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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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搖頭,便又道,“那正好,我們統(tǒng)一安排了賓館?!?/br> 秦黎問,“這一期的選手都有些誰?” 導演,“來了你不就知道了?” 秦黎又問,“那參賽的規(guī)則呢?” 導演,“沒人和你說過嗎?” 秦黎搖頭,“就是我自己看了幾期?!?/br> 導演也沒功夫和她細說,只是籠統(tǒng)地道,“都大同小異的。有什么不明白的,你自己看資料。” 說完這句,不等秦黎再次發(fā)問,就轉(zhuǎn)身走了??粗谋秤?,秦黎很是感嘆,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來去皆是一陣風。 她在邊上找了個空位置坐下,開始翻看資料,真好奇,另外四個名人是誰。希望有眼熟的電影明星,還能一睹芳容,問他要個簽名什么的。很可惜,從頭翻到尾,一個也不認識。 第一個叫貝肯,以前是世界錦標賽的網(wǎng)球王子,不過已經(jīng)退了近十年。塊頭大,脾氣也大,照片上就一臉傲氣鄙人。也是,人家是世界冠軍。 第二個是個歌手,叫克里斯提那,15年的時候發(fā)過一張專輯,小火了一把,但之后也消聲滅跡了。是個金發(fā)美女,長得不錯,就不知道廚藝如何。 第三個叫巴特,是一個編劇。今年有六十多了,帶了一副黑框眼鏡,一副國家領(lǐng)導人不言茍笑的樣子。據(jù)說,他寫的是一個黃金檔的肥皂劇劇本。這個肥皂劇,秦黎倒是有點印象,剛來德國的時候為了學語言,看過幾集。聽丹妮說,這個劇真心強大,放了幾十年還在放。里面有個男演員從二十歲的小伙子一直演到現(xiàn)在中年,以前是小鮮rou,現(xiàn)在是老臘rou。 第四個叫薩拉,是一個女模特,兩年前參加了一個選秀節(jié)目,一炮走紅,據(jù)說還給賈斯汀走過臺。照片上看不出性格,不好預測。 這四個對手是預先排檔,換句話說,都是早就確定了的。只有秦黎這個半吊子,是電視臺為了蹭熱度臨時加進去的。 秦黎皮厚地想,你們雖然名聲比我響,但那都是過去時。我好歹也是粉絲一百萬的小網(wǎng)紅,現(xiàn)在正在輝煌中,沒準將來更輝煌。所以,我們一起做節(jié)目,誰也虧不了誰。哈哈! 想多了解一些對手情況,她又上網(wǎng)去搜了搜,無奈這幾個人都不是大紅大紫,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把資料從頭翻到尾,就在她無聊打哈欠想睡覺之際,另外幾個選手終于陸陸續(xù)續(xù)地到了。 秦黎低頭一看手表,好家伙,一點了,她可是早上十一點半就到了。不是大牌的命,卻是大牌的譜啊。 到底是名人,女的穿貂皮大衣,戴鉆石項鏈;男的穿的高定西裝,名牌手表。相比之下,秦黎那個寒酸,身上是ca,還是打折后的。沒有首飾,沒有手表,沒有鉆石,完完全全一個土八路。到底是半路出家的山寨貨,和人家正牌名人沒得比啊,pk第一回 合,就被打回了解放前。 人到齊了后,導演過來一一打了個招呼,那一臉的笑容可掬和剛才隨便敷衍秦黎的樣子不能相提并論。 所以說,勢利眼是人性,不分國界。 秦黎心里不服氣,不過,再不爽也只能默默地腹誹。誰讓她一沒后臺,二沒功名,要不是農(nóng)民這節(jié)目小火了一把,這一期哪輪得著她上? 大家看到她估計也是很不屑,所以禮貌性地招呼后,就沒人理她了。 哼,不理就不理,一會兒秀廚藝驚爆你們的小眼球,有你們跪舔我的時候。 大家都是第一次參加這個節(jié)目,所以,導演把規(guī)則說明了一下。 看看,看看,對她就是甩一本資料在臉上自己去翻,對他們卻是有問必答,真是人比人氣煞人! 導演拿出五張牌,讓他們自己抽,秦黎希望自己別抽第一,但老天不幫忙,想啥來啥,偏偏就被她抽到了第一。 出師不利,真是郁悶至極! 