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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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會松開。 陸郁低下頭,摁住裴向雀的后腦勺,重重地吻了下去。因為是在電影院,這個吻也僅僅是淺嘗輒止,一瞬過后便松開了。裴向雀還沒嘗到是什么味道,便感到耳垂處傳來一陣溫柔的觸感,那是另一個輕吻。 “讓我猜一猜,你當時是不是心想,如果我勾回了你的手指,還想讓我像方才那樣親你一下?!?/br> 這簡直是把裴向雀的心思猜的不差分毫。 裴向雀這一回倒是真心實意了,他舔了舔guntang的嘴唇,軟聲軟氣地回答,“是啊,陸叔叔好厲害,隔了這么久,還能,還能猜到我,我,我當初是怎么想的?!?/br> 他們倆在外看了電影,吃了好吃的,歡歡樂樂地提前過了紀念日,倒是把還在家里的陸靜媛忘得一干二凈。陸靜媛慘兮兮地訂了外賣,價格比平常要貴得多,還比不上陸郁做的好吃,覺得自己真的就像是畫里那只可憐的小鵪鶉,也沒人照看。 春節(jié)過后,離高考就沒多少時間了。不過裴向雀心心念念地除了高考,還有一個時間,那就是自己這一年的生日。 這個生日過后,他就成年了。成年了,就能做許多之前不能做的事情,比如記在日記本上的情話,還有,還要真正的睡覺。其實裴向雀也不太明白怎么才叫真正的睡覺,只是看許多書籍和雜志隱晦地提到這是神秘又快樂,由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之間完成的事情。 他就很想和陸叔叔完成這種最親密的事情,推遲一天都不行。對于陸叔叔的事情,一向都大方的裴向雀就成了一個吝嗇鬼,什么都想緊緊抓在掌心里,不能放棄。 終于,在裴向雀不可言說的期盼中,裴向雀迎來了人生的第十八個生日。 陸郁又送了他一幅油畫,這是他上一回答應裴向雀要送的禮物。他學畫這么多年,從來沒有畫過自己,也沒什么興趣,不過這是要送給裴向雀,陸郁精心地畫了一幅自畫像。 同上一幅一樣,這幅畫也只花了陸郁自己的上半身。陸郁低眉斂目,眼波溫柔,手里捧了一束沉甸甸的白色百合,絲絨般質(zhì)地的花瓣上綴滿了清晨的霧水,而花枝之上,站著一只灰撲撲的小麻雀,活潑調(diào)皮,啄著綠葉。再仔細看過去,花叢中還有一只金絲雀隱藏在里頭,只露出腦袋和翅膀,羽毛都是明燦燦的金黃。 那只小麻雀代表自己,裴向雀很明白,可是還有一只鳥,他就看不懂了。 裴向雀有些疑惑,指著那只看不清全貌的金絲雀問:“這,這是什么?” 陸郁微微笑著,“阿裴,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頭一回相遇的時候,你才從工地里回來讀書,渾身都黑,講話又講不出來,瞧起來就像是一只灰撲撲的小麻雀。可是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你的皮膚白了回來,模樣好看,歌聲動聽,就像,像金絲雀?!?/br> 裴向雀理解這段話需要好一會,他思考了片刻,似乎覺得沒什么不對,歡歡喜喜地問:“那,我是陸叔叔的,的小麻雀,以后,還會是,陸叔叔的金絲雀嗎?” “嗯,我的小麻雀,我的金絲雀。你是我的?!?/br> 陸郁在他的額頭烙下一個吻,又輕又柔,仿佛一陣微風拂過,里頭沒有一絲欲望。 裴向雀低著頭,看了許久的畫,隔著薄薄的玻璃,撫摸著那只隱藏的金絲雀。 那是另一個自己。好像,也挺可愛的。 那天晚上,裴向雀側(cè)躺著,面對陸郁,羞紅了臉,他期期艾艾地開口,“陸叔叔,我都,十八歲了,你怎么,不和,和我,我睡覺啊?” 裴向雀并不太明白這是什么,卻近乎于本能的害羞。他鼓足了勇氣,摟住了陸郁的腰,親了親下巴,那吻是細細碎碎的,像是小獸般無規(guī)則的碰撞,他不懂得什么是調(diào)情,全身上下都是無窮盡的熱情。