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真是太不知羞恥了!” “把這書院當成什么地方了,這樣的人也敢來江南書院求學,真是癡心妄想,不自量力!” “看她那神裝扮,實在是失儀,哪家小姐是這副模樣的,莫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李小姐,敢問小女子可曾無意間沖撞過你?”藺淺一臉無奈,絲毫不提之前所言,只拿李欣然故意為難她做文章,那意思似在說,李小姐你這般針對我,到底是為了什么,我很委屈! “我侯府規(guī)矩多,不似姑娘這般自由,與你自是素不相識”李欣然自視甚高,自不愿意和這等離經(jīng)叛道的女子有任何瓜葛,再說她確實不識得此女,倒不知這人是如何識得自己的! “既如此,李小姐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我,同為女子,何苦呢!”藺淺搖了搖頭,頗有幾分無奈,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自己與這大才女真是犯沖! “實在不是我為難你,只是有所為有所不為,我觀小姐行事作風,實在是有違常理,本好言相勸,誰知小姐非但不聽,還幾番嗆聲反駁污蔑我!”李欣然是侯府里出來的大小姐,那些爭風吃醋的手段,自是熟門熟路,因此在巧言善變這一點上,自是不弱于藺淺半分! 藺淺看了眼一臉不屑的李欣然,撇了撇嘴,深感無力道:“你說的對,狗咬我一口,我實在不該咬回去,不然,我與瘋狗無異!” 藺淺說完此話,不等李欣然反應過來,只轉(zhuǎn)過身看著歐陽澈,繼續(xù)軟磨硬泡道“先生,即是開門授學,那斷沒有將學子們拒之門外的道理!我等身為女子,讀書不過為了修養(yǎng)身性,增長見識,為何不能入院,為何連學習都要分個高低貴賤” 歐陽澈聽聞此言,心中略有松動,這女子所言并非無理。只是,再看女子衣衫不整以及那巧舌如簧,不禁有些汗顏,若是真讓這不守禮儀的女子入了學,這江南書院還能有平靜的日子嗎? 再說那李欣然沒討得了好,又見藺淺無視自己,本想再說,又恐被人看了笑話,失了顏面,因此努力壓下心中怒氣,也不急于回宿舍安頓,她倒要看看這女子是怎樣自取其辱的。 “藺小姐所言不無道理,只是書院有書院的規(guī)矩,若是今日為你破例,豈不是對之前前來求學的學生不公,江南書院向來是一視同仁的”歐陽澈這番措辭,倒是借鑒了藺淺之前所言。 藺淺一陣惡寒,這男人也太無恥了,竟然拿她說過的話做拒絕她的理由!她還就不相信了,憑借她的三寸不爛之舌,搞不定一個小她不知幾百歲的男人!因此也不惱不燥,燦笑道“先生,你我如此爭論,終是得不到結(jié)果,我有個主意,不知先生可想聽一聽?” ☆、第十三章 歐陽澈聞言,輕挑了挑眉,這女子行事每每出人意料,倒是個妙人兒。因此沉吟片刻方才問道“哦!藺小姐不妨說來聽聽” 藺淺也不扭捏,方方道“先生說到現(xiàn)在,不過是嫌棄小女子才疏學淺,既如此不如您出個題目考考我,若是您覺得我學問尚可便把我留下,若是覺得我學問做的實難入眼,我便安心回家,再不來打擾書院清凈” 歐陽澈聞言,忍不住多看了藺淺幾眼,又覺不妥,暗罵一聲,自己何時也變得這般孟浪了么!要說此女所言也無不可,既不違背書院規(guī)矩,對前來求學的學子也算公平! 也不怪歐陽澈矯情,要知道江南書院可是與京城官學齊名的書院,是高等學府,不是稚子蒙童的啟蒙之處,若是目不識丁,還真沒資格進院。 “即是小姐要求,那便依你所言罷了!”歐陽修嘴角輕扯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藺淺最會看人臉色,自是沒有放過那男人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忍不住撇了撇嘴,感情這還是個腹黑的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勝誰輸還未可知呢! 歐陽澈踱了踱步子,不多時駐足看了眼藺淺,而后淡淡道“江南如畫,多少文人sao客爭相贊譽,不如就以江南為題,賦一首詩罷” 藺淺到底是沒忍住,朝著歐陽澈翻了個白眼,暗想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我雖不善詩詞,但借鑒我總是會的,因此思索片刻,便“水秀山清眉遠長,歸來閑倚小閣窗。春風不解江南雨,笑看雨巷尋客嘗” 這是一首漢樂府名詩,作者已不可考究,所表達的不過是對江南風景的喜愛之情。藺淺能記得此詩,多虧了自己曾經(jīng)對江南的一時向往,憶及此,心中免不了一陣憂傷! 