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她雖然從以前開始就知道沈寒山這滿嘴跑火車的毛病,但沒有一次是像這樣,是兩人互相坦誠、內(nèi)心毫無芥蒂的。 反手抱住他的脖子,壞笑著問:“真的???” 沈寒山干脆把身體又湊過去了一些,兩個人鼻息相抵,近得能聽見呼吸的聲音,沙啞著嗓子告訴她:“真的,我連號都搖好了,拎包入住的。思思,你就當(dāng)拯救一個孤苦伶仃的靈魂唄,實在不行,咱就先當(dāng)男女朋友,先熟悉熟悉程序?!?/br> 吳思思“噗嗤”一聲笑出來,主動點了點他的嘴唇,小聲告訴他:“那就暫時答應(yīng)你好了。” 沈寒山雙眼睜大,一臉興奮地喊:“真的啊?那咱們先來次車震唄!” 吳思思這下又害羞了起來,咬著嘴角的半點rou,輕聲嘟囔:“就知道你滿腦子都是烏七八糟的東西。” 沈寒山連忙大喊:“胡說!我不允許你這么侮辱自己!” 吳思思微微一愣,等反應(yīng)過來,又忍不住臉上一紅,靠在沈寒山的肩上輕輕咬了他一口。 沈寒山被舒服得眼睛都瞇起來,抱著懷里的人小聲教育:“你知道現(xiàn)代社會的戀愛分多少種嗎,一,長距離戀愛,二,近距離戀愛,咱兩最適合走的是最后一種,負(fù)距離戀愛?!?/br> 吳思思是真服了沈寒山那張時時刻刻開車的嘴。 剛想開口說話,車窗上突然響起了“砰砰砰”的敲擊聲。 沈寒山黑著臉回頭一看,還是老熟人。 林晨也挺尷尬的,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擾自家老大的好事,可他半路撞著人,又被那個被撞的小流氓給糾纏得沒了法子,只能輕咳一聲開口:“老大,你有現(xiàn)金么?!?/br> 沈寒山從車上下來,指著自己的臉,咬牙切齒地問:“你看著老子這張臉,覺得老子出門買東西是刷臉的么?” 林晨想:您這張臉說不定還真能。 有些尷尬地指了指遠(yuǎn)處,小聲告訴他:“撞了個人,身上沒現(xiàn)金?!?/br> 沈寒山抬頭一看,只見路口還真停著林晨那臺凱迪拉克呢。 旁邊蹲著個小姑娘,天色太晚看不清年紀(jì),低頭舔著手上的傷口,顯得還挺可憐。 沈寒山拿出一根煙出來放嘴里叼上,一身戾氣地走過去,看著地上的人,居高臨下地開口問:“我家林子把你撞了?” 夏五抬起頭來,看見沈寒山的那一瞬間,差點沒被那張臉帥暈過去。 咽了一口口水,小聲回答:“是。是??!他他他臭不要臉,摸了我的屁股還不給錢!” 林晨站在旁邊,只覺一口老血壓在胸里,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沈寒山覺得新鮮,咧嘴一笑,勾著腦袋故意打趣:“不能吧?我看你這柴火身材,我家林子不好這口啊?!?/br> 夏五站起來揉了揉屁股,挺起自己并不豐滿的胸,看著沈寒山不滿地嘟囔:“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位帥哥,你長這么帥不也欲求不滿么?!?/br> 林晨終于再也忍不了,直接掏出自己的名片。 他平時是不亂給人名牌的,一臉不悅地說了句:“明天來找我,快滾?!?/br> 誰知沈寒山突然瞇起眼睛,還伸手把他攔了下來:“等會兒,我覺得這家伙看著有大智慧啊。” 夏五還沒被人這么夸過呢,一時腰桿挺得奔兒直,抓著沈寒山的手腕,重新開口胡說八道起來:“那當(dāng)然了,帥哥你一看就是心上人不愿意和你親昵吧,哎,長這么一張臉,實在可惜了啊?!?/br> 說完,格外熟練的從包里掏出一個黃色布符,一臉鄭重地放在沈寒山的手里,湊過去,悄悄摸摸地說:“帥哥,這符被十二個禿頭和尚、八個牛鼻子道士開過光,意念可以說是上天入地。你把它想象成你心上人的胸衣或是短褲,饑渴難耐就拿出來別在腰間,定然可以逢兇化吉,就此冰清玉潔,凡心不移下去。我看你是有緣人,就收你一百塊好了?!?/br> 沈寒山半信半疑,望著手上的東西,挑眉問:“現(xiàn)在和尚還他媽管這事兒?” 夏五“嘖”了一聲,老神在在地回答:“那當(dāng)然了,上次金滿堂開張還是我?guī)熜纸o揭幕的呢?!?