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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漫]血槽為零在線閱讀 - 第137節(jié)

第137節(jié)

    可在少婦看不見的被子里, 古屋花衣的手正緊緊地攥著身下的被單,用力得近乎痙攣。這才勉強壓下了心底掙扎翻涌的情緒,輕輕動了動唇。

    “媽,mama……”

    可她甫一開口, 還是沒有抑制住地露出了些許哽咽。

    我沒有死,我回來了。

    此時此刻,古屋花衣的腦海里只剩下這一句她幻想了許久的話。可她說不出口,也不能說,只能強抿住嘴,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醒了就好?!鄙倥砬槔锏男┰S軟弱落在古屋太太的眼里,變成了女兒難得的撒嬌。她摸了摸少女的頭發(fā),安慰道:“你知不知道m(xù)ama接到電話的時候,差點被嚇死?!?/br>
    “電話?”震驚和茫然過后,古屋花衣短路的思維勉強重回了正軌。

    “對啊,醫(yī)院的電話?!惫盼萏贿呎f著,一邊還有些后怕:“說你昏倒在宿舍里,幸虧被你的室友及時發(fā)現(xiàn),不然……”

    “宿舍?”古屋花衣咀嚼了一下這個有些耳熟的詞,沿著記憶的長河逆流而上,終于在源頭找到了那顆掩藏在河岸最深處的沙粒——她最初,好像就是因為喝了一袋血,昏倒在宿舍之后,才穿越去了兇殺案現(xiàn)場,遇到了跡部景吾他們的。

    這么說來,自己不只是回來了,而是……

    回到了最初嗎?

    好在這時醫(yī)生和護士陸續(xù)進來,給了她一點點接受現(xiàn)實的緩沖時間。

    本來古屋花衣還擔心自己身體里會不會還殘留著該隱的影響,然而檢查結(jié)果顯示,除了長時間的昏睡導(dǎo)致身體有些虛弱之外居然一切正常,就好像她真的只是因為過度勞累從而透支了精神。

    “嗯,沒什么大事,以后記得勞逸結(jié)合,多注意休息就好了?!贬t(yī)生一邊寫報告一邊不放心的叮囑:“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前兩天還有一幫并盛中的學(xué)生居然因為打群架住院的,幾乎三分之一的風(fēng)紀委員都被波及了,真不知道這是個什么不良中學(xué)?!?/br>
    “并盛中?”聽到某個有些陌生的詞匯,古屋花衣似是自言自語地重復(fù)了一遍。

    東京有這么一個地方嗎?還是說,自己跑了太多的平行世界,連自己家周圍的地區(qū)都搞不清楚了?

    殊不知,離她最近的護士小jiejie剛好聽到了她的喃喃,趁著醫(yī)生低頭的機會,偷偷跟她咬耳朵:“里面有好多帥哥哦,尤其是那個風(fēng)紀委員長,特別帥,還很有氣勢。”

    “對哦對哦,可惜就是脾氣不太好……”另一個小護士也興致勃勃地加入討論,完全沒有給古屋花衣插話拒絕的機會。

    果然在討論男生方面,女生向來都比較有共同語言,尤其當話題主角是顏值高于平均值的男生。古屋花衣就這么面(yi)帶(lian)微(leng)笑(mo)地看著兩人七嘴八舌地討論了半天,直到一個名字從她們嘴里冒出來。

    “等等,你們剛剛說……誰?!”原本靠在一邊安靜的當著美女子的古屋花衣突然插嘴,上翹的嘴角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緊抿在一起,眼神訝異地像是聽到了某個完全不應(yīng)該存在的東西。

    “……云雀恭彌,就是我剛剛說的并盛中的風(fēng)紀委員長?!绷牡没馃岬男∽o士被她忽然拔高的聲調(diào)嚇了一跳,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是古屋桑認識的人?”

    一句反問,令古屋花衣陷入了沉默。

    她應(yīng)該怎么回答?

    應(yīng)該怎么回答,才能抓住這個類似于希望的東西?

    “嗯,有些耳熟?!鄙倥S意地挽了挽垂落的發(fā)絲,回答的云淡風(fēng)輕。但事實上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此時此刻究竟有多么的手足無措。

    云雀恭彌。

    是那個云雀恭彌嗎?

