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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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控制的短短十幾秒鐘,對沈回川來說,似乎格外漫長。 敵人幾乎是蠻橫地把他壓倒在地上,體力不斷流失的他無論怎么掙扎,都沒有辦法脫離對方牢固的掌控。他從來沒有這么清晰地感受到,什么是哨兵和向?qū)еg的差異,什么是強者和弱者之間的溝壑。b階哨兵對d階向?qū)?,同樣有一定的等級壓制。這不僅僅是身體上的,也有精神上的。 當星盜得意地俯下身,滿臉是血的靠近他,自以為瀟灑地說出等同于侮辱的話的時候,他的雙瞳猛地一縮—— 全宇宙所有的d階向?qū)鎸階哨兵的時候,都幾乎不可能擁有反抗的能力??墒撬灰粯?!他是玄英派的沈回川??!他絕對不能忍受自己被人輕視、被人侮辱,絕對不能再讓自己的命運被任何一個人主宰! 曾經(jīng)筑基初期的他,也悍不畏死地越級戰(zhàn)勝過凝脈期的敵人——就算是b階哨兵,又怎么樣?就算是被壓制被控制,又怎么樣?!他也還有反抗的能力和機會!! 少年躺在泥水里,渾身臟污,那雙眼睛卻璀璨得驚人。星盜就像是受到了誘惑,忍不住想要在這雙烏黑深邃的眼睛上輕輕地吻一下。就在他心猿意馬的時候,少年身后突然張開十幾條精神觸手,無視了等級壓制,沒有任何遲疑和畏懼,兇猛地向著他的意識云撲過來! 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近得只要b階星盜一低頭,就能品嘗少年的眼睛或者嘴唇。所以,精神觸手在一瞬間就沖進了星盜的腦袋里——然而,它們面對的,是b階哨兵意識云外天然的精神防護,不但有等級壓制,而且無比堅固。 感覺到十幾條精神觸手在腦海里張牙舞爪,b階星盜反而笑了起來:“你終于想起自己是向?qū)Я??想給我治療嗎?可惜,你只是d階,安撫的能力太弱了……”高階向?qū)б苍S是有攻擊力的,但是低階向?qū)В绕涫潜萫階向?qū)б簿秃媚敲匆稽c的d階向?qū)?,想對付他這種級別的哨兵,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沈回川冷冷地勾起嘴角:“不試試,怎么知道呢?”這一刻,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勝券在握的強者,而不是連掙扎的氣力都已經(jīng)漸漸失去的弱者。 星盜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不過,他低估了沈回川家的黑白精神觸手們對“食物”的渴望。它們已經(jīng)餓了一個多月了,主人終于答應讓它們敞開肚皮吃了,它們能不高興嗎?能不激動嗎?能不像餓虎撲羊一樣往裝滿“食物”的地方鉆嗎?! 什么?防護很厚?就像石頭堆起來的墻一樣?! 什么?這些防護居然還帶著自動防守反擊的效果?動不動就會刺它們幾下?! 它們不怕!根本不怕??! 防護厚,它們就撬開??!會反擊,會對付它們,那它們就化整為零,轉(zhuǎn)化成無數(shù)的針尖,專門輪流撲上去刺某一點!!其中,一條孤伶伶的白色觸手顯得格外賣力,比其它觸手都更兇狠。這么賣力不是為了別的,它必須趕緊把自己脫掉的那部分補充回來,不然每天只有自己一個縮在識海角落里嚶嚶嚶嚶,日子簡直過不下去了??! 【吃!吃!我要吃!好吃的就在里面??!】 b階星盜的精神體是一條黝黑發(fā)亮的大蛇,本來正在撕咬探險隊哨兵們的精神體,這時候也游了過來。