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李管事,在下旁觀許久,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藺淺上前一步,不理會身邊那道略顯灼熱的視線。 “公子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要說李管事卻有自己為難之處,只是這位公子也確實是受了冤枉委屈。太白酒樓除了百花釀,還有不少果釀,不若再奉送一壇百花釀的基礎(chǔ)上,額外加送一壇果釀給這位公子。這樣也算是給公子陪個禮道個歉,另外李管事也不至于為難,不好交代!” 段還念從未見過哪個人能這般臉不紅氣不喘的編瞎話,瞧瞧她與李管事這里應(yīng)外合,一唱一和的,若非自己方才已經(jīng)知曉她的身份,此時還真的會忍不住贊她一聲善解人意。 ☆、第七章 既是藺淺給了臺階,李管事自是借坡下驢,立馬應(yīng)聲道:“公子這主意好的很“而后,轉(zhuǎn)身沖著段還念道”,只不知這位公子是何意思?” 段還念雙手環(huán)胸,斜倚在一旁的扶手欄桿上,似笑非笑的盯著藺淺看了一會,在藺淺即將繃不住要發(fā)火的時候,才慢悠悠道:“并無不可!” 李管事聽了段還念的回答,長舒了口氣,只覺得心里一松,柳暗花明?!皬埲?,快去酒窖,將那壇葡萄酒取過來!”大抵是怕段還念反悔,李管事當下便著人前去取酒,只有將此事辦妥,他才能真正的安心。 “李管事,這葡萄酒又是什么?” “公子有所不知,我們酒樓里最近新推出了許多新酒,百花釀眾人皆知,果釀也頗受歡迎,而這葡萄酒不是別的卻是這果釀當中的其中一款。因著葡萄難尋,所以成本高些,頗費心力,才不過得了兩壇,因為我們掌柜的喜歡,所以并不售賣,算起來這葡萄酒倒是比那百花釀還要難得!” 段還念挑了挑眉,情不自禁的往藺淺所在的方向撇了一眼,這才道:“李管事,即是這葡萄酒如此珍貴,難不成不用征求一下你們掌柜的意見嗎?隨意做主將酒送給我,你不好交代的吧!”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李管事時至今日才知道什么叫做一山還比一山高,怪他沒考慮周全,一門心思想要段還念不要糾纏,把葡萄酒的稀有給夸大其詞了一番。又哪里想得到,這番話與方才那番拒絕的話,正好相互矛盾。 “公子何必計較這些細節(jié),既然李管事已經(jīng)做到這一步,公子何必還苦苦相逼呢!說起來,這葡萄酒我倒是略有耳聞。別的我且不說,只說這葡萄的來源,眾位就明白李管事方才那話,可有夸大其詞。葡萄采摘季節(jié)在夏天,冬季少有,基本可以算是尋不到。而貴掌柜的能得到原材料,怕是去了藥王谷吧!放眼整個南越朝,除了藥王谷谷主能夠種出反季節(jié)的水果,怕是沒人能種的出的吧!藥王谷的規(guī)矩,想必大家都略有耳聞,要想求得,便要舍去,不知貴掌柜的用什么換得這珍貴的葡萄的呢!” 藺淺說出這番話,實在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如今她所承受的尷尬,真不是一般人所能體會的。也就是沒人知道,她口中的貴掌柜就是她自己,否則饒是她臉皮再厚,也說不出剛剛那番話來。 李管事如何不明白藺淺的苦心,只點頭稱是,嘴里更是答道:“公子倒是個識貨的,不瞞眾位,我家掌柜的確實是從藥王谷得到的這些原料,而用于交換的條件便是葡萄酒!” 段還念聽到這,眼神微動,只繼續(xù)問道:“空手套白狼,貴掌柜的倒真是會做生意。只是那藥王谷谷主,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又怎么會答應(yīng)這種虛無縹緲的許諾呢!” “公子這話可就說錯了,什么叫做虛無縹緲的承諾呢?