本來還想來個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先摸一摸他們的底,再做調(diào)整的?,F(xiàn)在這么一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了,沖哪是哪。 比賽的規(guī)則是這樣的,輪到哪個參賽者,大家就一窩蜂地涌去這人家里。節(jié)目組會稍微介紹一下他的家作為開場白,然后一整天就跟蹤拍攝他買菜、做菜的過程。 既然秦黎抽到的是第一個,那第一輪去的當然就是她家。 秦黎和導演打了個商量,反正第一個去她家,也不在科隆留宿了,直接打道回府。還可以打掃一下房子,做一下準備。 導演批準了。 于是,秦黎又圓潤地滾回了洛夫村。 嚴森騎馬遛狗回來,看到秦黎站在門口,驚得眼珠子都掉了下來。 “什么情況?難道是不戰(zhàn)而???” 呸呸呸,烏鴉嘴。 秦黎道,“抽簽第一個輪到我,所以我回來收拾一下。明天恭迎節(jié)目組入駐。” 嚴森哦了一聲,將馬牽到馬廄,問,“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俊?/br> 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秦黎用力拍了一把他的肩膀,用氣動山河的氣勢吼出三個字,“大、掃、除?!?/br> 嚴森,“……” 嚴森轉(zhuǎn)身就走,“我記得牧場里的草還沒割?!?/br> 秦黎一把抓住他的后頸,將他拽回來,“大冬天的割個屁?!?/br> 嚴森,“那我去擠奶。” 秦黎連推帶拉地將他neng進屋,道,“行啦,別推三阻四的了。今天一定要打掃干凈,不然晚上沒睡覺?!?/br> 嚴森心是苦的,這么大一棟農(nóng)舍,要打掃得一塵不染,那得要多少時間? 對哦,他們需要幫手。 秦黎立即想到了施羅德太太,就隨手抄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她,把明天劇組要來的事講了,問她能不能過來搭把手。本來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并不覺得施羅德太太真的會來,畢竟她也有自己的家庭。沒想到的是,施羅德太太很講義氣,不但自己來了,還把村里其他人也喊來了。 人多心齊好干活??! 一個人怎么也干不完的活兒,幾個人分擔,天黑前就全搞定了。 秦黎很感激,掏出皮夾子想付工資給他們,誰知,施羅德太太把臉一板,道,“你這也太瞧不起我們了,都是一個村的,相互照應(yīng)也是應(yīng)該的。要真感謝我們,比賽奪冠,讓那些城里人看看我們村里人的厲害。” 秦黎點頭如搗蔥,“好的,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為村里爭光的?!?/br> 等施羅德太太他們走了后,嚴森看著秦黎很是感嘆,記得她剛來的時候,是個和村里格格不入的城市姑娘。而現(xiàn)在,她竟然能和所有人打成一片。大人小孩兒都喜歡她,看來她適應(yīng)的很好,這讓他感到無限之驕傲。心中的那一份不安,也隨著時間慢慢地在消退。 第一百十一章 第二天一大老早, 節(jié)目組就帶著幾位名人來了。 秦黎將他們迎進屋,請他們在廳里坐下后, 就跑去給他們端茶倒水。 農(nóng)舍打掃過, 但畢竟是農(nóng)村,再怎么清理也總是混合這一股牛屎味。不習慣這味道的人, 嫌臭, 暗自皺起了眉頭。 秦黎聽見貝肯在質(zhì)問導演,為什么他們名人組會混進來這么個不明生物。對他們來說, 秦黎確實是個鶴立雞群的不明生物,本身不過是個小市民, 一沒為國家做貢獻, 二沒功成名就, 就是靠一句神對白莫名奇妙地爆紅起來。不像他們,再怎么過時過氣,也是靠自己努力一步一腳印, 日積月累堆積起來的榮譽和名聲。 導演無奈道,“因為她紅?。 ?/br> 一句話解釋一切。 這些名人高高在上, 穿著高定,帶著鉆石,睥睨世界, 而吾等p民只能瞻仰。不過,瞻仰時間長了總會累。