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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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有安齊遠的密令, 覺非羅也斷然不會帶著無赦谷的人在這里等著青陽洞的人過來。要知道秘境里雖然兇險,但機緣也是大大地有, 先一步進入的總有更多的可能能分到一杯羹。 鄭東聞言,更堅定了要借無赦谷的光蹭口飯吃的決心, 便沉著臉喝令區(qū)長鏡道:“不許再胡說!方才若不是覺道友出手相救,你現(xiàn)在還能有命在這說混話?” “我是組長,這件事自然由我說了算!” 區(qū)長鏡看鄭東哪壺不開提哪壺, 卻也正好戳到了他被覺非羅救起的痛處, 只得憋了一股氣站在那里不吭聲。 鄭東見區(qū)長鏡態(tài)度放軟,便也繼續(xù)趁熱打鐵地勸道:“你莫要再任性。方才與尋惑一戰(zhàn),你也應(yīng)該知道這梵奇秘境有多兇險了。即便你不為自己考慮,也總得替安遠和蘇明想想。你別忘了蘇明可只有煉氣修為!” 區(qū)長鏡聞言看了眼同樣狼狽的安齊遠和蘇澈,這才恨恨地撇過了頭去, 似是接受了鄭東的提議。 就在區(qū)長鏡好不容易才決定在屋檐下低下頭的時候,覺非羅卻道:“鄭道友,我有說過我不介意么?” 按照原來的計劃,本就該在眾人遇險的時候,讓尋惑順理成章地除掉多余的人以掩人耳目,然后再由覺非羅護送著安齊遠和蘇澈進入秘境的。 可當覺非羅收到計劃有變的消息時,還對安齊遠送來的傳音蟬中提到的需要“盡量保全”的人感到好奇,但后來一見,發(fā)現(xiàn)不過是個脾氣暴躁的愣頭青,又覺得好笑,難得地生起了逗弄之心。 區(qū)長鏡聞言如同被當頭棒喝,下意識地猛地抬起頭來卻不知道說什么好。 鄭東聞言急道:“這……您既然都愿意出手相救,怎的……” 覺非羅笑而不語,只是摩挲著手中一串與佛珠極像的珠串。與他們幾人狼狽的模樣相比,那仙風道骨的姿態(tài)比誰都像是正兒八經(jīng)的道修。 區(qū)長鏡恨得牙癢癢的,可在絕對強大的實力面前,光打嘴炮占占口頭上的便宜只能顯得自己更沒底氣。 鄭東見狀,心中不由得對覺非羅又欽佩了半分——這種不顯山不露水的心機和城府,再加上幾近完美的保護色,也難怪覺非羅能潛伏在高手如云的青陽洞這么多年也沒被發(fā)現(xiàn)。 “還不快跟覺道友道謝外加道歉?!” 見覺非羅的視線若有似無地落在區(qū)長鏡的身上,鄭東立刻敏感地意識到了癥結(jié)所在,立刻將區(qū)長鏡揪到了覺非羅面前。 都說救命之恩大過天,可區(qū)長鏡雖然明知一碼歸一碼這個道理,但不知為何一看到覺非羅那張找不到任何破綻的臉,區(qū)長鏡就只能梗著脖子僵在那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一張俊臉也隨之脹得通紅。 覺非羅見狀十分隨意地擺擺手道:“罷了罷了?!?/br> 見覺非羅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像是在質(zhì)疑在場的人無人能幫得上他忙似的,區(qū)長鏡不知為何又有些不爽起來。 “欠你的人情,我一定會還!” 區(qū)長鏡的眼睛大而有神,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看的時候,覺非羅心里難得地也被這樣專注的眼神勾了一下,無端地生出幾分愉悅來。 “哦?小道友的話,你可一定要記得才好?!?/br> 區(qū)長鏡感覺到了覺非羅語氣中的調(diào)侃,竟然在那一剎那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只得像被刺激了的河豚一樣脹著一股氣憋在那里,不知如何應(yīng)對。 