星盜親昵地對它說:“看看,這是我找的另一半。你把他的精神體找出來,以后那小家伙就是你的了。” 大蛇低下頭,咝咝地沖著沈回川吐信子,本能地開始在他身邊尋找精神體。不過,它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都沒有發(fā)現(xiàn)精神波動類似的精神體,又忍不住咝咝地沖主人吐信子。 b階星盜正要嫌棄它連d階向?qū)У木耋w都找不到,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云正在震動。他表情微微一變,再次用力掐緊了身下的少年向?qū)?,額頭上的冷汗大滴大滴地滲了出來,立刻本能地使用了等級壓制:“你真的想死嗎?!嗯?!到此為止了,現(xiàn)在,立刻離開我的意識云??!” 沈回川幾乎被他掐斷了脖頸,但他依然沒有放棄——下一秒,黑白精神觸手們歡呼著通過針尖大小的孔洞,鉆進了對方的識海里。那是一個寬闊而有序的空間,無數(shù)黑色的絮狀精神力在里面靜靜的安眠。不過,當它們發(fā)現(xiàn)有侵入者之后,立刻變成了各種各樣的尖刺,飛過來防御。 黑白精神觸手們一點也不怕,一部分負責把絮狀精神力卷巴卷巴吃掉,另一部分負責迎戰(zhàn)。說是迎戰(zhàn),其實也是吃,因為它們分出了無數(shù)個小觸手,把尖刺們包裹起來,降低它們的速度的同時馬上吸收消化。 當?shù)谝豢|黑色精神力被吸納之后,沈回川突然感覺到難以形容的沖擊力朝他的意識涌了過來。那應該并不是奇怪的精神攻擊,而是精神力之間的互斥或者融合的副作用,或者是低階精神力吞食高階精神力的后遺癥…… 他無法進行解釋,只知道自己的意識就像突然醉了酒,昏昏沉沉的。在他徹底“醉”過去的前一刻,b階哨兵的奇怪表情也突然定格了——像是驚喜,又像是欲望,或者還有恐懼。太過復雜的情緒,他根本來不及辨認,也不需要辨認了。 因為,b階哨兵確實被“定格”了。他也因為精神力的奇妙震鳴,在一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就在這個時候,紅著眼撲上來的朱利安用電磁手槍打碎了他半顆腦袋,緊接著又拿鱷魚牙戳進了他的心臟。 那條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毒牙、朝癩痢小老虎沖過去的黝黑大蛇徹底消失在空氣中。這意味著,這個b階星盜哨兵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了。 還在拼命廝殺的探險隊和星盜感覺到強者的消失,瞬間都愣住了,竟然都停下了動作。他們都沒有想到,d階向?qū)Ш蚥階哨兵之間的戰(zhàn)斗,居然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就算最后殺了b階哨兵的是那個d階小哨兵,也是因為d階向?qū)У牧α科鹆俗饔茫?!當然,沒有人知道,向?qū)У降鬃隽耸裁?,才控制住了哨兵的身體! 不過,他們也已經(jīng)沒有時間仔細思考為什么了?,F(xiàn)在探險隊只剩下兩個渾身是傷的c階哨兵,星盜也只剩下兩個輕傷的c階哨兵和兩三個重傷的d階哨兵,其他人不知不覺就被朱利安以及探險隊的哨兵全部干掉了。 雙方小心翼翼地對峙,就在一個c階星盜哨兵想不開沖過去殺朱利安和沈回川的時候,剩下的人再一次拼殺起來,槍聲炮聲響成一片。電磁槍炮來不及換能量匣了,就拿出振動粒子刀來搏殺。關系到每一個人的生和死,沒有人敢逃走,也沒有人能逃走。 朱利安正要把壓在沈回川身上的b階星盜尸體掀開,忽然直覺有危險,立刻往旁邊一滾。