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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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也沒出現(xiàn)…… 好在開學(xué)第一天的課沒有實質(zhì)內(nèi)容,他因為沒午睡精神不濟也沒關(guān)系。為了安撫剛?cè)雽W(xué)的新晉小學(xué)生,老師們通常在第一節(jié) 課選擇聊天和互相熟悉,使得時間飛速流逝 最后一堂是體育課,老師是個鐵血硬漢,跟他們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絞盡腦汁也想不到什么好說的,擺擺手放他們回教室了。 這下小學(xué)生們興奮了,最后一節(jié)課,班主任也沒來,誰還乖乖坐在教室里啊,紛紛拿了書包走得一干二凈,有責(zé)任心的兩個班長跟在后面跺腳喊也沒攔下一個,最終選擇放棄也跟著跑了。 大多數(shù)一年級的家長擔(dān)心孩子,基本沒挪過腳,一直在學(xué)校外等著,第一天提前放學(xué)已經(jīng)成了默認(rèn)的規(guī)矩,門衛(wèi)也就沒管,孩子也很快被認(rèn)領(lǐng)走了。 球球和吳起雙雙都沒找到家長,他本想給簡逸打電話告訴他來接,但被吳起阻止了,因為他有個大膽的想法。 “我從小到大還沒有自己一個人出過遠門呢。”吳起的眼睛亮晶晶的,盛滿了激動,“我們自己回家吧,路上還能逛逛?!?/br> 球球雖然很心動,但考慮到自己身份特殊還是猶豫了:“逸哥哥說一定要等人接的,要是碰到壞人怎么辦?” “不會的,我們可是妖怪。”吳起道,“一般的凡人打不過我們的,你可是功夫熊貓??!” 可是他的功夫不在了啊。 “饕……” “饕杌不是逃到國外去了嘛!顧不上我們的?!眳瞧鸫驍嗨?,從書包里掏出一個小熊錢包,在他眼前晃晃,“你看,我都準(zhǔn)備好了零錢,坐公交回去,我認(rèn)得路的。” 球球動搖了,好像十分可行…… 吳起繼續(xù)引誘:“對面是小吃街,我請你吃烤雞翅章魚小丸子鐵板豆腐炸串烤面筋關(guān)東煮怎么樣?” 沒有異議,倆人高高興興地手拉手去了學(xué)校對面,還沒到正常放學(xué)時間,小吃街很清閑,見到有客源都極為熱情,空氣中滿是各種食物呼和在一起的香味。 倆人為了謹(jǐn)慎起見沒有當(dāng)場吃,買了許多東西打包回去,吳起負責(zé)拎多的,球球拎小的。 吳起給了他一塊錢硬幣,帶著他坐公交:“我們應(yīng)該坐六路,到故宮站下?!?/br> 球球點點頭表示知曉,六路很多,坐的人也很多,過去了兩三輛他們還沒擠上,吳起有些泄氣:“怎么這么多人呀?” “那輛沒什么人?!鼻蚯蛩奶帍埻l(fā)現(xiàn)緊跟在滿載的兩輛公交后有一輛只有寥寥幾人的六路,忙拽著吳起過去,那輛車也提前停了下來,車頭上的“6”閃著詭異的猩紅色的光。 周圍乘客選擇視而不見,可能是前面的坐滿了,吳起大呼運氣真好,跟球球一人往投幣箱里投了一塊錢。 他們在后排坐下,把手里的東西放在一旁的空座位上,球球低頭打算給簡逸發(fā)條微信告訴他自己跟吳起坐了公交回去,讓他不要擔(dān)心,沒想到信號一格沒有,小圓圈轉(zhuǎn)了許多也沒發(fā)出去,他就沒由來一陣心慌。 有些后悔自作主張了。 他默默嘆口氣,明明已經(jīng)上了小學(xué),整整一天了,郁子蘇還是半點出現(xiàn)的跡象也無。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他保證過會帶自己上小學(xué)的。 那些記憶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渺遠起來,渺遠得他幾乎要懷疑三年前是不是他做的一個夢,郁子蘇是他臆想出來的守護神,才能無所不能,時刻陪著自己。 聽說每個孩子都做過類似守護神的夢,只是年紀(jì)漸長,面對的現(xiàn)實越來越多,夢便會破碎。 吳起見他愁眉不展,便問:“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球球揺揺頭,打量了下這輛車,從上車起他就覺得不對勁,可又找不到哪里不對勁,外表是再普通不過的半舊公交,三個人零散分布坐著,都一動不動,一個女人,一個男人,一個老人,還有他們兩個小孩。 