覺非羅將視線從區(qū)長鏡的身上摘下來,轉(zhuǎn)而對鄭東說道:“既然如此,你再去找兩組人跟著我,由我?guī)е銈冞M入秘境?!?/br> 鄭東一聽喜不自勝,若是別的魔修伸出援手他還未必能夠相信,畢竟魔修的狠辣陰險和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早就聞名于世,與魔修結(jié)隊簡直就跟孤身進入秘境一樣充滿了危險。但覺非羅在青陽洞眾人眼中還是不同的,這不僅是因為在得知覺非羅的真實身份之前他從未做過對青陽洞不利的事情,而且就像之前說的,他那種清心寡欲和仙風道骨甚至比許多真正的道修還要像道修。 鄭東帶著外表狼狽的區(qū)長鏡和蘇澈安齊遠三人回到大部隊,雖然青陽洞的眾人因為距離的緣故并大清楚那邊的情況,但從尋惑群鬧出的動靜和最后覺非羅使出的大范圍群體攻擊術(shù)萬丈歸零來看,就已經(jīng)知道鄭東那邊定是陷入了一場惡戰(zhàn)。 在海面上漂浮的巨大的尋惑尸體隨著洋流的運動漂到這邊的時候,很多第一次出來探險的道修都被尋惑那丑陋的模樣嚇呆了,眾人雖然嘴上沒說,但心中紛紛猜測著鄭東代領(lǐng)的那個五人小隊還能有多少人全須全尾地活著回來。 果然,在覺非羅帶著鄭東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了黃培林和岳帥的身影。 筑基期的修士雖然算不上什么,但對于在場靈根天賦并不算佳的道修們來說,能修到筑基境界就已經(jīng)是非常難得的存在了??蛇@秘境外圍的尋惑一下就讓兩位筑基修士給折了,若是沒有覺非羅出手,恐怕包括天才安遠在內(nèi)的六個人都得止步于此了。 由此看來,秘境里頭的兇險更是無法估量。意識到這一點的道修都慘白了臉,一時間現(xiàn)場的氣氛凝重不堪。 鄭東見青陽洞的士氣竟然如此快就被殘酷的現(xiàn)實打了下來,心中雖有悵然但也不打算勉強鼓勵,畢竟在實力面前一切豪言壯語都是虛妄,只有真正克服恐懼選擇進入秘境的勇者才有可能得到夢寐以求的機緣。 覺非羅將方才與鄭東商量好的組隊方式說了出來,眾道修聽言可謂是喜憂參半——喜是喜在有元嬰老祖能帶著他們進入秘境探路,憂也是憂在帶隊的元嬰老祖竟然是與青陽洞向來不對頭的魔修。 覺非羅面帶微笑地將眾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繼而補充道:“梵奇秘境兇險非常,若是萬一誤入第三重境界‘愛境’,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總之這是一件極有風險的事,大家若是心有顧忌,可以選擇留守此地,等我們探好路出來,大家再決定要不要進入秘境?!?/br> 覺非羅的話自然很讓人心動——等先遣部隊將路子探清楚了再進入,無疑就躲過了最為危險的愛境??上鄬Φ?,最好的寶物和機緣也不可能會留給后面進來的人,先遣部隊必定是第一個摘到果子的。 于是這場探險,又變成了一場用生命下賭注的博弈。 青陽洞的眾人面面相覷地猶豫了一陣,最后有一批不到十人的道修決定充當先遣部隊跟著覺非羅進入秘境,其他的人留守外圍等待消息。 鄭東看著站出來的六個人,又對還“蒼白”著一張臉的蘇澈道:“你方才受了驚嚇,不如留在外圍等我們的消息……” 還沒等鄭東說完,蘇澈便搖頭道:“我要跟表哥在一起。” 雖然知道蘇澈說的是場面話,但安齊遠聽在耳里依舊受用,便順勢握住蘇澈的手作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而蘇澈也只是略略低下頭未在言語。 這一幕看在覺非羅眼里自然十分驚奇。 記得在十多年前蘇澈和安齊遠還未前往青陽洞修煉的時候,他們二人的相處模式依舊是一個跑一個追,周瑜黃蓋般折騰得不亦樂乎,即便有時候安齊遠能找著機會像今天這樣光明正大地揩蘇澈的油,但蘇澈眼底里閃過的不情愿的抵觸情緒卻很難被大家忽略。 