c階星盜一槍打在b階星盜的尸體上,剛要瞄準沈回川再開槍,渾身是血的孩子就像瘋子一樣撲了上來,把他撞倒在地上。 緊接著,鱷魚牙穿透了他的腹部,把他釘在了泥地里。孩子奪過了他的電磁手槍,對準了他的腦袋,砰砰砰開了好幾槍,把他的頭部化成了焦炭,擊碎成灰塵。 殺完c階星盜之后,孩子好像還覺得不夠安全,又把那幾個重傷的d階星盜都殺光了,只留下最后一個c階星盜給探險隊的哨兵們對付。 在探險隊哨兵們看怪物一樣的目光里,他回到了沈回川的身邊。抹了抹臉上的血之后,他踢開了b階星盜的尸體,小心地把意識不清醒的沈回川從泥水里拖了出來:“沈?沈你怎么樣?能聽到我說話嗎?” “……走……”沈回川忍耐著識海里鋪天蓋地的疼痛,低聲說。 朱利安立刻從b階星盜手里搶回了他的爪套,順便拔下了幾個亮閃閃的戒指,還拿了他和c階星盜身上帶著的振動粒子刀。這兩把刀里并沒有當初沈回川給他的那一把,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時間到處翻翻找找了。反正那把振動粒子刀也是從星盜那里拿到的,丟掉了就換,根本不心疼。 撕下星盜的衣服把所有的東西都包起來之后,他費力地背起了沈回川,一步一步離開了躺滿尸體的戰(zhàn)場。孩子無比瘦弱的身體,就像是隨時隨地都能被同樣清瘦的少年壓垮似的。但是他仍然走得很快,在心里暗暗地說:你是哨兵,現(xiàn)在該輪到你來保護他了。 然而,沒有走幾步,后面就有人試探著喊:“等一等,小家伙!!” 朱利安沒有理會,仍然自顧自地往前走。他必須馬上找到一個合適的地下洞xue,把沈藏進去好好養(yǎng)傷。這次戰(zhàn)斗如果被沙蝎星盜團發(fā)現(xiàn),他們一定會面臨更嚴酷更緊密的搜索。一旦被找到,就肯定會被殺死。因為這群星盜絕對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殺了他們家b階哨兵的“嫌疑犯”。所以,必須盡快好好藏起來,做好食物和飲水的準備,甚至是做好藏幾個月的打算。 “我說……等一等!小家伙??!我們沒有惡意——” “砰”!一槍打中了他身邊的植物,差點就擦著了沈回川的手臂。朱利安的眼睛再一次轉(zhuǎn)成了一片鮮紅,猛地轉(zhuǎn)過身,就像是一頭馬上就要啃噬人的兇惡野獸,渾身都散發(fā)著濃重的戾氣和殺意。 “讓你停下來!你沒有聽見嗎?!”星盜的帳篷里,胡爾森舉著電磁手槍走了出來,滿臉的陰沉,“別激怒我,不然——” “不然怎么樣?你想死嗎?”瘦小的孩子用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渾身鮮血淋淋,看起來就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那雙眼睛,在閃電猛然亮起的熾白光芒里顯得格外詭譎可怕。 “我們真的……沒有惡意……”探險隊的c階哨兵苦笑著說,擋在了胡爾森面前,“抱歉,因為喬伊的事,他的心情很惡劣,開槍也不是故意的。我們沒有別的意思,你們還沒有聯(lián)系到你們的探險隊吧?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給,便當,可以自選口味。 b階星盜:……如果你給我一個名字,我是不是就能拿到豪華套餐了? 作者:可惜,你不需要名字。雖然是第一個調(diào)戲沈師兄結(jié)果找死的家伙。 b階星盜:我存在的意義辣么重要,怎么就不能值一個豪華套餐? 作者:呵呵噠。 沈師兄:呵呵 朱利安:滾粗! 第33章 說實話,因為喬伊和胡爾森,朱利安對這個探險隊沒有半點好感。