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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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元茂的小風(fēng)寒是早已好了,但被她這場來勢洶洶的病嚇著了,他的蔭監(jiān)手續(xù)已經(jīng)辦完,照理可以去入監(jiān)讀書了,他硬拖著不肯去,在宅子里守著沐元瑜。 有他在,沐元瑜其實不怎么方便,只好以怕過病給他為由不讓他進(jìn)屋,他就早中晚各來一趟,瞧一瞧沐元瑜有沒有好轉(zhuǎn)。 直到病到第十日,沐元瑜才終于緩了過來,各項癥狀相繼遠(yuǎn)去,除了說話的聲音還有些嘶啞之外,別的都算好了。 這十日她收到了一些探病禮物,第一份是沐芷霏的,她派了人來原要說些話,碰上沐元瑜病了就識趣不說了,回去另備了些藥材送來。 第二份出乎意料是朱謹(jǐn)深的,他送的禮物很實用但有點棘手——是一個太醫(yī)。 好在他得到消息的時間遲了些,沐元瑜那時的癥狀已經(jīng)轉(zhuǎn)成咳嗽,這點小毛病太醫(yī)聽聽就夠了,觀棋又在旁邊打著岔,拿自己開的方子請他指正,太醫(yī)便把診脈疏忽了過去,提筆改了觀棋的一味可改可不改的輔藥,算是不白來一趟,就去了。 第三份更讓人意外,是朱謹(jǐn)淵的,他比前一份的太醫(yī)還要麻煩,因為他親自來了。 這說來也不算沒道理,沐芷霏是自己正裝著病,所以不便來;朱謹(jǐn)深是真體弱,冒不起被過病的風(fēng)險,所以沒來;朱謹(jǐn)淵身體康健,就本人帶著禮物上門了。 他趕得不巧,沐元瑜此時已經(jīng)把喉嚨咳啞了,說話只剩下氣音,跟他交流得靠紙筆,朱謹(jǐn)淵本不是這點眼色都沒有的人,沒打算久坐,但他見沐元瑜病至眼尾拖紅,兩腮發(fā)暈,這副神情原是憔悴,不知怎地,他倒覺得沐元瑜比上回所見更加秀氣似的。 這位邊疆來的有半邊夷人血統(tǒng)的世子,從外貌上一點看不出來,倒像是養(yǎng)自江南水鄉(xiāng)一般—— 朱謹(jǐn)淵禁不住多坐了會,丫頭們見沐元瑜要抱病穿戴整齊出來見他行禮,原已不大樂意,再見他還盤桓不去,更加不悅,暗地里左一個右一個地沖他飛眼刀子。 飛了頓飯功夫,總算把他飛走了。 再有第四份最詭異,兩根圓胖老山參,來自李飛章。 不知他打什么渠道得知了沐元瑜生病的消息,打發(fā)人來丟下禮盒就走,沐元瑜讓病拖得心浮氣躁,也懶得理他怎么會來這一出,照樣收下記了禮單完事。 她終于痊愈的這日,時令已進(jìn)入十一月,趕巧是個大晴天,陽光高照,丫頭們把沐元瑜這些時日所用的衣物被褥之類拆洗的拆洗,晾曬的晾曬,把整個院子都掛滿了。 沐元瑜在屋里悶了這些天,也要出來透透氣,就索性抬腳出了院子,去跟著刀三帶領(lǐng)的私兵們玩笑說話,正說著,接到傳報,沐芷霏那邊又有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節(jié)奏的問題…捂臉,我自己也覺得前兩章是慢了,因為要找男主的感覺,就緩了下來。 我調(diào)整調(diào)整,努力恢復(fù)回來。 ☆、第48章 第 48 章 從文國公府來的是新茹, 見到沐元瑜已經(jīng)大好,她雙手合十念了句佛:“阿彌陀佛, 可算好了?!?