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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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們這是準(zhǔn)備直接在這里開打的節(jié)奏? 楚云目光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無視周圍人群就要打起來的兩馬人,再看向一臉平靜地離開戰(zhàn)斗場地閃身到一旁的客棧人員,她好像有些明白為什么這地方的住宿費要那么貴了。 這些人一言不合就開打,光是修理費用都要不少吧?突然覺得三十金根本不算什么了…… 完全沒有任何預(yù)警的,這兩波人馬就直接在飯館里打了起來。未免被他們的法術(shù)殃及,她忙躲到了另一個角落與那些客棧人員站在一起,一邊悄悄注視著他們的實力。 話說回來他們竟然都是用琴,還碰巧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淮陽城,難道真的都是盯準(zhǔn)了柳音神器過來的? 楚云邊注視邊在心里想著,發(fā)現(xiàn)那綠衣男子雖然是囂張了點,但誰都能看出他底子比其他人都要好。真正能夠與他一搏的,估計也就只有方才那淡定開口約戰(zhàn)的女子。 可仔細(xì)一瞧還是可以發(fā)現(xiàn),那姓曲的囂張男子果然更勝一籌,哪怕境界都要比那女子低了些許。當(dāng)然,這僅限于琴術(shù)上的對量,若換了其他武器那就不一定了。 難怪那男子可以如此囂張,如今一看人家還是有囂張的本錢的。 就在她默默思索他們會打多久的時候,一道帶著青綠色光芒的月牙波刃伴隨著幾道琴聲直直闖入兩群人的戰(zhàn)斗之中。 叫楚云驚訝的是,僅僅這么一招,就直接擋下并化解了兩群人齊力相沖的攻擊不說,甚至還直接往左右擴散回?fù)??!邸恼鹆仪俾曀查g此起彼伏,兩派人馬的對量不僅被打斷,整層樓也在這一刻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倒是楚云微微一愣,這似曾相識的場景是怎么回事? 雖然這么干脆的阻止手法讓她想起了如今不知在何處的溫瑞,不過這一次出手阻止的并不是他,但對她來說也算是一個較為眼熟的人。 出手阻止了這場斗爭的,正是她昨日遇見的,那位住在她對面而且有些高冷的棕發(fā)男子。 等眾人將目光放到他身上的時候他懷里早已沒了琴的蹤影,反而保持著優(yōu)雅的姿態(tài)坐在角落吃東西。他周身的氣息依舊如同昨日見到的那樣冷漠,甚至還散發(fā)著一種生人勿擾的氣場。 在大家安靜的注視下,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吞下嘴里的食物后頭微微一抬側(cè)視著那兩群人冷聲道:“雕蟲小技。” 流音門的人倒是沒有開口反駁,畢竟她們剛才確確實實見識過了人家的力量,自然不好說什么??伤齻儗γ婺切涨哪凶泳蜎]那么大度了,他在收起武器之后走到棕發(fā)男子的桌子邊,低頭俯視著他道:“你說什么?” 見男子一臉平靜甚至不把目光放到他身上,他輕笑道:“我說你知不知道我是何許人呢?曲流生這三個字你該知道吧?我?guī)煾缚墒橇鞲栝T的掌門!” 此話一出,原本端坐著的棕發(fā)男子終于有了動靜——倒不如說終于肯轉(zhuǎn)頭將目光放到他身上。他似乎打量了他半響,才冷冷地勾起一抹笑容說:“原來是流歌門掌門的親傳弟子曲流生。” 楚云聞言便默默呢喃:“這人是誰?我怎么沒聽過……”從他剛才的靈氣來探測,境界應(yīng)該在空照左右。 這話正好被站在她旁邊的小二聽見了,對方驚訝了一下說:“姑娘竟然不知道曲公子嗎?流歌門也算是靈武之域上的一個一流門派了,他師父正是流歌門的掌門曲燼殤,主武器是琴,琴術(shù)非常了不得的?!?/br> “這曲流生可是曲燼殤唯一的親傳弟子,主武器同樣也是琴,而且資質(zhì)頗佳,在這靈武之域上也算是小有名氣吧!別的武器不說,但在琴術(shù)上他功法可算是一流?!?/br> 而另一邊聽到棕發(fā)男子這么一句話,那名叫做曲流生的囂張男子面色才稍微好看一些。沒等他翹著尾巴繼續(xù)囂張,棕發(fā)男子又說了句:“曲燼殤此人頗讓人尊敬,可徒弟素質(zhì)似乎不怎么樣?!?