裴向雀溫軟的嘴唇順著下巴,脖子,一路向下,甚至掀起衣服,想要更加深入。 陸郁的呼吸比往常急促了許多,他摁住了裴向雀什么都不懂的動作。 裴向雀不明所以,呆愣愣地抬起頭。他看到陸叔叔的眼底滿是深不見底的,可怕的欲念,心尖微顫,卻沒有絲毫害怕,反而不自覺地撫上了對方的眉骨。 仿佛這樣就能安慰到對方。 裴向雀的指尖順著陸郁的眼角滑下來,最后落在了嘴唇正中,那里微微濕潤,有炙熱的氣息。 陸郁忽然張開嘴,咬住了裴向雀的指尖,整個兒裹夾進舌頭里,裴向雀感覺那一塊的皮膚又酥又麻,這種向著手掌傳染過去,一切似乎都不由自己控制了。 他沒忍住,想要往外抽出手指。 陸郁松開了他,方才的欲望與占有欲盡數(shù)收斂,溫柔地笑了笑,“阿裴你看,你才過了十八歲,以為自己長大了,其實還沒有。你還不明白的。” 裴向雀皺著眉頭,總感覺有些不對,急匆匆地解釋,“我,我準備,準備好了,準備了好久,真的!” 陸郁像是對待著不聽話又淘氣任性的孩子,“很想要你,可不是現(xiàn)在。你聽話一點,再等一等,很快就到了。” “真的嗎?”裴向雀睜著圓眼睛,懨懨地問著。 陸郁認真地說著假話,“真的?!?/br> 騙你的,陸郁心想,他的小麻雀應當是真的準備好了,將自己的一生交給自己,同時也打算負擔起自己的一生。 可陸郁自己沒有準備好。重生回來之后,陸郁的占有欲總有些時候隱隱作祟,他就會向自己的小麻雀討要一些現(xiàn)有關系之外的親密,當然,大多是在對方?jīng)]有察覺的情況下。才開始,兩個人沒有在一起時候,陸郁有的時候會說些情話,告白,還有幾不可察的親吻。而裴向雀告白之后,那些可以正大光明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動作,就不能滿足陸郁的占有欲了,他想要更多。于是,就有了不能說的情話。 欲望是野獸,不該放縱,否則胃口會越來越大,到時候連陸郁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克制住。 如果到了最后一步,他又完全得到了自己的金絲雀,那么貪婪的占有欲又有什么愿望? 陸郁考慮了很久,他們在一起,zuoai也只是遲早的事情,不急于一時。而接下來這段時間是很重要的,裴向雀要努力學習,考上大學,所以不能出差錯。 他想了片刻,“等你念完高中,考上大學,才能真正算是把握自己的人生。而且我就在這里,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小麻雀這么著急做什么?” 裴向雀抿著唇笑了,他在壁燈昏黃的光輝下瞧起來朦朧沉靜,像是隱藏在冬霧里的初陽,一瞬間照進了陸郁的心。 陸郁所有幾乎要破土而出的欲望,都抵不過這個笑容。 他的小麻雀這樣好,這樣可愛,值得最好的對待。 他不該也不能輕慢。 陸郁好不容易把他半忽悠過去,裴向雀為他唱了支兩只老虎,就陷入了沉沉安眠之中。 陸郁卻沒能睡著,他半夜起來去沖了個冷水澡,其實適應和裴向雀同床共枕以后,已經(jīng)挺久沒沖過的了。 雖然裴向雀接受了這個暫時不能和陸叔叔親密接觸的殘忍事實,可心里還是難過。不過他還是有點分寸,知道在這件事上的難過不能和陸靜媛這樣的小姑娘分享,就發(fā)了條短信給安知州。 安知州比他要明白得多,看到他說清楚前因后果,沒忍住批了他一頓。 他發(fā)了條信息過來,“裴向雀,再過幾個月就要高考了,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還難過?書好好念了嗎?上次模擬考多少分?談戀愛耽誤學習,做……做那樣的事情更耽誤。幸好你陸叔叔有點分寸,沒有什么都由著你的性子來?!?/br> 裴向雀看完了安知州的勸誡,表示自己受到了深刻的反省,再高考結(jié)束前再也不亂想了,一定好好學習,考到安知州的隔壁。 最后,安知州還是沒忍心又安慰了這個小傻瓜,“馬上就考試了,考完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誰也攔不住你,你說對不對?” 