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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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最缺少什么,就會忍不住朝著那樣東西靠近。 許澄夜跟金澤是兩個極端,她高學歷,年紀輕輕就有不俗的成就,從品味和性格上來看,家世也必然不會差,這樣的女人金澤不是沒遇見過,但都沒有許澄夜那么吸引他,她就好像一塊磁鐵,讓他這塊粗糙的金屬克制不住地靠上去。 “老板?!敝軒r為難地小聲說,“您再這樣這頓飯就吃不下去了?!彼鄲赖?,“就算您對許小姐有想法,也不要這么著急啊,你會把人家嚇跑的?!?/br> 聽見周巖發(fā)聲,金澤分給了他一點視線,輕聲說道:“真的嗎?那我要收斂一些了,雖然有點難。”語畢,好像真的把周巖的話聽進去了,將目光艱難地從許澄夜身上拉回來,重新放在表情略難看的林團長身上。 “林團長,其實很慚愧,雖然我是個男人,年紀也不小了,但初次見到活生生的偶像,還是忍不住多看兩眼,您一定要理解我?!?/br> 他說話那么真摯,認真的語調(diào)讓人無法拒絕,林團長比起金澤來,簡直不要太單純,他那么說,他居然就信了八分,端起紅酒杯和他碰了碰,開著玩笑緩和氣氛。 蘇明娜就坐在許澄夜身邊,金澤看許澄夜時的眼神她最清楚不過,她心里止不住有些嫉妒和憤怒,從許澄夜回國加入舞團以后,她所有的位置就都被她搶走了,現(xiàn)在她們坐在一起,全場最有錢的男人眼里卻只看的見她,連個余光都不肯施舍給自己,她到底哪里比她差了? 心里窩著火,握著高腳杯的手就不免加大了力氣,許澄夜不疾不徐地瞥了一眼身邊的蘇明娜,漫不經(jīng)心地放下餐巾,站起來道:“我有些不舒服,去一趟洗手間,失陪了。” 她說話慢而穩(wěn)定,明明誰都聽得出來是個借口,可就是讓人忍不住去相信。 她一走,蘇明娜便舒服多了,周圍的空氣好像也不再稀薄得讓她難以呼吸。 她心里有小算盤,端起高腳杯想敬金澤一杯,搭訕一下,可惜,在她開口說話之前,金澤也站了起來,用一種顯而易見的敷衍態(tài)度說:“我突然想起有個緊急電話要打,就先讓周巖替我陪你們?!?/br> 語畢,他匆忙離開,絲毫不管林團長是何反應,周巖幾乎淚流滿面,但面上一點都沒表現(xiàn)出來,朝林團長舉杯道:“真是對不起了林團長,我們金總實在太忙,今天晚上本來安排了跟另外一間公司的總裁吃飯,他都已經(jīng)推了四次了,因為是您才再一次推遲了那個飯局,您就多多見諒吧?!?/br> 先打一巴掌,再給一甜棗,讓林團長真是提不出什么不滿,他一邊端起酒杯應承,一邊在心里想,大集團的高層果然都不簡單,這總裁助理年紀輕輕的,說話便如此滴水不漏,以后合作可要多長個心眼,別被“吸血鬼”給坑了。 外面。 許澄夜根本沒有不舒服,出來之后就去了酒店的休息區(qū),坐在沙發(fā)上擺弄著手上的戒指,時不時看一眼表,似乎在等待什么。 她坐下沒多久,面前就晃過一個人影,那人非常不自覺地在未經(jīng)她允許的情況下坐在了她對面,抬起手打了個響指,酒店服務小姐便馬上走了過來。 “您好金總,需要點什么呢?”服務小姐很熱情,她顯然對金澤非常熟悉。 金澤的手放在唇邊,沉吟片刻對許澄夜說:“我看許小姐剛才都沒有喝什么,我在這里還存著一瓶好酒,跟你分享好不好?”語畢,不等許澄夜回答便要讓服務小姐把那瓶酒拿過來,但很可惜,許澄夜根本不給他這個面子。 她笑得疏遠而冷清,坐姿端莊又優(yōu)雅:“不用麻煩了,我不喝酒。” 金澤露出十分刻意的意外表情,推了一下眼鏡道:“那就喝茶吧。” 他這么說了,服務小姐就很知趣地去準備茶了,許澄夜斜眼睨著金澤,嫌棄之情溢于言表,金澤直接無視,好像真沒感覺到似的,面不改色道:“感覺身體好點了么?還是難受的話,我可以先開車送你回去。” 