/br> 聽到他這么說,曲流生頓時面紅耳赤:“你!呵,倒不知閣下又是什么身份?若真如此本事,就直接和我較量一番,我倒要看看你是多強大。” 棕發(fā)男子卻站了起來,皮笑rou不笑道:“我修煉,可不是為了三不五時與人較量炫技。”丟下這句話之后,他就踏著不緊不緩的步伐繞過他離開了。 途中他還經(jīng)過楚云的面前,眼神似乎也無意掃到了她。那神情明顯是認(rèn)得她這個人的,但他卻依舊沒有想要打個招呼的意思。 楚云默默在心里撇了撇嘴,但也沒去介意太多。只不過,這棕發(fā)男子看起來實力挺強大的樣子,以她如今的修為也探不出對方在什么境界,不知道是什么人。 曲流生在棕發(fā)男子面前吃了個癟,周圍又那么多人看著,他一時惱羞成怒也直接甩袖帶著他那群人離開了飯館,周圍霎時清凈了不少。 ……就是,混亂了點。 楚云原本還在糾結(jié)那不知名的棕發(fā)男子是誰,下一刻就聽見流音門的人談起了他:“掌門,方才那出手阻止了我們的男子究竟是何許人?” 被喚為掌門的竟是方才那名與曲流生對話并展開決斗的妙齡女子,她外表看起來極其年輕,當(dāng)然實際年齡不知為何。原以為她最多是流音門輩分比較高的弟子,沒想到竟然是一個門派的掌門? “若我沒看錯,他應(yīng)該是天山閣的閣主柳隨風(fēng)?!绷饕糸T的掌門語氣毫無起伏地回答道,但語氣里還是帶上了幾分敬重。 另一名女子忙道:“柳閣主此人物我倒也曾聽聞,據(jù)說他向來不怎么出現(xiàn)在人群之前,行事作風(fēng)極其低調(diào),掌管的天山閣雖是接任務(wù)辦事的地方,卻也不會接有逆天道之事,倒也沒有不好的風(fēng)評。我還聽說此人向來神秘個性也有些孤僻,更不曾聽說與誰交好,如今會出現(xiàn)在此處怕同是為了……”說到這里她突然停了下來看了她身旁的掌門一眼,沒有再說下去的打算。 可即使她不再繼續(xù)說,作為知情人士之一的楚云很快就能想到了神器的事情上。 唔,這可不太好啊,沒想到這才只是第一個神器就這么多人覬覦,她孤軍奮戰(zhàn)的真能拼過人家? “在座的各位,因為與流歌門的爭執(zhí)而給大家?guī)砹寺闊?,我符苼月在此向大家道歉。”流音門掌門抱了抱拳態(tài)度正經(jīng)而誠懇地給所有人道歉之后又叫來了旁邊的小二,說是在這里吃飯唄打擾的食客飯錢都由她來負(fù)責(zé),還順便讓廚房給他們這些沒吃完飯的人再重新上一份,飯錢依舊記到她名下。 冷靜并有效地處理完這事情之后,流音門的人就離開了。楚云也繼續(xù)回到位子上坐著,等小二把飯菜弄上桌填飽肚子。 雖然今天遇見了好幾個對神器同樣有興趣的勢力,但對于神器的消息楚云今天依舊毫無頭緒。倒也不是沒聽見人家談起,只是那些人了解的估計都還沒她多,根本沒有意義。 · 打探了好幾日都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的楚云決定在武云門與武斗門決斗的日子到來之前,先好好逛逛淮陽城。 就這樣逛著,大街前方的一名身著白綠色衣裳的男子無意間引起了她的注意。當(dāng)然,對方有些出色的外貌是其次,讓她會下意識注意到的原因是因為他給人的感覺和自己的師兄蕭子塵……有點像。 這相似并不是在外形上的相似,而是那安靜溫和的氣質(zhì),讓她有那么一瞬間以為蕭子塵就在那里。只不過比起師兄的沉穩(wěn)內(nèi)斂,眼前那名男子看著就比較……脫俗了一點? 她不確定應(yīng)該怎么形容,雖說對方此刻的表情看起來淡淡的,可那雙銀灰色的眼睛里透漏著的神情是無害又天真,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面前的……燒餅攤子? 大概是因為想吃又吃不到的樣子,他看起來有些可憐,讓她不禁想起自家?guī)熜直蛔陂T里的人欺負(fù)的模樣。 于是,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走到攤子面前買了幾個燒餅。無奈地在心里嘆了口氣后,她便拿著它們來到那名男子面前遞給了他:“你想要吃這個?” 對方似乎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甚至還退后了兩步,不過除了眼里閃過的些許驚訝之外,面上的表情倒還算平靜。 盯著她手中的東西看了好久,他才低聲開口詢問:“這是什么東西?