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她抿一口茶, 沒話找話:“我以為陸續(xù)找的人,沒想到是霍導幫的忙, 還麻煩到你, 真不好意思?!?/br> “沒關系,大家都是朋友?!?/br> “你跟霍導很熟吧?!?/br> “我跟顏色也挺熟的?!庇嘈目烊丝煺Z,“我們不是情敵關系?!?/br> “哦哦?!?/br> 白霜又喝一口茶, 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她怎么也變得這么八卦了。 屋子里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余心這個人特別淡定,沒話說也不覺得尷尬,就默默喝茶翻雜志。白霜只能拿出手機來刷,順帶便給沈婷打了個電話, 問她現(xiàn)場的情況。 里面進行得比白霜預計得要快,她剛打完電話,顏色就出來了。邊走邊穿外套。 女中醫(yī)還在那里叮囑注意事項,末了又加一句:“晚上再來一次,得鞏固一下。” “可我結束都挺晚了,您該睡了?!?/br> “沒關系,十二點以前我都等你。過了十二點你就明天早上六點來,記住,別亂吃藥。如果相信西醫(yī),也要去醫(yī)院讓醫(yī)生檢查后再開藥?!?/br> 顏色很喜歡她說話做事的態(tài)度,連說了幾聲謝謝。余心送她們出來的時候,顏色又謝她。 “不用謝我,算我還你個人情?!?/br> “這話怎么說?” “上次鄭輝煌的事情是我沒搞清楚,害你們跑一趟,后來還被記者拍到照片。” 顏色想起來了,這事兒說到底還真跟余心有關。 不過都過去了。 “你也別內(nèi)疚,已經(jīng)沒事了?!?/br> “沒內(nèi)疚,人情還完了?!庇嘈南肓讼?,又添了一句,“不過也不見得是壞事兒?!?/br> 她說話神情特別自然,顏色有點迷茫。還想再問兩句,白霜已經(jīng)催著她走了。都過六點了,再不去又要趕不上直播。 顏色一路上都在想余心那話什么意思。她所謂的事情又是指的什么,是說她得罪了鄭輝煌,還是指狗仔偷拍的事情? 想了一路也沒想明白。 扎針效果非常不錯,顏色比來時力氣足了許多,身上也不再酸痛。最根本的是,嗓子也開了。 想起剛才那女中醫(yī)在她喉嚨口扎針的情景,她到現(xiàn)在還有些害怕。 中華醫(yī)學,博大精深。 比賽期間終于沒再出任何紕漏,顏色順利唱完彩排的曲目,還難得調(diào)皮地在臺上給觀眾送了一圈的飛吻。 不知怎么的,她今天心情很愉快。 飛吻起到不錯的效果,顏色今晚拿了個第二名,只比第一名差三票。 這個成績,綜合上一場的排名,足夠她挺進最后一輪的比賽。 第五輪還有兩場,過了那兩關,總決賽的門票就算拿到了。 細數(shù)一下當初的十個首發(fā),目前留在舞臺上的只剩了一半。 比到現(xiàn)在這個成績,比顏色當初預想的好太多。 離開廣電大樓的時候,余心開車來接她。顏色和團隊的人說再見,上了余心的車。 一路上兩人都不說話。余心車上放著音樂,居然是那首《默》,還是顏色在比賽時唱的版本。 余心發(fā)現(xiàn)她在看自己,笑笑:“挺好聽的,你唱得不錯?!?/br> 顏色還是不說話,帶著一點思索的表情。 余心笑了:“我是你的粉絲行了吧。” “這個我不信。” “有什么不信的。我跟霍正希是朋友,就不能做你粉絲了?” “那你該喜歡他啊?!?/br> “喜歡他干嘛,他又不會唱歌。你聽過他唱歌嗎?” 說起來還真沒有。當年在國外的時候,他們也一起去過ktv,但霍正??偸亲葨|西,從來不拿麥克風。 顏色有一次好奇,問他是不是五音不全。他認真點點頭:“是?!?/br> 那表情讓她記到現(xiàn)在??