藥王谷谷主嗜酒如命,天下皆知,即便沒有葡萄酒,我們酒樓還有其它果釀,雖沒有葡萄酒這般珍貴稀有,但味道卻也是極好的。我們掌柜的與藥王谷谷主約好,若成功,他那藥王谷中的葡萄便任由我們酒樓采摘,若不成功,我們掌柜的就要送他十壇新酒。如此一來,不論葡萄酒是否能釀制成功,藥王谷谷主都不會吃虧。公子,如此一來,你還要說我們掌柜的空手套白狼嗎?”李管事這番解釋倒是合情合理,只是其中真假卻是不得而知。 段還念聽了李管事的這番解釋,心中略作沉吟,已有決定,只不再糾纏此事,“以李管事方才所言,貴掌柜只得這兩壇葡萄酒,一壇送與我,一壇送與藥王谷谷主。那貴掌柜,這般大費周章,豈不是什么也沒得到,李管事又打算怎樣交差呢!” 一旁的藺淺在李管事說出要將葡萄酒贈與段還念的那句話后,便開始rou痛,如今看著段還念的眼神中更是充滿了哀怨。正如段還念方才所講的那般,統(tǒng)共不過兩壇,都送人了,那她喝什么? 藺淺的小眼神哀怨纏綿,段還念又豈會感覺不到,待見到她小臉鼓著,雙手不停攪動錦帕的小模樣,只覺得心中一陣悸動。待察覺自己心境上的反常,不由得有些疑惑,自己這是怎么了,不過是個還沒長開的小姑娘,他怎么會有不一樣的情愫呢。想到這,心中有些煩躁。 李管事又何嘗感受不到藺淺情緒上的低落,只是他如此做自是有自己的用意,“公子說笑了,我既然做主將這酒送給你,自不怕我家掌柜的怪罪。而且,若是我家掌柜的知道我的做法,怕是還會夸我會做事呢!” 段還念瞥了眼明顯有些氣憤的藺淺,意有所指道:“夸你,李管事,你確定你家掌柜的會嗎?” 李管事哪里會想得到自己眼前的這個腹黑男人,早已洞悉了藺淺的身份,也早已將他主仆二人之間的互動,給看的通透?!白允菚?,李某雖見識短淺,但因著常在人堆里打滾,識人的本事還是有一些的。公子這身裝扮,這等氣勢,怕是非富即貴。聽你這口音,似是京城人士。我將這酒送與你,不過是存著打開市場的心思,想讓公子為我們酒樓做個免費宣傳,若是果真辱我說的那樣,在京城也能打開一片天地那舍掉一壇酒,又有什么關(guān)系。哪里是本,哪里是利,我家掌柜的自是看的比我清楚。以公子看,李某說的可有道理?” 段還念倒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管事竟然有這等見識,又聯(lián)想起一旁的那個聰慧的女人,心道:不過一個小小的酒樓,想不到竟然臥虎藏龍。“李管事高瞻遠矚,在下佩服。只是有一點怕是要讓李管事失望了,這酒我是拿來做人情的,而不是自己品嘗。而那人不身處偏僻難尋的地方,這酒再香,也飄不到京城中吧!” 李管事倒沒有預(yù)想中的失望,只點頭微笑以道:“無妨,事在人為!” 再說一旁rou痛的藺淺,聽了李管事的那番解釋,豁然開朗,只暗怪自己目光短淺,同時又不得不感嘆李管事的高瞻遠矚。雖說段還念的那番話,基本絕了太白酒樓打入京城的希望,但這件事情卻讓藺淺看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不管怎么說,今們酒樓與公子有緣,這兩壇酒,還請好好品嘗!”李管事說完這話,示意一旁的張三,將那兩壇價值千金的佳釀送至二樓。 至此,這一場一波三折的賽事,就告一段落。 ☆、第八章 “公子,既是賽事結(jié)束,我們是不是該回府了?”青蓮百無聊賴的看了眼人走茶涼的一樓大堂,有些興致缺缺。 藺淺又豈會不知道青蓮那點小心思,只無奈的搖了搖頭,好笑道:“時候尚早,不如我們?nèi)ソ稚锨埔磺?,看看可有什么需要的!?/br> 青蓮一聽這話,高興的手舞足蹈,只抱著藺淺手臂撒嬌道:“小姐,你真好!” 藺淺抵不過青蓮的熱情,嘴里應(yīng)道:“好青蓮,你趕緊放開我,如今我可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你這般拉拉扯扯的實在是不太雅觀!” “哎呀,我忘了!”