/br> 沐元瑜領(lǐng)她進(jìn)屋坐下, 她挨著半邊小杌,鳴琴給她倒了茶來, 她忙站起來接過又道謝,沾了沾唇,就迫不及待地道:“有一樁事,我們奶奶先就想告訴世子, 見世子生著病,不得已先忍了,如今打發(fā)了我來告訴,世子病體初愈,聽了不要生氣, 為那起人傷了身子不值得?!?/br> 沐元瑜以為文國公夫人段數(shù)太高,沐芷霏有外援也不敵, 還是落敗, 所以又來求救來了。便點頭:“你說。我病著一直沒有出門,可是三jiejie這陣仍是不好?” 新茹卻搖頭:“我們奶奶聽了世子的話, 當(dāng)真告病不再出門,太太有一百個智謀沖著病人也難施展。我們那邊偷偷打聽著,聽說太太倒是有和姑爺說奶奶病了,叫姑爺少近奶奶的身,免得煩擾了奶奶——世子聽聽, 誰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呢?幸虧姑爺沒聽太太的,晚間還是回來歇息,奶奶不管事,不見人,見著姑爺沒甚么可抱怨的,兩個人相處倒平靜些起來了,雖比不了奶奶新嫁那會兒,和先見了說不上兩句話就一個不耐煩一個賭氣委屈是好多了。姑爺也說些叫奶奶只管寬心保養(yǎng)的話,奶奶聽了心里妥帖,那些不快就更加退下去了?!?/br> 沐元瑜揚眉:“那你要告訴我什么?” 聽這趨勢進(jìn)展明明不錯嘛。 新茹道:“還是我們太太,她尋不著奶奶的麻煩,大約心里不快,不知怎么竟尋趁上世子爺您了。前幾日新樂長公主壽辰宴客,我們太太去了,席上承恩公夫人提到了世子爺,說聽李小國舅爺說,世子爺同三堂少爺一齊進(jìn)京,兄弟并立,如芝蘭玉樹,十分秀雅出色,竟一絲沒有武將人家的粗莽,問我們太太是不是這么回事?!?/br> “世子猜太太怎么回?她竟說世子雖往文國公府去了一趟,但只見了奶奶,沒有見她,大約世子身份貴重,自有傲氣罷。世子聽聽,這叫什么話,可不是給世子上眼藥!” 觀棋眉毛豎起來:“京里這些太太奶奶們好啰嗦,把我們姑奶奶管成個邁步都要拿尺量的可憐蟲兒,世子不去當(dāng)面尋她理論就罷了,還越發(fā)連世子都編排上了!” “誰說不是呢!”新茹語氣重重地附和。 沐元瑜沒有生氣,擺擺手道:“你們太太也沒說錯,我是沒有去見她。若是這事,你回去告訴三jiejie,你們太太有話說我,我自然也有話回她,讓三jiejie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要和姐夫埋怨?!?/br> 關(guān)系才緩和了些,再去跟許世子抱怨他親娘,前頭的就又化作無用功了。 新茹道:“我們奶奶忍著了,沒有說。只是那日的事還不止如此,當(dāng)時六姑奶奶也在場,席面就在不遠(yuǎn)處的一桌,太太那話出來后,場面就冷住了,有個夫人想打圓場,見到六姑奶奶在,知道是一家的,就笑著轉(zhuǎn)問了她,是不是像承恩公夫人說的那樣,若真是如此,倒是一對好女婿了,不知將來配了哪家的好女兒?!?/br> 觀棋點點頭:“這個太太倒是會說話?!?/br> “可是世子爺不知六姑奶奶回了什么,她竟說,世子打進(jìn)京也沒有去看過她,如今什么模樣,她也不能盡知——” “哈!”觀棋的眉毛又豎了起來,“六姑奶奶難道嫁出去了十年八年?不過是前年才出的嫁,就不記得我們世子的模樣了,簡直笑話!” 沐芷靜這個話若單說沒有問題,可能是感概沐元瑜這個年紀(jì)長得快,一兩年就能竄一截,但跟前頭文國公夫人的連在一起,那其中的潛臺詞就太豐富了。 什么意思?文國公夫人說沐元瑜不敬長輩,沐芷靜以親姐的身份出來給蓋了個肯定的章? 