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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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陸成國為了最后的面子,捏著鼻子沒將這個消息對外公布??墒腔闯堑纳虉錾蠜]有傻子,都是一群精明人,稍有風(fēng)吹草動,他們都能查出個所以然來,何況是陸氏當(dāng)家人變動的消息。這件事沒有公開,可在淮城私底下都傳遍了。雖說父子鬧出這種事不好看,可商場的利益間本來就沒有父子,這次的事情又沒有鬧到明面上太不好看,加上陸家的那堆爛事,誰也不會有多同情陸成國,反倒覺得陸郁真是青年才俊,可以在一起做生意投資。若是家里有適齡的女孩子就更好,可以親上加親。 對于這些宴會,陸郁都是拒絕的,旁人也都知道他才真正接手陸家,有許多事情要忙,也不強(qiáng)求,只是感到可惜。 外界都傳遍了的事情,陸家剩下的四個人,兩對母子,也不可能被蒙在鼓里。他們原先還想著,陸家雖然暫時在陸郁的手里,可終歸還是由陸成國把控的?,F(xiàn)在卻不一樣了,陸成國被徹底架空,沒有一點權(quán)力,即使是死了,遺產(chǎn)都分不到他們倆的頭上,全都和無頭蒼蠅似的,要了命一樣的著急上火。 張雪性格堅忍,還能暫時忍下去,不動聲色地觀察情況,肖夢慧卻不行。她連梳妝打扮都懶得弄,每天在家發(fā)火,摔了很多盤子,連傭人都辭退了兩個。 她的怒氣就像是燃燒的火,忽然就燒到了陸靜媛的身上。 肖夢慧懶得裝出平時慈愛的模樣,走到了陸靜媛的畫架前,“陸靜媛,聽說你最近和陸郁關(guān)系很好?” 畢竟是長輩,陸靜媛放下畫筆,應(yīng)了一聲。 肖夢慧看她這個態(tài)度就來氣,覺得她是靠上了陸郁這棵大樹,不必再尊重自己這個正經(jīng)的長輩里,就指桑罵槐,陰陽怪氣地開口,“你要記得,是誰把你一點一點拉扯到這么大的。才這么小的年紀(jì),心機(jī)別太重,忘恩負(fù)義,吃里扒外,到時候這個家是聽誰的,還說不準(zhǔn)呢!” 陸靜媛是膽小又透明,那是因為沒人來招惹她,她不是個逆來順受的性格,反而站起身,禮貌地回答,“二姨,把我養(yǎng)大的是張奶奶,工資是父親付的,您,實在稱不上把我養(yǎng)大了。” “對了,”陸靜媛最近也忍受不了她的脾氣,諷刺了一句,“您若是對我三哥有什么不痛快,直接去找他,公司在哪,您也是知道的,不用我?guī)妨税??!?/br> 她并不必怕家里的兩位太太,準(zhǔn)確來說,他的三個哥哥財產(chǎn)總是可能會有變動,陸靜媛卻沒有。她才出生下來不到三天,因為陸成國高興老年得子,又是個女孩子,以后不能繼承家產(chǎn),就提前為她辦下了一個基金會,還有房產(chǎn)和鋪子。這些東西只等著陸靜媛成年就過戶到她的名下,陸靜媛著實沒什么需要害怕的。 從小沒有母親照看的孩子總是要敏感一些,陸靜媛就是如此。她雖然不明白商場上的事情,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總是能猜到一些。 又想著家里已經(jīng)成了這樣,人心惶惶,都快要待不下去了,就收拾了行李,包袱款款地離家出走到了陸郁家里。陸靜媛是個很通透的小姑娘,比如說她知道自家三哥不一定愿意讓自己打擾他和小先生的二人世界,可裴向雀肯定歡迎自己。 這樣,就約等于三哥也同意了。 果然,裴向雀熱烈歡迎陸靜媛入住自己的家,陸郁,最起碼表面上也是歡迎的。 這樣,二人世界多了一個陸靜媛,靜媛小鵪鶉表示自己作為一個電燈泡其實不太閃亮,天天都待在自己的房間里,除了每天出來蹭個飯。 陸家的變化,也反應(yīng)到了學(xué)校的相處里。裴向雀才來的時候,礙于他是陸郁的親戚,大多都很尊重他。可自從陸郁成功成為當(dāng)家,學(xué)校的同學(xué)不僅僅只是見面笑一笑,甚至?xí)园l(fā)地傳紙條和發(fā)短信他交流。 