他看向窗外,瞳孔一縮。 明明上車的時候才四點,天色尚且大亮,此時看過去卻像整輛車都被黑布包著,沒有一絲光線穿進來。 車內(nèi)橘黃色的燈光也昏暗不明,他剛才居然沒注意到。 “我給你講個故事轉(zhuǎn)移下吧?!眳瞧鸾z毫都沒察覺,自顧自說話,“你知道為什么一條街要建在故宮墻內(nèi)嗎?” 球球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原來他所住的地方就叫“一條街”,妖怪局靈異局幼兒園小區(qū)等等,通通建在一條長長的馬路兩側(cè),因此取名“一條街”。 而那座氣勢恢宏的宮殿就是故宮,是封建社會最高統(tǒng)治者住的地方。 為什么吳起沒反應(yīng)呢?這輛公交分明有古怪啊…… 球球沒有回他,他以為是在示意自己繼續(xù)說:“因為故宮死過很多人,怨氣太重,有許多厲鬼,需要一條街鎮(zhèn)壓著才能保住平安。你知道那個故事嗎?就是關(guān)于公交車的,傳說半夜有一輛公交,車上有幾個穿清朝衣服的太監(jiān),有一天……哎喲!” 球球猛地攥緊他的手,低聲道:“別說了。” 車?yán)镆黄兰?,只有吳起的聲音在回蕩?/br> 吳起第一次看到神情嚴(yán)肅的球球,被他震得不敢發(fā)聲。 他身上其實有諸多寶貝,光符就有三四個,按理來說吳起身上也不會少,看來是有特殊的東西…… 除了兩局的人送的,便剩下脖子上的玉佩和手上的串珠,都是郁子蘇留給他護身的。 他拉著吳起的手放在串珠上,吳起如夢初醒,望著窗外震驚地張了張嘴。 球球試著傳音給他,發(fā)現(xiàn)靈力都被禁錮了,根本傳不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 車像在黑霧中行駛,黑霧…… 不會這么倒霉,一出來又被抓了吧?! 他在手機上打字給吳起看:公交公交,還講故事呢,真的上了那輛公交了! 吳起癟癟嘴,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那可怎么辦啊…… 除了等救援毫無辦法,他們身上都是防御性法器,沒有進攻性的,只能暫時保證安全,時間一長久誰也不知道會出什么意外。 況且他們對這輛公交一無所知,它是干什么的,開往哪里? 只有祈禱不要是饕杌派來的…… * * * 球球的信息突然被切斷引起了兩局的注意,恰巧吳則在靈異局商談事宜,察覺到自己兒子也不見了。 簡逸飛快打了個電話,然后皺眉:“小方說今天放學(xué)早,球球卻沒告訴我,這倆熊孩子,偷跑出去玩了吧?怎么這么不聽話?” “球球向來乖,肯定是我家小子攛掇的?!眳莿t懊惱道,“應(yīng)該讓菲菲一直守著,就不該給他自由?!?/br> “現(xiàn)在不是計較誰家孩子的鍋的問題。”杜永寧道,“趕緊安排人手去查查,什么人能隔絕球球?!?/br> 與此同時,在千里之外的洗心山上,也有人被斷了與球球的聯(lián)系,沉寂三年的雙眸終于睜開了。 * * * 車緩緩?fù)O拢_了前后門,又上來兩個乘客,在前面坐下,球球都沒看到他們的臉。 “暮園站已到,請要下車的乘客盡快下賭,以免錯過時機?!币粋€清冷的女聲響起,球球本以為是喇叭,見坐在最前面的女人站在來才發(fā)現(xiàn)是她在說話。 這是……車上工作人員? 除了他們,如果剩下都是乘客的話,只有兩個了。 兩個小學(xué)生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這是什么奇怪的車啊!還要賭?! 稍微前排的男人站了起來。 一粒紙糊的色子從女人手里被拋出,瞬間變大,滴溜溜飛速轉(zhuǎn)動,十秒后停住,展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大寫的毛筆字“車禍”。 “出車禍吧。”那個女人淡淡道,公交突然像發(fā)了狂一樣往前沖,不知撞到了什么“哐當(dāng)”一聲巨響,整輛車幾乎報廢翻在地上,然而車內(nèi)乘客都安然無恙,就連座位上的食物都紋絲不動,像定在了上面,只有那個站起來的男人遭了車禍,身體被擠壓到變形,腦漿鮮血腸子都混在一起糊成一團。 “丟出去吧?!