這回連鳴琴都微微動氣了:“六姑奶奶如何這樣,當(dāng)日在家,我們世子什么時候?qū)Σ蛔∷?,如今沒去看她,也是事出有因,六姑奶奶竟在外面?zhèn)雷拥拿孀樱c她什么好處?!?/br> 沐元瑜默然片刻,道:“先不要吵,讓我想想?!?/br> 沐芷靜那邊,她確實是疏忽了,進(jìn)京頭三四日一直沒閑著,她記著還有沐芷靜這件事沒辦,但沒把見她當(dāng)成是很重要的事排在前面,以至于總拖著沒去,而然后跟著病倒,這一倒下,就短暫地直接不記得這項待辦事宜了——說句實話,沐元瑜得對自己承認(rèn),她對幾個庶姐的感情都挺一般的,互相是沒發(fā)生過矛盾,但有滇寧王妃在她心上,她不可能對滇寧王與別的女人生的子女有如對沐芷媛一般的深厚手足情誼,如果今時是沐芷媛嫁在京里,她絕不可能因為生病就把這個jiejie忘掉。 而同時相對應(yīng)的是,如果是沐芷媛知道她要進(jìn)京,也不可能坐等在家里等她上門,七早八早就要在城門口安排下人,直接把她拉回家好好敘一敘別情了。 “六jiejie那邊,確實是我疏忽在前——” 觀棋立刻道:“世子是病了,又不是安心怠慢的,哪里有疏忽,分明是六姑奶奶不分青紅皂白,在外面胡說中傷世子!” 鳴琴跟著認(rèn)真點頭。 沐元瑜失笑:“好吧,好吧,我沒錯,都是六jiejie的錯?!?/br> 鳴琴觀棋一齊點頭,新茹也在旁邊跟著把腦袋點了點。 沐元瑜把目光轉(zhuǎn)向她,笑道:“所以,你們奶奶至今沒把我生病的事去告訴了六姑奶奶?” 新茹的頭點到一半,驀然僵住,險些把脖子抻著了:“——!” 鳴琴觀棋又一齊望向她,觀棋狐疑地道:“咦,對呀,六姑奶奶若知道了世子生病,怎樣也該親自來一趟的罷?!?/br> 沐芷靜的庶姐名頭可支撐不了她擺這么大的架子,她除非是瘋了,才會在明知沐元瑜抱病的情況下還等著沐元瑜先主動去看她。 她直到現(xiàn)在沒來,只說明一件事:她不知沐元瑜是因病耽擱。 新茹的臉紅紅白白,立起來垂著手道:“世子明察秋毫,婢子不敢有辯?!?/br> “你們奶奶有空叫人三番兩次過來告六jiejie的狀,沒空使人去和六jiejie通個氣?!便逶c點頭,“行了,我知道了,三jiejie的日子是真好起來了,才有閑心弄這份小巧,看來往后,我也不必再替她cao心了。” 新茹嚇得要哭,抖著嗓子道:“世、世子容稟,婢子勸了奶奶的,只是奶奶沒聽——這也不能全怪我們奶奶,世子不知道,六姑奶奶前年嫁到京里時,我們奶奶的日子已經(jīng)開始難起來了,聽說了六姑奶奶嫁來,原本十分高興,以為多了個姐妹守望相助,從此能好一些。六姑奶奶起初倒也常與我們奶奶來往,奶奶也不吝告訴她一些京里的人情來往,助著六姑奶奶慢慢站穩(wěn)了腳跟?!?/br> “六姑奶奶的性子比我們奶奶文靜,也能忍耐,會周全人,過不多久時間,就在宣山侯府里得了人心,上下都夸贊她,宣山侯夫人也不尋兒媳婦的麻煩,六姑奶奶過得十分稱心。這自然是件好事,我們奶奶也盼著六姑奶奶過得好,可不想六姑奶奶卻不是這樣的念頭,她過得好了,不拉著我們奶奶一把也罷了,反而跟著外人踩起來了。聽見外人說我們奶奶,她要么不幫腔,要么就說我們奶奶就是那個性子,在娘家時養(yǎng)得嬌了,出門做了媳婦一時扳不過來也是有的——這是替我們奶奶分辯嗎?這個話還不如不說呢!” 觀棋道:“可是她也沒說錯呀?三姑奶奶在家時可不總愛壓著六姑奶奶?!?/br> 她這些姐妹們—— 沐元瑜無語撫額。 