    如果是的話……

    古屋花衣覺得自己心里仿佛炸開了一朵絢麗的煙花,恍得她一時間喪失了全部理智。

    可是她怕,她怕這燦爛只不過是短暫的幻覺,等時間一過,等她完全沉浸在這剎那的歡愉之中,隨之而來的,便只有徹夜的冷寂。

    ……

    ……

    這種體驗,她經(jīng)歷的太多太多了。

    “哎喲好痛!”茫然出神的古屋花衣忽然覺得腦門一痛,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罪魁禍首居然是自家母上:“媽你干嘛打我。”

    “叫了你半天都沒反應(yīng)?!惫盼萏栈厥郑骸笆遣皇沁€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一定要說,mama再把醫(yī)生叫回來?!?/br>
    “真的已經(jīng)完全沒事了!”古屋花衣立刻出聲保證:“醫(yī)生不是都說我可以出院了嗎?!?/br>
    “……”

    見她還想說話,少女趕緊轉(zhuǎn)移話題:“睡了這么久,肚子餓。”

    這一招明顯還是很管用的,古屋太太立刻笑道:“想吃什么?回家給你做?!?/br>
    “嗯……”

    雖然只是隨口一說,但似乎還真有些特別懷念的東西,古屋花衣忍不住咂了咂嘴:“特別想吃mama做的咖喱牛rou!”

    “不行!”結(jié)果好不容易才想到的東西被母親大人一口回絕:“養(yǎng)病期間禁止辛辣油膩?!?/br>
    “誒???!”古屋少女炸毛:“明明馬上都可以出院了!”

    “出院也不能吃?!?/br>
    “嚶……”

    縱橫無數(shù)世界難逢敵手的抖s古屋花衣終于撞到了鐵板上。

    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畫面啊。

    斗爭無果的少女最終還是得到了只能喝粥的待遇,古屋太太心滿意足地去給她辦理出院手續(xù)了。

    古屋花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病房的門一點點關(guān)上,直到屋里只剩下自己,她努力維持的僵硬身軀這才舒緩下來。而這一動,就像是不小心摁下了某個開關(guān),剛剛還從容淡定的少女忽然捂住胸口,神色極度痛苦地彎下腰,想個蝦米一樣將上半身深深地埋進被子里。有些空洞的眼里迅速積滿了淚水,很快就在雪白的被子上暈開一大片漸層分明的水漬。而當事人卻毫不自知地蜷縮在被子里瑟縮不已,明明躺在溫度適宜的病房,卻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她將上下牙齒用力地咬合在一起,這才勉強克制住那難以抑制的痛苦呻|吟。

    有句心靈毒雞湯說得好,人之所以滿懷希望,是因為沒有真的經(jīng)歷過絕望。

    古屋花衣覺得像是失足落在沼澤中的倒霉蛋,無論怎么掙扎都是白費力氣,等到她終于熬不下去,準備放棄一切任由自己沉淪下去時,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株脆弱的草莖。明知道即使僅僅抓住也不過是徒勞無功的飲鴆止渴,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伸手去夠取那不知道究竟是希望還是絕望的東西。

    于是在古屋花衣出院后的第二天傍晚,剛剛放學(xué)的沢田綱吉一行人,便被某少女堵在了校門口。

    “古……古屋桑?”人群之中的沢田綱吉雖然個頭最矮,視力卻是最好的一個。

    “看來你還認識我,彭格列少年?!惫盼莼ㄒ聸_他們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有時間談?wù)剢???/br>
    在冷靜的表面下,古屋少女其實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看來她先來此處找沢田綱吉的做法是正確的。

    本來以古屋花衣那直來直去的性格,她是想第一時間去找白蘭的??僧斔裏o論是搜索‘密魯菲奧雷’還是‘白蘭杰索’都無果后,才后知后覺地想起某個看似無關(guān)緊要實際上卻很重要的關(guān)鍵詞,并盛中學(xué)。再聯(lián)系之前choice戰(zhàn)上白蘭說過,那時的彭格列都是從十年前過去的。

    那么結(jié)果便很顯而易見了——這里是十年前。

    彼時已經(jīng)叱咤一方的彭格列十代目,現(xiàn)在還是個在中學(xué)里揮灑青春的少年。

    那么問題來了,10年前的白蘭杰索又在哪兒呢?

    更重要的是,他還認識自己嗎?