想當初,藺淺和往常一樣洗澡睡覺,誰知等她一覺醒來的時候,自己竟然穿越了,穿在一個架空的朝代,父親去世,母親下落不明,還有個搖搖欲墜的酒樓,當初的壓力可想而知。若不是她心里強大,如何捱的過來。一年已過,藺淺甚至都要忘了自己在21世紀的生活,有時她甚至在想,到底哪一世才是真實的,還是都是一場長久的夢呢! 再說歐陽澈聽聞此詩,眸子不由得暗了下來,心里幾番斟酌,嘆了口氣,這才道“小姐倒是好文采,即是有言在先,斷沒有反悔的道理,只是江南書院規(guī)矩繁多,不知小姐還有心向?qū)W嗎?” 藺淺心里一陣雀躍,只面上不顯,故作沉思,半晌道“先生這是明知故問了,小女子得此機會不易,自是要刻苦學習了!” 未待歐陽澈回答,沉默許久的李欣然冷哼一聲,嘲諷道“小姐倒是運氣不佳,先生雖說不上閱人無數(shù),但在招募新生上,怕是未行差錯,怎巧偏看錯了小姐” 歐陽澈自小跟在歐陽院長跟前磨練,識人本事自是高于常人,這也是為何招募新生之重擔會落在他身上的原因!正如李欣然所言,在藺淺一事上,實在有太多意外,這不由得讓歐陽澈想起了初見藺淺的情景! 女子不可拋頭露面,是以女學報名,在門口排隊的多是家中小廝,排到之后,便再轉(zhuǎn)告小姐的貼身丫鬟,再由丫鬟轉(zhuǎn)告在馬車等待的小姐!待小姐整理儀容,戴好帷帽之后,由書院侍女引至前院,再由歐陽澈詢問考驗!當然,由于書院報名的女學生眾多,負責考驗的先生不可能只有歐陽澈一人,只是未免混亂,都在不同的院子里,而巧的是藺淺進的便是歐陽澈所在的前院! 再說歐陽澈坐了大半天,口干舌燥,心想侍女通傳到學生進得前院需些時候,便想起身喝口茶,只是他還未付諸行動,便見侍女引著一位小姐進了前院,心里雖納悶,卻沒多問。待見得侍女身后的女子時,忍不住皺了眉頭!。 只見那女子身著一襲淺綠色衣裙,肩上披著白色輕紗,纖腰不足盈盈一握,顯出玲瓏的身段。三千青絲隨意的披散著,頭上并無繁瑣的發(fā)飾,只斜插著一根碧玉的翡翠簪子!秀麗絕俗的臉上未施粉黛,靈動的雙眸透露絲絲調(diào)皮! 只歐陽澈絲毫未注意女子容貌,此時蹙著眉頭,是因為女子身上的衣衫有些微不可察的凌亂,裙角之處還有些星星點點的泥水印記!這女子此番裝扮,實在是讓人不忍直視! “小女子藺淺,見過歐陽先生”藺淺行了禮,待站直了身子抬頭時,才看清眼前的男人。心中略微吃驚,竟沒想到,竟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心心念念的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器宇不凡。藺淺輕笑,這便是緣分了! “藺小姐多禮了,不知都讀過哪些書?” 藺淺聽罷有些愣忡,思索片刻,才斟酌道“小女子才疏學淺,也只識得幾個字罷了,書讀的卻是不多!” “那藺小姐四藝如何?”歐陽澈對于藺淺讀書甚少的事情并無發(fā)表任何意見,只云淡風輕的問了第二個問題! 要說之前的問題讓藺淺為難,那這第二個問題,更讓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請問先生,四藝為何?” 歐陽澈覺得自己肯定要得內(nèi)傷了,這個女子是走錯地方了嗎?連四藝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人,是什么促使她有膽量來江南書院求學,難道是專門尋他開心的不成! “那藺小姐啟蒙先生是哪位?” 藺淺不知自己是不是太過敏感了一些,不然為何她覺得自己從歐陽澈話中聽到了咬牙切齒的感覺呢! “小女子自幼家貧,家中并未請過啟蒙先生,不過是跟著父親識過幾年的字!” 沒讀過書,沒有一技之長,不知禮數(shù),歐陽澈似乎找不到將她留下的原因。 “既然如此,藺小姐還是請回吧!江南書院,可能并不適合你!”歐陽澈這拒絕的的話說的干脆,一點余地也不留。他以為藺淺會失落的轉(zhuǎn)身離去,但總有些人有些事不隨人愿! “先生,您這是拒絕讓我進書院求學?”藺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一雙靈動的雙眸忽閃忽閃著,似是懷疑自己聽錯了一樣! 歐陽澈深感無力,難道自己拒絕的不夠明顯嗎?“書院課程晦澀難懂,以我愚見,似是不太適合小姐學習” “先生,你原是嫌我愚笨?” 藺淺一雙清澈的眸子里,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一臉委屈,讓人看了心下不忍。 只是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自己斷沒有因為憐憫之心而破壞規(guī)矩的。 “藺小姐,我怕是不能讓你入書院讀書”歐陽澈直言道。 “為何,為何我不能入書院讀書,難不成江南書院只收那些名門才女,即是身負高才,又何需來此求學呢!”