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他也完成了自己的故事,關(guān)于一條池子里的魚的故事。 第160章 三個小時后, 兩位作者都如約交上了自己的作品——雖然只是兩篇短篇小說, 但是為了公平以及準(zhǔn)確地、不留遺憾地選擇出理想中的合作者,赫爾曼先生表示自己并不會立刻就做出選擇,而是準(zhǔn)備分別聘三位翻譯老師,分別對晝川和江與誠的作品進行三次翻譯工作, 然后再仔細閱讀、對比三個版本的翻譯作品,便可以得到最接近原作想要表達的含義。 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赫爾曼先生接過了稿子,珍重表達了對晝川與江與誠的感謝之后留他們下來吃晚飯, 叮囑管家好好照顧兩位作者, 自己則如獲至寶, 一刻也不愿意多等似的轉(zhuǎn)身回到書房親自去聯(lián)系中文翻譯去了—— 都說赫爾曼先生的作品從成稿之初便親力親為,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或許這便是所謂的“文人匠心”。 這邊,等赫爾曼先生回到書房后,晝川和江與誠兩人像是小學(xué)生似的放松下來,兩人癱瘓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 晝川拿過放涼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后抬腳提了提江與誠, 問:“喂, 你寫什么內(nèi)容?” 江與誠想了想, 面無表情道:“東方幻想,母愛?!?/br> 江與誠抬起頭看了晝川一眼,停頓了下,問晝川:“你呢?” 晝川“哦”了聲, 也面無表情道:“靈異懸疑,母愛?!?/br> 江與誠:“……” 晝川:“……” 江與誠:“為什么有種好惡心的感覺?” 晝川:“我也是?!?/br> 江與誠:“互相寫了對方擅長的題材,不約而同地使用同一個主題……惡?!?/br> 晝川:“誰要和你心有靈犀??!” 江與誠做了個嘔吐的表情,回踹了晝川一腳。 初禮和顧白芷站在旁邊看著這兩個幼稚鬼,表示她們都插不上話,看著兩個人你一眼我一語,像是剛高考完的考生迫不及待在那對答案一樣討論得熱烈,她們分別保姆似的在兩位大大身邊坐下,隨時準(zhǔn)備兩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時候出手阻攔。 晝川拉著初禮:“這人學(xué)我寫東西,可以說是非常惡心了。” 江與誠冷笑:“搞得好像你沒學(xué)我一樣。” 晝川不屑一顧:“我是為了贏,這種命題作文懸疑靈異之類的比較好贏。” 江與誠:“別呀,話說得太絕對就是一個flag,比如萬一我贏了你老臉往哪擱?” 初禮把手從晝川的手里抽回來:“你倆繼續(xù),別帶上我,謝謝?!?/br> 因為完成了任務(wù),這一天的晚餐氣氛格外輕松,赫爾曼先生和江與誠還有晝川都聊了很多——并且席間,初禮再一次感覺到了晝川和江與誠之間看似岌岌可危的友誼其實到底有多么堅固——在整個晚餐過程中,晝川沒有再使用土耳其語創(chuàng)造與赫爾曼先生多聊天的機會,而是乖乖地用中文,等待著翻譯一碗水端平地替他和江與誠一人翻譯一句…… 初禮不僅想起那天江與誠也是,面對翻譯說錯話,他可能面臨被淘汰的情況,這哥們大概是前腳剛踏出赫爾曼的別墅后腳就給晝川打了電話提醒他不要說些不該說的…… 再想想今天兩人不約而同地寫了對方擅長的題材和同樣的主題—— 真的可以說是非常的……呃。 可見真愛。 初禮越發(fā)覺得如果不是她從中間橫一腳,文學(xué)屆的《羅密歐與梁山伯》說不定已經(jīng)華麗誕生。 罪過罪過。 …… 晚餐是魚和羊rou。 