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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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振找了一圈,也沒捉到賀原,恰好身旁是陸成國,便忍不住抱怨,“賀原一直定不下心,想早點給他訂下妻子,應(yīng)該能栓得住。這次讓他來也是來相看姑娘的,可一轉(zhuǎn)眼就見不到人影了?!?/br> 陸成國一愣,“結(jié)了婚,結(jié)了婚又能怎么樣?” 賀振說:“男人嘛,不都是成家立業(yè),成了家,有了老婆孩子,哪里還到處往外跑,你說是不是?” 這句話似乎戳到了陸成國的心思,他想了好久,目光在在場的年輕小姐身上轉(zhuǎn)了一圈,若有所思。 而后花園的月亮很好,月光明亮,樹影繁密,花枝搖曳,陸郁半倚在石柱上,姿態(tài)安閑。 到了這里,賀原總算能和他說幾句真心話,瞅了他半天,問:“剛剛在里頭沒空問。不過寧津是什么好地方,你去了幾個月,怎么這么春風得意?” 陸郁的心情,一般人不太瞧得出來,不過賀原和他一起長大,對他內(nèi)里神經(jīng)病的本質(zhì)比較了解,能猜得出來大概。 陸郁低頭,飲了口酒,難得有心開幾句玩笑,“嗯,你猜猜。” 賀原揶揄,說了個自以為最不可能的答案,“看你的面色,難不成是犯了桃花運?” 沒料到陸郁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賀原大驚失色,“你這個樣子,竟然還能喜歡上誰?怎么樣了都?” 酒意上頭,賀原又問得緊,陸郁便半開玩笑似的說:“沒怎么樣,還在追,沒追上。現(xiàn)在和他交朋友,他拿我當叔叔?!?/br> 可他的眼神卻認真極了,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至少賀原從來沒有見過。 “臥槽!”賀原目瞪口呆,思想拐到了另一個方向,“你可不要犯錯誤啊,人家才多大啊,你就下手,小心以后被逮起來起來只能含恨唱鐵窗淚。你要是因為這個被抓了我可不會去看你,丟人!” 大概是因為在國外長大,戀童癖這個嚴重的罪名時時刻刻懸在頭頂,賀原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個。 陸郁也因為他這個奇妙的想法而沉默了,一時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片刻后才說:“他十六歲,還不太懂事,是小了點?!?/br> 又添了一句,“我倒希望他年歲大一些,到現(xiàn)在不說談戀愛,連手都沒摸過?!?/br> 賀原暗搓搓地問:“長得怎么樣?灰姑娘那種類型?” 說不定就和偶像劇里說的一樣,陸郁這樣的精神病患者就要平凡普通的灰姑娘才能拯救。 陸郁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是個男孩子,長得漂亮,非常漂亮?!?/br> “嘖,”賀原的惡趣味沒有得到滿足,有點失望,“你真變態(tài)。” 陸郁咽了口酒,表情認真,深以為然,“我也覺得?!?/br> 雖說開了幾句玩笑,但對于好友真的找到了喜歡的人,并且追人追的容光煥發(fā)這件事,賀原還是很高興的。因為陸郁一直以來的睡眠很差,精神狀態(tài)也非常不穩(wěn)定,倒不是說他要自殺,嗯,殺人不也不太好不是嗎? 想到這里,賀原不禁問:“你是怎么追人,不會是把人抓起來鎖在自己身邊這種追求方式吧?” 賀原幾乎是和陸郁一起長大的,在國外也曾陪陸郁去看過病,所以很了解他的病情。陸郁不僅是睡眠障礙,還有非常嚴重的占有欲,他對屬于自己的東西太過重視,近乎于病態(tài)。 陸郁怔了怔,側(cè)臉在月光下燁燁生輝,“怎么會?” 他不會這么做,即使是在重逢后想過很多回。裴向雀并不知道,微笑著的陸叔叔是有多么危險,想把自己攬入懷中,囚入金絲籠里。 裴向雀的每一縷頭發(fā),每一寸皮膚,每一截骨骼,甚至是呼吸和溫度,陸郁都想染上自己的氣息。他有時候會非常想念裴向雀在自己床上的模樣,他那樣好看,眼瞳深邃含著淚水,皮膚雪白,深陷在純黑色的床單里,除了白與黑,只有嘴唇和眼角泛著紅。裴向雀也實在是乖順,予求予取,即使是折騰狠了,也不會哭出聲,只是抓緊被單,因為過度用力,指尖都透著青白,格外惹人憐愛。