不管是哨兵還是向?qū)Ф疾皇鞘裁春秘?,充分說明這個探險隊容易出極品,甚至本來就是一堆自私的極品?,F(xiàn)在沈回川又受了傷,他們處于弱勢,他怎么可能答應在這種時候跟著這些人品不怎么樣的人走? 說不定什么時候,星盜就會到處搜查“兇手”,萬一這些混蛋直接把他們丟出去吸引星盜的注意力,自己趕緊逃走呢?看看胡爾森這個為了自己一次又一次背叛了同伴的家伙吧,他毫不懷疑這群人一定能干得出這種事來! “沙蝎星盜團這一次肯定會想盡辦法找出兇手,你們在外面很危險?!泵鎸⒆映錆M了懷疑的目光,探險隊的c階哨兵繼續(xù)勸說,“你看,你哥哥還受傷了,需要醫(yī)生和更好的照顧,不是嗎?” “不用了,我會照顧好我哥哥?!碧岬缴蚧卮ǎ炖埠敛华q豫地拒絕了他們。他深深相信,如果不跟著他們離開,他和沈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一定會更安全! “小家伙,你別這么固執(zhí),為你哥哥想一想吧……”c階哨兵還要再勸,胡爾森冷冷地笑了:“不要白費力氣了,收一收你的好心眼吧。他把我們都當成了和星盜一樣邪惡的壞人,肯定是不愿意跟我們走的。” c階哨兵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復雜。 他們之前也目睹了胡爾森和這孩子爭吵,知道他們剛被抓的時候他就供出了探險隊之前駐扎的地方,心里早就不是滋味了。更不用說,后來胡爾森還放棄了喬伊,親口說愿意加入星盜。雖然知道這是他自保的一種方式,他心里并不是真的想投奔星盜。但是看看喬伊在臨死之前受了那么多罪,再看看他渾身上下幾乎沒有受過傷,他們就忍不住替喬伊那個傻子覺得不值。 就在朱利安快要消失在樹林里的時候,一輛小巧的懸浮車飛了過來,緩緩地降落在戰(zhàn)場中間。車里走出一個身形修長的年輕男人,對著滿地的尸體嘆了口氣:“我來晚了,你們都辛苦了。沒想到,你們竟然這么勇敢,冒險殺掉了一個b階星盜哨兵?!?/br> “隊長……”胡爾森眼眶紅了起來,瞬間就從一朵陰森暗沉的黑蓮花變成了楚楚可憐的白蓮花。 剩下兩個c階哨兵找到一個重傷沒死的同伴和其他幾人的遺體,并沒有厚臉皮地把功勞攬在自己身上:“b階星盜不是我們殺的,是一對兄弟殺死的。d階向?qū)е鴇階哨兵,攻擊力簡直可怕,比我們強多了?!?/br> “他們走了?”年輕男人回過頭,“既然在一起戰(zhàn)斗過,那就是我們的同伴了。這里太危險,把他們一起帶走,先去安全的地方再說?!?/br> 拒絕了c階哨兵的朱利安,沒有辦法再次拒絕一位a階哨兵的邀請。當看見這個微笑著的年輕男人的時候,他渾身都忍不住戰(zhàn)栗起來。身體的本能告訴他,這個人伸出手指就能把他碾死,但是心底卻仍然不愿意屈服。然而,a階哨兵根本不需要動用等級壓制,只要微微一笑,就能讓他不得不暫時敗退了。 一分鐘之后,白著一張小臉的朱利安扛著沈回川,登上了探險隊的懸浮車;五分鐘之后,懸浮車已經(jīng)遠遠離開了戰(zhàn)場,飛進了一座大峽谷里。八分鐘之后,沙蝎星盜團a階哨兵用精神籠罩,發(fā)現(xiàn)了戰(zhàn)場里來不及處理干凈的尸體,怒氣幾乎把他們自己的臨時基地掀翻了:“給老子去找!就算把這個星球挖開,也一定要把那群雜碎找出來!!” —— 懸浮車穿過峽谷,慢慢降速,鉆進了一個天然的溶洞,驚險地左彎右繞,最后降落在深處的洞xue里。 朱利安背著沈回川下車之后,抬起眼就看見一艘銀藍色的星艦靜靜地停在不遠處。它大概能容納一兩百個人,算是小型巡航星艦,渾身光滑無暇,流線型的圓頭狀設計看上去像是頭鯨豚,顯得又優(yōu)雅又可愛。也只有這種偏小型的星艦才會直接登陸綠寶石星球,大型星艦找不出足夠?qū)掗煹膱龅貋斫德洹?