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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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向雀眨了眨天真的眼睛,“是和,和睡覺,有關(guān)的嗎?” “是的?!?/br> 裴向雀軟軟地,害羞地“嗯”了一聲。 陸郁才對著他還醒著的,話也聽不清的小麻雀訴說起了自己不可言說的欲望。 他的話說得很快,裴向雀一句也聽不清,卻還是很認真地豎起耳朵。 陸郁的話音終于落下,懷里的小麻雀問,“說完了嗎?” 陸郁于黑暗中應了。 裴向雀湊上去,很珍惜地親了親陸郁的唇角,他總是很喜歡那一塊地方,怎么親也親不夠,又說:“等到我,我長大了,陸叔叔的愿望,方才說的,說的那些,都可以在我,身上實現(xiàn)的?!?/br> 陸郁一怔,聲音低啞,“不怕嗎?” “有什么,好怕的?”裴向雀似乎很疑惑,“陸叔叔不管做什么,又不會,對我不好?!?/br> 陸郁心里很柔軟,那是比方才滿足的欲望,更深層的滿足。 我的小麻雀,希望你永遠也聽不到此時的情話。 第77章 識破 那天回來后,陸郁丟下工作,休息了幾天,可總歸是那邊的事情沒有解決,情緒平穩(wěn)下來之后,又回了淮城。不過只是一些掃尾的工作,不太耗費時間。 陸郁在家的那幾天,裴向雀要比平常高興一些,待陸郁走了,他總有點垂頭喪氣,也不用李程光送飯過來,而是和安知州湊在一起吃飯。 裴向雀沒好意思和安知州說過自己和陸郁的具體情況,不過對方那樣聰明,想必也猜出來了。 他也不僅僅是因為陸叔叔不在身邊的事情難過,還有其他的,比如,要在不久后離開寧津,和安知州告別。 該怎么說呢? 裴向雀悶悶不樂地戳了一下眼前的飯菜,歪著腦袋,撐著下巴,看著坐在對面的安知州,他是自己交上的第一個朋友,那樣聰明,好看,努力,對自己又那樣好。可是才相處了這么短短的時間,他就要離開這里了。 到了晚上睡覺之前,裴向雀終于沒忍住,和萬能的陸叔叔抱怨了兩句,陸郁輕輕地問他:“舍不得安知州嗎?” 裴向雀窩在床上,呆呆地看著離書包不遠處擺著的資料,那是他當初送給安知州,又被對方塞回來的那份。在安知州的精心指點之下,他已經(jīng)寫了一小半了,旁邊不僅是自己的筆記,還有更多的,是安知州批注的痕跡。 他把臉埋在枕頭里,低聲地應了。才開始好像并沒有什么感覺,可是離別越近,感受越深。 陸郁似乎也在對面沉思了片刻,又溫柔地笑了,“那我?guī)湍銌枂査覆辉敢馊セ闯???/br> 他頓了頓,接著解釋,“阿裴,你知道的,你現(xiàn)在待得學校并不算太好,水平不太夠,而安知州學習那么好,又沒有家人,值得去更好的學校。如果去了淮城,我可以幫忙安排一下,你說好不好?” 裴向雀翻了個身,仰面對著吊著的水晶燈,微微遮住了眼。這對他是個很大的誘惑,他不可能離開陸叔叔,也舍不得安知州,可又覺得為了自己的私心,這樣是不對的。 良久,他才慢慢地說:“那,那陸叔叔,幫幫我,別讓他,知道。” 這是一個滿是私心的愿望,裴向雀惴惴不安地想,久久不能入眠。 陸郁辦事總是又快又利落,其實他早就想到了這件事,只是等著裴向雀提出來罷了。而因為之前安排過裴向雀,陸郁對于寧津這一塊的人脈都很熟,淮城是他的地方,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第二天的晚自習,安知州就被班主任叫了出去,沒去辦公室,而是花園里靜悄悄的角落。張老師擦了擦眼鏡,借著微弱的光仔細地凝視著瘦弱的安知州。她很明白這個孩子的家庭狀況,無父無母,唯一的親人又是那個樣子,曾經(jīng)想要去家訪,和那位老人好好談談,卻被安知州攔在了門外。 他那時的臉色蒼白,說話時都接近顫抖,他說:“老師還是不要進去了,要是勸他些什么,我怕他罵您?!?/br> 即使是這樣,他的學習優(yōu)異,為人出色。而現(xiàn)在有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在今天早晨,張老師得到教務處說來的消息,說是淮城那邊一所非常出名的重點高中考察了各市的中考狀元,挑選了很久,要收幾個名額過去學習,培養(yǎng)人才,連考試戶口問題都能解決。而安知州恰好好運氣地被挑選中了。 這件事情太好了,好到張老師都不太敢相信,周圍一個人都沒告訴,連忙找人問了淮城那邊教育系統(tǒng)和學校的老師,得到肯定的答復,才急急忙忙把安知州叫了出來。 