曾幾何時,像今天這樣被安齊遠緊緊地握住手,蘇澈眼里閃過的除了略帶尷尬的不自在之外,那種高高豎起的像城墻一般的抵觸和防備已經(jīng)沒有了。 這不由得讓覺非羅好奇起來——這彈指一瞬的十多年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能讓像尖冰一樣的蘇澈也漸漸融化開來。 鄭東的心理活動雖然遠沒有覺非羅這般復(fù)雜,但眼底也依舊閃過了一抹可惜的神色。 以蘇澈現(xiàn)下的修為,若是跟著進了秘境,哪怕只是進到第一重欲境,恐怕也很難保住性命。 鄭東搖了搖頭,將腦袋里亂七八糟的顧慮都拋出腦外,進而對除蘇澈外的八名道修道:“我們正好分成三組,每組三個人,有無赦谷的前輩帶路兵分三路進入秘境探路。” 大家對這樣的安排沒有意見,但也有人直截了當?shù)貙︵崠|道:“但我不愿跟安遠一組?!?/br> 鄭東在心里嘆氣,知道“安遠”是被“蘇明”這個拖油瓶拖累了——誰都知道先遣隊伍進入秘境中探路是九死一生,安遠帶了個只有煉氣期的拖油瓶在身后,若真遇到什么險情,定會盡全力保護蘇明。這樣一來,無形中相當于戰(zhàn)斗力被削減了三分之一,難以守望相助。 在他們看來,跟安遠分在一組,無形中相當于一只腳已經(jīng)跨進了棺材里。 第146章 第一重 安齊遠聞言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蘇澈則由于眉眼低垂而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但人多有先入為主的習慣, 見蘇澈這般模樣,還以為是蘇澈對于自己成了拖油瓶的事情感到自卑,就連方才提出不愿意跟安齊遠分在一組的人臉上多少也露出了些不自在的神色。 區(qū)長鏡是向來看不慣那種患難時刻拋棄隊友的行徑的, 之前在清虛觀分組的時候,許多人都因為沒能跟安齊遠分在一組而怨聲載道,如今這些家伙一見情況不對, 就立刻要劃清界限了, 實在是小人行徑! 區(qū)長鏡錯開一步站到安齊遠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 還有我呢,我跟你們一組?!?/br> 安齊遠聞言臉上露出了一抹幾乎不易察覺的笑意, 眼神似乎在表達“你很明智”的意思,讓區(qū)長鏡一臉的莫名其妙——這種時候不是應(yīng)該是安遠向自己表達不離不棄的感激之情嗎?怎么倒變成像是他區(qū)長鏡占到了什么便宜似的? “既然這樣, 我和區(qū)長鏡依舊和安遠一組,其余人自己商量著組隊吧。” 鄭東雖然天賦不高,但人品卻也是十分好的, 關(guān)鍵時候也拎得清, 難怪會被杜長茂選做組長。 在兩派眾人面前,覺非羅自然不會介入到青陽洞的內(nèi)務(wù)中,待鄭東他們終于把分組事宜確定下來,覺非羅才不溫不火地伸手點了鄭東道:“你們組跟著我走吧?!?/br> 區(qū)長鏡見覺非羅指明要帶他們組,臉色糾結(jié)得可以, 但掙扎了半天卻再也無法像之前那般當著覺非羅的面嗆聲。 覺非羅就是喜歡看區(qū)長鏡臉上露出的這種啞巴吃黃連的表情,臉上雖然不顯,但內(nèi)里的愉悅指數(shù)卻直線飆升。 “那么,我們就選中間那條水道好了?!?/br> 覺非羅將視線從區(qū)長鏡臉上扯下來,指著早就已經(jīng)內(nèi)定好的線路對眾人說道。 既然是寄人籬下,鄭東自然對區(qū)長鏡的提議沒有意見,在催促覺非羅他們服下幾顆恢復(fù)靈力的丹藥之后,就跟著覺非羅潛入了水下。 筑基期的修士在水下能夠閉很長一段時間的氣,像覺非羅這樣的元嬰老祖更是不用擔心,只是因為方才的一戰(zhàn)水里漂著的都是尋獲被切斷的尸體,洋流一時無法散開,海水里污濁的血腥味依舊令人作嘔。 好在行進一段時間之后,水中的血腥味漸淡,但水下的光線也越來越昏暗。 待游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果然依稀能見到海底有三條蜿蜒的小道,幽深遼遠地分三個不同的方向蔓延至遠方,透著一種未知的恐怖。 