陸郁會慢下動作,從裴向雀的眼角親吻至側(cè)頸。 他是我的,我的金絲雀。 陸郁想把裴向雀囚禁在用黃金打造的籠子里,裴向雀赤裸著身體,一絲不掛,只有自己能看,觸碰,占有,他的眼睛里只有自己,只對著自己哭,笑,說話。 這樣,就再也不必擔心裴向雀去了自己找不到的地方,發(fā)生上一輩的事了。 這念頭又纏綿悱惻又瘋狂,陸郁頗受誘惑,須得費盡心力才能克制。即使一時壓制住了,也很快死灰復(fù)燃,不能徹底熄滅,反而越燒越旺。 每當陸郁被燒的不能抑制的時候,他會偏頭看一看裴向雀。 裴向雀那樣瘦,背脊單薄且纖瘦,像一只突兀地獨自生長于泥沼里的花,陸郁思量地看著他的腰,憑自己的力氣,仿佛稍稍一用力就會將其折斷。 陸郁就緩慢地平靜下來了。 裴向雀以后會為了自己盛開,不必急于一時。 良久,陸郁才笑了笑,又溫柔又無可奈何,“想過,舍不得?!?/br> 賀原表示自己受到了驚嚇,最后感慨,“愛情真?zhèn)ゴ螅 标懹暨@樣的人,幾個月不見都能成情圣了。倒讓他也想談一場偉大的戀愛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還是暫且沉溺在rou體的歡愉里吧。 這樣也不錯,至少比起已經(jīng)找到了偉大愛情的陸郁,想要享受rou體的欲望最起碼還得再等兩年。 賀原:“嘿嘿嘿?!?/br> 酒宴終于結(jié)束,陸郁與賀原在門口分別,即使是再推脫,陸郁還是喝了不少酒,被夜風一吹,有幾分燥熱,眼前模糊了一瞬。他沒在意,坐上車吩咐司機回公司繼續(xù)處理公務(wù)。 陸郁將接下來該做的事打算了一番,倚在靠背上休息,手機忽然響起。 一首清脆悅耳的《兩只老虎》在車廂里歡快地唱了起來。 司機忍不住回來看了陸郁一眼,沒料到看起來如此成熟穩(wěn)重的老板還有這么童真童趣的一面。 陸郁連看也沒看就接起來了,他的私人號碼沒幾個人知道,而且,這個鈴聲是獨屬裴向雀的。 “陸,陸叔叔晚上好。”良久的沉默過后,裴向雀的聲音自對面響了起來。 他一說話,陸郁便笑了,司機從后視鏡里看到他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沒有方才那種半闔著眼也疏離冷淡的氣息。 “嗯,晚上好,今天的晚飯吃了什么?” 陸郁走后,將裴向雀的一日三餐托付給了還在寧津的李程光。李程光在裴向雀結(jié)結(jié)巴巴的描述中,終于解開了多月以來心中的未解之謎,原來裴向雀是陸郁的親戚,他還因為不一樣的姓氏,腦補了一出豪門大戲,還挺可憐裴向雀這個連話都講不清楚的小孩。 當然,他這是眼光不夠長遠,不夠發(fā)展,沒看到以后。 陸郁吩咐下來的事情,李程光自然是辦的妥妥帖帖,連訂一頓普通的晚飯都快趕上滿漢全席了。裴向雀仔細地想了會,慢吞吞地將拗口的名字一個一個掰開來說給了陸郁聽。 陸郁問:“好吃嗎?要是喜歡,明天再訂這一家?!?/br> 裴向雀本來就聽不太明白,加上手機聽筒又將聲音模糊了一次,“喂”了好幾遍,陸郁耐心地重復(fù)了好多遍。 “還,還好吧?!?/br> 陸郁挑了挑眉,“這么大的口氣?” “沒有,沒有你做的好吃。”裴向雀滿是真心實意地說,還要再強調(diào)一遍,“陸叔叔做的飯好吃?!?/br> 陸郁忍不住笑,“怎么這么會說話,還這么會逗我高興?”他的廚藝再好,也不過是業(yè)務(wù)水平,和專業(yè)的大廚沒得比,可裴向雀卻是真的這么覺得,可見人的心理因素是多么影響客觀評價,裴向雀的舌頭,被養(yǎng)的只喜歡陸郁做出來的口味。 裴向雀雙手拿著手機,貼在耳朵上,機身發(fā)燙,好不容易才聽明白陸郁說的話,翻身打了個滾,覺得自己的臉比可能要比手機還要燙,雖然是個小傻瓜,口齒不靈便還要反駁,“沒有,我說的是真心話,怎么是逗,逗你開心呢……” 陸郁松了松領(lǐng)結(jié),撐著額頭,低聲笑了,他的小麻雀怎么這樣會講話,一字一句,越是真心,越是討人喜歡??膳匀硕家詾樗簧蒲赞o,沒有這個機會見識這樣的裴向雀的。 說話討喜,歌喉動聽,這樣的裴向雀,是陸郁一個人的珍寶。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裴向雀很是興奮地說了兩天后的計劃,學(xué)校組織了例行爬山活動,他住的南鎮(zhèn)附近沒有山,也沒怎么出去玩過,還不知道爬山是什么樣的滋味。 陸郁撿了些特別需要注意的事項同他一字一句說了,別的打算回頭再發(fā)編輯短信,一條一條地羅列出來。 