再接下來所發(fā)生的一切,眾人有目共睹的了! ☆、第十四章 歐陽澈回想到這,不由得一陣疑惑,若是依藺淺之前所言,自己并未讀過多少書,也僅是識得幾個字,那她這首詩卻為何作的這般好呢!李欣然那話中的意思,他也不是聽不出來,因此這面上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藺淺自是將歐陽澈面上的表情看了個仔細,也明白他對自己有所疑慮。如此一來,對李欣然也就有了幾分惱意,心想自己與她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她心里到底是有多扭曲,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難為自己!只是眼下不是置氣的時候,故而清咳了一聲,故作自信道“先生心里作何想的,學生心里明白!只是人不可貌相,再者說日久見人心!若是以后先生覺得學生不才,到時再做決定也無不可!” 藺淺自稱學生,為的是提醒歐陽澈,他剛才可是答應讓她進書院讀書了。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斷沒有反悔的道理!她深知文人最重君子之名,因此也有些要挾之意。 歐陽澈看了眼藺淺,見她面上坦蕩,沒有絲毫羞窘之意,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再細想藺淺的話,也覺得是個辦法。既不令自己失言,又不失公平?!疤A小姐所言也無不可,既如此便去宿舍安頓一下吧!” 藺淺聞言長舒了口氣,自己這一路坎坷,總算是如愿以償了!又想到歐陽澈的為難,忙賠禮道“學生愚鈍,令先生為難了,望先生念在學生求學心切的份上,莫要怪責!” 歐陽澈覺得自己太陽xue漲的生疼,自己怕是招了個麻煩進院?!岸嗾f無益,且看你日后作為吧!”說罷揮了揮手,吩咐人帶她前去宿舍! 藺淺撇了撇嘴,心想這次,這位江南第一才子怕是被自己氣的不輕!不過轉(zhuǎn)念又一想,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自己這不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的嗎?怪只怪她某日吃飽了撐的,非要見識見識古代學府的盛景,尤其是這負有盛名的江南書院,可是增添了她不少的興趣呢!更要責怪的就是,她被美色所惑,對某人產(chǎn)生濃厚的興趣。 再說那李欣然旁觀許久,見到眼前這幅光景,也是氣的不行,即惱恨藺淺的能言會道,又惱恨自己多管閑事,如此一來自己可不就是裸的自討沒趣。她原想著若是能為先生解圍,也能留個好印象,她可是對眼前的男人欽慕已久。卻沒想到被個小丫頭擺了一道,真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該趟這趟回水,白沾了一身腥氣! 藺淺自是把李欣然的惱恨盡收眼底,見她看向自己,忍不住扮了個鬼臉,朝她吐了吐舌頭。見李欣然氣的跺腳,才覺得解氣。只是她的嘴角剛想染笑,就瞥到歐陽澈搖頭輕嘆的模樣,忙嚇得轉(zhuǎn)過身,乖乖跟在侍女身后,往后院宿舍去了! 一路行至后院,藺淺都未開口,實在是深知古代丫鬟奴仆那顆不落人后的八卦之心,若是自己一個得意忘形漏了原形,豈不是白瞎了自己厚顏無恥得來的機會!小不忍則亂大謀,所以即便心中再雀躍也斷不能在此刻表現(xiàn)出來! 女學宿舍在江南書院東南方向最拐角的地方,因著都是未曾出嫁甚至還未及笄的閨閣女子,自然防守要嚴一些!莫說男子不得進入,就連書院男先生都不得跨入后院半步! 歐陽院長向來簡樸,是以女學宿舍也是一派清簡之風。唯一讓藺淺覺得奢華的便是剛進院子的那一片竹林,因剛下過雨的原因,朦朧間,徒增幾分神秘。 “小姐,這便是您在江南書院的住處了,想必您也累了,奴婢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吩咐院門外值守的婆子就行!” 藺淺順著侍女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對自己以后要住的地方倒是甚為滿意!故道“謝jiejie引路!” 那侍女聽見藺淺道謝,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見她面上真誠,心里暗暗稱奇! “小姐折煞奴婢了,既如此您便好好休息一下,畢竟耗費不少精力!” 藺淺雖聽出此女話語中的調(diào)侃,卻不好反駁,畢竟人家說的也是事實不是嗎?她這個人一向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人家說的即是事實,她又如何好發(fā)作呢,因此故作羞窘道“讓jiejie笑話了!” 