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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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成抱著自行車不放,仰著脖子什么都看不到。 郁子蘇拉過他的手:“真不是打擊報復(fù),你看啊?!?/br> 球球不情不愿地望去,半夜來看墳地,怎么不把他們一行人都叫過來算了。 他看著看著,卻不那么想了,漸漸松了另一只抱自行車的手,抓著郁子蘇的胳膊。 墳上都漸漸冒起一縷白煙,起初是很淡很淡,淡得rou眼無法辨別,才一點點濃郁起來,緩緩上升舞動,繼而裊裊幻成小小的人形,最后成型為一個白色透明的小人。 球球:“?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祖墳冒青煙?!” 郁子蘇:“……這是白煙。” 有幾十個墳上都出現(xiàn)這樣的透明小人。 這是球球從來沒有見過的,驚訝得忘了問,郁子蘇已經(jīng)解釋:“這是陰靈?!?/br> 這個名稱球球很少聽到:“我沒有聽過?!?/br> 郁子蘇道:“你就當(dāng)西方的精靈理解,有靈性的花草會吸收日月精華成精,在這個過程中會不幸發(fā)生意外夭折,這些將成未成的花草精因為體內(nèi)日月精華純凈,死后成為陰靈,這種例子還是挺少的,沒想到這個地方會有幾十個。” 球球:“……這些墳?zāi)苟际菫樗麄兘ǖ膯???/br> 郁子蘇道:“不是,都是普通人的墳?!?/br> 球球不忍道:“在別人墳頭蹦迪,不怕被打嗎?” 郁子蘇:“噗。這些墳的主人都早已轉(zhuǎn)世投胎去了,他們借住一下,白天不能出現(xiàn),晚上會出來吸收月亮精華。” 果然,那些陰靈都一種舞蹈般的姿勢單腿站在墓碑上,頭一致朝著一個方向仰望月亮,整體看上去特別整齊,竟然十分賞心悅目。 仔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他們都是身材纖細(xì)、服飾和面容無一不精致的。 郁子蘇道:“他們已經(jīng)在吸收月亮精華了。這群陰靈的儀式感特別強(qiáng)?!?/br> 球球:“看出來了……” 他四下看看,直接在草叢間坐下來托腮觀看,荒冢上最不缺的就是野草。 郁子蘇坐在他身邊。 觀賞陰靈是一件美好的事,他們會經(jīng)常變化姿態(tài),跟跳舞一樣,一點都不會膩。 倆人都沒有說話。 球球看著看著,恍惚便覺得他們愈發(fā)虛幻起來,天地間空曠安靜得不像話,只有自己和身邊的人才是真實的。 真實感和虛幻感…… 他偏過臉看郁子蘇,不想對方也在看他。 “到了?!庇糇犹K輕聲道。 什么到了? 球球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聽到他說:“成年快樂?!?/br> 已經(jīng)十二點了。 他有些發(fā)怔,望著對方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嗯”了一聲。 郁子蘇的臉越來越近,不知不覺便與他唇0舌糾纏,像這個靜謐的夜晚,帶著些許涼意。 這個吻也安靜得不像話。 郁子蘇說:“我有禮物給你?!?/br> 他送給球球的東西大大小小數(shù)不清,卻沒有這么正式過,連以前生日也沒有說給他生日禮物,似乎沒有這個概念。 球球心跳如鼓,話也說不好了,他這么說,肯定是特別珍貴的東西:“什、什么?” 郁子蘇竟然像個十七八歲的青澀少年,臉上露出一絲勉強(qiáng)能被稱作靦腆或緊張的東西,那種東西球球以前從未在他臉上出現(xiàn)過,球球簡直覺得自己眼花了:“就是……” 球球捂臉:“求婚嗎?!我、我還沒準(zhǔn)備好,而且結(jié)婚要到二十二歲吧,現(xiàn)在會不會太早,要不我們先訂婚吧……” 郁子蘇:“……想太多?!?/br> 球球一陣失望,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可能是要愉快地來一發(fā),畢竟這可是他的成年之夜,雖然他比較保守,希望第一次的來一發(fā)能在床0上,可是這樣野地play,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好像也不錯,十分刺激。 