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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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 鈴聲大作, 耳邊只聽見叮鈴叮鈴的聲音,讓人有種不妙的預(yù)感。 秦黎向后望去, 只見最靠外的一頭牛,哞的一聲就被擠出了山道, 而旁邊就是斜坡。 奶牛自身的分量太重, 以至于在斜坡上不停往下滑, 它一路掙扎著,一路慘叫。而越是掙扎,就越是下滑得快。 秦黎正好看到這一幕, 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望向嚴(yán)森。 嚴(yán)森也是吃了一驚, 為預(yù)防意外發(fā)生,急忙向她揮揮手,叫道, “你別過來,靠著山壁站好?!?/br> 雖然是奶牛,性子溫和,但畢竟體型擺在那里, 要是暴走起來,足以踩死人。 秦黎不敢自作主張,立即貼著山壁石巖,一動不敢動。 嚴(yán)森伸手放在嘴邊,吹起一聲口哨,尖銳的嘯聲貫穿了整個山野叢林,竟然激起了一陣回聲。所幸,走在最前面的是自家的牛,平時都是聽?wèi)T了命令的,所以一聽到哨聲,踏了幾下蹄子,立馬就平靜了下來。 穩(wěn)住牛群后,嚴(yán)森這才走到山崖邊,探頭向下張望。這里的坡度不是很陡峭,那頭滑下去的奶牛并沒有摔死,而是卡在兩棵冷杉樹之間。 嚴(yán)森道,“要想辦法把它弄上來?!?/br> 秦黎頭很暈,扶額道,“能有什么辦法?你和我加起來,也抬不動一頭兩百公斤的奶牛?!?/br> 嚴(yán)森沉默,秦黎又道,“要不等托馬斯他們來,人多力氣大。” 但他一口否定她的提議,道,“不行,不能讓牛獨自前行,不然它們會偏離原定方向,到時候更麻煩?!?/br> “那我留在這里等,你繼續(xù)趕路。” 嚴(yán)森搖頭,“這個地方的地勢太危險,將你一個留在這里我也不放心。而且,三個人的力量恐怕也不夠?!?/br> 秦黎沒轍了,“那怎么辦?把牛留在這里自生自滅?” 嚴(yán)森道,“我有辦法。” 秦黎,“什么辦法?” 嚴(yán)森從背包里拿出一捆尼龍繩,將一端綁在自家的奶牛黑鷹身上,另一頭系在自己腰間,道,“我下去把繩子纏住奶牛,然后給你信號,你就趕黑鷹向前走,但別走太快。我叫停你就停,我叫走你就走,明白了嗎?” 讓牛拉牛,這是個好辦法,牛的力氣總比人大。秦黎聽了后,立即點頭。 見嚴(yán)森走到斜坡邊,她不放心地拉了下他的手,道,“你自己小心?!?/br> 洞察到她眼底的關(guān)切,嚴(yán)森很感動,低頭啄了一下她的臉,無聲地做了個承諾。然后,他開始往斜坡下走。 雖說這里不是懸崖峭壁,但之前下了一個晚上的雨,地面還是很滑,泥土都有些松動。秦黎十分小心地收放繩索,生怕他有個閃失,還能將他拽上來。 盡管嚴(yán)森在走山路方面算是個老司機(jī)了,但他腳底還是打了好幾次滑,秦黎在上面看的驚心動魄,一顆心幾乎跳出了嗓子。她恨不得自己有那飛檐走壁的功夫,這樣就能代替他下去。 終于,嚴(yán)森還是有驚無險地來到了那兩棵樹之間。他先是安撫了一下奶牛的情緒,然后才檢查它有沒有受到致命傷,幸虧牲畜皮厚rou糙的,沒有什么大礙。他將繩索從自己身上解下來,固定在它的頭部,打了一個死結(jié)。 他抬頭向上看了一眼,見秦黎也在看自己,便做了一個向前的手勢。 