/br> 星艦旁邊停著好幾輛大小不同的懸浮車,周圍站著幾十個哨兵。看見自家隊長安全地回來之后,大部分人馬上涌上來把他圍在中間,七嘴八舌地問著外面的情況。另外有十幾個哨兵過來攙扶受傷的c階哨兵,背起了同伴們的遺體,把他們都送進星艦里。至于胡爾森,露出一付失魂落魄的樣子,跟在喬伊的遺體后面,對大家的安慰沒有任何反應。 朱利安并沒有跟著他們上星艦,背著沈回川靜靜地站在角落里。直到探險隊隊長錢安——自稱“黑發(fā)黑眼的東方裔老鄉(xiāng)”的a階哨兵回過頭,望著他給同伴們介紹:“這兩個小兄弟就是越級殺死b階星盜的英雄,暫時留下來養(yǎng)傷。等到合適的時候,再送他們和他們的探險隊會合?!?/br> “d階向?qū)Ш蚫階哨兵,隊長,你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吧?” “是啊,從來沒有聽說過,d階能越級殺死b階。就算是個大水貨b階也不可能??!” “是不是開玩笑,以后你們可以自己試試?!卞X安說,“我先送他們?nèi)メt(yī)療室,你們準備準備,給戰(zhàn)死的兄弟們送行?!?/br> 哨兵們點了點頭,臉上都很凝重,卻沒有多少悲傷。畢竟,探險隊是整個宇宙里死亡率最高的職業(yè)之一,他們都已經(jīng)見慣了生生死死,對于同伴的死亡也不會覺得意外。有些人完全是為了驚險刺激的生活而選擇了探險隊,有些人則是為了豐厚的回報選擇了這種冒險的生活。不管初衷是什么,只要選擇了這個職業(yè),就知道自己隨時都可能死,對生死也比普通人看得更開。 錢安領著朱利安走進星艦,看他瘦弱的身體“搖搖晃晃”地背著沈回川,忍不住伸手想幫忙:“我來背你哥哥吧。” “不用了,謝謝?!焙⒆泳o張而又警惕地望著他,就像護食的野獸一樣捍衛(wèi)著自己的哥哥。這讓錢安不由得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和喬伊、胡爾森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你可以試著相信我。怎么說我也是一個a階哨兵,成年人,按照聯(lián)邦法律,當然有義務好好保護你們兩個未成年人?!?/br> 朱利安立刻撇清:“你保護你的探險隊就夠了,我會保護好我哥哥?!?/br> “哨兵的本能嗎?”錢安勾起唇角,忍不住逗他,“可他只是你的哥哥,不是你的伴侶。” 朱利安用“伴侶是什么能吃嗎”類似的目光望著他:“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錢安笑了笑,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什么了。再說下去,他覺得自己可能會羨慕這對小兄弟之間深厚的感情。有時候,伴侶的感情未必比親人的感情更深厚。愛情和親情,本來也都是哨兵最應該守護的。只可惜,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擁有值得守護的感情和緣分。 錢安把“兄弟倆”帶進醫(yī)療室,和穿著白大褂的艦醫(yī)說了幾句話之后,就匆匆離開了。坐在旁邊的胡爾森甚至沒有機會和他說句話,只能把目光挪到朱利安和昏迷不醒的沈回川身上,眼底透著暗色。 一頭大波浪橘色卷發(fā)、身材凹凸有致的艦醫(yī)是個三十來歲的美艷御姐,而且是個b階哨兵。她給三個滿身是傷的c階哨兵清潔了傷口,就把他們?nèi)M了救生艙里?;剡^頭看見一臉沮喪的胡爾森和滿臉擔憂的朱利安,她挑起眉:“醫(yī)療室里只收留真正的病患,不收留什么‘ptsd’(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也不收需要照顧的兒童?!?