他說完話身子稍稍朝前傾了一些,兩人的距離不由拉近,看著他眼底流露出來的情趣,就知道他對自己感興趣,許澄夜不咸不淡地笑了一下,轉(zhuǎn)開頭與他再次拉開距離,用手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忍俊不禁道:“金總實在不用那么客氣,你現(xiàn)在應該在包間里陪林團長的,我想要回去的話,可以給家里的司機打電話。我出來之前,已經(jīng)跟他們說過我在哪吃飯了。” 聽聽,家里的司機,已經(jīng)跟“他們”說過,這個“們”字很講究,說明她家里不僅僅一個司機。她家里非富即貴——三言兩語就能判斷出來了。 金澤微微垂眸,沒有言語,只是摘掉眼鏡,從口袋里取出折疊得非常整齊的手帕,慢慢擦拭著鏡片。 許澄夜安靜地注視了他一會,輕聲說:“金總眼神不好么?” 話聽起來,不是那么順耳,但金澤拒絕把它理解成不好的意思。 他收起帕子,將眼鏡重新戴上,用難以抗拒的熱誠眼神望向許澄夜,說:“我的眼神很好,就算不戴眼鏡,你離我很遠很遠,我也能看清楚。” 許澄夜笑了笑,她不笑的時候令人捉摸不定,笑起來之后又透著一種小女孩似的純真:“是嗎?那你為什么戴眼鏡?” 金澤跟著她一起笑了,該說他真不愧能達到今天的地位嗎?在不要臉這個方面,他簡直爐火純青。 對于許澄夜的問題,對于一個好像自己女神一樣的人物,金澤就那么直接而坦白地回答說:“為什么戴眼鏡?當然是因為這樣顯得我比較有文化?!?/br> 許澄夜意外地看著他,沉默些許,換了個話題說:“昨天晚上金總是不是去看了舞團在會展中心的演出?” 金澤倒是沒想到她會知道這件事,側(cè)目睨了她一會才說:“你看見我了?” 許澄夜直接說:“看見了,我跳了這么多年的舞,還是第一次有人提前離場,能告訴我是為什么嗎?” 其實她比較想知道的是,她到底哪里跳得不好,讓花了高價錢買vip票的他那么忍受不了,剛開場幾分鐘就早早地離開。 從接觸到許澄夜這三個字,到現(xiàn)在他們面對面坐著,金澤還是第一次感覺到許澄夜的心思是真正放在自己身上的,只因為這一個問題——你為什么提前離場。 想來,對于舞者或者音樂會上的演奏家來說,觀眾的提前離場都是對自己水平的一種侮辱,許澄夜大概也覺得自己是覺得她跳得不好才先走的,可實際上…… 誰來幫幫忙,其實金澤只是實在欣賞不了芭蕾舞,也懶得看天鵝湖的男一號和她一起跳舞罷了,比起這些,他寧可回家躺在床上看鄉(xiāng)村愛情,最近忙得要命,鄉(xiāng)村愛情第八部他還沒看完,他還挺掛心的,但就這么坦白跟她說,一定會被潑水吧? 真巧,金澤心里剛這么想了一下,服務小姐就端著茶過來了,一共兩杯,輕手輕腳地放在他和許澄夜面前便離開了。金澤不著痕跡地伸出手碰了一下茶杯壁,嘖,挺燙的,這么一杯熱茶水潑到自己臉上,就算不至于毀容,也好不了多少。 清了清嗓子,金澤決定隱瞞一下,神色誠懇地說:“其實沒什么,就是昨晚剛好有點別的事,我只是去看一下許小姐的舞姿,你的獨舞結(jié)束,我自然就該走了。” 許澄夜一直緊緊盯著他,他的情緒變化掩飾得不錯,饒是許澄夜也沒看出什么來。 她慢慢端起茶杯,本來想試一下溫度,但看對面坐著的金澤忽然正色了一下,眼神警惕地落在自己的茶杯上,她也順著看了一眼,不知其意,干脆直接將茶杯放下,站了起來。 她站起來了,金澤也跟著站了起來,后者還沒開口說話,許澄夜便笑吟吟地說:“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金總自己慢慢坐,我先走了。” 她說完話轉(zhuǎn)身就走,金澤追出幾步路,一直淡定的語調(diào)多了些急促:“許小姐這就要走了?” 他們明明才沒聊幾句。 許澄夜回眸看他,歪著頭笑道:“我出來的時候就猜到你會跟著出來,坐在這等你就是為了知道你為什么提前離場?,F(xiàn)在知道了,我自然就該走了?!?/br> 我自然就該走了。 多么熟悉的一句話,好像剛剛才從金澤自己嘴里說出來。 許澄夜看了一眼金澤遺憾又無奈的神色,收回視線毫不留戀地離開。