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星際最強(qiáng)紋章師、女巫請睜眼、前對頭[重生]、【綜榮耀】最強(qiáng)王者、你的愛算個屁[娛樂圈]、陰孕成婚:高冷冥夫要亂來、拯救貓控男友、男神今天鬼畜了嗎、重生之農(nóng)門小寡婦、妾身由己不由天
她希望山姜可以聰明一點(diǎn),知道向太子秦璋求助。 三年前姨母麗妃蘇云清去世,她在宮里活得更加小心。麗妃剛?cè)ナ罆r,父皇曾提出要給她和同樣喪母的三皇兄找養(yǎng)母。后來是太子秦璋出面勸阻了父皇,成功讓其收回成命。 秦珩很清楚,如果父皇真的想要處置她,這宮里能幫到她的,只有寇太后和太子二哥。她這幾年,跟太子秦璋走得不遠(yuǎn)不近,秦璋溫和心善,不知道會不會幫她。 “是,殿下?!鄙浇B忙應(yīng)道。 秦珩走在前往去毓軒宮的路上,思緒急轉(zhuǎn)。她想不明白父皇今日找她,究竟是要做什么。最好的可能是想起了母妃,想起了她;最差的結(jié)果,大概就是知道了她的身世吧? 毓軒宮在皇宮北邊,離上書房頗有一段距離。珍妃搬出去后,毓軒宮一直空著,無新妃嬪進(jìn)入,就越發(fā)清幽了。離毓軒宮不遠(yuǎn),有兩個大大的荷塘。此刻還未到荷花開放的時節(jié),塘中只見荷葉,不見荷花。 離毓軒宮越近越安靜。待到荷塘邊時,除卻他們,已不見人影。 “殿下瞧這荷塘怎樣?”行走在兩個荷塘之間的小路上時,戴祥忽然開口問道。 一只不知名的鳥雀忽的尖叫一聲,從荷塘飛起。 秦珩心說不好,莫名的不安再次籠罩了她。她還未說話,肩膀被人猛地一撞,身子一個趔趄。 “你……” “你要做什么?”沒有說出口,她就被人推進(jìn)了荷塘中。 她原本猜想父皇以敘話為名喚她過去,等她到后,她有一場硬仗要打。可是,她哪里會想到,戴祥會在這半途中來這么一招? 這戴祥看著極瘦,竹竿樣的身材,力氣還真大。 四月的池水,冰涼入骨。秦珩不會泅水,求生的本能讓她拼命地劃水,想到岸上去,想有人能發(fā)現(xiàn)她,將她救上去。 可這里冷清得很。 戴祥俯視著她,輕輕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去。 秦珩掙扎呼救中,不小心吞了不少水。在她意識漸漸模糊之際,她心里隱約浮上念頭:這到底是不是父皇的意思? 她真的,好不甘心。 誰能來救救她? …… 秦珣今日早早就從兵部回來了。他今年新到兵部,年紀(jì)輕,想教兵部那群人完全敬服,除了皇子身份,還需得拿出些本事來。 他自小跟著武安侯孟越習(xí)武,自忖功夫尚可,但是在兵部,想要教人佩服,只尚可是不行的。于是,這一段時日,他忙完兵部的事情后,回到宮中,常自己尋個僻靜所在練武?!獦訕佣急饶切┤顺錾?。 毓軒宮附近環(huán)境清幽,人跡罕至。秦珣在這兒待了數(shù)日,連一個人影也沒看見。 但是今日,就在今日,他竟看到父皇跟前的戴祥公公同四皇子秦珩出現(xiàn)在荷塘邊。 秦珣同武安侯習(xí)武之事,并未稟明父皇。他暗暗猜測父皇可能略略知曉,所以才會讓他去兵部。不過父皇向來愛重太子,提防大皇兄,不大理會他和老四?!M管如此,他也不想他在這兒習(xí)武的事情教父皇的親信看到。 看到他們后,他躲在了一邊。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讓他心下暗驚。 父皇身邊沉默安靜認(rèn)真辦差的戴祥,將老四推進(jìn)了荷塘,任其掙扎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身離去。 老四剛被推進(jìn)荷塘?xí)r,秦珣有心上前幫助。