世界上真情的朋友總是少數(shù),大多還是這么不親不熱,面子上過的去的朋友。 裴向雀也很清楚這些人,不過他也很禮貌地回復(fù),最起碼不能為陸叔叔添麻煩。 這都是學(xué)校里的事情,可陸郁總是有門路知道的,或者說有關(guān)于裴向雀的一切,他都知道。 晚上回來后,兩個人在床上躺著說閑話。 陸郁提到了這件事,摸著裴向雀的腦袋,“若是他們?nèi)堑媚銦┝?,不必費心去應(yīng)付,你玩你自己的就是了。” 裴向雀義正辭嚴(yán)地拒絕,“這,這怎么能行!我在外面,代表,表的可是陸叔叔的形象。若是我不好,也會,影響到陸叔叔的?!?/br> 最后,他又添了一句,“這樣,是不是,也保護(hù),保護(hù)了我的陸叔叔!” 陸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捏了捏他的臉頰,“嗯,阿裴保護(hù)了我。因為我在外面的傳言是脾氣不太好,而阿裴這么溫和,對所有人都有禮貌,那些人可能就不會聽信這些話了?!?/br> 裴向雀聽明白了這句話,嘟嘟囔囔地抱怨什么,“我家陸叔叔這么好”,“那些人真是沒眼光”,“陸叔叔最好了”,這些孩子氣的話。 他從來不在意別人怎么說自己,聾子啞巴都沒有關(guān)系,可是誰都不能講陸叔叔的壞話。 小麻雀嘰嘰喳喳嘀嘀咕咕的時間太久,陸郁哭笑不得,把他摁到了被窩里,“好了好了,知道了,我的小麻雀?,F(xiàn)在為我唱一支歌,然后老老實實睡覺,你明天還要上學(xué)?!?/br> 裴向雀干巴巴地答應(yīng)了下來,把被子往腦袋上一蒙,只露出兩只黑溜溜的圓眼睛,“好,今天唱,唱什么?” 陸郁想了片刻,說出了一個裴向雀從來沒有唱過,但以前提過的歌。 而他們沒有注意到,今天裴向雀下去拿了一次牛奶,回來的時候著急撲到陸郁身上,連門都沒有關(guān)嚴(yán)實。 遙遙的歌聲偷溜出房間,傳到了門外。 恰好陸靜媛房間里的廁所出了問題,要去樓下的衛(wèi)生間得經(jīng)過主臥,四周一片寂靜,除了她的腳步聲,有隱隱約約的歌聲傳來。 陸靜媛停下腳步,偏頭看了看周圍,好一會才尋到了聲音的來源,一步一步走近,是主臥那扇未合上的門。 這歌聲總是讓她覺得特別熟悉。 直到唱到高潮部分,她才想起來,這是前段時間流行的一首歌,特別色氣,在學(xué)校里傳唱度很高。而里面的歌聲顯然不是原唱,是另一個版本,嗓音清澈,唱這樣色氣的歌,反而有種反差的誘惑。 陸靜媛心想,沒料到三哥夫夫竟然喜歡這種歌曲。不過她也不是那種聽墻腳的人,僅僅是滿足了一下自己的八卦欲,就準(zhǔn)備輕手輕腳的離開。 沒料到里頭的一句話,成功地讓她再次停下了腳步。 “陸叔叔,我,唱的,唱的,怎么樣?” 那是裴向雀的聲音,陸靜媛記得很清楚。因為實在很少聽到這么動聽的嗓音,而且裴向雀只在自己面前開口說過幾次話,她忘不了。 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嗯,唱的,很好,特別好?!?/br> 這,這,這是什么意思!裴,裴,裴裴唱的! 這個驚天的消息把她都嚇成了個小結(jié)巴。 陸靜媛迅速下樓上了個廁所,竄回自己的房間,捂在被子里想著剛剛聽到的那首歌。大約是因為色氣向的曲風(fēng)和本來的印象干擾了她,現(xiàn)在想想,其實那個嗓音和裴向雀的非常接近,都是又清澈又動聽,世上難尋的好聲音。 陸靜媛翻來覆去一夜都沒睡好,最終決定,還是當(dāng)面問問裴向雀。 倒不是她有多好奇,只是想要更了解裴向雀多一些。 現(xiàn)在陸靜媛住在陸郁家里,早晨陸郁送他們倆到學(xué)校,照例囑托了一番。陸靜媛沒敢在車上問,怕被陸郁看出什么馬腳,到時候收不了場。中午午休的時候,兩個人吃完了飯,陸靜媛甩掉了她的大尾巴周興言,溜達(dá)著回班里的路上,她落后兩步,做賊似的發(fā)了條信息。 “那,那啥,裴裴,我昨晚聽到你,你唱歌了。”