初禮對土耳其的羊rou之膻佩服得五體投地,象征性地扒拉了兩口,倍感反胃后,就放下餐具假裝微笑著慈愛看著tali晝川與赫爾曼先生聊天。 晚餐過后,晝川他們正準(zhǔn)備離開,這才被赫爾曼先生告知,替他們預(yù)定了今晚觀賞土耳其著名轉(zhuǎn)舞,又名科尼亞轉(zhuǎn)舞的演出表演票,這會兒就準(zhǔn)備讓家里司機開車送他們過去參觀后,再打包送回酒店。 科尼亞轉(zhuǎn)舞是來到土耳其必看的表演項目之一,雖然因為表演擁有濃重的宗教儀式感和內(nèi)涵,大多數(shù)非信教徒也只是看個熱鬧就拉倒…… 但是來都來了,該看的總也該看看。 初禮原本安排的行程里就有這項活動,眼下被人安排好了自然千恩萬謝……晚餐過后跳上車,車子一路開到郊外稍微偏遠的地方,平地而起一座巨大的像是古堡似的土著建筑,建筑之外停著幾輛旅游車,有一些歐洲的游客聚集在車下。 檢票進入后是一片巨大又空曠的中庭,沒有椅子,只有稍微寒冷的穿堂風(fēng)……初禮打了個小小的噴嚏,晝川瞪了她一眼,把外套脫下來扔給她。 初禮吭吭哧哧地穿上還帶著男人體溫的外套:“不想給外套就別給,不情不愿的,嘖嘖,瞪人家干嘛……” 晝川語氣不善:“早上出門讓你多穿點不聽,就指望男人脫外套給你,男人不是人類啊,是個人類就會感冒怕冷——” 初禮:“凍死你了嗎?” 晝川:“穿著我的外套神氣什么,還給我?!?/br> 初禮裹緊了衣服背過身:“不給?!?/br> 江與誠在旁邊笑瞇瞇道:“要不你還給他,我也有外套,我還不冷……” 江與誠的話成功讓晝川如臨大敵一般,將自己的外套和自己的人一同攬過來塞進自己懷里,也顧不上嫌棄了將吸著鼻涕的初禮的腦袋往自己懷里一摁:“當(dāng)著老子的面勾引老子的人,你他媽是不是活膩了……” 江與誠笑瞇瞇道:“要不我外套給你穿?” 晝川:“滾,滾!” 顧白芷抱著手臂站在旁邊看著他們一唱一和,搖搖頭,萬分無語道:“都唱的哪出戲,微博粉絲加起來快超過五千萬的兩位大大,能不能放過我……” 顧白芷碎碎念中,中庭里忽然有音樂聲響起,不一會兒,在他們身后那堵墻上亮起了光,定眼一看,居然是3d投影! 投影之中,金戈鐵馬,鼓聲震震,生動立體地給站在中庭的游客們展示了土耳其從古至今的歷史——從古老的奧斯曼帝國起,攻陷君士坦丁堡,滅拜占庭帝國,至十九世紀(jì)衰敗,繼承東羅馬帝國文化,吸納伊斯蘭文化,逐漸演變,在不斷的戰(zhàn)爭中發(fā)展工業(yè)與農(nóng)業(yè),最終形成了土耳其共和國…… 全程初禮都貓在晝川的懷里,在幾十米高,百米寬的“巨幕”之上看完了長達大約二十分鐘的3d小電影,正感慨光是這一下已經(jīng)值回票價,旁邊的建筑大門開了,古堡似的大門向著游客開啟。 初禮又打了個噴嚏,總覺得抬著頭看久了大屏幕,頭有些暈。 興許是感冒了? 初禮也沒怎么放在心上,裹緊了晝川的外套跟著人群走進古堡里,里面地面、石柱都由大塊磚石鋪墊,光線昏暗,歷史感沉重撲面而來…… 初禮回頭看身后的男人:“有沒有什么靈感?” 晝川:“什么靈感?” 初禮:“作家來到一個全新的環(huán)境,難道不會獲得一些寫作的靈感嗎?” 晝川:“不會。” 江與誠:“你知道什么才會給作家靈感嗎?” 初禮:“?” 顧白芷面無表情地跟上:“是人民幣——介于臺灣那邊的稿費結(jié)算習(xí)慣,美金大概也行?” 初禮:“……” 四人在建筑中央,由工作人員帶領(lǐng)入座,在他們的正前方是一個方形的寬闊舞臺,四周都是觀眾座位,布局分割像是古老的角斗場之類的地方。 初禮坐下之后,又覺得屁股底下有些涼,不過這種抱怨說多了她覺得矯情,于是乖乖閉上嘴,決定回去之后喝點熱水倒頭睡,估計睡一會兒就能好。 好在沒讓她等待太久,真正的土耳其轉(zhuǎn)舞便開始了—— 舞者統(tǒng)一為男性,他們身著象征著塵世萬物的黑袍,雙手搭在肩膀上旋轉(zhuǎn)入場; 轉(zhuǎn)著轉(zhuǎn)著舞者的右手緩緩抬起,象征著天上神圣的恩澤,左手稍稍低垂,象征將這樣的恩澤傳遞到世間; 舞蹈期間,他們除去黑袍,留下的白裙象征真主,腰間黑帶,象征自我,高高的黃帽,象征墳?zāi)梗?