迸说?,車窗打開跟沒打開一樣,都是黑乎乎的,男人的尸體被無形的力量丟了出去,留下來的穢物也消失不見。 球球低下頭重復(fù)默念: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坐車時不要東張西望,系好安全帶…… 吳起學(xué)著他閉眼豎掌默念: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誰!誰在這里念佛?!”女人突然怒喝,轉(zhuǎn)過頭瞪向吳起,球球終于看到她的臉,沒有想像中的猙獰,反倒是出奇的美艷,血紅的唇,頭發(fā)也是血紅的大波浪,穿的是同色旗袍和高跟鞋。 她沒轉(zhuǎn)身時,整個人像藏在陰影中,只能辯出是個女人,此時色彩才打開。 球球瞄了眼吳起,沒聽到他出聲???默念都能知道? 吳起:“……”這都能發(fā)現(xiàn)?! 女人怒氣沖沖地大步走向他們,高跟鞋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她揪住吳起領(lǐng)子:“老子最討厭的就是佛,你他。媽還敢念?!艸,哪里混進來的奶妖怪?!” 吳起被她嚇傻了,哭出了聲:“我要回家哇!我就是想坐個公交而已!” “那你們真幸運,坐上我的車。”女人冷笑,“本來我可以看在你們是小奶妖的份上放一馬的,可你偏偏犯了我的大忌?!蹦橇I釉谒种蟹D(zhuǎn),“賭吧?!?/br> “不賭漂亮jiejie,我們不賭。”球球雖然害怕,但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對上話,更不忘奉承她,“老師今天還教我們,我們是祖國的花朵,是未來的希望,長大后要為祖國的偉大建設(shè)添磚加瓦,絕不能沾上賭博這種事,賭博對我們的身心都有害……” 快來人救援啊,他拖不下去了…… “吵死了!”女人不耐煩道,“別逼逼,老子替你們選,都去死吧!” 球球緊緊抓住吳起的手,讓他能碰到自己手上的串珠,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這不可能!”女人詫異,盯住了球球,面露古怪,“你又是什么東西?!” 球球緩了一波,見她傷不了倆人,大石頭才落了地,小心翼翼道:“那個,jiejie,你這么漂亮,不要這么生氣,實話跟你說吧,我是國寶,靈異局妖怪局還有神怪會這個時候肯定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派所有人來找我……” “還敢威脅我?!迸死湫?,“小奶娃還敢威脅我,神怪會算個鳥!老子今天就是有本事讓你死!” 她面露狠戾,空閑的那只手上冒出赤色的火焰。 為什么這些人都想吃烤熊貓呢,球球不解。 * * * 各方都查不到蛛絲馬跡,兩個家長更是急得不行,簡逸道:“難不成饕杌一直伺機行動?” “我倒有個想法?!眳莿t面色凝重,“他們會不會想坐公交回來,恰巧上了‘賭車’?” “不可能!”簡逸的心沉到了谷底,“那就,那就……” “沒有人可以找到她的……”吳則還沒說完,便覺得眼睛一刺。 太陽正在西沉,光線本是溫和的,卻不知出了什么意外,天地間驟然被極為強烈的白光霸占,一時間像天上多出十個太陽,耀眼的白光嘩啦啦傾瀉而下,淹沒了每一道不可察覺到的縫隙。 “還有這種方法?!焙喴莶[起眼睛喃喃道,“真是不可思議……” * * * 球球并不覺得多害怕,他的喜怒哀樂似乎被郁子蘇一并帶走了,沒有什么可以引起他的大波動。 盼了一天也沒盼到郁子蘇,就連自己危在旦夕也沒出現(xiàn),他本來活躍的心又麻木起來。 就算此時生命受到威脅,他想的也是快把吳起帶走,他是有父母愛的人,不像自己,親人都是沒有意識的動物,就算死了,那些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的人會有短暫的悲痛,但很快就會把注意力轉(zhuǎn)向其他小熊。 他不是誰生命中的不可或缺,這個問題從他被天鵝欺騙時就頓悟了,不是人人都喜歡他,把他當(dāng)寶貝,他更多扮演的角色是寵物,或者說玩物更合適。 他悄悄把串珠移到驚嚇過度的吳起手上,撐不到救援也沒辦法了,可能這就是命。 女人沒有絲毫猶豫,火焰掌直接拍向他的腦袋,卻在即將到達時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