秦黎拍了拍黑鷹的牛頭,在心里叨念:牛姐,給個面子,你的同胞等著你來拯救! 和它打完商量,她讓到一邊,大聲地吆喝了一聲。 誰知,黑鷹認(rèn)主,根本不甩她。 于是,秦黎又大喝一聲。 這次,黑鷹只是動了動牛蹄,還是站在原地。情急之下,秦黎只好在它屁股上揍了一棍子。 丫的,老虎不發(fā)威,你當(dāng)我是kitty。 黑鷹哞得一聲長嘶,終于撒開蹄子,向前挺進(jìn)了。 繩子一下子繃得死緊,盡管秦黎已經(jīng)很快松開手,但還是被粗糙的繩索磨破了皮,血一下子滲了出來,給麻繩染上了顏色。 她也沒覺得疼,甚至都沒看到傷口,目光在兩頭牛之間來回轉(zhuǎn)。 “行不行??!” 嚴(yán)森道,“行的,你讓黑鷹再使一把勁?!?/br> 秦黎心累地回道,“這頭死牛有性別歧視,它不聽我的啊!” 雖然現(xiàn)在不是回憶往事的時候,但嚴(yán)森還是忍不住開了個小差,他想到第一次教她擠奶,死活都擠不出來,最后還踢翻奶桶的情景,失聲笑了出來。 在達(dá)到了人畜合一的最高境界之后,這頭身體被兩棵冷杉卡住的奶牛終于重獲自由,真是可喜可賀可口可樂。在黑鷹的拉動下,它很快就回歸了正道。 任務(wù)完成了一半,秦黎還不敢松懈,趕緊解開黑鷹身上的繩索,扔下去給嚴(yán)森。 因為另一頭仍然固定在奶牛身上,所以嚴(yán)森可以比較輕松地借力,再加上上山本來就比下山容易,所以他不一會兒就爬了上來。 秦黎看到他終于又和自己站在了同一個平面,不由喜極而泣,一把拽過他,緊緊地抱住了。 她哭喪著臉,心有余悸地道,“還好沒事。要為了一頭牛丟了性命,那就虧大發(fā)了!” 嚴(yán)森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會的。還沒有人在這失足過?!?/br> 秦黎見他一點也不理解自己的擔(dān)憂之情,心中不由氣惱,用力推開他獨自向前。嚴(yán)森追了上來,從背后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朵小野花,送到她面前。 秦黎鼻子朝天的哼了一聲。 “不要?”嚴(yán)森作勢要扔,卻被秦黎一把抓住袖子,她從他手里搶過花,道,“誰說我不要?” 秦黎湊近聞了聞,不知名的小野花還挺香。 嚴(yán)森不經(jīng)意地一低頭,看見自己的袖子上有血跡,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被磨破了皮,頓時有點兒心疼。偏偏身邊還沒有急救箱,只有上到牧場才能處理傷口了。 他從口袋里掏出手絹,想替她臨時包扎一下,卻懊惱的發(fā)現(xiàn)手絹比他的鞋底還臟。 秦黎皺著眉頭,捏著鼻子問,“你拿它擦過什么?” 嚴(yán)森想了半天,終于想起來了,道,“牛屁股?!?/br> 秦黎,“!!” 她發(fā)出一聲讓嚴(yán)森雞皮疙瘩都能掉一地的尖叫,用力甩掉他的手,怒發(fā)沖冠地吐出一個三音節(jié)的字,“哥屋恩?!?/br> 嚴(yán)森問,“什么意思?” 秦黎,“就是讓你躺地上滾著離開?!?/br> 嚴(yán)森道,“你先滾一個給我看看?” 哎呦,氣炸了! *** 不出嚴(yán)森所料,果然到了晌午時分,天氣變得更加炎熱。因為離得太陽近了,火辣辣的陽光傾灑而下,幾乎是平角直射。山上樹木漸漸稀少,連個遮陰的地方都找不到。秦黎出了一身汗,把內(nèi)衣都弄濕,只能把沖鋒衣脫了綁在腰上。 