金澤站在原地注視著她的背影,單手搭在腰間,精瘦有料的身材讓襯衫胸口的紐扣岌岌可危。 周巖恰好在這時找了過來,看到老板單獨站在那,走過來慶幸說道:“金總,我可找到您了,林團長打算走了,您不過去送一下嗎?” 他說完話,老板一點反應都沒,他跟著老板望向酒店門口,那早就沒了人影,但不難猜到,估計是提前離場的許澄夜。老板和她可是前后腳出來的,傻瓜都能猜到他是去干什么,周巖那么聰明,怎么會不知道。 他一時感慨,不由說了一句:“許小姐已經(jīng)走了嗎?真遺憾,本來想跟她要個簽名呢,可惜我太緊張,第一次這么近距離接觸真人,說話的時候都差點休克了?!?/br> 金澤收回視線睨了周巖一眼,眸中明顯眼白比較多,俗稱翻白眼,他很不屑地說:“呵呵,休克?真是沒出息。”換我,頂多就是手一直抖。 后半句話金澤當然沒說出來,他把手抄進了口袋,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至于許澄夜…… 維納斯,你的奧林匹斯圣山馬上就要由我來建造了,你還能逃掉幾次? 作者的話:男主表示,就是有錢,沒有別的 第5章 江城市人民醫(yī)院。 許澄夜坐在醫(yī)生辦公室里,對面的大夫正認真地看著她復查的片子。 他看得很專注,看得時間也很長,不難發(fā)現(xiàn)他對她的病很上心,等許澄夜都開始看表的時候,大夫才放下片子抬起了頭,朝她露出一個笑容。 “情況挺好的,傷口恢復得也不錯,但你最近是不是有些累了?不要進行太高強度的訓練,你才剛康復,對傷口不好?!贝蠓驕睾偷卣f話,一手握住鼠標,開始給她開藥。 許澄夜看了一眼電腦屏幕說:“慕周,家里的藥我還沒吃完,你不用給我開了?!?/br> 王慕周驚訝地看向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瞪得的:“還沒吃完?你沒有按照我說的方法吃嗎?” 許澄夜單手撐著桌面淡淡道:“味道很苦,藥片又多,一次根本吃不完,反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少吃點應該沒事?!闭Z畢,她拎著背包站起來道,“我還得去練功,你先忙著,改天請你吃飯。”說完,轉(zhuǎn)身離開,遠遠丟來兩個字,“走了?!?/br> 醫(yī)院這地方,她真的已經(jīng)呆夠了,如果可以的話,許澄夜連定期復查都不想過來。 王慕周追著她到辦公室門口,看著她很快消失在拐角處,書卷氣的臉上慢慢浮現(xiàn)出幾絲不舍和遺憾。他嘆了口氣,低頭看著手里的片子,捏緊了片子的角,慢慢回到了座位上。 許澄夜離開醫(yī)院之后就去了舞團練功。 父親安排的司機將她送到門口,她下來的時候,看見停車場的位置有一輛熟悉又扎眼的豪車。前幾天她才剛剛見過這輛車,那是個晚上,雖然光線不甚好,卻不難讓人記住車子上掛著的連號車牌。 許澄夜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走進舞團大門,本來應該上電梯,卻直接轉(zhuǎn)彎走了樓梯,繞了好幾個圈才來到她的訓練室,蘇明娜和畢夏都在里面,還有三四個其他的團員,大家正邊壓腿邊聊天,并沒瞧見那輛車的男主人。 許澄夜在心里點點頭,走進訓練室,也沒跟人打招呼,直接去換衣間換衣服。 蘇明娜瞥了一眼她的背影,別人正好和她說話,她倉促地回應了一下,看上去有些心虛。 換衣間里。 許澄夜打開自己的衣柜,就看見里面亂糟糟的,軟鞋的帶子被人扯斷,練功服也被人剪壞了,放在柜子底下的化妝品也被倒得亂七八糟。 江城芭蕾舞團是國內(nèi)的老牌芭蕾舞團,雖然聲名顯赫,但訓練館仍然是建造了多年的老房子,在訓練室里有攝像頭,可舞者們換衣服的換衣間是沒有的,畢竟是非常隱私的地方,就算有條件,誰又能在這地方裝攝像頭呢? 也就是說,要知道是誰把許澄夜的東西弄成這樣,有點困難。 