/br> 沒想,她的話音剛落,旁邊一個騎著三輪車的老大爺路過,偏頭看見她,立馬張嘴喊了起來——“喲,夏半仙!” 夏五聽見這聲音只覺全身一僵,僵在原地,連頭也不回了。 沈寒山有些疑惑的問:“夏半仙?” 那大爺也不見外,騎著自己的小三輪呼哧呼哧的上來,看著沈寒山手里的符,露出一臉敦厚的表情,粗著嗓子問:“小哥也是養(yǎng)豬的啊?!?/br> 沈寒山腦中“咚”的一聲炸開,扯著嘴角問:“你說什么?!?/br> 那大爺忽然不覺沈寒山的震驚,撓著腦袋說:“夏半仙的藥和符都是最有用的。吃一次就有效果,真的,一點兒不夸張,我們屯里的母豬下崽都靠它!對了小哥你買回去是給哪家增產(chǎn)?。俊?/br> 沈寒山扯著嘴角總不能說是給自己增產(chǎn)吧! 站在原地,整根煙都被氣得掉在了地上, 夏五覺得這個地方她不能待,轉(zhuǎn)身就想要跑。 沒想腳剛跨出一步,領(lǐng)子就被人扣住了,回頭一看,是林晨那張面癱的臉,此時他詭異地笑著,一字一句道:“夏半仙,您這是要去哪兒啊?!?/br> 作者有話要說: 好的,本文三大傻最后一傻夏五終于出來了。 至此之后,沈寒山(沈狍子),夏五(夏狗子),袁晟(袁大壯),這仨就可以組團(tuán)召喚神龍了。 夏五是一號女配,以后會為思思和沈總的和諧生活做出巨大貢獻(xiàn)。 她是林晨林面癱的媳婦兒,和沈總沒有任何火花! 為什么? 廢話! 你見過一個家里有倆神經(jīng)病的嗎! 第22章 夏五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了。 被車子撞了不說, 掙個外快還被抓住現(xiàn)行,站在原地,只能勾著腦袋一個勁地求饒:“這位閻王, 哦不對, 這位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朋友他他他剛才自己說我有大智慧的啊……” 沈寒山聽見這話更氣了,粗著嗓子喊:“老子瞎了眼不行?。 ?/br> 他的話剛說完,吳思思的聲音就從背后傳了過來——“寒山,怎么了呀?” 夏五聽見這聲音,立馬抬頭看向眼前的人, 而后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大喊起來:“思、思思姐?你是小蘇的那個臺灣室友思思姐吧!” 吳思思聽夏五這么說, 不禁也有些驚訝,走過去仔細(xì)一看,連忙拉著她的手,也笑了起來:“小夏五?很久沒有你的消息了, 你這是決定留在北城了嗎?” 沈寒山和林晨各站在一邊,聽見兩人的對話立馬收起臉上猙獰的表情, 瞬間收手, 就像剛才那倆土匪壓根不是他們。 沈寒山把手往褲子上抹了抹, 湊到吳思思耳朵邊上,小聲問:“思思,你認(rèn)識這傻…額這人???” 吳思思有些興奮地點頭, 笑著回答:“當(dāng)然了,楊小蘇你知道的吧,以前在酒吧里讓你幫她找手機那個。她和小夏是好朋友,她們兩以前經(jīng)常在一個廣場上拉客的?!?/br> 沈寒山當(dāng)然知道楊小蘇了,林書裴那小子的老婆嘛。 可他不知道楊小蘇那樣看著滿身藝術(shù)細(xì)菌的人竟然還上廣場上拉過客! 張著嘴巴,一臉驚訝地問:“拉…拉客?” 夏五連忙站出來為自己聲明:“我們拉客不是你想的那種!小蘇是給人治不孕不育,我是給動物治不孕不育,我兩都是靠技術(shù)吃飯的正經(jīng)人!” 沈寒山一個白眼差點沒翻到天上。 心想:媽的,這傻逼還真是給豬看病的! 連忙把手里的符一把扔到旁邊林晨的手里,臉上露出很是嫌棄的表情。 吳思思不理他,還在原地看著夏五問:“小夏五你現(xiàn)在哪里上班,還是說,繼續(xù)在跑廣場?” 夏五撓了撓頭,小聲回答:“到處躥唄,我連個文憑都沒有,上什么班呀?!?/br> 吳思思以前剛退學(xué)那會兒受過楊小蘇和夏五不少照顧,此時見夏五這么說,立馬想起喬允文之前跟她說過的事,想了想,忍不住開口問了句:“小夏五,我現(xiàn)在在電視臺當(dāng)主持人,正好過幾天臺里要給我招個助理,如果不嫌棄工資,你就跟著我怎么樣?” 夏五其實也不是完全找不著工作,她那身給豬看病的本領(lǐng)可是實打?qū)嵉摹?