/br> 說完,她無視了胡爾森和朱利安,開始用儀器檢查沈回川的身體狀況。胡爾森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再也沒有辦法厚臉皮地在這里待下去了,只能轉(zhuǎn)身就走。朱利安則假裝自己沒聽懂她的話,趴在沈回川的病床邊:“醫(yī)生,我哥哥怎么樣了?” 也許是覺得這個孩子擔心哥哥情有可原,艦醫(yī)沒有堅持把他趕出去:“身上傷口不多,但意識云有點不穩(wěn)定,像是精神沖擊或者精神共鳴的后遺癥。先讓他休息幾天再說,實在不行再讓向?qū)Ыo他看看?!被卮鹬?,她順手就把沈回川也塞進了救生艙。 “什么是精神沖擊?精神共鳴又是什么?”朱利安睜圓了無辜的眼睛,自動開啟了裝稚嫩可愛的技能。 美艷的御姐很吃這一招,勾起紅唇,狠狠地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年紀太小,又是個小哨兵,暫時不適合學習這種知識。等你哥哥醒過來,我會給他解釋。我看看……你也受了傷,還有點營養(yǎng)不良。算了,你也去救生艙里面待著吧?!?/br> 一個b階哨兵拎起d階哨兵簡直是輕而易舉。朱利安怎么也沒辦法掙脫:“我不用去!我沒有受傷!也沒有營養(yǎng)不良?。∥疫€要照顧我哥哥呢!等等,醫(yī)生,你真的是醫(yī)生嗎?我的傷只需要涂藥就夠了?。∧阍趺床还苁裁磦及讶巳M救生艙?!”他還沒有確定這個探險隊是不是真正安全,怎么能進救生艙呢?! “喲,被你發(fā)現(xiàn)了?”艦醫(yī)笑嘻嘻地回答,“我確實是臨時的醫(yī)生,誰讓整艘星艦里只有我愿意客串呢?反正救生艙確實什么都能治,把你塞進去不會害了你的。乖乖的,進去吧。你們兄弟倆都是漂亮孩子,出來之后,jiejie請你們吃好吃的?!?/br> 下一秒,被無情鎮(zhèn)壓的朱利安就被她塞進了沈回川旁邊的救生艙里。 第34章 沈回川終于醒了。 準確的說,是他的意識醒了。習慣了識海里的痛苦之后,意識終于蘇醒,從識海中星辰陣法的太極陰陽圖里漂浮起來。如果沒有太極陰陽圖供他緊急的時候藏進去沉眠,剛才劇烈的痛苦極有可能會打散他的意識,甚至沖擊他剛剛牢固起來的神魂。 他沒有想到,越級吸收b階哨兵的精神力,居然會帶來這么嚴重的副作用。不,也許并不是副作用,而是他的識海太弱小,沒有能力容納高階哨兵以及向?qū)У木窳α?,所以才會覺得整個識海幾乎都要被撐碎破裂。 通過星辰陣法不停地加快運轉(zhuǎn)吸收,好不容易才穩(wěn)固了識海,他的意識才恢復了清醒。再仔細往周圍“看”,識海果然擴展了一倍有余。而且,陰陽球們個個吃得滾圓滾圓,還分裂出了不少新的陰陽球,占據(jù)了更多的星辰位置。除了這些“吃撐”的家伙之外,還有一只全身雪白的精神力球正包裹著一團什么東西,努力地消化著。 沈回川當然知道,那是上一次他給朱利安留下部分黑色精神力的“后遺癥”,唯一的純白色精神觸手。只是沒想到,吞了這么多b階哨兵的精神力,它居然還不滿足,還在吞食,就不怕把自己撐爆了?而且,他能感覺到,它吞食的不是普通的精神力,而是更精純的力量。這讓它只啃了一點點食物,就很快變成了一個龐然大物。 再讓它這么無節(jié)制地“吃”下去,一定不會引發(fā)什么好的結(jié)果。于是,沈回川果斷地指揮旁邊那些黑白陰陽球轉(zhuǎn)化成精神觸手,把白色大球掰開。 白色大球嚶嚶嚶嚶地掙扎起來,好像在說:你們這些壞人,我還沒吃夠,還沒有穿上黑衣服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