/br> 以左腳為圓心旋轉(zhuǎn),象征著生生不息、四季變換和周而復(fù)始; 旋轉(zhuǎn)的不間斷,代表舞者距離真主越來越近; 轉(zhuǎn)舞一共分為七個部分,時常約一個小時,七個部分也許也暗示著創(chuàng)世紀(jì)的七天。 ——以上,晝川說的,度娘補充。 原諒初禮藝術(shù)造詣不是很高,看到一半滿頭霧水,低頭百度去了,百度了半天懵里懵懂的抬起頭,舞臺上的舞者們還在旋轉(zhuǎn)著變化隊形,變換的只有他們的手勢,以及旁邊的詩唱主祭教士高吟的《古蘭經(jīng)》經(jīng)文以及祝福內(nèi)容。 初禮看了一會兒,覺得頭暈癥越發(fā)嚴(yán)重。 看著他們一圈圈轉(zhuǎn)得開心,自己也跟著天旋地轉(zhuǎn)。 好不容易撐完正常表演,回到酒店,掙扎著爬上床躺了一會兒,然后又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抱著馬桶吐了個翻天覆地—— 吐夠了撐著爬起來,到洗手臺漱口刷牙,之后用手抹抹嘴上的水,她把這一切歸結(jié)為正事兒辦完之后,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于是疲憊感排山倒海而來。 洗了把臉,正想轉(zhuǎn)身找晝川賴地打滾說點“你看我都病了你還不給我買個鉆戒解解乏”,結(jié)果一抬頭,就看見她要找的人老早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 此時此刻,男人抱臂斜靠在洗手間門框邊,冷眼看著她一臉發(fā)青的狼狽。 兩人在鏡子中對視幾秒。 初禮:“……” 晝川換了只腳支撐重量:“如果是女兒的話,叫晝月初豈不是很好?” 初禮:“……” 晝月初個毛。 不如叫馬冬梅。 第161章 晝川走進浴室, 伸手直接將掛在洗漱臺上的人一把打橫抱起,初禮尖叫一聲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男人穩(wěn)穩(wěn)地抱著他,轉(zhuǎn)身大步往房間里走:“晝月初的名字, 我給你解釋一下,首先你我名字首尾各取一個字, 再加上咱們王八看綠豆時……” 初禮:“情投意合——什么王八看綠豆,你是王八還是我是?還作家呢, 咱能有點文化嗎?” 晝川一頓, 額角跳了跳忍住沒把懷中抱著的人扔出去,這才緩緩繼續(xù)道:“再加上咱們情投意合時,用的最多的無非就是今晚這月亮怎么樣……烏云密布也要睜眼說瞎話感慨今晚月亮又大又圓真美什么的?!?/br> 初禮:“……” 夏老師,您一語成讖,晝川老師真的是個文痞啊,不寫文的時候就是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小混混,張口盡是粗痞的yin詞浪語。 初禮正腹誹之時,已經(jīng)被男人抱著走回臥室, 男人彎腰將初禮放床上, 手卻沒有挪開而是直接撐在她腦袋旁邊, 一臉認真地把沒說完的話說完:“所以一個‘月’字, 我覺得用得非常好, 你覺得呢?” 初禮躺在床上, 整個人舒服了一些,雙手交纏上男人的脖子,沖著他燦爛地笑了笑:“我覺得, 我沒懷孕?!?/br> 晝川:“……” 晝川停頓了下,稍稍抬起身子,認認真真地打量著初禮,直到把她看得毛骨悚然渾身汗毛都快要豎起來……男人垂下眼,臉上方才那輕松且樂在其中的樣子消失了,臉上忽然沾染上了一絲絲不太高興的情緒,內(nèi)斂的,不外放的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