然而,他剛要行動時,心念一轉(zhuǎn):戴祥是父皇身邊的人,這是父皇的意思? 若父皇想教人暗地里取了老四的性命,他這般貿(mào)然出去阻止,豈不是要觸怒父皇,惹禍上身? 他和老四雖為兄弟,又同在上書房讀了幾年書,但是很少有來往。四皇子秦珩老實(shí)呆滯,在這宮里,也就跟太子二哥走得稍微近一些。 可是,裝作什么都沒看見,就此默默走開,任老四溺水而死,秦珣自問他辦不到。 戴祥離開后,秦珣轉(zhuǎn)了出來。 荷塘表面一片平靜,已經(jīng)看不到老四掙扎的身影。 秦珣除去外衫,一咬牙,縱身跳入荷塘中。 他母妃早逝,父皇時常忘記他的存在。他常常溜出宮去,騎馬射箭習(xí)武泅水,該學(xué)的樣樣不落。 他顧不得池水冰冷,最快速度找到秦珩,一手?jǐn)埩藢Ψ降难皇謩澦?,向岸邊而去。他心里隱約掠過一個念頭:老四的腰可真細(xì)。 將昏迷不醒的秦珩放在地上,秦珣立即去探其鼻息。 輕輕拍了拍老四的臉,秦珣低聲喚道:“喂,醒醒!老四,四弟,醒醒!” 毫無反應(yīng),幾乎連呼吸也沒有。 秦珣深吸一口氣,想為老四渡氣。然而他剛低下頭,才渡了一口氣,老四就吐出一口水來。秦珣一愣,想到老四溺水,腹腔中肯定積了不少水,得先把這些水給排出來。 他循著記憶,用力按壓老四的腹部。 秦珩咳嗽之余,吐出不少水來。 秦珣看此舉有效,干脆一把扯開老四的外衫,想按壓心臟。——這樣更方便一些,而且濕衣沾身也不好。 他輕輕一拉,低頭看去,春衫不算厚重,老四的衣衫下,是一層細(xì)密的白布。他心里覺得奇怪,嫌白布礙事,干脆也將白布拽了開去。 然而白布下的景象卻教他瞪大了眼睛。 那是少女正在發(fā)育中的身體。微微隆起的白雪上一點(diǎn)粉,刺得他一下子驚坐在地上! 老四胸前和他不一樣。 秦珣猛然閉上眼,一顆心狂跳不止。 怎么會這樣? 怎么會這樣?! 秦珩的咳嗽聲將他從亂紛紛的思緒中拽回。 秦珣睜開眼睛,又瞧了一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老四臉龐雪白,濕漉漉的額發(fā)亂亂的,還有一綹頭發(fā)垂在臉上,頗有些楚楚可憐。 這分明是一個小姑娘! 秦珣手指輕顫,把她的衣襟給小心掩好。他看著自己的手,忽然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下去。他將她側(cè)放在一邊。 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面前的秦珩睫羽輕顫,似是即將醒來。 秦珣來不及多想,閃身躲開。 趕過來的是山姜和太子秦璋。 山姜是個老實(shí)人,他沒有聽懂自家殿下的暗示,他只是按照四殿下的吩咐,拿著文章前往東宮求見太子。 正好太子秦璋回到東宮,問他有事。 山姜老老實(shí)實(shí)答了:“回太子殿下,我們家殿下說太子殿下前兩日想看我們殿下的文章,殿下就教小的送過來給太子殿下過目?!?/br> 秦璋微怔:“怎么是你過來?你們殿下呢?” 他心說,四弟真是奇怪。若是想求他教導(dǎo)文章,也該親自前來才是,當(dāng)面聆聽意見,怎么教一個太監(jiān)過來?這有些事,宮人內(nèi)監(jiān)能代替;可有些事,是他們代替不了的。 山姜如實(shí)回答:“回太子殿下,我們殿下剛從上書房出來,就被戴公公給帶走了。戴公公說,皇上要我們殿下去毓軒宮敘話。” 秦璋聽得更奇了:“哪個戴公公?戴祥?”——父皇身邊得力的又姓戴的,只有這么一個人。不過,他很詫異:“父皇要你家殿下去毓軒宮同誰說話?他人在鳳儀宮,教你家殿下去毓軒宮做什么?” “???”山姜愣了愣,“那小的就不知道了。今日是珍妃娘娘的冥誕……” 秦璋眼神一閃,心說不對。