青蓮慌忙放開藺淺的手臂,四處張望了一下,可不巧,正對上一雙眼角帶笑的桃花眼。 李巖見過不少女子,或溫柔似水,或颯爽英姿,但似藺淺主仆這般靈動可愛的卻是極少見的。乍一對上青蓮那活潑的眼神,只覺得心跳漏了一拍。 “你看什么?”青蓮從未被一個男子這樣直愣愣的盯著看,一時間有些惱羞成怒,只覺得這人輕浮孟浪的很。這小辣椒的性子,一點就燃,當即便懟了過去。 李巖也沒想到,這小女子性格這般爽直,起初愣了一下,待反應(yīng)過來,雙手環(huán)胸,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道:“公子,這是在和我說話?” “誰是公子啊,你眼睛瞎了不成!沒看到本姑” “青蓮!”藺淺適時的打斷青蓮還沒有說出口的話,而后沖著一旁的李巖歉意一笑,“公子不要介意,我這小廝性格耿直了一些,并無意沖撞!” “小廝?公子這小廝生的清秀,看著像個姑娘似的!”李巖摸了摸下巴,皺著眉頭,目光不停的掃視著一旁站著的青蓮,那意思似在說,怎么看都覺得是個姑娘! 藺淺聽了李巖意有所指的話,回想起剛才與他同行的那男人的眼神,似是明白些什么,只皺眉道:“本以為能瞞天過海,想不到兩位早已洞悉一切。” “你倒是聰明的很,怪不得能有這等好手段,將太白酒樓推至高處?!币慌缘亩芜€念,倒沒想到,這女子僅憑李巖的一句玩笑話,便已猜到他們知曉她的女子身份。更沒想到,這女子竟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絲毫不在意身份暴漏的尷尬! “倒不知公子是如何看出我主仆二人的女子身份的,又是如何知道我是這酒樓掌柜的!”藺淺說到這,特意瞅了瞅她與青蓮的裝扮,覺得并未有什么不妥之處??!這男人到底是如何看出她主仆二人的身份的,難不成這男人還隱藏著火眼金睛的技能! “你這般聰明,不會真的以為換身衣服就能假扮男子而不被認出吧!戲文里唱的那些,難不成你還當真了?”段還念來了興致,存心想要逗弄一下藺淺,如今顧不得一旁目瞪口呆的李巖,只一臉興味的緊盯著不遠處的小女子。 藺淺撇了撇嘴,覺得這男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瞅瞅他那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真是讓人氣悶。只是,眼下的情況是,人家說的都是實話,她確實是異想天開,太過相信21世紀的影視劇了?!罢l當真了,你以為我想以這副不男不女的模樣出現(xiàn)在這里嗎?若不是世俗禮教對女子不公,我大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那舞臺中心,而不是故作神秘。” 藺淺說到這,一陣無奈,只長長的舒了口氣,狠狠的瞪了眼若有所思的段還念,憤憤不平道:“公子見識不凡,自是與那些迂腐古板的人不同,這世俗常理,并不全是至理名言,封建陋習一日不破,男尊女卑的思想將一日不能改變,而作為女子的我,就只能男扮女裝出入酒樓,至于太白酒樓的掌柜身份也只能保持神秘?!?/br> 正如藺淺說的那樣,男尊女卑的思想已經(jīng)深入人心,是以段還念初初聽到藺淺的這番妙論時,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只是細細評味之后,對藺淺的興味非但不減,反倒更加濃厚?!澳闳羰窍耄泻尾豢??” 你若是想,有何不可?這話說的沒頭沒腦,讓藺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男人態(tài)度轉(zhuǎn)變之快,實在讓人措手不及?!肮舆@話是何意?” 