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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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州在心里嘆了口氣,打開手機,發(fā)了信息給還在外面哼哧哼哧買晚飯的裴向雀,“東西買好了嗎?” 裴向雀還在食堂排著隊,擠了一身的汗,手里捏了張小紙條,上頭寫著的是宿舍其他三個人要帶的飯。前面的人太多,還沒輪到他,他偏過身,才尋出些許的空間回安知州,“還沒買?怎么了?” 安知州一臉的冷淡,毫無愧疚地隨口編了個理由,“我在你宿舍門口,他們聽說我是你的朋友,就說讓我和你出去吃飯,不用給他們帶飯了?!?/br> 他的手指頓了頓,“你在食堂占個位子,等你找我。” 應(yīng)當不需要多少時間,就能和這幾個人說清楚。安知州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看到第三個人進了門,抬腿走到對面宿舍,隨手敲了敲門。 里頭傳來一句很大聲的“進來!” 安知州站在門口,最靠近的人滿臉疑惑地看著他,“你是誰?找誰的?” 他偏頭看了看,而方才那個罵罵咧咧的人此時還在抱怨著,“啊,那個啞巴怎么還不買飯回來,腿也殘廢了不成?” 安知州一言不發(fā),直接走到那人面前,一腳踹翻他的凳子,李連一時不防,猝然被踹,往地下一倒,頭栽到扶梯上,瞬間人仰馬翻。 旁邊兩個聽到動靜,都忽的站了起來,特別是宿舍的老大,他雖然也沒多喜歡老三,甚至還有點討厭,可到底自己是老大,要護著宿舍里的人。 安知州看著那人狼狽的模樣,冷冷地笑著,抬頭看著往自己包圍過來的兩個人,挑了挑眉,“我來找裴向雀的?!?/br> 那兩人一怔,剛開始還氣勢洶洶,一聽到這句話,就好似矮了半截,他們倆都心知肚明,眼前這個人剛剛還在宿舍外頭,肯定是聽到了李連抱怨的話。 趁著他們愣神的功夫,李連從地上爬了起來,跺著腳要沖過來,卻被安知州一個眼神鎮(zhèn)在了遠處。安知州雖然瘦,但勝在長得高,氣質(zhì)冷硬,又有一股狠勁,什么都不怕。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他一個人也敢來宿舍打人,可見膽子很大。 安知州半垂著眼,目光從三個人身上慢慢掃過,“他那個傻子還和我說新舍友不錯,嗯,很不錯。” 他只留下這一句話,臨走前又踹了李連一腳,比方才還要用力,否則可能不夠為裴向雀出氣的,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另外兩個人心還虛著,即使李連又疼又慫,差點沒掉出眼淚來,人高馬大,看似可靠的老大也沒敢上去攔人,最后權(quán)當吃了啞巴虧。 安知州走下樓梯,他在進去之前,就把一切想的很清楚了。從他看到的那一幕,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宿舍只有一個人格外惡心,對裴向雀不滿。另外兩個,他們不制止也不應(yīng)聲,就當是沒有聽見??梢娝麄冞€是心虛的,至少還算是有點底線。安知州有把握即使進去動手,那兩個也不會幫忙。 想到這里,安知州揉了揉太陽xue,又嘆了口氣,好的,他承認,出手或者不出手的把握只是一半一半,但他剛剛被氣昏了腦子,即使被結(jié)局是被圍攻也想要進去。 他很少有這樣沒腦子的時候,不過偶然這樣做做還挺有意思的。 關(guān)于住宿舍這件事情,裴向雀曾經(jīng)很興奮地和安知州說過,當時他就覺得有不妥的地方,可看裴向雀在興頭上,即使出了什么問題也有退咯,就沒再阻止。 這一次裴向雀的運氣不太好。而這樣的欺凌一旦開始,就很難停下來。對于這一點,安知州深有體會。那個罵罵咧咧的人本性如此,都長到這么大了,怎么會改變?另外兩個也只會盲從,當做沒聽見。境況會越來越壞,那個人的對待裴向雀惡劣的態(tài)度會漸漸傳染到別人,到時候他們都會覺得欺負裴向雀這么個不會說話,也聽不懂話的小傻子是再理所應(yīng)當不過的事情。 人心有時候就是這么壞。 再繼續(xù)待下去,懵懵懂懂的裴向雀終有一日會發(fā)現(xiàn)舍友對自己的排斥,會受更多的委屈。而裴向雀本就有退路,他只是想要體驗一下宿舍生活,可既然會受委屈,不如一次了斷更好。 裴向雀又拍了張照片,是他好不容易搶下來的座位,生怕安知州找不出來。 安知州耽誤了些功夫,食堂里的人來的快走得也快,此時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空蕩蕩的。找到大概的位置后,安知州一眼就看到撐著下巴左右環(huán)顧的裴向雀。 