沐芷霏與沐芷靜的矛盾說來話長,但同時也簡單,沐芷霏的親娘孟夫人有封號,這就壓了沐芷靜的親娘葛姨娘一頭,這時代的制度使得后宅里也天生分個階級,沐芷霏為此就覺得自己該比沐芷靜的身份高些,雖未明說,言行里時時帶出來,沐芷靜不是傻子,如何感覺不出來? 她卻并不服氣,她不服氣也有不服氣的道理——頂上有一個滇寧王妃親生的沐芷媛,底下的meimei們就都是庶出,如何庶出里還要分個三六九等?沐芷霏再能耐,沒見她也封個縣主呀?那憑什么就要按著她的頭鄙視她? 為這個,姐妹倆在家時總有摩擦矛盾,現(xiàn)在各自出了嫁,沐芷霏在婆家吃了虧,轉(zhuǎn)而惦念起娘家的好來了,看昔日不和的姐妹也覺得親切起來,肯拉手幫她一把;可沐芷靜那邊卻不這樣想,她再不服氣,孟夫人有封號,那各項份例待遇臉面等就是比葛姨娘來得高,沐芷霏又還有個親姐沐芷芳幫著,她因此總是吃虧憋氣得多,沐芷霏現(xiàn)在想盡釋前嫌了,可虧吃在她身上,她忘不了自己受的那些氣,她現(xiàn)在比沐芷霏的境遇好,那就到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時刻了。 這姐倆的恩怨情仇不難明白,沐元瑜只是不懂:“六jiejie拖我下水做什么?我在家時可沒怎么過她?!?/br> 就是沐芷霏,也沒真干出過什么事來,主要是給了精神上的欺壓,愛在沐芷靜目前秀優(yōu)越感,不然滇寧王妃管著后宅,是不至于坐視的。只是庶女們間的一些小眉角,那她就沒工夫管了,毛丫頭們愛鬧鬧去罷。 鳴琴觀棋面面相覷,也是不知所以,照她們對沐芷靜的了解,沐元瑜晚去看她幾天就晚幾天罷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要說到外頭去?沐芷靜的威風(fēng)再抖起來了,沒道理抖到沐元瑜面前來,她也不是會這樣糊涂得罪“弟弟”的人。 還是新茹隨侍在沐芷霏身邊,完整見證了沐芷霏與沐芷靜和好又鬧翻的全過程,更能揣摩得到其中奧妙,就吞吞吐吐地道:“婢子猜著,六姑奶奶大約是聽見太太說,世子一進(jìn)京就去看望了我們奶奶,還留了大半日,但隨后一直沒有去看望她,好像把她忘了似的,六姑奶奶應(yīng)該是覺得失了面子,不如我們奶奶被世子看重,也或許覺得世子會偏幫奶奶,不幫她,所以一氣之下就……” 沐元瑜手指微動,在額上點了點:哦,懂了,所以,這是爭風(fēng)吃醋吃到她頭上來了。 ☆、第49章 第 49 章 沐元瑜到京隔日就去了文國公府, 主要為的是解決韋家借住一事,若沒這事, 她第一步就該先去通政司遞表請見才是, 怎么也輪不著沐芷霏。 沐芷靜不知其中有這一節(jié)曲折,單從表面對比, 便覺自己輸人一截,以致在宴席上被人問起時,心里發(fā)酸不自在,沒替沐元瑜遮掩, 直接說了出來。 沐元瑜想了想,吩咐鳴琴:“把帶給六jiejie的那些東西找出來,讓刀三送過去,跟六jiejie說,我到京事多, 先忙著處理三jiejie婆家親戚借住的事,跟著因不適應(yīng)京里氣候, 得了風(fēng)寒病倒了, 所以沒有上門去?!?/br> 鳴琴點頭道:“東西早就備好了,只是世子先前病著, 沒人想起這茬來,我現(xiàn)就跟刀三說去?!?/br> 新茹立著手足無措,急了:“世子,六奶奶不知、不知韋家借住過老宅的事——” 滇寧王不在京時,老宅都是閉門謝客的狀態(tài), 沐芷靜沒必要跑這里來,她做人媳婦的,行動本也不那么自由,韋家搬出文國公府的理由不很光彩,借住別人家就更不是什么值得宣揚的事,故此都是靜悄悄辦的。 