看起來似乎很好吃?!?/br> 楚云被他這一問給問懵了,半響才回答:“這是燒餅,你沒吃過?呃,不,你沒見過?”她頓時覺得眼前這男子有些驚奇,竟然有人不知道燒餅長什么樣。 這該不會是哪個有錢人家,沒見過世面的貴公子吧?這樣的話就能夠解釋了,畢竟他們這些有錢人在豪宅里吃的都是大魚大rou,對于街邊小食肯定沒有印象。 對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吃過也沒見過:“我本來想試吃,可是身上沒有錢……” 見他緩緩垂下了眼簾,楚云忙將燒餅又往他面前推了推:“所以我這不是請你吃了嗎?” 聽到她這么說,他眼里的神色有些驚喜又有些猶豫,似乎是在猶豫究竟要不要相信她。 嘖,這家伙看著是傻了點,可實際上還是不傻嘛,竟然還會考慮到這一層。 “這是我剛從老板那兒買來的,你就放心地吃吧?!背普f道。 看著那熱騰騰的燒餅,對方最終還是沒忍住食物的誘惑,從她手里接過餅之后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吃了一口之后,他還露出一種特別滿意特別喜歡的表情,搞得她有種自己遞過去的其實是燒雞而不是燒餅的錯覺。 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楚云還是沒忍住問:“真……有那么好吃?”這不管怎么看都只是個普通的燒餅而已??! 對方點了點頭:“太好吃了,這世界上怎能有如此好吃的東西!”他說話的語氣雖然帶著滿滿的興奮,可吃相依舊優(yōu)雅高貴得無可挑剔,一看就是非常有教養(yǎng)的世家公子。 “好吃的東西多著呢。”楚云沒忍住說道。 對方聞言看了她一眼,終于雙眼微微一彎露出見面以來的第一個笑容道:“真的嗎?我很久沒吃過東西了?!?/br> “……”這家伙果然是從家里逃出來的吧?想想在這種時代,世家公子因為受不了家里的壓迫,又或是因為各種斗爭逼婚,所以獨自逃了出來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楚云心想反正自己也沒事做,便帶著身旁這個自稱自己許久沒吃過東西的男子四處走走吃喝。對于街邊攤子所販賣的各種小食,他真的都沒見過。 而且別看他身子不胖,可食量卻是大得驚人,好似怎么吃都吃不飽似的。 直到太陽快下山,倆人準(zhǔn)備分開的時候她這才想起玩了整天還沒問人家怎么稱呼:“對了,不知公子貴姓?” 對方朝她微微一笑,渾身盡是讓人有點不敢褻瀆的雅氣:“我姓柳。” 聽到這個姓楚云就沒忍住想起了之前聽到的,那個名為柳隨風(fēng)的高冷男子,便忍不住問道:“那你認(rèn)不認(rèn)識柳隨風(fēng)?” 這個名字傳到對方耳里只換來他幾分茫然的神色,隨即搖頭回答:“并不認(rèn)識。” 楚云在心里嘆笑了一下,心想這也是,天下姓柳的多著去了,總不可能逮到一個疑似從某大戶人家跑出來的男子就覺得是柳隨風(fēng)天山閣里的人吧? 想起他這是逃出來的事,她又皺了皺眉頭問道:“那柳公子你可有能夠居住的地方?”他身上好像沒錢來著吧? 面前之人的笑意卻是深刻了幾分:“柳某雖身無分文,卻是不愁安身之所。而且哪怕是好些日子不進(jìn)食,亦是不會有什么問題,多謝楚姑娘關(guān)心?!?/br> 禮貌地拱手朝她道謝之后,這位同樣姓柳脾氣卻與柳隨風(fēng)有著極大差距的男子便與她分開了。 在這之后楚云依舊沒有什么特別的收獲,而淮陽城也平靜如常,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大事發(fā)生。于是她接下來的幾日也不出門了,而是努力待在房里打坐修煉。 如今她只在初悟初期,用內(nèi)視的話就可以看見她丹田那里完全是還沒有內(nèi)丹形成的,就是一片開始凝聚的氣海罷。她若想要成功結(jié)出靈丹,恐怕還要一段時間。 前陣子見到的那些門派人物稍微打擊到了她,讓她更加發(fā)憤圖強想要好好修煉一番,尤其是先打好自己的基礎(chǔ)。 就這樣修煉著,楚云不知不覺就迎來了武云門與武斗門對戰(zhàn)的日子。 約戰(zhàn)這種事情在這個大陸上并不少見,先別提各個門派之間的切磋了,即使是培養(yǎng)著修士的世家之間偶爾也會相互下帖約戰(zhàn)。雖說絕大多數(shù)都是友好的切磋賽,但像武云門和武斗門這種因為紛爭而戰(zhàn)也是有的。 