他們已經(jīng)許久未曾見面。 裴向雀雖然說不了話,可本質(zhì)上還是挺話嘮的,這在他的日記本上的另一面也有所體現(xiàn)。果然,安知州一坐下,他就揪著對方的衣服,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草稿紙上已經(jīng)寫滿了問題。 其實無論如何,他們都是用字句交流,可是當著面,總好像有什么不同。 裴向雀買了自己認為在在食堂里最好吃的飯給了安知州,安知州吃的時候會停頓一下,在草稿紙上寫上幾句話和裴向雀交流,這樣挺古怪的,幸好旁邊都沒什么人了,也注意不到他們。 等吃完了飯,安知州終于說出了這件事,他把方才自己的親耳所聽的話原原本本地寫給裴向雀,后頭自己的舉動倒是輕描淡寫一帶而過。 裴向雀看完了,呆愣愣地托著臉頰,手指間夾著筆,猶豫了好久都沒寫下字。他聽不懂話,對別人的態(tài)度要敏感一些,雖然李連還忌諱著陸郁,沒敢光明正大地表露自己的不滿,可是裴向雀總是有點感覺的。 可他沒太當一回事,因為另外兩個對他不錯的舍友也從來沒有反對過那個人的話。裴向雀以為只是李連脾氣本來就不太好,和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 沒料到他們都知道李連在背后這么罵自己,什么也沒有說。 裴向雀有點難過。不過他沒難過一會,就主動提出來安知州心里的想法,在紙上輕飄飄地寫下一行字。 “那我今天就收拾東西回去吧。還可以順便在學(xué)校里逛一逛,我們學(xué)校很好看的?!币驗樗潜=“嗟膶W(xué)生,沒有晨訓(xùn)和晚訓(xùn),只要早上按時過來就可以了。 安知州一怔,他以為憑裴向雀軟乎乎的性格,還要再勸一勸,現(xiàn)在才把事實講出來,裴向雀就自己答應(yīng)了。 裴向雀瞅著安知州,他現(xiàn)在也能看懂親近的人的臉色了,知道他的疑惑,就寫,“不知道就算了,現(xiàn)在知道了,再待在這里,陸叔叔還心疼我呢。而且,知州你是不是都要氣炸了?” 安知州干巴巴地咳了兩聲,虛偽地寫道:“哪有的事?我就是看不慣這種人,你這么傻。” 裴向雀很明白安知州這種口是心非的性格,只要自己記得他的好就行了,沒必要戳穿他。 吃完了飯,安知州陪著裴向雀回來拿行李。其實這里所有的東西裴向雀在家里都有備份,只是稍微收拾了幾件衣服,和手機電腦,別的東西都鎖在柜子里,再等陸郁開車拉回去就好了。 有安知州陪著,李連慫的不敢出聲,又氣又惱,獨自去了陽臺。 老大看著裴向雀收拾東西,欲言又止,終于還是沒有忍住,在紙條上寫了句話,“向雀,你是要回家住兩天嗎?” 裴向雀隨手拿了筆,“不是,我不住宿舍了?!?/br> 老大看到他的話時,臉色一僵,也不曉得再寫什么好,尷尬地應(yīng)了兩句。在最開始,李連那么說裴向雀的時候,他其實也罵過他兩句,可李連不聽勸,還是要罵,他也沒法子,都是一個宿舍的,總不能鬧得太僵。他又想反正裴向雀聽不見,自己裝作不知道,隨著李連罵著,也沒什么問題。 可是報應(yīng)來的這么快,他想了想,覺得自己這輩子從來沒干過這么丟臉的事。 裴向雀也不是傻子,現(xiàn)在知道了這些事,也能將真相猜的七七八八,并不太責怪他??梢膊荒芎退翢o芥蒂,像才開始來的那樣了。 再怎么說,自己不會說話,其實還是影響到了別人的。他以為自己可以克服,但這太難了,裴向雀沒有辦到。 收拾完了行李,安知州幫裴向雀拎了一個包,兩個人走出了宿舍。這幾天的生活非常短暫,對于裴向雀而言也是全新的體驗,他曾經(jīng)快樂過,即使結(jié)局不好,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兩個人在校園里逛了好幾圈,安知州的宿舍也快到了熄燈的時候,只好把裴向雀送上出租車,又叮囑他到了家要給他發(fā)短信,才放心地回了學(xué)校。 裴向雀到了家門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回家的這事還沒告訴陸叔叔。他決定暫且不要告訴陸叔叔了,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驚喜。 他上了樓,點亮了家里的燈,浴室里的水是熱的,在找干凈的睡衣時,裴向雀瞧見了陸郁的襯衣整整齊齊地擺在一邊。 又寬又大,正好比自己的大一圈。 裴向雀抿了抿嘴唇,心里有了個別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小雀:耶!又能回去和陸叔叔睡覺了! 大裴:你是金魚記憶?忘了那些腰酸背痛的日子了嗎? 小雀:首先,我是雀,再來,我樂意! 大裴:好好好,明天不要哭,哭也別要我哄你。 