六月,艷陽高照,又是一年高考季。 家里有兩個孩子要高考,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連陸郁都鄭重了許多。 到了考試那天,陸郁開車帶著裴向雀和陸靜媛去考場,陸靜媛坐在后排,看著前頭兩個人親親我我,叮囑不斷。陸靜媛不太好意思看,脖子僵著,使勁扭到另一邊。最后還是沒忍住偷偷瞥了一眼,自家三哥親了親裴向雀的額頭,輕聲說:“別緊張,我在外面等你?!?/br> 兩個人進了考場后,陸郁并沒有開車離開,而是就像平常的家長一樣,整日里守在考場門前。陸郁知道這樣什么用處都沒有,可他還是推了大部分工作,一邊等著裴向雀出來,一邊處理緊急的事情。 他守了兩天。 第二天下午,天色陰陰沉沉,似乎要下雨。結(jié)束的鈴聲響起,涌出一大波學生,都被攔在了鐵門前。保安收到指令,才打開了校門,人頭攢動,裴向雀生的瘦瘦弱弱,被人群擠來擠去,像是浮在海面上的小舟,只能隨波逐流,什么也瞧不清。 陸郁身量很高,在家長里頭也是鶴立雞群,高別人半個腦袋。居高臨下,很快就從人群里找出他的小麻雀,拉了出來。 好不容易擠出了擁擠的人群,陸靜媛發(fā)來了消息,說是和周興言約好了,要出門玩,就不打擾陸郁和裴向雀的二人世界了。 到了車上,裴向雀感覺自己的心跳地很快,需要平復片刻才能說出自己想了很久的話。 他問:“我要和你睡覺。” 不是商量的語氣,不是疑問,就是這么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坦白直率地說出了自己心底的愿望。 他的小麻雀就是這樣。 陸郁撐著額頭,從喉嚨里溢出低沉的笑容,似乎是拿他沒有辦法,“就想著這件事?” 裴向雀怕陸郁又反悔,急忙添了一句,“陸叔叔,這,這是,和你講好了的?!?/br> 這句話是湊到陸郁耳邊,撒嬌似的說的,講完了還要親親陸郁的臉頰和耳垂,賴在身上不肯下來,擺明了這次是撒嬌打滾,不滿足心愿就不下去。 陸郁的眼瞳幽深,語調(diào)是壓抑了的平淡與克制,“真的?不后悔?” 裴向雀心想,這是他這么久以來的心愿,為什么要后悔。 陸郁開車快速地回了家,臥室里的窗簾大開,光線卻不太明亮,隱隱約約能瞧得清墻上的兩幅畫像,玫瑰與百合正在盛放,大片大片鮮亮的色塊與昏黃的光交織,仿佛多添了許多曖昧與情色。 裴向雀洗了澡,沒有穿睡衣,只是披了一條寬大的浴巾,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膚,像是甜牛奶一般。他急的連頭發(fā)都沒有擦干,滴滴答答地往下落著水珠,整個人都被水浸透了。 他的腳是赤裸著的,很白,踩在地毯上,一步一步走到了陸郁的身邊,陸郁已經(jīng)在另一個房間洗過了。裴向雀期待這樣久,此時不由地緊張,方才在車上的勇氣都消失殆盡,害著羞,軟聲軟氣地問:“陸叔叔,我要,怎么做?” 陸郁輕輕笑了,撫了撫裴向雀那雙漂亮又天真的眼睛,這里馬上就會蓄滿淚水。他站起身,將裴向雀攔腰抱起來,放在了床上,“阿裴,你什么都不必做?!?/br> 他的小麻雀,只需要哭著承受就可以了。 陸郁再一次得到了自己的金絲雀,從身到心。 許久過后。 窗簾未曾合上,隱隱能瞧得清外面的天空,沒有太陽,沒有月亮,只有深沉的黑夜。 陸郁睜開眼,他沒有睡意,偏頭看著枕在胳膊上裴向雀。陸郁斂了斂被子,才能瞧得清身邊的這個人,他的小麻雀的臉頰上有未褪的潮紅,眉頭緊蹙,稍稍一碰,都要縮一下身體,將自己蜷得更小的一團,往陸郁的懷里躲,似乎這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可卻忘了方才讓他那樣痛,那樣哭的就是抱著自己的陸郁了一樣。 他方才痛得很,又難過,陸郁卻一直強迫他展開身體,裴向雀沒辦法掙扎,只能哭得一塌糊涂,半句話也說不出話,連喘氣聲都是細細弱弱的,似乎接不上下一口氣。裴向雀實在是太累了,實際上在最后一次的時候,他幾乎昏睡過去,只有身體的本能回應著陸郁,連才睡著的時候都是抽抽噎噎的,好久才停下。 