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兩世妻緣、躍馬大唐、你還不是欺負(fù)我可愛、重生之星際巨星、聲優(yōu)的妻子才不可能是腐女子呢、[綜]男神不好追、自然與你有關(guān)、爽文女配上位記、非格調(diào)行為指南、每天上學(xué)都在被撩
朱謹(jǐn)深“嗯”了一聲,面色冷肅,腳下不停:“你做的沒錯,現(xiàn)在我們?nèi)ヒ娀薁敗!?/br> ☆、第71章 第 71 章 皇帝正在乾清宮里休憩。 大朝時臣子們在廣場上吹冷風(fēng), 他在殿里正襟危坐, 保持威儀, 一坐將近兩個時辰, 其實也不容易。 聽說兒子拉著沐元瑜來求見, 他挺詫異地挑了眉, 道:“二郎和沐家的小孩子?這兩個怎地又湊到了一起,還焦不離孟孟不離焦起來了。讓他們進(jìn)來罷?!?/br> 皇帝要清靜,此時殿里除了一兩個貼身的近侍外沒別的人,朱謹(jǐn)深進(jìn)來,沒多的廢話,直接把事說了。 皇帝默然聽了, 全程沒有打斷。 這時離著賜宴的時辰已經(jīng)很近, 所以樂工們才都往里進(jìn)場準(zhǔn)備。 一旁的汪懷忠面色大變,忙道:“皇爺, 竟有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皇爺萬金之軀,萬萬不能涉險, 還請皇爺下令, 奴婢這就去將那些樂工先拿下再說?!?/br> “二郎,你說這事要如何處置?” 對這等疑似干礙圣駕的要緊稟報,又時間緊迫, 皇帝卻沒有立時雷厲風(fēng)行地拿主意,反而先問起朱謹(jǐn)深來了。 既然有這個疑竇,這隊樂工要被拿下審問是肯定的了。 怎么拿是個問題。 就近調(diào)撥錦衣衛(wèi)闖入押走是最直接便捷的手段, 但動靜就有點太大了,若打算這么辦,皇帝也不至于要問朱謹(jǐn)深。 正旦大宴上動刀兵之事,總非祥兆,既令大臣們起疑懼之心,這么多人瞞不住,屆時傳揚到外面去,也不太好聽,對民心也有影響。 朱謹(jǐn)深沒怎么思考,片刻后就道:“皇后娘娘在后宮宴誥命們,也需用樂舞,依兒臣之見,如今只說出了點問題,要將兩邊的樂工對調(diào)一下,將奉天殿里的樂工先哄出來,半途到文華門外時拿下,讓侍衛(wèi)們手腳利落些,盡量少驚動人就是了?!?/br> 皇帝嘴角微微翹起來,沒對此置評,卻轉(zhuǎn)向一旁的汪懷忠道:“二郎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出去叫人照辦罷,動靜小些,別弄得人鬼哭狼嚎的,不吉利?!?/br> 汪懷忠忙彎腰應(yīng)了,道:“還是二殿下考慮周全,奴婢是個粗人,想得少了?!?/br> 說著快步退了出去。 他是想的少了嗎?當(dāng)然不是,他是皇帝的奴才,大局怎么樣,皇帝問到他他才要想,不問,那就什么也越不過皇帝的安危,他全部的態(tài)表在這件事上就夠了。 沐元瑜心下感嘆,人jingzi太多,略傻一點的,只怕在這宮里都混不下去。 她正想著,皇帝轉(zhuǎn)向她了:“元瑜,你立的這項功勞朕記在心里了,恐怕打草驚蛇,暫且不便明著賞你,就先寄放在這里罷?!?/br> 沐元瑜忙躬身道:“皇爺言重了,臣不過聽到一句話,將這句話轉(zhuǎn)訴給皇爺罷了,哪里談得上什么功勞?!?/br> 皇帝搖頭道:“難道必要等刺客到了朕眼前,撲上來替朕擋了刀擋了槍的才算立功?能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才更為善舉。