段還念搖頭輕笑,倒沒想到自己有一日會對初次見面的女人這般寵溺,方才那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有些疑惑,如今藺淺問他是何意思,他自己也不明白了!“沒什么,只是覺得你方才說的那番話,很有意思罷了!” 雖然直覺告訴藺淺,這男人在說謊,可是人家不愿意說,她也不好強人所難不是,因此只點了點頭,“說了這么多,還不知公子姓名?” “段還念!” 一旁的李巖挑了挑眉,情不自禁的看著藺淺傻笑,以王爺這反常的舉動,分明是在說,他對人家姑娘有興趣,而且還是很有興趣的那種。 “段還念,你這名字倒是好聽!斷了還會想念,想必你定是個專情的人吧!”藺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冒出這種想法,只是想到了,便說了出來。 專情嗎?段還念輕笑出聲,自他長這么大一來,周圍人對他的評論多是冷血無情,心狠手辣,殘酷冷漠,倒是頭一次有人用專情這個詞語來形容她,而且還是個陌生人。 “剛才還說你聰明,眼下便開始犯傻了,你這識人的本事該多與李管事學一學,不然,被人拐了還不自知!” “段還念,你這話到底是夸我還是損我?” “隨你高興!” 藺淺那叫一個氣悶,這男人果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傲T了,是褒是貶,隨你高興,你我本就是萍水相逢,我何必在意一個陌生人的看法。就此別過,后會無期!” 段還念看了眼惱羞成怒的那個小女子,輕笑出聲,只道:“我倒從未見過你這般可愛的女子!” 不都說古人含蓄嗎?那這個男人是什么情況,打從一開始,好像就沒含蓄過吧!“男女有別,段公子說這話怕是有些不妥吧!” “如今倒是想起男女有別了,早些時候你可還嚴厲批判過那些世俗禮教呢!” 藺淺有口難辯,只覺得這男人難纏的很,想到這里,不由得想起自己那壇葡萄酒,忍不住問道:“公子這般不遺余力的想要得到百花釀,究竟是為了什么?” 段還念本不欲回答藺淺的這個問題,只是觸及藺淺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只覺得心跳漏了一拍,嘴里不自覺道:“求藥!” “求藥,藥王谷!” “嗯!” 藺淺沒在往下問,好奇心人人都有,只不過太過好奇,往往會害死貓的,所以適可而止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那藺淺在這里預(yù)祝公子能如愿以償,時候不早了,藺淺就先走一步了!”說完這話,沒等段還念回答,便款步離去。 段還念看著那越走越遠的身影,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擴大,心中那一抹悸動,讓他隱隱有些明白,干涸了二十幾年的心湖,慢慢開始變得濕潤起來。而那名叫藺淺的女子,便是那灌溉他心田的甘露。 “王爺,這個酒樓掌柜倒是有趣的很!” 段還念聞言,好看的眉頭不自覺的皺起,面上的表情一滯,周遭的氣氛也降至冰點,聲音不含一絲情感,冷冰冰道:“你對她有興趣!” 李巖跟在段還念身邊不是一天兩天了,哪里看不出來他家王爺生氣了,更準確一點的說法是,他家王爺打翻了醋壇子,吃干醋呢!“王爺想哪里去了,那樣瘦弱的女子,我可不喜歡!” “哦,是嗎?原是你看不上她!” 李巖覺得自己很悲催,說什么都能被他家王爺給惦記上,想到這垮著臉,一臉無辜道:“王爺,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吧!” 段還念瞟了李巖一眼,絲毫不為所動,只一甩衣袖,冷聲道:“回去!” ☆、第九章 白駒過隙,時光荏苒。轉(zhuǎn)眼間,一年的悠悠歲月已如同手中緊握的沙子,無聲無息的流失。