安知州沉默地聽完了張老師的話,思考了一會,禮貌地開口:“謝謝老師,請讓我再想一想?!?/br> 張老師比他還要著急,一連串地說:“還想什么?這么好的機會。你要是擔心家里的事情,那邊也有學生補貼和獎學金,我看了也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足夠請一個保姆,照顧你爺爺?shù)牧??!?/br> 安知州點了點頭,在張老師擔憂的目光下回了教室。 而旁邊的裴向雀則像一只干了壞事的小麻雀,縮頭縮腦地趴在桌子上。安知州離開的時候是這一道題,回來還是一樣的,變都沒變。 看到他這個模樣,安知州本來八分的猜測肯定成了九成九,自己的同桌怎么就這么傻的可愛。 等了片刻,沉不住氣的裴向雀終于塞了一張小紙條過來。 “老師,老師喊你出去干嘛了?!?/br> 自從陸郁昨天說了要把安知州也弄去淮城上學,今天自己同桌多喝一口水,裴向雀都覺得可能是陸叔叔做了什么事情的預兆,一整天擔驚受怕,坐立難安,直到現(xiàn)在。 安知州展開紙條,撐著下巴想了想,他不是裴向雀,有那樣的好運氣,能夠輕易地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陸郁是淮城來的,而這件事又來的太突然,結(jié)合裴向雀最近有時候偷偷瞧著自己嘆氣,安知州又不是傻子,怎么猜不出來。 他把這件事簡略地寫給了裴向雀。 裴向雀并不知道陸郁具體的cao作,看到整件事情時瞪大了眼睛,干巴巴地寫,“那,那條件這么好,知州你不去嗎?”他是一點也不敢暴露,怕安知州因為自己不可見人的私心而討厭自己。 安知州看著他那張一點也藏不住事情的臉,忍不住笑了,“雖然淮城那邊學校的條件很好,可是,也不是非去不可的。寧津,再怎么說,也是我的家。而且,我還要等一個人。” 陳爺爺住院后,他每次在樓上,都忍不住聽下面的動靜,可能那是他的鄭夏回來了??伤僖矝]有偶遇過鄭夏,兩個星期前,他才從居委會大媽那里得知,陳爺爺已經(jīng)搬走了,說是年紀大了,又摔了一跤,腿腳不靈活,去了外孫的城市,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安知州聽見自己問:“那,那陳爺爺?shù)姆孔淤u了嗎?” 大媽皺了皺眉,隨口說:“好像沒有吧。咱們這是家屬樓,又破又舊,哪都不搭,又不好賣?!?/br> 安知州恍恍惚惚地出了那扇門,走在外面的路上,被小石頭絆得跌了一跤,可惜并沒有也摔斷了腿,即使摔斷了,也不會有別人知道。 誰也不會知道。他甚至只想以后,每年大年初一的時候,可以知道鄭夏就住在自己的樓下,就可以很安心地過完下一年的愿望也被迫熄滅了。 那天晚上,安知州揉著自己崴了的腳,心里想,沒有關(guān)系,房子還沒有賣,或許以后,他們還會回來的。 那就等著吧。 這些都不能和裴向雀說。而且也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還有安知州自己說的,不管怎么說,這里都是他的家,他生長的地方,即使要離開,也是憑借自己的力量,而不是別人的好心。 他想的有點多,腦子也不太清楚了,最后一不小心寫漏了嘴,“即使我現(xiàn)在不去淮城,等再過一年半,也可以自己考過去,我們又能在一個城市里,難道你不相信我的實力嗎?” 裴向雀展開紙條一看,吃了一驚,他連自己是怎么暴露的都沒弄明白,偷偷瞥著安知州的臉色,似乎并沒有生氣,就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寫:“對不起。因為,我自己的私心,就勉強你?!?/br> 安知州飛快地寫,“小傻瓜,你勉強我什么了?這么好的機會,是我自己不愿意?!?/br> 裴向雀緊緊地捏著紙條,訥訥地點了點頭。 安知州瞧著他,也不再說話,而是低頭寫作業(yè)了。 等到晚自習下課回家,裴向雀拿出資料,可還是想著安知州今天的話,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翻著,卻在扉頁發(fā)現(xiàn)那里多了一行字,是安知州的筆跡,清瘦工整,裴向雀一眼就能瞧得出來。 “向雀,別害怕離別,也別太難過。每個人都要走不同的路,即使暫時分開了,我也在心里永遠陪著你?!?/br> 這大概是安知州說過最煽情的話,所以只敢偷偷寫在這里,連裴向雀都沒告訴。 裴向雀將這句話的每一個字都細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伏在桌子上傻笑了好久,漸漸笑不出來了,又還是有點難過。 