唔——或是你想要個什么,直說出來也是一樣的?!?/br> 沐元瑜心里立時嘀咕,能恕了她是個假世子就最好。不過這肯定不可能,她也不過下意識白想了一下,嘴上仍只是推辭不受,道:“皇爺準(zhǔn)我與殿下們一道讀書就是隆恩了,二殿下平時又很額外照顧臣,臣什么也不缺?;薁斈芷桨矡o事,統(tǒng)御萬民,就是臣及天下百姓最好的福氣了。” 皇帝聽得禁不住笑了:“怪不得二郎看別人都桀驁,獨能跟你處到一塊去。這張嘴,可是比你父王能說多了,朕記得他可內(nèi)斂得很?!?/br> 朱謹(jǐn)深淡淡道:“皇爺想差了,沐世子在兒臣面前可沒有這樣順服,這樣的好聽話,兒臣也從沒聽見過?!?/br> 沐元瑜這就不服氣了,道:“臣日日盼著殿下身體康健,殿下一點也不記得了。” 朱謹(jǐn)深道:“這算好聽話?” “這還不算?這都是臣的一片摯誠之心。殿下若不滿意,要聽別的,臣再說就是了。” “我不要。好了,走了,皇爺還要處置公務(wù),別在這里啰嗦了?!?/br> 皇帝正稀奇地看他們斗嘴,說的其實都是無聊話,但正因無聊,朱謹(jǐn)深還能一句一句地堵回去才稀罕。 這種小輩間的謔嘲有效地沖淡了他心中對于正旦賜宴上有人要搞事的陰影,見朱謹(jǐn)深說完拉著沐元瑜要告退,他點頭:“去罷?!?/br> 兩人出來。 因不想撞上錦衣衛(wèi)拿人的場面,沐元瑜的腳步有意放慢了些。 朱謹(jǐn)深覺出來了:“你又怎么了?難道真有哪里不舒服?” 被看出來,沐元瑜也就嘆氣道:“不是,我是想那些樂工里,無辜的人也要跟著受牽連了。” “心軟得不是地方?!敝熘?jǐn)深說了她一句,“你以為開宴時真出了事,那些樂工能逃過一劫?你若沒提前聽到不對,那時無論皇爺有沒有傷到,抑或是傷著了別人,牽連清查的范圍只會更廣,這樣的大案落到錦衣衛(wèi)手里,再不可能善了,這個新年里,必將血流成河了?!?/br> 沐元瑜心里好過了些:“殿下說的是?!?/br> 朱謹(jǐn)深想起來,這時才抽出空來問她:“你還懂暹羅話?” 沐元瑜習(xí)慣性謙虛:“好奇,在云南時學(xué)過一點。” 朱謹(jǐn)深掠了她一眼:“說實話,這種虛頭巴腦的應(yīng)酬話,你留著跟別人去說。” 沐元瑜發(fā)現(xiàn)他不中二的時候,正經(jīng)還挺有氣勢,一身朱紅冕服,那一眼從五色旒珠下掠過來的時候,能如刀鋒般掠得她心底一涼。 她不想承認(rèn)自己瞬間有慫,掩飾性抓了下臉:“真的。我在云南閑工夫多,有暹羅人跑過來做生意,我聽著他們的話想學(xué),就問父王找了個通譯,其實沒學(xué)多久,大概就一般日常的話能聽懂。” “還有呢?” 沐元瑜不大想說,但朱謹(jǐn)深都追著問了,她不回答也不好,就慢吞吞地道:“我母妃是百夷人,百夷語,我會得多一些;我的丫頭有苗人,苗語,我也懂一點。” 朱謹(jǐn)深的語氣中甚是驚訝:“你會這么多族語?倒是深藏不露?!?/br> “都是殿下問我的嘛?!辈蝗徽l要說。 朱謹(jǐn)深道:“哦,其實沒問你這個,我就是隨便加了一句?!?/br> 沐元瑜:“……” 她發(fā)覺自己不能不承認(rèn),智商和年歲好像沒多大關(guān)系,就算她多了一世閱歷,朱謹(jǐn)深挖了坑,她照樣跳進(jìn)去了。 她雪白的臉在旒珠下板著,看在朱謹(jǐn)深眼里甚是有趣,他悠悠道:“又生氣了。你這樣的,也就我能忍得你了?!?/br> 有沒有這么惡人先告狀的! “殿下,您這樣的脾氣,臣和您到底誰忍誰,還需要商榷一下罷?!?