雖然問了,她還是有點害怕裴向雀怪她偷聽墻角。 裴向雀瞪大了圓眼睛,敲上了一行字,“好聽嗎?” 陸靜媛:“……好聽。不過,你不是,話說的不太好嗎?唱歌卻那么流暢?!?/br> 她一直知道裴向雀能和陸郁說話,那是長期相處的結(jié)果,而且也是結(jié)結(jié)巴巴的。可昨天那首歌,他唱得極為流暢,一點也不像患有語言障礙。 裴向雀想了起來,他還沒有和陸靜媛說過自己的病情。 不過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裴向雀迅速地打下一長段話,“我的病是后天的,以前我mama教過我唱歌。像歌詞可以提前背下來,又不需要和別人對話,我都能說的清楚?!?/br> 歸根究底,他并不是由于生理性的原因,只是治療得太晚,才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 陸靜媛有些詫異,這都是很私密的事情,她也不好問得太深,只是戳了戳裴向雀的胳膊,臉上寫滿了不夠義氣。 “真討厭,你的歌唱的這么好,卻只給三哥聽!” 裴向雀是立志要做一個好兄長的,怎么能不滿足meimei的心愿,立刻回復(fù)她,“沒有的事!靜媛要聽的話,我也可以唱給你?!?/br> 陸靜媛瞇著眼笑了,也點著頭。 而后邊又趕上來一個人,是鍥而不舍,還在孜孜不倦追求陸靜媛的周興言。 裴向雀拽住陸靜媛的衣袖,飛快地趕到教室,把陸小姑娘摁到了靠窗的位置,自己坐在了外面。 周興言看到這個局勢,有點頭疼。裴向雀他得罪不起,可妹子還是想追,還是咬牙走了過去。 下午陸郁收到了一條莫名其妙的信息。 “姓周的好討厭!” 他的小麻雀還從來沒用過這樣的語氣同他發(fā)信息。 陸郁叫李程光進(jìn)來,要他查查裴向雀最近身邊出現(xiàn)過的姓周的人。 還沒查出個結(jié)果,裴向雀又發(fā)了另一條,“剛剛亂發(fā)脾氣的,其實他人很好。” 陸郁笑了笑,到底是小孩子脾氣,又讓李程光停下來,繼續(xù)忙別的事情了。 陸靜媛那個讓裴向雀為自己唱支歌的愿望,終究沒有達(dá)成。 裴向雀做什么事情,哪怕是中飯吃了塊與眾不同的糕點,都要同陸郁告白,更何況是為陸靜媛唱歌這件事。 他在飯桌上一說出口,陸郁夾菜的筷子明顯一頓,瞥了瞥陸靜媛,又慢條斯理地說:“那很好,沒什么不可以的?!?/br> 實際證明,并不可以。 他們倆大都是兩點一線,除了學(xué)校就是家里。學(xué)校里人太多,不夠隱秘,裴向雀平常又不說話,怕被旁人聽見。而在家里,若是裴向雀提出來,陸郁總是能有借口拒絕。 次數(shù)多了,陸靜媛又不是裴向雀那樣對陸郁無條件信任的小傻瓜,自然就明白了。不過她現(xiàn)在膽子已經(jīng)大了許多,不是往常那樣害怕陸郁,趁著陸郁不在的晚上,偷偷摸摸達(dá)成了心愿,讓裴向雀唱了幾支家鄉(xiāng)的小曲。 歌聲安寧遙遠(yuǎn),動聽之極。 陸靜媛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歌聲,因為太美好太出塵,宛如不在塵世間,才引動人心。 裴向雀被她夸得有點害羞,他的歌聲以前只得過兩個人的贊美,一個是過世的母親,另一個是陸郁,難免還是有點不自信的。這一回陸靜媛這樣夸他,就是又開心又害羞。 日子一天天的過。裴向雀是聽不懂老師講課的,完全靠自身努力。他是個意志堅強(qiáng)的人,想要努力學(xué)習(xí)考上好大學(xué),賺錢養(yǎng)陸叔叔。 轉(zhuǎn)眼到了六月,熾熱的高考季節(jié)。 這是一段很漫長的時間。期間發(fā)生了許多事情。比如周興言終于憑借著自己堅持不懈地努力,追到了小美人的陸靜媛。他的家世在學(xué)校里并不算多出眾,而能在班級里當(dāng)上班長,完全是因為自身能力出眾,又熱情開朗,很得信賴。陸靜媛也是看上他人好,從高一追到高二,一直堅持不懈,加上少女春心芳動,才同意了他的追求。 