第93章 襯衣 那是陸叔叔的衣服。 裴向雀像是一個做賊心虛正偷食谷子的小麻雀,環(huán)顧四周,除了自己一個人都沒有,才小心翼翼地偷偷從那堆疊好的襯衫里抽出一件,展開來往身上比了比。 不大合適,又好像很合適。那是陸叔叔穿過的衣服,他再穿上,好像有種過了分的親密。 這種親密又和肌膚之親不同。 裴向雀的喉嚨有一絲干渴,他舔了舔上半邊嘴唇,將那件衣服整整齊齊鋪在床上,走進了浴室。 磨砂的玻璃門暈染上了蒸騰的水汽,順著里頭的身影,隱約能勾勒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陸郁下車回來的時候,不自覺地抬頭看了看臥室,那里沒有燈光,還是暗著的。 裴向雀已經(jīng)去學(xué)校住了好多天了,那里自然也不可能還亮著。 他的家里沒人等著自己,即使只是暫時。 陸郁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要忍到什么時候,才能把自己的小麻雀捉回來。 他帶著公文包,慢慢走上樓梯,再推開空無一人的臥室。他甚至沒有轉(zhuǎn)身去看,只是解開外套的紐扣,掛在衣架上。 直到耳邊傳來一個怯怯弱弱的聲音。 “陸叔叔,我在,在這里呀,你沒瞧見嗎?” 陸郁的耳邊仿佛被輕風(fēng)旋轉(zhuǎn)拂過,那是一瞬間繁花盛放的聲音。 他偏過頭,看到柔軟的床鋪微微下陷,最中間的坐著一個人,正背著光,曲著膝蓋,即使如此,也能瞧得見纖瘦動人的身形。 那是裴向雀。 裴向雀見陸郁看到了自己,克制住害羞,咬著嘴唇從床上爬起來,動作不敢太大。因為除了這件衣服,他里頭什么也沒穿,只敢捏著衣服下擺,步伐很小,輕輕跳到了地面,白生生的腳踩在柔軟的毯子上,向陸郁走了過來。 那是他的衣服,在裴向雀站起來后,陸郁幾乎只用了一眼。 裴向雀的襯衣沒有那么寬松,又能長到遮住臀腿。 陸郁并不是沒有見過全身赤裸,依偎在自己懷里的裴向雀,可是眼前的這一個,卻讓陸郁格外興奮。 大約是因為他的裴向雀穿著自己的衣服,像是整個人被自己包圍起來,這稍稍滿足了他貪婪的占有欲。 陸郁的神經(jīng)似乎一下子就燒了起來,他扯開領(lǐng)口,走上前幾步。 裴向雀的個子算得上高挑,可長得瘦,從背后瞧著有幾分細腳伶仃的模樣。相比之下,陸郁便要結(jié)實健壯得多,襯衣也寬大。裴向雀將衣服罩在身上,只扣了三四??圩?,領(lǐng)口大開,皮膚如同瑩瑩的玉,凝著光。襯衫的下擺很大,恰好遮住了裴向雀的腰臀,露出的雙腿又細又長,形狀與姿態(tài)都很美。 裴向雀的眼神還是天真的,他并不明白自己現(xiàn)在在怎么地誘惑著陸郁。 陸郁心想,裴向雀可真是他的命,也能要了他的命。 他走上前,一把就能握住裴向雀的腰,將小麻雀攬入懷中,輕笑著吻裴向雀后頸的那一小塊皮膚,再用細密的牙齒咬著。 又問:“嗯?才住了多久的學(xué)校,離開我眼皮子底下這么一小會,我的小麻雀就瞧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裴向雀在道理上不明白陸叔叔怎么就忽然這樣興奮,連個過渡都沒有,可本能又隱隱知道些什么。 他一邊同陸郁接吻,趁著喘息的功夫,才能慢吞吞地解釋,“什么,什么是,亂七,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我就是想穿,陸叔叔的衣服。” “不過,不過,”他頓了頓,“我想到穿,穿陸叔叔的,衣服,是很開心的。那陸叔叔,看到我,想來也是,也是開心的?!?/br> 他的喘息越發(fā)厲害,呼吸炙熱又潮濕,“好久,好久都沒見到陸叔叔了,我,我也想,我的陸叔叔高興啊!” 陸郁睜開原來還是半闔著的眼,琥珀色的眼瞳正對著裴向雀深黑的眼瞳,他的眼睛那樣亮。 今天的天空沒有星星,因為全都墜落到了裴向雀的眼睛里了。 陸郁微微笑著,在裴向雀的耳邊嘆息一聲,“真想把我的阿裴,整個吞吃入肚?!?/br> 他也確實這樣做了。 第二天裴向雀沒能爬下床,陸郁一大早就打電話去了他的學(xué)校,說裴向雀病的起不了床。學(xué)校對他很客氣,因為就在裴向雀考上這所學(xué)校后,他才和學(xué)校談了一筆項目。與他而言不算多大,但足夠在裴向雀能在學(xué)校里過上舒心的日子了。 陸郁還有工作,早晨哄著半睡半醒的裴向雀吃了早飯,煮好的梨水擱在保溫盒里,就放在床頭邊,一伸手就能拿到。 等到了終于,陸靜媛和安知州約好了一起來看裴向雀。他們倆在同一個學(xué)校,雖然不是一個專業(yè),但因為裴向雀的緣故也熟識了起來,彼此印象都很好,加上今天正好放假,就一起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