/br> “我脾氣再壞,沒有把誰壓在當(dāng)街扒褲子的?!?/br> 沐元瑜啞然了——過好一會不可思議地道:“殿下,您能把這事拿出來說???” 原諒她不計較是一回事,主動拿出來當(dāng)談資又是另一回事,這位殿下看上去不是個很要面子的人嗎? ——哦,她想起來了,他說過他不要,他親爹皇帝才要。 這就可怕了。 一個聰明人居然還不要臉。 朱謹(jǐn)深淡定地補了她一刀:“為什么不能說?你能做得,我說不得?” “能,當(dāng)然能?!便逶じ拾菹嘛L(fēng)。 他兩人在前面互嗆,不知道后面跟的內(nèi)侍們都快同手同腳了。 感覺今天好像跟了個假的殿下。 他們家殿下不要面子? 呵呵,騙誰呢。 換個人來試試。他家殿下能忍過兩句就算輸。 只有林安見識多了,沒什么感覺,聽見身后的腳步聲不齊,還往后瞪了眼——發(fā)什么呆呢?路都走不好! 內(nèi)侍們的表情忙重新恭肅起來。 ** 朱謹(jǐn)深和沐元瑜回到奉天殿時,樂工已經(jīng)換過了一撥。 雖不知為何事要對調(diào)樂工,但也沒誰沒眼色地去追問,平靜地過去了,大臣們?nèi)允茄孕﹃剃獭?/br> 及到正宴開席,就沒什么可多說的了,規(guī)格再高的宴席,最終也無非著落到吃喝二字。朱謹(jǐn)治在最后跟隨皇帝一起進(jìn)入,吸引了一波注意力。 他不太記得沐元瑜了,但又對她有點印象,路過她的坐席時疑惑地輕輕“咦”了一聲,他被自己模糊的記憶困擾住,站住了不走。 皇帝覺出不對,在幾步外轉(zhuǎn)身,臉色微繃起來。 這個傻兒子真是令他頭痛,不帶來大臣們要東問西問,讓他不得安寧,帶來了,又無法每時每刻都控制住他。 沐元瑜笑著起身行禮,自我介紹后道:“大殿下,臣在二殿下那里同您見過一面,時候短,恐怕您不記得了?!?/br> 朱謹(jǐn)治恍然大悟:“哦,對,你是二弟的朋友,我想起來了!” 只見過一次,那不記得很尋常。 皇帝臉色緩和了,而后用余光先瞥了朱謹(jǐn)深一眼,他懂這個同樣不省心的兒子為什么難得有個處得來的人了。 有眼色會圓場的人,總是不招人討厭。 宴席如往常般開了場,又如往常般結(jié)束。 一切看似和樂平靜。 是一個新年的好開端。 ☆、第72章 第 72 章 年節(jié)里事多宴多, 正旦賜宴過去不多久, 元宵的賜宴又來了。 這一回趕得不巧,沐元瑜正在月事期里。 她原不想去, 但來傳話的內(nèi)官說了, 皇帝口諭她一個人在家中過節(jié)冷清, 指明叫她務(wù)必去熱鬧熱鬧。 這就不好推了,沐元瑜懂皇帝的心思, 大概是覺得她才揪出了樂工那件事, 將一場風(fēng)險消弭于無形之中, 所以元宵的賜宴也把她喊上,有點以示恩寵的意思。 皇帝特意給面子,做臣子的不能不接著。掃皇帝的興可不是為臣之道。 所以她就只得強上一把了。 好在到十五這天已是月事的第三日,沒那么要緊了, 她在丫頭們的幫助下武裝周全,出門往皇城去。 這一日街上之繁華喧鬧,尤甚正旦那日,歇業(yè)的店鋪有大半已重新開張迎客,門前一路散落著紅紅的鞭炮紙, 花燈攤子擺得到處都是, 還有直接挑著貨擔(dān)叫賣的,整條街都洋溢著年節(jié)的喜慶。 沐元瑜出門的時辰是下午, 因為元宵舉行的是晚宴,皇帝將御午門觀燈,大宴群臣, 據(jù)她臨時打聽到的,燈謎賽詩什么的活動都少不了,是文臣們一個很好的展才的機會。 這對沐元瑜來說也是件好事,想來也不會有人對她這個云南土霸王的文采有什么期待,她安靜坐著看看花燈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