秦黎和嚴森都是老百姓,他們的相親真實接地氣,在接地氣的同時, 又帶著一股二逼歡樂風,讓長久奔波在城市里的人很是向往。 同時,一個熱情友好,一個酷拽粗獷,又都是有故事的人,正好配一對。再加上極品前妻前夫什么的,時不時來搗一下亂,刷一下存在感,更是讓一個普通相親節(jié)目高潮起伏。觀眾們看著比看肥皂劇還高興,電視屏幕上看了不夠,還要追去fb。facebook就是國外版的微博,點贊留言轉(zhuǎn)發(fā)功能也都差不多,所以秦黎也算是一夜爆紅成網(wǎng)紅。 秦黎當做沒聽見,依然笑容可掬地準備好茶水糕點,放在托盤里端了出來。 貝肯喝了一口咖啡,又開始嫌棄咖啡味道太淡,餅干味道太粗,總之各種不稱心。 這個大塊頭兩三分鐘就要刷一次存在感,秦黎懷疑他是不是打球把腦袋打壞了,咋情商那么低?旁邊錄像機拍著呢,有啥看不慣的就不能藏在心里嗎? 想活躍一下氣氛,美女模特薩拉指著墻上表著框的山水畫,問,“黎,這一副畫看著很有氣勢,是在哪里買的?” 秦黎道,“是我自己畫的?!?/br> 和貝肯想比,薩拉情商高多了,聽她這么一說,立即露出不可思議的樣子,贊揚道,“畫得真好,有空給我畫一幅,我也去掛在大廳里?!?/br> 秦黎笑著答應(yīng),但她心里清楚,薩拉只是隨口說說,她既不會掛廳里,自己也不會替她畫。 歌手克里斯提四處張望了下,道,“我還是第一次來農(nóng)舍?!?/br> 薩拉立即問,“媒體不是說你在農(nóng)村長大嗎?” 克里斯笑道,“那是為了把我包裝成泰勒那樣的鄉(xiāng)村音樂歌手。其實,我來自于柏林,我現(xiàn)在的家也安在柏林?!?/br> 薩拉道,“你這么直白,豈不是自爆家底了?” 克里斯聳肩,一臉無所謂,“要紅早就紅了。不紅再怎么折騰也不紅?!?/br> 秦黎在一邊聽了,暗道,這姑娘好,挺實誠。 話鋒一轉(zhuǎn),克里斯轉(zhuǎn)頭望向秦黎,道,“你家農(nóng)民呢?怎么不在家?” 秦黎道,“出去遛馬了?!?/br> 克里斯道,“這節(jié)目播放了兩集,我都追了。我覺得你自然可愛,我很喜歡你?!?/br> 秦黎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赤條條地當面表白,心中一喜,道,“謝謝。” 貝肯哼了聲,“你不是忙著發(fā)行唱片,怎么還有時間看這玩意?!?/br> 這玩意就是指農(nóng)民相親這個節(jié)目,對貝肯來說,這些都是不上臺面的,他從來不看。他可是世界冠軍,看的當然都是世界級別的東西。 克里斯笑道,“打發(fā)時間,隨便看看?!?/br> 秦黎嘆了口氣,確實,他們這種小市民,也只能上上不上檔次的節(jié)目了。 見大家咖啡茶點用得差不多了,導演建議,“秦小姐,你要不要帶我們?nèi)⒂^一下農(nóng)舍?” 秦黎正有此意,聽他這么說,立即起身帶大家在底樓逛了一圈。 秦黎正介紹著建筑結(jié)構(gòu),這時,嚴森回來了。走進房子就看到一屋子的人頭,不由皺了下眉頭。 本來導演想讓攝像師把鏡頭對準他,來個特寫的,蹭蹭熱度。誰知道,這家伙溜得比泥鰍還快,眨眼就不見了。導演沒轍,只好作罷。 秦黎帶著大家走到廚房,克里斯看到她那一套亞洲瓷器,覺得很別致,便稱贊道,“真漂亮。哪里買的。” 秦黎還沒回答,貝肯就道,“還能哪里買的,肯定是那些廉價小超市。你看這紋路,那么粗糙,能值幾個錢……” 說著就伸手想去摸,誰知,手還沒碰到,就被人一把掐住了。 秦黎抬頭一看,是嚴森。 嚴森鉗住貝肯的手,一臉嚴肅地警告道,“別亂摸,這是十九世紀普魯士皇帝留下的亞洲版珍藏,要是砸壞了,我保證你把自己賣了也賠不起。” 貝肯以前也是練體育的,可是被嚴森這么一把抓住手臂,居然掙脫不開。他額頭出了一聲冷汗,故作輕松地干笑一聲,“你唬誰呢,還十九世紀普魯士,哈哈!” 嚴森看了他一眼,突然道,“你知道我姓什么?” 貝肯被他問的莫名其妙,“你姓什么我怎么知道。” 見狀,秦黎在一邊好心的提醒,“馮瓦爾登。” 貝肯不以為然,“那又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