沐元瑜正是猜著了沐芷靜不知道,才要跟她把話說明白了——不然她得了沐芷霏這么大個把柄,豈有不用的,文國公府不知道,沐芷靜和沐芷霏做了這么多年對頭,怎會看不穿她根本沒勇氣到滇寧王面前去說借宅的話? 至于其后姐妹倆什么反應(yīng),她就不關(guān)心也無所謂了。 “你回去告訴你們奶奶,她喜歡和六jiejie姐妹相殘,那就敞開來大家鬧個痛快——叫鳴琴回來一下?!?/br> 觀棋忙答應(yīng)著跑出去,把剛走出院外的鳴琴又叫回來。 沐元瑜把那句話和鳴琴又說了一遍,道:“讓刀三哥原句不動,也轉(zhuǎn)告給六jiejie,要鬧就鬧開了,別總這么藏著掖著的,有什么意思?又不解恨。到時候看看她們不管誰輸誰贏,別人都笑話誰。” 屋里人都不敢作聲,只有鳴琴低低應(yīng)了個“是”。 沐元瑜笑向新茹道:“若論這一點,你們奶奶倒是有優(yōu)勢的,橫豎叫人笑話了兩三年了,熟能生巧了不是?六jiejie沒經(jīng)過這一遭,就要吃了虧了?!?/br> 新茹眼淚真掉下來了,她沒想到當(dāng)日沐芷霏把老宅偷偷借出去沐元瑜都沒怎么樣,還替她在文國公府遮過去了,如今來傳個話卻疾言厲色了——不對,其實也并沒有,可這一句一句刀子似的,從來也不是世子的聲口,有的這樣,還不如破口罵她一頓呢! 觀棋見沐元瑜再無別話,把新茹扯了出去:“行了,還杵在這作甚,回去跟你們奶奶稟報去,再告訴她,我們世子這么多年沒跟家里的誰說過重話,她算破了這個例,可能耐了?!?/br> 新茹哭哭啼啼地去了。 一時觀棋轉(zhuǎn)回來,見沐元瑜獨自呆著,臉色悶悶的,上前哄她道:“世子跟她們有什么可生氣的?世子夠?qū)Φ闷鹚齻兊牧?,她們自己不識抬舉,理她們多著呢,從此都別管了才清凈?!?/br> 沐元瑜嘆了口氣:“我沒生氣,就是覺得沒意思,你說父王弄那么多女人干什么呢?又生一堆不同母生來就有矛盾的子女,可最終也不見他有一個真心喜歡的?!?/br> 觀棋道:“怎么沒有?那新兒子王爺可是喜歡得很。把您都逼出來了?!?/br> 沐元瑜一怔,算了算時間,道:“對了,你不說我都忘了,柳夫人九月里生產(chǎn),算著信該差不多送過來了,只不知是男是女?!?/br> 這也實在不是個好話題,觀棋后悔自己多嘴起來,拉著沐元瑜道:“管它是什么,世子遠(yuǎn)在京里,生個蛋出來也礙不著我們。我們從到京里,還沒工夫出去認(rèn)真逛一逛,不如叫上三堂少爺,一道出去散散心罷,我聽說離這里不遠(yuǎn)處有一條棋盤街,極熱鬧的,天南海北的貨都有,我給世子多帶兩個手爐,包管凍不著?!?/br> 沐元瑜動了心,她本也沒為兩個庶姐的事煩惱,她和新茹說的話不是諷刺,是真做此想,喜歡內(nèi)斗就斗去吧,自己挖坑埋自己,后悔的日子在后頭呢。 至于她為此受到的一點牽連,她根本無所謂,她本就不想刷純白人設(shè),一個異姓王世子那么完美無缺人人夸贊,想干嘛呢? 沐元茂聽說要出去逛,第一個贊成,他這些天也都悶著,當(dāng)下很快穿得嚴(yán)嚴(yán)實實跑了過來,會齊了沐元瑜一道出門。 棋盤街就在大明門外,離著皇城極近,顧名思義,它就像一張棋盤一樣,十方縱橫,外圍有一圈白石欄桿圍著,欄桿里因直通著大明門,是不許做生意的,欄桿外則云集了天下商賈,什么奇珍稀罕物事都有,算是京城的核心商業(yè)區(qū)。 這很好理解,大明門往里就是六部等各個朝廷的中央部門,這些衙門的官員們有幾個缺錢的?棋盤街不繁榮熱鬧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