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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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二嬸來過的事兒你們也知道了,她把嫂子的衣裳搶走了。等她下次來的時候指不定也要把咱們的衣裳也搶走。”肖折釉不跟他們繞彎子,“嫂子如今身子不好,我想把帶回來的衣裳全拿去當了。換了銀子給嫂子抓藥?!?/br> “好!”陶陶立刻點了頭。 漆漆吸了吸鼻子,哭著說:“我還沒舍得都上身一遍,我的衣裳!” 肖折釉沒說話,平靜地看著她。 漆漆哭夠了,可憐巴巴地望著她,問:“我留一件成不成?就一件!” 肖折釉不舍得說不成了。 最后,肖折釉給漆漆和陶陶一人留了一身。望著哭紅了眼睛的漆漆,肖折釉嘆了口氣,勸她:“放心吧,以后還你一百件!” “大白天的做什么夢!霍將軍又不會回來了!”肖折漆嘟嘟囔囔躲到角落難過去了。 肖折釉張了張嘴,又把話咽了回去。 不就是一百件衣裳,她能還漆漆。一定能。 肖折釉讓漆漆留在家里照看嫂子,帶著陶陶往當鋪跑。衣裳數(shù)量著實不少,他們兩個抱著衣裳跑了一趟又一趟。 等將最后幾件衣裳也送去當了,已經(jīng)是傍晚了。姐弟兩個往回走,不經(jīng)意間看見劉荷香帶著個漢子進了屋。 劉荷香的男人十年前就沒了,這幾年她私下里和鎮(zhèn)子上男人有沾染的事兒瞞得過外人,瞞不過一家人。 肖折釉拍了拍陶陶的頭,對他說:“陶陶乖,你先回去。jiejie去藥鋪給嫂子抓藥。” “陪、陪jiejie!” “不用,”肖折釉搖了搖頭,“你二姐今天哭過了,陶陶早點回去陪她。” “好!”陶陶這才點了頭。 望著陶陶小跑著回家,肖折釉轉(zhuǎn)身回到鎮(zhèn)上的集市,她在劉屠戶的攤位前停下來。 “呦,你來買rou?”劉屠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肖折釉,不是說瞧不起她家里窮買不起rou,而是她身上有重孝,吃不得葷。 肖折釉踮起腳尖湊過去,小聲說:“我二嬸讓我轉(zhuǎn)告你,讓你過去一趟有事兒要說?!?/br> “現(xiàn)在?” 肖折釉點點頭。 劉屠戶還想再問,肖折釉已經(jīng)跑開了。 劉屠戶放下手里的刀,腦子里全是女人身上白花花的軟rou。他“嘿嘿”笑了兩聲,將攤子匆匆收了,故意避開人往肖家去。 肖折釉沒有回家,轉(zhuǎn)而跑向河邊的包子鋪。又把對劉屠戶的話對王麻子說了遍。緊接著,她穿過小巷,在一戶人家門前使勁兒叩了叩門。 “劉家嬸子,出大事了……” 第12章 肖折釉關了門窗,將換來的銅板、碎銀堆在紀秀君房間里的小方桌上,拉著漆漆和陶陶圍坐在方桌邊數(shù)錢。 紀秀君坐在床上,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有些憂心。漆漆和陶陶也時不時抬起頭聽一聽。關著門窗,聽得并不真切。 紀秀君終于忍不住問:“釉釉,外面這是怎么了?你二嬸她……” “嫂子你安胎為重,管她做什么?!毙ふ塾詳?shù)著桌子上的銅板,連頭都沒抬。 上輩子的時候她最討厭錢銀,總覺得臟兮兮的。就連首飾也是偏愛玉石,拒絕金銀。這輩子才知道錢銀的好處,天大的好處。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了,謾罵聲和哭叫聲攪成一片。尤其是那些謾罵聲越來越不入耳,聽得肖折釉不由皺起了眉頭。即使她適應了八年,還是不太能接受那些鄙夷的罵聲。 紀秀君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掀開被子下了床,將窗戶推開了一點,望向院子里的情景。 劉荷香被拖出來的時候衣衫不整,劉屠戶打了她屋子里還沒穿上褲子的陳老二,王麻子又來揪著劉荷香罵了一通。這些都不算什么,主要是劉屠戶的媳婦兒領了一大群人進來捉jian。劉屠戶的媳婦兒向來是個潑辣的性子,揪著劉荷香的頭發(fā)一邊打一邊罵。 在南青鎮(zhèn)這樣的小地方,寡婦人家不是不能再嫁。只是鎮(zhèn)里的人絕對接受不了行為不檢點的寡婦,去勾搭有家室的漢子更是不可饒恕。 更何況,劉屠戶的媳婦又在劉荷香屋里翻出許多他們家丟的東西出來。 “好哇!原來你都把家當偷偷送了這個東西!”劉家媳婦撒了手,也不管劉荷香了,抓著自家男人的領子幾巴掌掄下來,“我怎么就瞎了眼嫁了你這么個沒良心的東西!老娘要跟你和離!” 王麻子氣得眼睛都紅了,他蹲在劉荷香面前,質(zhì)問:“你能耐啊你!我王麻子可一心想跟你過日子的!怪不得你不愿意和我過,原來你屋里漢子這么多!” 陳老二終于把褲子提上了,他“呸”了一聲,嘟嘟囔囔:“揍我干啥?睡她的又不止我一個!這鎮(zhèn)子上跟她眉來眼去的漢子多了去了!就我知道的也不止六七個了!” 他這話一說,來看熱鬧的人里,不少媳婦兒偷偷去看自家漢子的表情。 劉荷香衣裳的帶子都沒系上,她捂著臉只剩下哭了。她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紀秀君嘆了口氣,把窗戶關上了。窗戶一關,外頭的吵鬧聲頓時弱了。 陳老二說得對,和劉荷香有染的絕對不止他們?nèi)齻€。只是肖折釉有的沒見過,有的不認識,也有些她找不到住處。 陳老二就是個地痞,那張嘴能把事兒嚷得所有人都知道。王麻子是對劉荷香最真心的一個。劉屠戶有家室,他的媳婦兒不是個好欺負的。這三個,足夠了。 肖折釉將最后幾枚銅板數(shù)完,她望著桌子上的錢銀,有些發(fā)呆。上輩子她貴為最受寵的公主,根本不需要玩心計,她也不屑于使這些小手段,甚至有些看不上眼。但是這不代表她不會。 她前世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大氣而寬厚,良善而謙遜。是以,這輩子她雖然很長一段時間忍受不了如今的逆境,可她從來沒有嫌過家貧。漆漆自小不喜歡她,時常諷她、捉弄她,肖折釉仍舊待她為妹。肖折釉覺得漆漆才七歲,身為jiejie可以慢慢教她…… 然而良善是有底線的。 小打小鬧沒意思,忍無可忍只好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