那侍女見藺淺面上雖有窘色,卻無半分惱意,也不好太過調(diào)笑,故而也不接話,只笑了笑這才轉(zhuǎn)身往前院去了。 江南書院雖設(shè)有女學,但一般人家的女子鮮少有入院求學的。倒不是因為書院束脩的原因,只因為在當朝,大多數(shù)人家還是比較推崇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思想。而藺淺排隊時所見到的那許許多多的人,不過是替自家主子拋頭露面的丫鬟奴仆罷了!是以藺淺才有幸獨占一間宿舍,避免與人同處的尷尬。 待那侍女走后,藺淺按耐不住心中好奇,這里瞅瞅,那里瞧瞧,實在是這一年來,被困在深閨之中,好不容易到了個陌生的地方,可不就興奮極了! “聽說,我們女學里來了個不得了的女子!” “不得了?有什么過人之處,是傾國傾城,還是學富五車?” “那些算得了什么,人家可是說了,來江南書院求學,是為了提高自身修養(yǎng),日后好找個好夫君,聽聽看,這話可是一般女子能說的出口的,不是了不得又是什么?” 藺淺正在房內(nèi)歡欣雀躍,聽到院子里的議論聲后,不由的蹙眉。她不過剛進房,這才多大會的功夫,方才自己面試的時候所說的話,就已經(jīng)在女學中傳開了!藺淺嘆了口氣,心里不由得在想,不知道這里面又有多少李欣然的功勞! “那女子叫什么名字,哪家的小姐?” “藺淺,可有聽說過,江南城內(nèi),有哪家勛貴人家是姓藺的?” “姓藺嗎?說起來一年前,江南城內(nèi)討論最多的便是這個藺姓!” “為何?藺這個姓氏有什么特別的嗎?”說話的這位女子,并不是江南人士,自是不清楚一年前有關(guān)藺掌柜與太白酒樓迅速崛起的事情! “江南城有個太白酒樓,酒樓的上一個掌柜便是姓藺,只如今卻不知這掌柜的是何方神圣了,自一年前,接收太白酒樓后,從未露過面!有人猜測這酒樓掌柜,是藺府唯一的小姐,剛剛那人也姓藺,不知與這個藺府可有關(guān)系?” “額,還有這等事!” 藺淺在房間內(nèi)聽著這一群人八卦,額上一陣黑線,等院里的討論聲漸行漸遠時,她才舒了口氣,一頭歪倒在床榻上! ☆、第十五章 時值冬末春初,雖天色未晚,微風吹過時,依舊帶著絲絲涼意! 歐陽府內(nèi)院里。 “先生,夫人,以奴婢看,那藺小姐雖性子有些跳脫,卻是個很有主意的女子”小文奉歐陽夫人之命去前院了解詳情,眼下便是前來回話的。 “哦!看來小文對藺小姐的印象不錯”歐陽院長放下手中的書,對這個藺淺倒是有幾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家才能養(yǎng)出如此活潑的姑娘! “先生,單看那藺小姐能讓公子回心轉(zhuǎn)意,就不是個尋常人!遑論她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據(jù)理力爭高談闊論,可不就是個有主意的”小文也不是有意稱贊藺淺,只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罷了,而且說實話,她對藺淺其實還是有些好感的!! “相公,江南城內(nèi)可有姓藺的人家?”歐陽夫人并未對藺淺作任何評價,像她這種書香世家出身的女子,自是嚴守禮教,不在人后論他人是非,即便是在最親近的人面前,也是如此! 歐陽院長自是明白自家夫人話里的意思,能來江南書院求學的自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只是他思索良久,始終想不出江南城內(nèi)何時多出這么個姓藺的人家! “這個藺家小姐卻不知是何來頭,有何目的?若是單純來此求學倒沒什么,怕就怕是官學一派的人!”也不怪歐陽院長如此想,實在是藺淺行事作為太過出人意表,再加上這幾日京城有些不大太平!所以歐陽院長對藺淺的突然出現(xiàn),難免多了幾分猜疑! “相公,前兩娘家大嫂來時,在我面前略微提了一句,說是想讓三丫頭來我們書院讀兩天書!”歐陽夫人說到這看了眼自家相公,見他并沒出言反對,便又接著道“說來也巧,書院女學宿舍本就只有二三十間房子,今日竟是都住滿了!”要說歐陽夫人這話別扭的很,她一整日都待在府中并未到前院去,是如何得知女學宿舍已經(jīng)沒有空房的呢! 歐陽院長聞言,哪里不明白自家夫人的意思,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歐陽夫人,這才道“三丫頭我也是熟悉的,要說那孩子是頂聰明的,學問也好!既然她想來,便答應了就是!至于宿舍嗎,便讓她和藺小姐同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