藺淺抬起頭,想起初來這里的時候,也是這個地方,也是這番景象,不同的是,如今的她已經(jīng)習慣漫漫歲月中悄悄流逝的孤獨。 “唉!” “小姐這是怎么了,怎么又開始唉聲嘆氣了!如今酒樓生意蒸蒸日上,還被稱為江南城內(nèi)一寶,小姐衣食無憂,還有什么好發(fā)愁的。”青蓮說到這里,似是想起什么,圍著藺淺轉(zhuǎn)了一圈,咂了咂嘴,戲謔道:“人都說,飽暖思,小姐難不成是想情郎了!”青蓮說罷將手中的托盤放置桌上,將一盤盤精美的點心擺好,這才垂手站于藺淺身旁,看著藺淺眼角的笑意一點點擴大,青蓮只暗中叫苦,她家小姐定是又想起什么捉弄人的法子了! 藺淺站起身,走至青蓮身后,學著青蓮之前的樣子,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若有所思道:“青蓮,我記得你年紀是比我大些的!” 青蓮訕訕一笑,故作不解藺淺話中的意思,打哈哈道:“小姐,這些點心都是李嬸剛剛做的,你趕緊嘗嘗,這種東西就要趁熱吃才好吃,不然就失了味道了!” 藺淺接過青蓮遞來的綠豆糕,輕輕咬了一口,等喝了口水,才又道“聽說前幾日,李巖又托人捎了些新奇玩意給你。說來也真是奇怪,那個李巖怎么就愛給你捎?xùn)|西呢!衣裳,頭飾,絲巾,玩物,青蓮啊,可還有什么是李巖沒有送過的,說來聽聽,下次我見到他,好提醒他!要投其所好,不然徒勞無功,白惹人嫌棄!” 青蓮低著頭,緊盯著自己的腳尖,小嘴撅著,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就在藺淺繃不住要笑出聲的時候,才聽到青蓮甕聲甕氣的低語一聲道:“誰嫌棄了!” 藺淺走至青蓮身邊,歪著頭緊盯著小臉通紅的青蓮,故作疑惑道:“你剛剛說什么,我沒聽清楚!” 青蓮哪里不知道,藺淺這是在打趣自己,只是知道歸知道,情感戰(zhàn)勝了理智,她害怕藺淺真的去告訴那人,自己嫌棄他。所以,干脆心一橫,揚起腦袋,跺了跺腳,委屈道:“小姐,你就知道欺負人,我什么時候嫌棄李巖送的東西了!” 藺淺聽了青蓮的話,滿意的拍了拍手,用力點了點頭,意味深長道:“哦,是這樣啊,原來是我誤會你了??!” 青蓮雖性子咧咧了一點,但是少女懷春,又怎會不嬌羞,又被藺淺這樣一番調(diào)笑,那張粉撲撲的臉蛋,瞬間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一般。“小姐,你就會取笑我!” “有嗎?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青蓮撅了撅嘴,不滿道:“小姐就會打趣別人,怎么不說說你自己呢,那個段還念還不是整日里往你跟前蹭。人家好歹是個身份顯赫的王爺,竟然三天兩頭來你這里找不痛快,難不成是他腦子有問題?!?/br> “青蓮,段還念可是傳說中心狠手辣的端王爺,你這樣說他,就不怕他惱羞成怒,將你給辦了!還是你自以為有人護著你,段還念不會找你麻煩!” “當然了,青蓮是小姐的丫鬟,與小姐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端王爺那樣喜歡小姐,怎么會舍得讓小姐傷心,定不會與我計較的!那青蓮還要在此謝過小姐呢,以后便仰仗您了!”青蓮本就是個牙尖嘴利的,方才若不是因著李巖,又怎會被藺淺那般打趣,眼下拾了機會,怎么肯輕易放過藺淺,自是要好好取笑一番。 “青蓮,你如今還是我藺府的人呢,這般打趣我,你就不怕我生氣,賞你一頓鞭子在身上!” 青蓮朝著藺淺吐了吐舌頭,調(diào)皮道:“小姐才不舍得呢!” 藺淺搖頭輕笑,自己這人設(shè)打從一開始就沒立起來,如今再裝兇耍狠,似乎沒一點用,人家根本不買賬?!肮治移綍r對你太好了,竟這般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