    直到此時此刻,古屋花衣才發(fā)現(xiàn),她對自己認識之前的白蘭杰索,一無所知。

    ……越想越憋屈。

    毫無頭緒的少女索性先尋著有限的線索跑來了并盛,心想著既然未來牽扯如此之深,沒道理在過去毫無瓜葛吧?

    ——古屋花衣沉積在谷底許久的幸運值終于在這一天達到了人生頂點。

    她這一趟完全不虛此行,十年前的彭格列不僅認識自己,知道白蘭,并且還清楚地記得在未來發(fā)生過什么。

    得到這一結(jié)論后,心情頗佳的古屋少女很開心地無視了獄寺隼人那始終如一的挑釁,在reborn的邀請下做客了彭格列十代目現(xiàn)下的臨時基地……其實也就是沢田綱吉的家。

    “呃,請問……”即便是在自己的家里,現(xiàn)在的屬性還掛著廢柴標簽的沢田十代目依舊拘謹?shù)孟裰宦湓诶歉C里的兔子。

    “蠢綱,拿出點家族首領(lǐng)的氣勢來。”身為他家庭教師的reborn恨鐵不成鋼地踹了他一腳,隨即看向古屋花衣:“你想知道白蘭在哪兒?!?/br>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奔词箤Ψ竭@句話是個完全不帶疑問的陳述句,少女也依舊鎮(zhèn)定地翻了個白眼,表示我根本就不上當:“這樣的試探十分無聊,reborn君。”

    “呵,隨你?!睂τ谒姆裾J,reborn嗤笑,但意外的也沒有拆穿,反而順著她的話問道:“那你想知道什么?”

    古屋花衣想了想,既然剛剛已經(jīng)否認了關(guān)于‘白蘭’的話題,自然是不能自己打臉。而剔除掉這一點之外,她的確還心存幾點疑慮,直覺告訴她或許能在這里找到答案。

    “我記得自己應(yīng)該死了,結(jié)果眼睛一閉一睜,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還活蹦亂跳著,有點害怕,萬一變成行行尸走rou里吃人的怪物就很令人絕望了?!?/br>
    “你的表情可一點都不像是害怕的樣子。”reborn冷笑。

    “……”古屋花衣聳了聳肩,難得沒有反駁。

    因為只有她自己知道,剛才那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reborn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就更應(yīng)該找白蘭報仇了啊?!?/br>
    古屋花衣敏銳地聽出了弦外之音,質(zhì)問道:“你知道了什么?”

    “我憑什么告訴你呢?”reborn捧起茶杯,笑容里充滿了不懷好意。

    但不得不說,這個反問問得很有水平,至少把古屋花衣給成功難為住了。

    她想了想,勉強找出一個自認為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看在我們曾經(jīng)同一陣營,共同戰(zhàn)斗過的份上?”

    “可惜我們輸?shù)袅薱hoice戰(zhàn)?!焙笳咭荒樌淠?/br>
    古屋花衣:“……”

    “就因為某個人?!?/br>
    “喂你夠了!”古屋花衣忍無可忍拍案而起:“你想過河拆橋嗎?”

    “呵,只是述說下事實?!?/br>
    ……真想揍死這個小嬰兒。

    “就憑你現(xiàn)在這幅樣子,別妄想了?!蓖耆碌搅怂齼?nèi)心想法的reborn毫不留情地說,被茶杯遮住的半張臉在蒸騰的熱氣熏染下,顯得格外高深莫測。

    古屋花衣咬著后槽牙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畢竟她現(xiàn)在有!求!于!人!

    生氣歸生氣,古屋花衣卻沒有那么容易就被挑撥得失去理智,幾番交談下來,她仍舊從reborn的諷刺中發(fā)現(xiàn)了些許有用的信息。

    明明輸?shù)袅薱hoice戰(zhàn)的彭格列一行人,怎么可能完好無損地回到十年前呢?

    這根本就不是某總裁的風(fēng)格??!

    按照他以往的做法,鐵定要斬草除根永絕后患才對!

    “沒看出來,你還挺了解白蘭。”

    “這難道不是反派標配?”古屋花衣鐵了心咬死不承認,并巧妙地轉(zhuǎn)移話題:“難道我猜錯了?”

    “蠢綱,你告訴她,話說太多,累?!?/br>
    reborn把這個艱巨的任務(wù)交給自家徒弟后,自顧自喝茶去了。

    “……”

    剛才吐槽我的時候怎么不覺得自己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