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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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希姐!” 只見顏瑜希走過去,蹲下身,碰了碰男人的手,輕柔地喚了一聲:“江南?” 小竹一愣。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樣。 可任她如何仔細地看,都沒辦法把這個爛醉如泥的男人跟風度翩翩的陸醫(yī)生重合到一起。 “你先回去吧?!鳖佽は:鋈晦D(zhuǎn)過頭看向小竹,“早點休息。” 小竹還是愣愣的,最后看了眼那個依偎在顏瑜希肩膀上的男人,“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又走回了電梯。 見人走了,顏瑜希嘆了口氣。雙臂穿過男人腋下,撐著他開了門,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進屋。 “怎么喝這么多?” 顏瑜希皺著鼻子,用手扇了扇濃郁的酒氣。 也不知道陸江南聽沒聽見,她說完他還有些不滿地咕噥了一聲。 顏瑜希脫下外套扔進沙發(fā),用手抹了抹額頭滲出的細汗。 看了眼躺在地上意識完全模糊的男人,認命般又蹲下身。忍著膝蓋的疼,她又一次攙起了他。艱難地朝著臥室走去。 男人平時看著清瘦,這攙在身上才知道,分量可不是一般的重。 陸江南面頰酡紅,半邊身子都靠在她身上。 顏瑜希咬牙,眼看著就要到臥室門口了。然而膝蓋摔傷處忽然一陣刺痛,腳底一軟。 “咣!” 顏瑜希只覺天旋地轉(zhuǎn),接著便是結(jié)結(jié)實實摔了一跤。本就傷著的膝蓋又被磕了一下,可謂是雪上加霜。感覺整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嘶……”顏瑜希疼得臉色發(fā)白,雙手緊緊抱著腿。 而此時此刻,那個喪良心的臭男人歪在一旁,睡的正香。 緩了有一會兒,那陣鉆心的疼才漸漸消減。 顏瑜希喘著氣,抹了把臉頰上的汗珠。從地上坐了起來,看了眼躺在一邊的陸江南,氣不打一處來。想也沒想伸出沒有傷的那條腿,照著他的腰就是一腳。 陸江南呼吸勻長,身下是冰涼的地板,睡得那叫一個安詳。 顏瑜希恨不得一拳給他掄醒。 咬了咬牙,撐著傷腿,顏瑜希又爬到了他身邊,伸出胳膊準備再次把他攙起來。 “岑辛……” 男人嘴唇微動,兩個模糊的字音從嘴里吐了出來。 一瞬間,時間好像靜止了。 顏瑜希仍維持著俯身的動作,愣是生生僵在當場。 陸江南意識依然不清晰,連眼睛都沒有張開。他煩躁地皺了皺眉,嘴里又咕噥了幾句什么,顏瑜希卻是聽不見了。 忽然想起在上海機場時那個匆匆掛斷的電話,還有電話那邊,女人的聲音…… 汗珠順著臉頰輕輕劃過,懸在尖細的下巴尖上搖搖墜墜。 以前發(fā)生過的種種細節(jié)一股腦沖進腦海。 他送給她的暖手寶,在顏瑜希開玩笑說她也整容時下意識的維護,還有今天,那通電話。和此時此刻,他醉酒時口中的名字。 顏瑜希沒有了表情,靈動的眼眸一瞬沉黑。而本就不好的臉色,似乎更加蒼白了。 靜靜地看著躺在地板上的男人。 墻上的鐘表滴滴答答,空曠的房子包裹著她。 好像一瞬間打開了房子里所有的窗戶。冷風灌入,吹得心口發(fā)疼。 就好像……她的心破了口子。 呼呼灌著風。 顏瑜希慢慢站直了身體,膝蓋的刺痛讓她微微蹙了下眉。 也只有蹙眉,眼神都不見波動。 她閉了閉眼,轉(zhuǎn)過身,一瘸一拐走去沙發(fā),拿起了外套??炊紱]看地上的人一眼便再次推開房門。 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很快那邊就接通了。 “紀塵,我能去你那睡一晚嗎?” 房門“咔噠”一聲關(guān)上了。門外高跟鞋的聲音也漸行漸遠。 “叮咚”,是電梯開門的聲音。 然后便是無盡的寂靜。 地板上的人呼吸綿長,應(yīng)該是睡熟了。 這個樣子大概維持了不到半分鐘,男人又皺起眉頭,眼睛還是沒有張開。 他嘴唇微動:“岑辛……” 兩個字喚完,四周又安靜了。 