還有些別的,自從陸郁發(fā)現(xiàn)裴向雀的日記本后,就也起了參與進(jìn)去的心思。他們倆約定,陸郁還是由裴向雀畫,而陸郁則要每天回來畫上一只小雀一只大裴。陸郁很擅長繪畫,有時間還會用水彩或者油畫,畫的特別好看生動。裴向雀和他相比,就顯得簡單樸素得多。 有一次周末,陸郁在家里處理工作,裴向雀在旁邊陪著,閑暇的時候,陸郁畫了大裴小雀,順帶還有只小鵪鶉,小雀和小鵪鶉正在菜鳥互啄,大裴在一旁悠閑地看戲。 裴向雀指著畫中不合理的地方,“我,我才,才不會和靜媛打架!我是哥哥,要讓著她。” 說是這樣說,可最后還是把小心翼翼地收進(jìn)了書里,把每個角都摁平了。當(dāng)天晚上,和陸靜媛討論作業(yè)的時候,翻出了那張紙,陸靜媛無意間瞧見了,一只胖乎乎的小麻雀和另一只胖成球的小鵪鶉正在互相啄著對方的翅膀,旁邊還散落著羽毛。只是寥寥幾百,卻十分生動形象,活潑可愛。直到她看到那只小鵪鶉旁邊寫了個名字,靜媛。那麻雀是誰,自然也不言而喻了。 裴向雀興致沖沖地拿出畫紙,他不太好意說自己日記的事,可不妨礙夸陸叔叔的畫工,便寫道:“陸叔叔畫的,這是你,這是我,很好看。就是有一點不好,我怎么會啄靜媛呢!” 陸靜媛反應(yīng)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她內(nèi)心很復(fù)雜,沒料到在自己三哥眼里,就是只小鵪鶉,還是特別膽小害羞的那種。 有,有點開心,又有點微妙。 放過高考的假期后,高三學(xué)生就算是解放了。而高考過后,育德中學(xué)的學(xué)生不僅僅只是分散到全國各地,更多的出國留學(xué),遠(yuǎn)在天涯海角。不過都是淮城的人,大多還是要回來的。 為了最后留作紀(jì)念,學(xué)校都會在高考結(jié)束后舉辦一場送別會,表示無論何時何地,育德中學(xué)都是學(xué)生們的母校,大家都是同一個學(xué)校里出來的,以后學(xué)生從事各行各業(yè),相互幫助,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育德中學(xué)雖然看中成績,可成績在這個學(xué)校遠(yuǎn)不是最重要的。 關(guān)于送別會,高一的學(xué)生年紀(jì)小了些,不夠成熟,這些事情還是交給了高二。陸靜媛因為長得好看,人氣又高,被推選成為主持人。她也沒推脫,而是認(rèn)認(rèn)真真辦了起來。 最發(fā)愁的事,無異于是要找齊表演的同學(xué)。雖說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大多多才多藝,又喜歡展示自己,可這只是一次送別會,不必舉辦得太隆重,而一般的歌舞,樂器,平常都看得多了,難免會覺得乏味。 想了許久之后,陸靜媛大膽地把心思打到了裴向雀的身上。 陸靜媛問:“裴裴,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裴向雀正在寫作業(yè),手機(jī)震動了一下,打開來看了,回道:“有什么我能幫得上忙,肯定幫的!” 陸靜媛想了一會,打字還是有點艱難的,“就是現(xiàn)在要舉辦送別會,要選人表演節(jié)目,我想了很久,想邀請你唱歌?!?/br> 裴向雀一怔。 他最初學(xué)唱歌,是因為從小嗓子就好,他的母親又很會唱歌,臥病在床,就一點點教會了他。而且還說,歌聲不僅是自己,還應(yīng)該分享出去,帶給別人快樂。 裴向雀是很想在別人面前展示自己,從前都沒有什么機(jī)會。那一次,他在海邊唱了一次歌,底下的觀眾都為他鼓掌,他雖然聽不懂那些夸獎的話,可是從他們臉上的笑容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喜歡。這種快樂及不上為陸郁而唱時的感情,可卻是另一種與眾不同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