聊完了這些,夜越加深了。 裴向雀問:“這么晚了,該,睡覺了。” 陸郁看了一眼窗外,快要到公司了,“嗯,今天,要唱什么歌給我聽?” 這邊還有著車水馬龍的嘈雜聲,不過由于裴向雀對陸郁太過信任,手機的收聽能力又太壞,輕而易舉地被騙了過去,唱出了自己精挑細選,適宜助眠的一支歌。 拿歌聲悠長而動聽,陸郁在車上搖搖晃晃,總覺得聽著都快要睡著了,只是最后還是要可惜了裴向雀的一片好意,今晚對于陸郁來說,是一個不眠之夜。 唱完了歌,又被陸郁夸獎了一番的裴向雀,總是分外害羞,聲音都軟了幾分,隔著手機,陸郁似乎都能看到裴向雀紅著的臉。 他說:“陸叔叔,晚安,要早點睡?!?/br> “嗯,晚安?!?/br> 車恰好停在了公司樓下,陸郁跨到地面,走了幾步,摁下了電梯。 還有許多工作等著他。其實陸郁沒有必要這么趕,可是他想早點回去,見到自己的小麻雀。 這就沒有辦法了,他心想,還是早些處理完吧。 第28章 爬山 陸郁離開后寧津后,裴向雀同往常一樣,除了晚上沒有特別補習(xí),也沒有小蛋糕吃了。 偶爾路過學(xué)校食堂旁邊小賣部的時候,櫥窗里擺著的五顏六色的糖果讓裴向雀有點眼饞,吃糖真是有癮的事,他從前長年不吃,也并沒有特別執(zhí)念于此,一旦吃起來就特別可怕,想斷都斷不掉。 不過裴向雀還是非常有自制力的,咽了咽口水,毅然決然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安知洲站在旁邊,有點古怪地看著他,又看了眼櫥窗的位置。 周五下午上完了課,裴向雀特意去買了一個包,裝明天登山所必需的東西。這個登山活動是學(xué)校例行舉辦的,一般在六月份,四個帶隊老師帶領(lǐng)一個班級,從山腳出發(fā),一路爬到接近山頂住宿的地方,休息一個夜晚,第二天清晨去山頂看完日出再下山。旨在讓每個學(xué)生強身健體,發(fā)揚不怕吃苦的精神,以便于日后高二高三更加能夠艱苦的學(xué)習(xí)。 學(xué)生們都還挺開心的,就像是去春游一樣,雖然現(xiàn)實很快就會給他們重擊。 裴向雀把東西都整理好了,又檢查了一遍,才松了口氣,趴在床上寫日記,他的臉深陷在柔軟飽滿的枕頭里,才洗過的頭發(fā)濕漉漉的,鬢間過長的頭發(fā)服帖地壓在耳朵后頭,露出雪白漂亮的耳朵尖。眉又是微皺的,筆尖懸在紙上,許久未曾寫下下一行字,他方才沒留什么意識,一不小心寫下了這些對話。 小雀:我想吃糖。 大裴苦大仇深地勸:吃糖會牙疼,不要吃糖了,陸叔叔也會不高興的。 小雀:也對。我也想陸叔叔了。 大裴:這個可以想一想。 小雀:哎,你不覺得想陸叔叔和想吃糖差不多? 大裴:…… 這,還能怎么寫? 裴向雀半邊臉埋在枕頭里,另半邊臉被手遮住,有點透不過氣。他搖頭晃腦地爬起來,去陽臺吹了會風,吹散了蒸騰的熱氣,清醒了一點,心想:其實,是有點像的。 就像他以前不吃糖一樣,也沒有遇到過陸叔叔,如果不曾遇到,就不會知道還有這樣好的人,他一笑,世界上好像沒有他做不到的事。 只有一個缺點,太易上癮。吃糖會蛀牙,想陸叔叔會難過。 其實每天為陸郁唱完歌后,裴向雀的心也會隨之安寧下來,因為今天他又憑借自己的力量,幫助了對自己那么好的陸叔叔。 陸叔叔有那么好,為他唱再多支歌都不夠。 現(xiàn)在陸叔叔去了外地,裴向雀覺得,好像同平常沒什么差別,好像差別又很大。 裴向雀轉(zhuǎn)身回屋,合上日記本,吧嗒一聲關(guān)上燈,躲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裴向雀就到了學(xué)校,安知洲已經(jīng)和班長在維持秩序了,班里的同學(xué)不說有多服從他說的話,但也沒有刻意搗亂了。因為前一段時間,班級里盛傳的那件事,終于傳出了另一個版本。 就和當初不知是誰傳出安知洲去老師那里舉報的一樣,這次也找不到具體是哪個人說的,只是描述的有模有樣,非常具體。說是熊佼要安知洲在考試中途為自己作弊,被安知洲拒絕了,心生不滿,要報復(fù)他,便隨便找了幾個人舉報了,卻沒說出安知洲的名字,但是在班上把謠言散布出來,威脅安知洲只要去澄清就到老師那里把這件事捅出來。安知洲只好忍氣吞聲,任由班上其他人的誤會。 這個版本遠比原來的真實可信,畢竟熊佼是個怎樣的混蛋大家都知道,干出這事也算是有理有據(jù),而安知洲向老師舉報實在是損人不利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