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但凡對任何一個女人說這話,都是失禮的。 莊圓圓和他說了很多話,結(jié)果下樓的時候不注意,帶紀渙參觀家里面那個她寶貝的不行的魚缸時,把紀渙的衣服打濕了。 起因是莊圓圓嫌魚游的不夠歡快,像一條咸魚,她要是魚,有紀渙來參觀她,她準要把自己的尾巴擺成最好看的姿勢,然后在魚缸里面拿出畢生所學(xué)來顯擺。 莊圓圓不滿意魚的敷衍態(tài)度,就在水缸外面拼命的敲了一敲,企圖恐嚇大缸子里的魚,紀渙笑道:圓圓,這樣好傻。 莊圓圓嘟著嘴,氣呼呼的,“我非要給這些魚一點兒顏色看看!這什么待客之道!” 紀渙瞧她氣鼓鼓的樣子都是可愛的,也可能有顏值加持,總之讓他心軟的一塌糊涂。 莊圓圓這么說了,立刻鼓足了士氣,就差拿著喇叭在外頭喊,企圖訓(xùn)練這些魚開始表演。半天之后,也沒有魚鳥她,就在莊圓圓要放棄時,里面有條大尾巴魚,突然動了起來。 莊圓圓獻寶似的拉著紀渙湊近了看,并給紀渙介紹了這條魚的生辰八字和名字,叫紀渙忍俊不禁。 唯一給莊圓圓面子的魚,動起來的時候,又太給她面子了:先前一動不動,結(jié)果她和紀渙湊近了看的時候,這條魚竟然企圖逃跑! 它在水缸里拼命的跳了一下,把水濺的老高,莊圓圓嚇得叫了一聲,紀渙眼疾手快的把她拉到懷里,這加起來有大半碗的水,全潑在紀渙身上了。 客廳開了暖氣,但冬天的寒意總不那么容易驅(qū)散,紀渙半個身子被打濕了,莊圓圓欲哭無淚。 “紀哥!我去給你,給你找衣服!”莊圓圓記得,感覺拿了餐巾紙給紀渙擦,一雙柔軟白嫩的手,在紀渙身上到處蹭。 沒蹭多久,紀渙就很無奈,捉住了莊圓圓的手。 “圓圓,我看我還是去洗個澡吧?!?/br> 莊圓圓大眼睛望著他,還沒明白過了,只聽紀渙這么說,她點頭,“也對,也對!正好去洗個澡!” 紀渙是紀渙,又不是柳下惠,擦來擦去,擦出問題了就不好。 客房在二樓,衛(wèi)生間在二樓拐彎處,小梅收拾的特別整潔,圓圓父母都有潔癖,這衛(wèi)生間干凈的,地板能當鏡子用。 洗漱用具莊圓圓不一會兒就抱來了,浴巾和毛巾直接拆了儲物室的新品,觸感十分柔軟,一看就價值不菲。 紀渙卻也是個從小享受到大的主,見怪不怪。 莊圓圓在門口說,“紀哥,你缺什么在和我講,我就在外面,能聽的到!” 紀渙在里頭答應(yīng)了一聲,水聲響起。 莊圓圓聽到水聲,立刻就往自己臥室跑。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沖到臥室,一股腦的把桌上,墻上所有倆個男人抱在一起的海報、掛畫塞到衣柜里。 書柜上的‘xx男友是xx’‘我的xx情人’‘兄弟骨科’等等一系列花花綠綠的漫畫書,統(tǒng)統(tǒng)扔到床底下。 等把自己房間清理的,至少表面上是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太好的東西了,莊圓圓才松了口氣。 她這房間在三樓,圓圓媽是個懶骨頭,不愿意爬三樓,很少過問她房間里的東西,小梅早八百年前就被自己收買了,打掃房間的時候看到她這些大逆不道的玩意兒,也淡定的很。 唯獨知道她房間里這些秘密的,還有一個和她成天作對的楊朗,不過楊朗知道的早,而且莊圓圓被他知道了,無所畏懼啊! 楊朗和她知根知底,是一場孽緣,被自己的持續(xù)性仇人,間歇性竹馬知道了,莊圓圓壓根無視。 