不過,這場面好像并沒苦惱到她,她面不改色地關上柜子,鎖好換衣間的門,從的背包里取出了備用的軟鞋還有練功服,換上之后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走了出去。 蘇明娜在換衣間門口傳來響動的第一時間就望了過去,但她想象中的那一幕沒有發(fā)生,許澄夜不但沒有生氣,身上的練功服也完好無損,腳上的軟鞋穿得妥妥當當,走路的姿態(tài)優(yōu)雅得好像本身就是一只完美無瑕的白天鵝。 “澄澄姐,你什么時候來的,我剛才都沒看見你?!?/br> 畢夏并沒發(fā)現(xiàn)蘇明娜的不對勁,她從把桿上下來,身體輕盈地蹦跳到許澄夜面前,挽著她的手臂,十分親密的樣子。 蘇明娜在心里哼了一聲,轉(zhuǎn)開臉望著窗外,不去關注那邊的兩個人,好像這樣就不用受她們影響。 但很可惜,她身邊的其他團員都在跟許澄夜打招呼,盡管有的并不算熱情,但也不失了禮數(shù)。 這樣一來,唯一沒出聲的她就太顯眼了,蘇明娜不得不回過頭來,勉強自己對許澄夜笑了笑說:“澄澄你來了?!?/br> 她比許澄夜大一歲,不用叫她jiejie,這還算好的,否則的話,要她像畢夏那樣叫對方澄澄姐,還不得把她自己給惡心死? 許澄夜并沒回應蘇明娜的問候,只看了她一眼便遠離她開始練功。 她的姿勢很優(yōu)美,腿直接放在最高的把桿上,手臂一抬,輕輕地朝把桿的方向彎腰,盡管不是在舞臺上,盡管只是簡簡單單的練功而已,她卻能一直保持演出時的最佳狀態(tài),這是所有團員羨慕和嫉妒她的地方。 擊掌聲響起,大家的視線趕緊轉(zhuǎn)到了訓練室門口,資深舞蹈家孫老師一邊走一邊脫掉外套,望著姑娘們說:“來,集合一下,有事兒跟你們宣布。” 姑娘們聞言都從把桿上下來了,整齊地站成一排,從許澄夜、蘇明娜開始往一側(cè)筆直地排成隊伍,最首位的,當然就是最受重視的。 蘇明娜用余光觀察了一下許澄夜,她一點聲色都沒有,也不知道柜子里的東西到底看見了沒,難不成是沒看到?不可能啊,她衣服和鞋子都換了??扇绻吹搅?,她怎么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正常人不是該非常生氣地找出做那事的人嗎? 俗話說做賊心虛,一點都不假,蘇明娜心里不坦蕩,許澄夜的任何表情和行為都會成為讓她擔心和忐忑的緣由,比如現(xiàn)在,她偷看許澄夜,許澄夜忽然看她,她就渾身抖了一下,差點撞到旁邊的畢夏摔倒。 畢夏扶住她小聲問道:“娜娜姐,你沒事吧?” 孫老師也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望過來說:“明娜,你怎么了?” 蘇明娜趕緊說:“沒事,我沒事,就是一不小心?!?/br> 孫老師點點頭說:“你可千萬別有事,我今天要宣布的事和你還有點關系?!?/br> 蘇明娜心里一喜,難不成是有新的劇目可以上自己跳主角了?她全神貫注地看向?qū)O老師,滿心的希望,然后就聽見孫老師說:“下個月,我們團在港城市歌劇院有個演出,劇目是《胡桃夾子》,這場演出非常重要,會有當?shù)仡I導還有很多業(yè)內(nèi)的知名人士來觀看,關系到我們明年在全國的巡演,所以領導們對女主角瑪麗的扮演者選擇非常慎重。經(jīng)過商量,我們決定在澄夜和明娜中挑選?!?/br> 孫老師的話說完,畢夏就很失望地拉住了身邊蘇明娜的手說:“明娜姐,祝賀你啊,能競爭女主角,這次我又沒戲了。” 蘇明娜應該高興的,可她怎么都高興不起來,大約是因為孫老師說,要在她和許澄夜之中選一個,并不是已經(jīng)敲定了要選她吧。 側(cè)臉看看許澄夜,圍在她身邊的人不知道比自己身邊多多少,由此可見,大部分人都認為這次瑪麗的人選,非許澄夜莫屬。也是,她可是剛剛演過了《天鵝湖》的女一號,風評不要太好,《胡桃夾子》的女一號雖說是在她們之間挑選,但蘇明娜自己也知道,她沒多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