在前方帶隊的覺非羅頭也不回順著中間小道去了,安齊遠拉著蘇澈緊隨其后,鄭東回頭看了看落在了隊伍最后的區(qū)長鏡,回過頭來用眼神示意他跟上。 區(qū)長鏡自認絕不是什么膽小怕事之人,但不知為何,在看到這條小徑的時候,總有種奇怪的直覺在向后拉扯著他前進的腳步,似乎一旦踏上了這條路,人生軌跡就會被徹底改變一般。 “怎么了?快跟上!” 鄭東在水中說話,一串氣泡從他張開的口中冒了出來。 區(qū)長鏡甩了甩腦袋,將那種莫名的不安給甩了出去。 他不能怯場,至少在覺非羅面前不可以。 于是一行五人終于踏上了真正通往梵奇秘境的道路。 在沿著海底小道小心翼翼地走了一段時間,雖然四周的光線越來越晦暗,但卻出乎意料地沒有遭到任何攻擊,這讓在尋獲那里吃了大苦頭的鄭東和區(qū)長鏡十分詫異,對這條小徑的終點也倍感好奇起來。 其實早在青陽洞的道修到來之前,覺非羅早已派人將梵奇秘境的入境之路探查清楚了——他們現(xiàn)下走的這條是通往第一重的“欲”境。 按照安齊遠的說法,蘇澈雖然是五靈根天賦,但畢竟只完成了筑基,在未突破之前冒然前往“情”境和“欲”境皆不明智,還是第一重比較適合蘇澈。 與剛進入的時候相反,腳下的小徑在一段下行之后開始有了坡度,讓人感覺目的地就快到了。 雖然知道有安齊遠和覺非羅兩個大神在絕對會萬無一失,但蘇澈還是開始無法自抑地興奮起來,深藏在內(nèi)里的冒險因子開始躁動了。 待再走了三丈多的距離,最后一絲光線終于被無邊的黑暗吞沒,覺非羅從置物袋中弄出一顆夜明珠照路,眾人在夜明珠發(fā)出的柔和光線下看到了前方的幾十個臺階。 登上臺階,一行人終于脫離了腥咸的海水。 “呼!真是憋死人了!” 再次踏上陸地,區(qū)長鏡從來都沒有覺得這么踏實過。 區(qū)長鏡剛想施一個干燥術(shù)讓身上不再這般濕漉漉的,抬眼卻看見覺非羅依舊渾身滴水。 原本飄逸的白色錦袍在吸水后變得半透且沉重,掛在高大的覺非羅身上,竟然莫名地讓人升起一種夠口干舌燥的感覺…… 區(qū)長鏡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抽什么風,只能暗自咽了口口水穩(wěn)住心神,撇開視線不去看覺非羅。 而蘇澈這邊自上岸之后,也覺得這梵奇秘境當中的靈氣流動雖然充沛但十分詭異。 安齊遠低下頭將唇貼在蘇澈耳邊小聲問道:“有沒有覺得這里的靈氣很奇怪?” 蘇澈當然知道在身邊還有區(qū)長鏡和鄭東的時候自然不方便讓他們的對話被聽到,可安齊遠這種貼著他耳朵說話的姿勢也太曖昧了些,蘇澈只覺得渾身一震機靈,差點沒忍住一掌把人給揮開。 安齊遠覺得蘇澈的反應(yīng)似乎有點大——以前有外人在的時候也不是沒這么說話過,怎么蘇澈卻是一副渾身都快燒起來的模樣? “是有些怪怪的,這里的靈氣跟青陽洞的相比一定多了些什么……” 蘇澈是五靈根,對靈氣的感知能力比安齊遠和覺非羅都要強。 直覺告訴他,靈氣里夾雜的東西是無害的,但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危險。 “難道梵奇秘境都是如此昏暗?” 若是沒有夜明珠,秘境里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第一次進入秘境的鄭東十分好奇,努力抬頭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 覺非羅道:“那倒未必。梵奇上仙既然將秘境分為三重,自然是每重都有不同的風貌。” 蘇澈也道:“聽說這三重境界都是根據(jù)梵奇對欲、情和愛的參悟來設(shè)定的,可現(xiàn)下四周如此昏暗,似乎沒辦法分辨出我們到底是在哪個境界當中……” 鄭東聞言便在手上掐出了一個火焰術(shù),用靈氣凝成一團發(fā)光的烈焰,湊到離身邊不遠的石壁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