從前世至今生,陸郁在床上總是近乎于殘忍,他會很溫柔地哄著身下的裴向雀,可卻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他甚至是在刻意放縱自己,任由自己的欲望暫時得到滿足。實際上除非將裴向雀真的鎖在金絲籠里,陸郁的欲望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滿足,即使是前世,他把裴向雀看得那樣緊,都遠不足夠,實際上已經(jīng)是壓抑了自己的結(jié)果。 因為對陸郁來說,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折斷、囚禁、關押,掌控他的金絲雀。在他的能力范圍內(nèi),他可以做到極致,但是結(jié)果卻沒有。陸郁承認自己上輩子做的不太好,可應當也不算太差,他在潛意識里壓制了自己過了分的欲望。 病態(tài)的占有欲永遠也不會有心滿意足的時候,所以陸郁會在床上討回些利息。 陸郁眉眼低垂,全部心神都在他的小麻雀身上。裴向雀的頭發(fā)凌亂地散落在枕頭上,拂了拂裴向雀的發(fā)梢,非常柔軟,聽別人說,頭發(fā)軟的人都心軟,想來這句話也有些道理,裴向雀對陸郁軟到了極致,即使到了最后,他也沒有真的拒絕自己。 陸郁記起不久前的場景,裴向雀斷斷續(xù)續(xù)地哭泣,捂著眼睛,淚水浸透了臉頰兩邊的枕頭。他的渾身都在顫抖,那是由于嘗到了快樂的緣故,模樣特別可愛。陸郁在床上的時候心眼都壞,會刻意忽然把裴向雀翻個身。 他背后的每一截骨頭都瘦。 陸郁回憶了許久,他不能再這么想下去了。否則恐怕控制不住自己,將回憶與想象再變成事實。 他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臨走前輕輕吻了裴向雀的指尖,推開陽臺的門,從抽屜里找出一條未開封的煙,隨意拿出一盒,點了根煙。陸郁沒什么煙癮,他連自己的占有欲都能用理智克制住,煙草的這點誘惑,就不值得掛在心上了。 只是偶爾平復心情用罷了。 裴向雀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噩夢中,怎么用力都掙脫不了泥沼,最后沒了辦法,只好高呼陸叔叔的名字,忽然從夢中驚醒。 他赤身裸體窩在被子里,痛的厲害,全身上下的神經(jīng)、肌rou,甚至于骨骼,似乎都還清晰地記得,在自己昏睡過去以前,那種近乎痙攣的感覺。 難怪陸叔叔會問自己會不會后悔。 裴向雀動彈不得,只有脖子還算靈活,偏過頭,瞧見外面還是一片濃黑,可身邊卻沒有陸叔叔,連另一半床鋪都是冰冷的。 陸郁的耳朵還算得上不錯,聽到里頭裴向雀醒來前的那句夢話,立刻推開了房門,走了過來,俯身摸了摸裴向雀的額頭,溫柔地問:“怎么這么早就醒了?是不是很疼?” 裴向雀思量了一會,很認真地說:“快樂,快樂多一點,至少比疼多。而且,而且,那時候,我們是一個人了?!?/br> 他皺了皺鼻子,能嗅到陸郁身上帶著清晨涼薄的寒意,還有些許的煙草味,很好聞。 裴向雀皺著眉頭,張了張嘴,喉嚨沙啞到幾乎說不出話,“陸叔叔,睡覺了嗎?”他想起昨晚自己沒能撐到最后就昏睡過去,而沒有自己的歌聲,陸叔叔是睡不著的。 陸郁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說個謊,哄騙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殘廢了的小麻雀。 裴向雀虎著臉,磕磕巴巴的,“不,不許說謊。” 陸郁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沒有,睡不著,去外頭抽了根煙?!?/br> 裴向雀費力地抬起胳膊,揪著陸郁的手,“現(xiàn)在,現(xiàn)在,現(xiàn)在唱給你,聽,陸叔叔,乖乖睡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