但紀渙就不一樣了,莊圓圓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xiàn)給紀渙看,盡管她老在紀渙面前犯傻,但莊圓圓不到最后一刻,是不愿意放棄治療的。 莊圓圓花了半個多小時,把自己的東西全部藏起來,這才想到,紀渙還在衛(wèi)生間里。 莊圓圓打開衣柜,在里面翻了半天,果然翻到?jīng)]有拆封的男士貼身衣服,以及一整套沒動過的睡衣。 莊圓圓嘆了口氣,一秒鐘黑了臉色,“神經(jīng)病!又在我這里放衣服!” 這衣服,無疑是楊朗放在這兒的。 他進莊圓圓房間視如無物,有時候死皮賴臉不走,就在她沙發(fā)上睡覺,特別是把楊阿姨惹毛的那幾天,逃難一樣逃到莊圓圓房間,莊圓圓反抗不成,割地賠款,叫楊朗在這里住了一段時間:也在沙發(fā)上。 楊朗是個花錢不過腦子的太子爺,往往只需要一份的東西,他買起來都是成雙成雙買。 莊圓圓拿著衣服,心里想道:放在我房間的東西就是我的了,住了那么久,我又沒有收你住宿費,這是應(yīng)該的。 她在衣柜前面,拿著衣服,卻又猶豫了。 莊圓圓不太好使的腦子,此時此刻又好使起來了,她將這東西拿給紀渙,又怎么解釋:自己哪兒來的。 剛出去買的? 可這屋子距離小區(qū)門口還有一長段距離不說,這么晚了,又是快過年的時候,哪家店還開著??! 這理由絕對搪塞不過去,紀渙這樣聰明的一個人,肯定會發(fā)現(xiàn)不對。 莊圓圓于是站在衣柜面前,糾結(jié)起來了。 但是她沒糾結(jié)多久,就聽見有人喊她。 “喂,莊圓圓,你大晚上抱著我衣服干嘛?發(fā)春??!” 莊圓圓一回頭,就看見楊朗頭上肩上都積著雪片,正打開陽臺門往里走,“靠……凍死了,我房間什么吃的都沒有,餓死人了,莊圓圓,快點兒滾去給我弄東西……” 莊圓圓嘴唇顫抖,臉色慘白,跟見了鬼似的盯著楊朗。 楊朗撥弄了下頭發(fā)上的雪,納悶的看著莊圓圓,“你——” “啊啊啊?。。。?!”莊圓圓尖叫一聲,把衣服全都砸在楊朗身上,還沒等楊朗反應(yīng)過來,連滾帶爬的往門口跑。 楊朗被砸了一頭,滿臉懵逼。 “搞毛啊……發(fā)什么瘋……” 他把頭上的衣服抓了下來,長腿一跨就要去抓莊圓圓。 莊圓圓還是個胖子的時候,身手就非常了得,會凌波微步等飛檐走壁的本事,她現(xiàn)在瘦了,體型上有了很大的優(yōu)勢,跑起來就更快了,一蹦三跳,楊朗抓了兩下,竟然都抓空了! 莊圓圓跟只兔子一樣,往門外一跳,然后死死地把門一摔,立刻用鑰匙轉(zhuǎn)了兩圈,把楊朗鎖在臥室里了。 楊朗被莊圓圓莫名其妙的做法搞的一頭霧水,于是重重的敲門,“我靠!莊圓圓!給我把門打開!你他媽發(fā)什么瘋!” 莊圓圓在外面,驚魂未定的堵著門,楊朗把門拍的震天響,莊圓圓感覺這門都要被楊朗砸壞了。 拍門的動靜終于停下來,臥室里似乎沒聲音了。 莊圓圓趴著聽了一會兒,確保沒有任何意外,才松了口氣。 她淚流滿面,怎么也沒想到!楊朗今晚上竟然在家! 莊圓圓死都不能讓楊朗知道,她帶了一個陌生男人回家,楊朗一定會用最壞的想法揣測她,然后嘲諷她,還會跟圓圓媽打小報告。 莊圓圓最怕最后一個,楊朗嘲諷她,她還能奮起和楊朗拼命,但是打小報告就沒辦法了。 莊圓圓劫后余生,趕緊往二樓跑,紀渙正好洗完澡,他圍了條浴巾,等莊圓圓拿睡衣來,結(jié)果沒等到莊圓圓,倒是看到了另外的東西。 