因此為了方便大家,只要是個城,基本都會有一個擂臺這樣的地方。而這兩個門派的比試,正是在淮陽城的擂臺展開。 楚云過去的時候圍觀的人已經(jīng)不少了,畢竟大家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甚至還有帆陽鎮(zhèn)的鎮(zhèn)民過來支持武云門。 武之威和金霸面對面站在擂臺上,前者的面色似乎不太好,估計在她過來之前他們已經(jīng)有了一段不怎么愉快的對話。 這是楚云第一次見到武斗門的掌門金霸,比起武之威自帶的剛硬正氣,此人明顯看著就小人多了。他身材是屬于微胖的,雖說作為修煉之人面貌也不會難看到哪兒,可那賊眉鼠眼的樣子就是叫人喜歡不上。 “廢話少說,直接開始罷!”武之威冷冷地對金霸說了這么一句之后就甩袖離開了擂臺。 金霸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得意洋洋地跟著轉(zhuǎn)身往與武之威相反的方向離去,似乎完全沒有把這個對手放在眼里。 這是自然,畢竟對金霸來說什么戰(zhàn)帖根本就是多此一舉的流程。他也是覺著最近沒有什么特別事情可做,正好武云門自己找上門來,就打算陪對方玩玩。 說起這武云門他心中還是有那么一絲嫉妒與不滿。除了門派名字有些相撞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無意發(fā)現(xiàn)這小小門派才創(chuàng)立十幾年便積累下不小的聲望,甚至連淮陽城里的人都贊揚起他們來。 若不趕緊趁現(xiàn)在打壓他們,只怕不久的將來此門派壯大之后,極可能會取代他武斗門的地位。哼,他怎么能夠容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不過現(xiàn)在的武云門根基確實還不夠穩(wěn),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所以他當(dāng)然不會擔(dān)心。 很快的,武云門第一名弟子就走上去了,而且意外的還是一個妹子,名字叫楊溪。楚云見那姑娘雖然年紀(jì)輕輕可在這種情況下也不面露怯色的樣子,默默在心里點了個贊。 “雖然我武斗門優(yōu)秀弟子極多,可為了防止有人說我不公平,那我就讓與你這位弟子同境界的人上去吧?!苯鸢运斓卣f道,派了和楊溪同樣為初悟后期境界的男弟子上場,名叫衛(wèi)平。 “請多多賜教?!奔词箤γ媸亲屓讼矚g不起來的對手,但楊溪還是禮貌地抱拳與對方打了個招呼,然后才心念一動亮出了自己的琴。 沒錯,今天在擂臺上的五場較量,都是以琴流為主的較量。楚云看了楊溪手里抱著的琴,看材質(zhì)應(yīng)該是木質(zhì)的,不過從光澤與雕文還有材質(zhì)來看,這武器還是不錯的。 再看看對方手中的琴,楚云忍不住了愣了一下。 與楊溪相反,對方手里雖然同樣也抱著木質(zhì)的琴,然而那木色卻偏海藍(lán),上面似乎還有白色的流水波紋,不難看出這是一把屬性為水的琴,而且還是副武器! 她怎么看出來的? 這是因為主武器與副武器在特點上依然有些不同的。前者是不管什么屬性的靈力都可驅(qū)使,然而后者就不一樣了。 你如果靈力其中一個屬性為水,你又想用副武器使出水性的技能,那你那把副武器就必須是帶著水屬性的。若你突然想用另一種屬性了,那同樣類型的武器你卻還得準(zhǔn)備另一把屬性不同的。 簡單來說,作為副武器,同一類型的你可能會因為掌握的屬性有些多而需要準(zhǔn)備許多把。而且坑爹的還是這些副武器不能繼續(xù)煉制升階品級,頂多就稍微強化一下而已。 所以,副武器其實是非常花錢的東西。 可叫她忍不住發(fā)愣的原因是因為她沒想到金霸會派出一個并非以琴為主武器在修煉的弟子,他這也是忒有信心了! 不過,她相信這些日子來武云門的人肯定也付出了許多努力,今天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決斗很快就開始了,武斗門那名男弟子還很大方地說:“念在你是姑娘身份,就讓你先發(fā)招吧!” 楊溪看起來就是一個冷靜不多話也很干脆的姑娘,聽到他這么說也沒有開口說啥,而是很直接地?fù)崆匍_始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