他剛從鳳儀宮回來,父皇母后正在商量未來太子妃的事宜,已經(jīng)說明要在鳳儀宮用午膳,又怎么會下令讓四皇弟去毓軒宮敘話? 他霍地站起,急道:“山姜,快,隨孤就毓軒宮。” “?。渴??!鄙浇B忙應(yīng)道。 秦璋行得極快,一路直奔毓軒宮。行到荷塘邊時,看到側(cè)躺在地上的秦珩,不由地吃了一驚。走近了看,見秦珩衣衫盡濕,顯然是剛從水里出來。 山姜已然“啊”地驚叫出聲。 秦璋斜了他一眼,山姜忙掩住了嘴。 秦璋俯身,探秦珩鼻息,見還算平穩(wěn),略略放心。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暗暗猜想是不是有人想殺四皇弟,但是因?yàn)榉N種考量,真正動手的人后悔了?還是猶豫了? 山姜手腳發(fā)軟:“殿下,殿下……” 秦璋擺了擺手,有些后悔沒多帶幾個人。這個小太監(jiān)沒什么用,膽子又小,不經(jīng)事。他干脆自己一把將秦珩給抱了起來,低聲吩咐山姜:“快去傳太醫(yī)!” “???是是?!鄙浇B聲應(yīng)著。 四皇子身量頗輕,秦璋抱著也不覺吃力,可他一顆心沉甸甸的。那戴祥是父皇身邊的人,難道是父皇想除掉四皇弟?可是沒道理啊。四皇弟在宮里一向老實(shí),與人無爭。到底是誰要對他下這么重的手? 貴為皇子,在皇宮里頭,連安全都不能保障嗎?他心頭忽的涌上陣陣寒意。 …… 秦珩被迫吞了水后,意識就逐漸開始模糊了。她隱隱約約恍惚覺得有人救了她上來,按壓她的腹部,又扯開了她的衣襟。 她不知道她的秘密是不是已經(jīng)暴露…… 她也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 她那個時候努力想睜開眼,想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卻以失敗告終。 再次恢復(fù)意識時,秦珩是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她能感覺到他們是在慢慢行走。她努力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皮似乎是有千斤重。她費(fèi)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qiáng)睜開了眼。 眼前的黑暗一點(diǎn)點(diǎn)散去,她終于看清了面前的這張臉。 眉眼英俊,氣質(zhì)溫潤。 是太子秦璋。 已經(jīng)快到正午時候了,陽光照在他臉上,平添了一些光暈。 秦珩怔怔的:“皇……” 已經(jīng)到章華宮了,秦璋沒有將四皇子交給迎上來的宮人,而是直接抱著進(jìn)了內(nèi)殿。 懷里的人醒了,秦璋察覺到這一點(diǎn),低頭輕聲安慰:“四皇弟,不要害怕。孤已經(jīng)教山姜去傳太醫(yī)了?!?/br> 他將秦珩小心放在床上,打算找個宮人幫四皇弟清理一下。太醫(yī)很快就到了,四皇弟既然清醒過來,那想必身體沒有大礙。 也許他得去見見父皇,以及父皇身邊的戴祥公公。 聽到“太醫(yī)”二字,秦珩心念急轉(zhuǎn),意識幾乎是在一瞬間回籠。 她還活著,不管怎樣,她還活著。她不能死! 她緊緊抓住秦璋的衣袖,低聲懇求:“黃太醫(yī),傳黃太醫(yī)……” 太醫(yī)院那么多太醫(yī),只有黃太醫(yī)知道并能隱瞞她的秘密。 秦璋微愣,不大明白四皇弟為什么非要強(qiáng)調(diào)黃太醫(yī)。他略一沉吟,心想這多半是四皇弟慣常請的太醫(yī),這種小事,順了四皇弟的意,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