他打電話給陸郁,軟聲軟氣地說:“陸叔叔,知州,拒絕了?!?/br> 陸郁其實也能猜到安知州會拒絕,可是他不會提前對裴向雀說,而是滿足他的愿望。 “我好像,也沒有那么,難過了?!迸嵯蛉副е眍^,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打著滾,說話都是含含糊糊的,“他說,每個人,每個人走的路,路都不同,離別,也是,是很正常的。” 陸郁一怔,他躺在床上,又問:“那,我也一樣嗎?” 裴向雀聽了這話,急急忙忙地辯駁,“陸叔叔,陸叔叔怎么能一樣?我,我不可能和,陸叔叔離別的!” “哦?” 陸郁做出疑惑的語氣,他其實很明白小麻雀的心意,可總是要他將這些話說給自己聽。 裴向雀停了下來,掰著手指頭數(shù)著有什么不同,因為要說的太多,他怕自己講著講著就忘了,“知州,那么好。我希望,希望,他能交到很多,很多,很多好朋友,會有很多人,喜歡他,會找到,愛自己的人。可是,陸叔叔,就不一樣了?!?/br> 他說到這里,似乎有些為了自己的小心思難以啟齒,“可是,陸叔叔,這么好,再多,多的人喜歡,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只能,喜歡我一個人,誰要也不給?!?/br> 陸郁的心忽然就軟了,他說:“我也是?!?/br>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安安自私一點大概會好過許多,可是他不會。 小雀:大裴,你知道陸叔叔前幾天的情話說了啥嗎? 大裴:不知道。不過,你記不記得以前的一件事…… 小雀:啥? 大裴:很久很久以前,陸叔叔對我們說,“抱歉”讀作“抱抱”。并且,你講過很多次“抱抱”。 小雀:哎呀,陸叔叔的騙人,怎么能叫騙人! 大裴:……很好很棒很迷雀。 第78章 大秘密 為陸郁唱完歌后,裴向雀掛斷電話,趴在床上繼續(xù)寫日記。他寫下了今天安知州同自己說過的話,卻忽然發(fā)現(xiàn)有種莫名的奇怪。 裴向雀回憶起一年以前的事情,他也是這樣有了莫名其妙的好運氣,被青少年救濟中心帶走,房子和學校,甚至生活費都安排好了。如果說安知州的經(jīng)歷只有一個步驟,而自己的經(jīng)歷,簡直是復雜化了的安知州。 裴向雀怔愣愣地看著手上的筆,想著今天的事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覺得不大可能,怎么會呢?如果是那樣,陸叔叔是什么時候遇到自己的?他猶豫了片刻,還是輕描淡寫地寫上了一句話,合上了日記本。 夜色沉沉,有的時候,裴向雀的記憶短的很,很快就忘了這件事,墜入了安眠之中。 他似乎做了個夢,只可惜一覺醒來,什么也不記得了。 陸郁很快就從淮城回來,還帶了一套那邊的課本?;闯呛蛯幗蛞粋€在南方,一個在北方,不僅離得遠,連學的教科書都不同。裴向雀安定地在寧津上最后一段時間的學,離開的手續(xù)都已經(jīng)辦好了,作為一個負責人的老師,張老師不免拉著他多問了些話,最后只好拿陸郁是自己多年未見的小舅舅來搪塞,裴向雀寫下這些的時候不免有些心虛。 過完了第二次月考,裴向雀就要離開了。臨走之前,他請安知州和徐旭吃了次火鍋,安知州是早知道他要離開的,而徐旭卻是臨時得到的消息。那天點的是鴛鴦鍋,徐旭吃的特別辣,到最后眼睛都紅了,也不知道是辣的,還是難過的。 徐旭拉著裴向雀的胳膊,很舍不得他,說話都磕磕絆絆的,“我們的小傻子裴裴,到新地方也不知道會不會受欺負,班長你不擔心嗎?” 安知州看著他,喝了口冷飲,“不會的,他這么可愛,沒人舍得欺負他?!?/br> 就算有,陸郁也會變成沒有。不過這些卻不能同眼前擔心著的徐旭說。 徐旭嘟囔著說:“也是,裴裴這么可愛,長得好看就是好?!?/br> 裴向雀聽不懂兩人的對話,只是微笑著,舉著手上的飲料,相互碰杯,又結(jié)巴又害羞,除了陸郁,他沒怎么和別人說過話,“我,很感謝你們。你們,真的,真的很好?!?/br> 徐旭笑瞇瞇地看著他,“我也很謝謝裴裴?!?/br> 這一天正好沒有晚自習,三個人圍著火鍋桌吃了許久,最后還是人來瘋的徐旭還是沒能忍住要了酒,裴向雀和安知州兩個人都白的過分,只喝了幾口臉上都紅通通的,倒叫徐旭笑話了一場。 不過再怎么高興,總是要說再見的。 陸郁收到短信,把另外兩個醉醺醺的小孩送回家,下車的時候,裴向雀都很認真地同他說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