/br> 楊小蘇整天都還在念叨著給她走后門呢,她就是不喜歡跟些不認(rèn)識的人打交道,她這人一沒心計,二沒理想,去湊那個熱鬧做什么。 不過她對吳思思印象一向好,加上電視臺工作她也覺得新鮮,立馬點著頭喊:“真的嗎,思思姐我真的可以做你的助理嗎!哇塞明星助理也!” 吳思思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小聲回答:“我只是主持人,不是明星的?!?/br> 夏五毫不在意,笑著拍了拍胸脯:“不怕!等我當(dāng)了你的助理,用我的微博給你多做宣傳,你一準(zhǔn)能收下一群粉絲!” 林晨這時站在原地,忍不住冷聲著開口了:“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嫂子做的是老年人的養(yǎng)生節(jié)目。” 夏五咧嘴一笑,更高興了:“那正好啊,我的微博粉絲都是六十歲以上的養(yǎng)殖專家!” 林晨一口老血壓在心口,只覺這女人就是專門來克自己的。 吳思思還特別高興,聽說夏五住的地方在另一邊,立馬格外熱情地邀請她上自己的公寓住。 第二天,夏五跟著吳思思來到北城電視臺,因為有了沈寒山提前打點的關(guān)系,入職過程可謂暢通無比。 只可惜沈寒山日本合作公司那頭突然出了事,眼看著下午就得趕著去日本。 臨走前,他拍著夏五的肩膀,一臉掏心挖肺地念叨:“小夏,你看,咱們之前雖然有些誤會,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你思思姐的助理,以后她要是有什么事,咳咳,你可得第一時間告訴我。特別是身邊有什么蒼蠅蚊子啊的,一定不能放過知不知道?!?/br> 夏五這會兒還在搗鼓她的破微博,聽見沈寒山的話立馬一臉忠誠地回答:“沈總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看著思思姐的,她要是錯過你,上哪再找這么長相好、條件優(yōu)的缺心眼兒去啊,你把心放肚子里!” 林晨站在門口,看著沈寒山轉(zhuǎn)身去跟吳思思道別的膩歪身影,走到夏五身邊,冷哼了一聲,面無表情地問:“你爹媽是不是小時候虐待過你的腦子?!?/br> 夏五聞著林晨身上淡淡剃須水的味道,做了個嫌棄的表情,心喊一聲矯情。 抿了抿嘴說:“開玩笑!我爹媽可寶貝我了,大夏天四十度的天兒還給我裹個大棉襖,見面就勸我多喝熱水呢?!?/br> 林晨抽搐著嘴角想:姑娘你是真傻啊。 夏五沒想到自己胡說八道的話,林晨還真信了,“嘖”了一聲,滿臉感慨地開口:“要我說,你這小同志也太固執(zhí)了些,你我本來同為單身狗,應(yīng)該站在同一戰(zhàn)線,奈何你卻要和我狗咬狗?!?/br> 林晨想:二缺你這是罵我還是罵你自己呢。 夏五渾然不覺,還在那念叨:“人生難得做自己。你知道在一片戀愛的酸臭中堅持散發(fā)自己單身狗的清香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嗎?!?/br> 林晨壓根不想知道,見沈寒山一臉滿足地出來,知道他一準(zhǔn)在化妝間里把吳思思給上上下下摸了一通。 忍受著迎面而來的戀愛酸臭味,抬腳就往電梯里走。 第二個星期,沈寒山下了飛機就往北城電視臺趕。 這段時間,夏五壓根就沒給通風(fēng)報信過一次,典型的拿著工資不干事兒。 你也別覺得她消停,她在微博上給吳思思開了個“智慧人生”的賬號,玩得可謂風(fēng)生水起。 每天發(fā)的幾張吳思思的自拍都是ps過好幾遍的,再精心挑選幾句裝逼矯情語錄,晚上還要弄一兩個養(yǎng)生小偏方,幾天時間就瘋狂吸收了一大波中老年粉絲。 而這些中老年朋友打過臭地主,當(dāng)過紅衛(wèi)兵,戰(zhàn)斗力可謂強悍。 上綱上線乃是種族天賦,見面問候全是“朋友你好”;“小友早安”。 一排vip發(fā)圖帶的全是舉著紅酒的“美麗祝福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