不舒服地翻了個身,嘴里又吐出了幾個字,依然模糊:“我……終于放過……我自己了……” 夢里,那個牽掛多年的身影越走越遠。很奇怪,心里,竟然有種釋然……和解脫。 *** 那天之后陸江南便再沒見過顏瑜希。 早晨在地板上被凍醒,陸江南看了眼周圍,有些怔愣。 然而更讓他不解的是房子里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進來的??赡苁亲淼妹悦院约洪_的門。 他摸了摸自己兜里的鑰匙,晃了晃昏沉的頭。 腦仁兒疼。 從來沒有這么醉過,也從來沒有這么難受過。 宿醉的滋味兒真不是一般的不好受。 頂著疼得快要炸了的腦袋在醫(yī)院工作了一天。然而更讓他頭疼的是:他聯(lián)系不上顏瑜希。 打電話沒人接,發(fā)短信沒人回。去片場,工作人員說她提前收工了。 總之就是找不到人。 他昨晚喝斷片兒了,并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所以對于顏瑜希的突然人間蒸發(fā)表示很不解。 也很……擔憂。 而聯(lián)系上她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事了。 還是他找到了羅智濤的聯(lián)系方式才聯(lián)系上她的。 然而顏瑜希接過電話只有一句話:“最近通告有些多,等忙完的再聯(lián)系你。” 陸江南眉頭微皺。她的語氣平靜淡然,聽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緒。甚至可以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可他就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很快電話又被羅智濤接了過去: “這段時間小希要長時間呆在棚里練習曲目,可能會很忙。等忙完這段時間我會給她放放假。” 陸江南心不在焉地“嗯”了聲就把電話掛斷了。 顏瑜希掛掉電話后有短暫的失神,然而很快又投入到工作里去。 濤哥在遠處看著她反常的樣子,眉頭微鎖。 顏瑜希這幾天一直都是只要不拍戲都會去棚里跟老師練習王兆楠演唱會上她的曲目。 兩頭跑,看起來好像很忙。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一旦停下來,她就會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 自虐不是件好事兒。 這天下午唱了兩個小時后顏瑜希又馬不停蹄地跑去了片場。 化妝的時候化妝師還跟她閑聊,只不過她沒什么心情,敷衍地應(yīng)和著。不過這位化妝師好像不是很擅長察言觀色,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岑辛身上。 無非還是老三樣: 學(xué)醫(yī)出身竟然進了這個圈子、聽說丈夫是厲害人物、背景一定不一般。 顏瑜希有些煩躁地皺起眉頭,聲音冷淡:“眉毛畫歪了?!?/br> 化妝師手一抖,看了眼鏡子里的人。臉上的不耐顯而易見。 連忙閉上嘴,小心地化著妝,再沒敢開口說一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給女主定位是屬于那種愛你的時候就好好愛你,比任何人都投入,在外人看來就像個愛情的傻子。一旦發(fā)現(xiàn)這份愛不再單純,也是說抽身就能抽身的。是那種既熱烈又決絕的人。 還有,你們覺得我這就要開始撒狗血了嗎?非也非也,更狗血的還在后頭呢! ps:明天我要跟朋友去漂流,有點小興奮…… ☆、快要分手 化完妝顏瑜希便出了化妝室。 今天有一場跟岑辛的對手戲。 顏瑜希在開拍前反復(fù)在心里給自己做了無數(shù)次疏導(dǎo),盡力不讓自己帶著情緒工作。 有時候她也挺佩服自己的。明明看到岑辛那張臉時心里不舒服到了極點,但當機器架上,導(dǎo)演喊完“a”,自己竟能馬上進入劇情。演繹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