郁子蘇敲敲他的腦袋:“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臉上那種珍稀的表情已經(jīng)消失,又恢復(fù)以前的模樣。 球球坐直身子:“什么都沒想,到底是什么?” 郁子蘇道:“我想了一番,既然已經(jīng)確定你是我唯一的道侶了,應(yīng)該讓你了解我?!?/br> 球球一陣激動:“好好好!怎么了解!現(xiàn)在就開始嗎?要不要營造一下氣氛!” 郁子蘇咬牙切齒道:“把你的腦子給我收一收。” 球球繼續(xù)低眉順目,無比乖巧。 郁子蘇道:“我對你的一生,每個細(xì)節(jié)都了如指掌,應(yīng)該也讓你對我也如此?!彼麚嵘锨蚯虻念~頭,“我想把我的記憶送給你?!?/br> 第95章 他的過往(一) 大雨滂沱的夜晚, 雷電交加,一戶普通的農(nóng)戶家傳來一聲嘹亮的啼哭。 成千上萬的修真者早已從各地乘坐法器趕來,圍著這戶人家, 然而他們只能干瞪眼,因為已經(jīng)有其他人占了上風(fēng)。 隨著這聲啼哭,大雨驟停,烏云退散, 頓時晴空萬里,一片五彩祥云籠罩在這家房屋上空,有兩道龍鳳幻影盤旋久久不愿離去,空中甚至傳來龍嘯鳳鳴。 一名老者從屋內(nèi)走出, 懷里抱著個襁褓中的嬰兒,聲如洪鐘, 傳進(jìn)每個人的耳朵里:“此子以后便是我應(yīng)天塵的親傳弟子?!?/br> 嬰兒已經(jīng)不再哭泣, 而是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打量這個世界。 他的話一出,抱有僥幸心理的人只得散去,沒辦法,誰讓人家是這個層面唯一一個渡劫期大能, 有絕對的話語權(quán),他們同時又在暗恨,明明都是要飛升的人了,還要霸占這樣的好苗子不放,簡直可惡。 在此之前便有預(yù)言,此子日后將有不可估量的作為, 因此引得整個修真界蠢蠢欲動,都想將其納入門下。 當(dāng)然,以上都是來自于師父應(yīng)天塵的口頭描述,不可考證。 畢竟當(dāng)時郁子蘇只是個剛出生的嬰兒,能有什么記憶。 球球第一眼看到的,是在一個堪比世外仙境的地方,奇珍異獸,花草樹木,和睦相處在一起,幾乎都是他沒見過的,唯一能看得到人味的東西,便是一座茅草屋,雖然看上去只是普通的茅草屋,但外覆的金黃色茅草一看就不是普通材質(zhì),神奇的與這夢幻的場景完美融合。 球球低頭想看看自己變成了什么,可是什么都沒看到,沒手沒腳沒身體,只有意識是完整的。 一個一歲左右的小朋友從茅草屋中跑出來,背后追出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人,一把揪著他的背將他提起來:“我讓你跑!” 小朋友扭頭看他,笑嘻嘻的也不怕:“師父,我今天的功課都完成了?!?/br> 應(yīng)天塵抓著他回屋:“才多久就完成了,再看看才準(zhǔn)出去玩?!?/br> 球球便是依附于他身上,視角也是他的視角。 從嘴型看,他們說的應(yīng)該是自己陌生的語言,可是他卻能聽得懂。 郁子蘇自出生便被應(yīng)天塵抱回山上,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只有一老一小生存,陪伴他們的只有山間鳥獸。 應(yīng)天塵用靈泉哺育嬰兒時期的他,等大些便換成靈果之類,一般人定是受不住這樣的養(yǎng)法,靈氣爆棚而亡,可郁子蘇不但能受得住,還能穩(wěn)穩(wěn)吸收,無論是身體還是神智也比普通人長得快的多,他九個月時應(yīng)天塵便漸漸給他灌輸修煉之道,耳濡目染,彼時他已經(jīng)開始修煉了。 應(yīng)天塵一邊給他布置功課,一邊暗嘆這個孩子果然是絕世之才,可謂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遠(yuǎn)遠(yuǎn)超出他的意料。 郁子蘇是五靈根具有的體質(zhì),按理說這樣的人是修真中的廢柴,連門路子都摸不到,可他偏偏吸收靈氣奇快,每根都能超過單靈根的修煉速度,這就相當(dāng)于天才的五倍,簡直聞所未聞。 應(yīng)天塵曾經(jīng)用禁術(shù)測過郁子蘇的未來,耗費(fèi)他不少修為,得出的結(jié)果是白茫茫一片。 