傆X得他沒說實話。 到了女中醫(yī)的診所,已是十一點半。顏色很不好意思,對方倒是泰然處之。她讓余心在外面等著,自己帶顏色進了診療室。 顏色又累又病,身體還是有些軟,躺那里挨針,扎著扎著困意襲來,居然睡了過去。 像是才閉眼,又像是過了很久,顏色感覺到有人在拍她的臉頰。 有溫柔的聲音在叫她的名字。她勉強睜開眼睛,看到了霍正希的臉。 “你怎么來了?” 聲音有點啞,是沒睡醒的狀態(tài)。 霍正希扶她坐起來,遞了杯水給她:“工作都結束了,就過來看看你。你覺得怎么樣?” “挺好的,就是困得厲害?!?/br> “正常,這都凌晨兩點了,你是該困。不過這里不適合睡覺,回家去吧?!?/br> 顏色腦子暈暈的,不怎么能想事情?;粽Uf什么她就做什么,一直到穿上外套走到外面候診室,看到里面空無一人,她才想起余心來。 “她回去了?!?/br> “浪費她那么多時間,挺不好意思的?!?/br> “她跟這醫(yī)生熟,所以讓她帶你過來。我手頭也有工作?!?/br> 霍正希走在前面,替顏色開了門。兩人走到外面才發(fā)現(xiàn),居然在下雨。 “我來的時候還沒有?!?/br> 這里是個小巷子,車開不進來,只能停在外面的馬路上。雨雖不大,滴在脖子里也有點惱人。 顏色正想把衣服拉腦袋上,突然感覺到頭上一暗,抬頭才發(fā)現(xiàn)霍正希已經(jīng)把外套脫下來了。 兩人拿衣服頂著,快步往巷子外走。 一直到鉆進車里,顏色摒住的呼吸才松下來。 剛剛離得那么近,霍正希的體溫似乎都透過衣服傳到了她身上,那種感覺很微妙。 好像他們一直在一起,從來也沒分開過。 到家后霍正希送顏色進門,顏色想起沈婷在,把他攔在門口:“別進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br> “還燒嗎?” 霍正希摸摸她的額頭,又把一個小袋子遞給她:“感冒中成藥,吃一點沒關系。明天要是還不好就去看醫(yī)生?!?/br> 他這么體貼,讓顏色很不自在。 “你怎么突然這么好了?!?/br> “我一直對你都挺好的,不是嗎?” 也是,不好的人是她啊。 顏色拿著那袋藥笑了。 “我知道了,我會吃藥的,你回去吧?!?/br> “明天想吃什么,喝粥嗎?” “你會煮嗎?” “會?!?/br> 顏色都忘了自己還在發(fā)燒這個事了?;粽笾嗔??這個從前連泡面都煮得不怎么透的男人,也會煮粥了。 “不會是白粥吧?” “不是,里面有料。要雞rou的還是牛rou的?” 顏色被他說得有點餓了,想了想:“能不能兩個都要?!?/br> “能。” 他這么有求必應,顏色總覺得不大對。 “霍正希,你這是怎么了?” “照顧病人啊,有什么問題?” “可咱們現(xiàn)在也不是戀愛關系呀?!?/br> “朋友也可以相互照顧。當年我們沒戀愛的時候,你把我照顧得也挺好的?!?/br> ☆這倒是實話。顏色那時候是霍正希的小跟屁蟲。尤其是那次他開車來接她后,顏色對他就更上心了。 總覺得這男人是可以捂熱的,而且也不是很難嘛。 大學生活忙碌又有趣。顏色有一天上完計算機課,出來的時候碰到了沈繼。兩人都去餐廳吃飯,就一起走。 邊走邊說,聊的就是霍正希。 沈繼和她說了霍正希生病的事情。 “嗯,可能游泳館的工作有點累,也可能水質(zhì)不干凈?!?/br> 顏色這才知道霍正希離開便利店后,在游泳館找了份工作。 “他在那里干什么?” 沈繼一臉你真的不懂的表情嗎,望著顏色笑了:“當然是教人游泳了?!?/br> “教小孩子嗎?” “好像在成人組。” 顏色的心一抽一抽的,先是高興,腦子里幻想了一番霍正希裸上身的模樣,隨即又有點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