旦離婚,那么她對愛情難免就會有些異于常人的熱情。 尹莉從小被家里慣著長大。 曾經(jīng)也要求自己的愛情十分完美,不允許一點委屈的成分在里面。 與前夫結(jié)婚的四年激情漸失,沒能要上孩子更是讓她倍感婚姻的索然無味,于是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昂首闊步走向民政局,舉手手中的離婚證高呼“自由無價,理解萬歲”。 可離婚之后,尹莉卻又突然迷茫起來。 三十歲的女人,過了青春洋溢的年紀(jì),卻還沒有可以看淡一切的平和。 內(nèi)心的波濤涌洶無法在事業(yè)的成就中消耗殆盡,于是重新等待愛情,看著新鮮的rou體,有了內(nèi)心不能說與人聽的嫉妒與渴望。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理。 吳思思敲響尹莉辦公室大門的時候,尹莉正在整理辦公桌里的文件,抬頭看著來人,點了點頭,開口喊她:“坐吧?!?/br> 吳思思深吸一口氣坐下來,手指交叉放在胸前,聲音干澀地道:“尹主任,那件事是我下面的孩子做的,作為帶她的人,我愿意承擔(dān)所有責(zé)任?!?/br> 尹莉沒有說話,看著手里的文件,只是挑了挑眉問:“你和沈寒山不是包養(yǎng)關(guān)系吧,你們是在談戀愛,對嗎。” 吳思思微微一愣,沒有想到尹莉會在這時問出這樣的話。 低下頭,小聲回答:“嗯?!?/br> 尹莉放下手里的東西,看著吳思思的臉,不解地問:“那那天你為什么不反對我說的話,跟我據(jù)理力爭呢。” 吳思思抿了抿嘴,抬起頭來,平靜地回答:“因為如果一個人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那么無論你怎么去爭辯,聽起來都像是強詞奪理。我奶奶以前說過,無愧于心的事情,時間久了自然會有結(jié)果?!?/br> 尹莉聽完吳思思的回答,沉默一瞬,竟然忽的就那么笑了。 站起來,走到吳思思的面前,靠在她面前的辦公桌旁,輕嘆一口氣開口:“吳思思,你很幸運,遇見了沈寒山?!?/br> 吳思思有些沒有聽懂她的意思,抬起頭很是疑惑地看著面前的人。 尹莉微微一笑,將胸前掛著的工作牌小心地取下。 抬起頭看著窗外,臉上露出一點如釋重負(fù)的笑容,輕舒一口氣,笑著告訴她:“下個星期我就要辭職了?!?/br> 吳思思猛地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地站起來,滿臉驚訝地喊:“尹主任,我…” “和你沒有關(guān)系,或者說,其實正是這次的事情讓我對自己有了一種新的省視。” 尹莉打斷吳思思可能說出來的話:“我今年三十歲了,不算老,也不再年輕。之前失敗的家族聯(lián)姻讓我有些失望,我甚至開始在單身的空虛里變得像一個惡女人,嫉妒年輕漂亮的姑娘,惡意的去揣測別人努力的目的。但我以前不是這樣的。今天和寒山談了談,我才突然記起來,我其實以前也一直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吳思思站在原地,看著腳尖,腦中還是有些嗡嗡作響。 尹莉轉(zhuǎn)身回到座位邊上,將桌上的海豚玩具收進(jìn)包中,那是她經(jīng)年未見的老情人送給她的禮物。 兩人大學(xué)幾年愛得難舍難離,可畢業(yè)后一朝分開,一個去了非洲,一個留在北城,天各一方,杳無音信。 吳思思沒有想到這件事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 抬起頭來,臉上仍然帶著深深的愧疚:“尹主任,你真的決定要走嗎?” 尹莉點點頭回答:“嗯,我準(zhǔn)備去面對一些之前不想面對的事情。就像你說的,無愧于心的事,我總得問時間要個結(jié)果不是嗎?!?/br> 吳思思一直到下了樓,腦中思緒還是雜亂無章的交錯著。 看見迎面朝自己走來的夏五,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了情緒之后,輕聲告訴她:“小夏,下個星期,我應(yīng)該會回一趟臺灣?!?/br> 夏五有些意外,皺著眉頭拉起她的手,很是擔(dān)心地問:“你…確定要去嗎?你爸爸那里…” 吳思思點頭回答:“嗯,我已經(jīng)決定了。你放心吧,我準(zhǔn)備讓寒山和我一起過去,順便去mama和奶奶的墳上看看?!?/br> 夏五見她這么說,低著腦袋也沒有再反對。 只是瞄了兩眼樓外面那個低著腦袋走來走去的沈寒山,忍不住偷偷笑了出來。 吳思思這會兒心里豁然開朗。 可就苦了沈寒山,剛裝完情感大師,立馬為自己怎么向吳思思道歉的事情焦頭爛額起來。 好在門衛(wèi)的大爺助人為樂,一眼就看出沈寒山內(nèi)心的苦惱。 走到他的面前,一臉義氣地告訴他,電視臺外頭那個甜品店里出了新的冰激凌品種,名字還挺洋氣,叫什么塞西莉亞,吳思思特別喜歡,讓他趕緊揣著錢包過去。 沈寒山點頭答謝,轉(zhuǎn)身就往店里跑。 可沒想那地兒學(xué)生實在有些多,有倆眼瞎的見著沈寒山了,張嘴就問他是不是之前微博特別火的香樟。 沈寒山老臉一黑,忍不住沉聲呵斥:“香什么香樟,老子智障!” 于是冰激凌沒買著,自黑了一把。 林晨無奈地頂替上。 沒想那新品種冰激凌還挺熱銷,排到林晨的時候早賣完了。 沈寒山急得抓耳撓腮,對著電話里的人喊:“那問問有什么別的類似品種,比如莎士比亞?” 店員一臉尷尬地回答:“我們這里的新品種只有塞西莉亞?!?/br> 沈寒山“嘖”了一聲道:“那就什么都買點兒混著?!?/br> 于是吳思思下了班出來,抬頭就看見沈寒山舉著個五顏六色的冰激凌桶在那兒等著自己。 輕咳一聲走過去,故作驚訝地問:“給我的?” 沈寒山一臉驕傲地回答:“可不是,這我自己給你做的新品種——埃塞俄比亞!” 吳思思被他這名給逗得“噗嗤”一聲笑出來。 然后想想又趕緊憋了回去,接過來坐進(jìn)車?yán)?,沉默地吃起來?/br> 沈寒山平時不喜歡吃甜,但看著吳思思那么一嘴一嘴地舔著,心里還挺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