不可估量,連天道都不知他能到哪一步。 為此,他對郁子蘇的看管也更加嚴(yán)格,生怕毀了這個苗子。與此同時,他也在壓著自己的修為,萬一哪天飛升丟下什么都不懂的郁子蘇,那可就糟了。 每一天修煉完,是郁子蘇最快樂的時光,他可以隨意在山間奔跑,同鳥獸嬉戲,一些靈鳥的毛被他拔得看到他就跑,只要不出山,做什么應(yīng)天塵都是不會管他的。 球球望著他神奇地騎在一頭長翅膀的獅狀靈獸身上,時不時低頭揪人家的脖子上一圈濃密的鬃毛,能揪下一大把,可見下手有多狠,那靈獸氣得跳起來直叫,聲音竄入天際,身后浩浩蕩蕩一大堆靈獸,也跟著吼,足以將一座城池踏平,就不住笑,原來從小這么熊。 山間無歲月,生活也很簡單,除了修煉和玩耍就沒有別的事了,郁子蘇三歲辟谷,無需再進(jìn)食,靈果成了吃著玩的東西,可他依然吃得很認(rèn)真,三餐不誤,上窮山頂下瀑布,再隱秘的果子都逃不出他的手心,寂寞了還會去應(yīng)天塵的藥園偷靈藥嘗嘗。 待郁子蘇六歲時,便已經(jīng)結(jié)了丹,應(yīng)天塵既歡喜又憂愁,喜的是他修煉速度如此之快,憂的是太快了,簡直逆天,不知是好是壞。 他左思右想,還是將郁子蘇叫到身邊:“老三,你現(xiàn)在結(jié)丹,是不是感覺到了瓶頸?” 應(yīng)天塵一共帶過三個親傳弟子,郁子蘇排行第三,也是他的關(guān)門弟子,其他兩個早已各立門戶,他現(xiàn)在隱世,自己過得逍遙,除了自從帶了這個小崽子后,天天被亂七八糟的藥園和暴怒的靈獸鬧得頭疼。 郁子蘇仰著頭,睜著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聲音還是奶聲奶氣的:“沒有啊,很順暢啊,我覺得我過兩天就能結(jié)元嬰了,還請師父護(hù)個法。” 應(yīng)天塵:“……雖然沒有瓶頸,可是你這樣單純修煉,總會缺點東西,按理說應(yīng)當(dāng)入世才能獲得更多。” 郁子蘇眼睛一亮:“入世?” 應(yīng)天塵點頭:“沒錯,今日為師就教你入世的規(guī)矩?!彼麑⒁幻队窈嗁N在對方額頭。 郁子蘇從未接觸過山外的東西,接收得如癡如醉,下一秒就想沖出山門去見識見識。 待他讀完,應(yīng)天塵道:“你塵世尚有父母,這次回去可以看看他們,不然容易滋生心魔,待他們歸塵,你們間的緣分一斷,你與凡塵也就沒有瓜葛,可以專注修行之道了。”他叮囑道,“切不可多耽擱,免得生出太多感情,不利修煉?!?/br> 郁子蘇直點頭。 “你入世是為了找尋機(jī)緣,多見世面,鞏固升華自身,不可與人起沖突?!睉?yīng)天塵道,“不要鬧出人命,尤其那些凡人,他們脆弱之極,修士也不可,人家欺負(fù)你,你回?fù)艋厝ケ愫?,不可太過分了?!彼麑⒁粔K小巧精致的玉佩遞給對方,“這塊玉佩收好,如若遇到有你對付不了修士糾纏,只要捏碎他,為師自會出面?!?/br> 郁子蘇乖巧答道:“徒兒曉得,徒兒自有分寸?!?/br> 應(yīng)天塵知道他早熟,皮是皮了些,但太出格的事不會干,也十分放心。 “還有一件,也是為師最擔(dān)憂的。”應(yīng)天塵語重心長道,“千萬不要食用俗食,俗食只有糟粕,對你的身體很不利,管住自己的嘴?!?/br> 郁子蘇從出生便只沾果靈泉靈果,都是能吸收助他修行的東西,養(yǎng)就了一副最完美的身體,也導(dǎo)致他面容不凡,見之忘俗。 郁子蘇不住點頭,蹦跶著腿躍躍欲試:“我知道了,師父我可以走了吧?” “看把你急的?!睉?yīng)天塵笑道,到底是個孩子,他雖然不忍心,但一定要從小培養(yǎng),“收拾收拾,明天再下山,為師送你出去?!?/br> * * * 他這幾年在球球眼里都是眨眼過去,如蜻蜓點水一般略略一沾便沒了,說明印象不深,等出山的時候畫面才具體起來。 球球睜大眼睛,他倒是不急山外是什么樣子,畢竟長期生活在凡世,對他而言山里更好玩,可郁子蘇不一樣,他站在應(yīng)天塵將他送到的一個城市上,連步子都忘了邁。 這個城市很是繁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吃的玩的吃的戴的,讓郁子蘇目不暇接,原來這世間,除了他和師父外,還有這么多同胞。 他記著師父交給他的任務(wù):看望雙親,硬是忍著誘惑先去了自己的父母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