楊朗正從小院子的外頭,打開了客廳的落地窗,一邊罵‘死女人’一邊翻窗進門。 原來楊朗上面的路走不成,于是直接走到下面來。 他業(yè)務(wù)熟練的翻進屋子,落地之后扯開嗓子喊,“莊——” 就這樣和半裸的紀渙看了個正著,楊朗的聲音戛然而止。 莊圓圓正蹦跶到二樓,沒注意到凝滯不動的空氣,還很自然地說話,“紀哥,你什么時候睡啊?” 紀渙扯出一個十分危險的笑容,他看著楊朗,話卻是對莊圓圓說的,“你什么時候睡,我就什么時候睡?!?/br> 這話說的,狡猾極了! 楊朗先是震驚,隨后看見莊圓圓,聽了這話,一股火氣竄上來,咬牙切齒,“紀……渙……” 莊圓圓一聽聲音,轉(zhuǎn)頭一看,看見楊朗正在客廳,和紀渙遙遙相望,她心里咯噔一聲,腿一軟,差點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圓滾滾:想要裝死 ☆、第38章 小狐貍要睡覺 莊圓圓咽了咽口水。 楊朗先是盯著紀渙, 目光又落到她身上, 再開口,聲音十分陰寒。 “給我立刻滾下來, 莊圓圓?!?/br> 莊圓圓以前圓的時候,楊朗就喜歡叫她滾來滾去, 她如今懷里抱著睡衣, 不但不滾, 還先給紀渙穿上。 客廳開了暖氣, 傳到二樓總歸勉強,她擔心紀渙著涼, 見紀渙把衣服穿上了, 才和楊朗說話。 “你, 你干嘛!又隨便爬到我家來!” “我看你是找死?!睏罾室а狼旋X,三步并兩步上來, 就要把莊圓圓揍一頓,然后拖下去。 他對莊圓圓永遠這樣兇, 莊圓圓小時候和楊朗打架,十次里面輸八次,更別說現(xiàn)在了,肯定輸?shù)捏w無完膚。 莊圓圓于是打不過,準備撒腿跑了,卻不想這里還有個紀渙。 紀渙只往前走了一步,便把楊朗攔下來了。 “讓開。”楊朗盯著他。 “呵呵?!奔o渙笑了一聲。 莊圓圓這才想起,她怕什么, 這里是她家,紀渙也在,難不成二打一還打不過楊朗了! 這女人頓時膽子肥了,躲在紀渙身后,狐假虎威,“哈哈,楊朗,我勸你趕緊跪地求饒,不然我和紀哥聯(lián)手打你一個!你就完了!” 莊圓圓越說越覺得有道理,尾巴翹起來了,“別說我不給你面子啊,現(xiàn)在不跑,一會兒被我打哭了跑,我可不給你擦藥!” 楊朗聽莊圓圓說完這話,火氣更甚,而且這時候,偏偏很不巧的想起了莊圓圓幾個月前對他說的話。 那時候圓圓媽給她安排了一場不倫不類的相親,這蠢女人回來在陽臺上就和他叫板,現(xiàn)在打不過,以后找老公打他,叫他小心點。 楊朗壓根不把這兒當一回事兒,莊圓圓那樣胖,那樣宅,那個男的會眼瞎看上她! 但是半年之后,這女人真的往家里帶人了,帶的還不是別人,是紀渙! 楊朗先前確實撞見一次,紀渙和她走在一塊兒,但那一次是個大聚會,莊圓圓的外公和紀渙爺爺又是當年一起上過戰(zhàn)場的過命兄弟,莊圓圓和紀渙認識,無可厚非。 準是家里人介紹認識的,多半叫紀渙帶一帶莊圓圓。 這個胖子有什么好帶的!楊朗卻想的不是這個,他只當莊圓圓說的一切都是笑話,卻未曾想過,有朝一日這一切都會成真。 莊圓圓這么多年獨自一人,就在他的隔壁,楊朗把這人當做自己的私有物,結(jié)果有一天,這個私有物突然要歸別人了。 且不說他心里翻上來的到底是什么感情,但是首當其沖的就是背叛! 這也有二十多年交情的好友,突然交上另外的朋友了,這個朋友和她的關(guān)系甚至要比你更加親密,是個男人,通病就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