牛群的隊伍開始渙散,有些牛直接站原地罷工,有些開始朝旁邊斜坡有樹蔭的地方走。 嚴(yán)森揮舞著趕牛棍,不停地吆喝,還時不時跟著跑,看著都累。 這兩萬歐,果然不好賺??! 秦黎問,“還有多久才到?” 嚴(yán)森沒空回答她,只是隨意地往上頭指了指,秦黎抬頭一看,木屋已經(jīng)能瞧見了,應(yīng)該是勝利在望了。 但她還是太傻太天真了,這一點路走了幾乎一個半小時,真不知道以前紅軍兩萬五千里長征是怎么堅持下來的。要換她,就算沒凍死雪山,也累死了。 山上天氣變幻無常,秦黎總算是領(lǐng)教了這句話,頂著大太陽走了一段后,不知從哪里飄來一頂烏云,突然開始下暴雨。 真的是狂風(fēng)暴雨啊,豆大的雨點直接往地上砸,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見狀,嚴(yán)森沖著秦黎,叫道,“快點,加快腳步,不要停頓!” 雖然沒有泥石流和山體塌方,但是會有山石滾落,被這些大小石頭砸到,也是很危險的。 所以,秦黎幾乎沒遲疑,提起一口氣,拉開腳步就跑。 雨勢太大,光靠沖鋒衣根本抵擋不住,秦黎很快就從內(nèi)濕到外。冰涼的雨水直接往衣服里鉆,她一個哆嗦,打了個噴嚏。 老天爺還真是不待見他們呀! 前面霧蒙蒙的一片,整座山都被雨幕籠罩了,能見度只有方圓五里。 秦黎發(fā)足在雨中狂奔,旁邊是跟自己一樣狼狽的男人,后面是一群被雨淋到酸爽的?!@畫面太美,不拍照對不起黨! 她頂著大雨,從防水袋里掏出手機(jī),隨手來了個十連拍。才幾張照片的功夫,手機(jī)殼就淋濕了,可見雨勢有多么磅礴,她急忙將自己的大水果又放回袋子里。 這雨沒完沒了地一直下,不過,不幸中的大幸是,牧場終于到了。 地勢一下子變寬,嚴(yán)森打開牛舍大門,牛群哄涌而入。 嚴(yán)森要等最后一頭牛進(jìn)棚,才能關(guān)門,他不忍心見秦黎和他一起在雨中淋著,趕緊從褲兜里掏出鑰匙,扔給她。 進(jìn)了屋,濕冷的空氣一下子被隔離在了外面,秦黎將小黑從背包里放出來。 小黑也濕透了,非常不滿地啊嗚一聲,然后抖了抖毛,摔了一地水。 秦黎脫了外衣走進(jìn)廁所,這里有干凈的衣服和毛巾,幸好是前幾天開車帶上來的,不然要放包里今天自己扛,必定一起濕透。 山上條件有限,熱水器要用電,嚴(yán)森還沒發(fā)電,所以沒法洗澡。秦黎只能先把身體擦干后,換上一套干凈衣服,等她把自己收拾干凈,已經(jīng)過了半小時。 最后的牛群也進(jìn)了牛舍,嚴(yán)森關(guān)了門后,和托馬斯他們一起走進(jìn)屋。 托馬斯埋怨,“這糟心的天氣,我們一會兒怎么下山啊!” 嚴(yán)森道,“等等看,也許雨會停?!?/br> “那要是不停呢?” 嚴(yán)森聳肩,“那沒辦法,只能在山上過一夜了。” 托馬斯一臉不樂意,“這么小的地方怎么睡六個人啊!” 幾個男人扒拉幾下,就把自己剝了,只剩下一條褲衩。要不是有秦黎這個女人在,估計會扒得連褲衩也不剩。 唉,看著六個光溜溜的赤膊男人,秦黎真是太太太尷尬了,目光都不知道往哪里落。 她將濕衣服掛在晾衣架上,然后搬到外面屋檐下吹山風(fēng),就聽到嚴(yán)森在問大家,“你們要不要喝茶?” “要。這鬼天氣,冷死了。” “冷就把衣服穿起來?!?/br> “都濕了,怎么穿?” 于是,嚴(yán)森從行李箱里拿出干毛巾,一人扔一條,讓他們自己裹著。 秦黎也想喝一口熱茶,就走進(jìn)屋子。剛跨進(jìn)大門,就和托比的目光對上了,他伸出兩根手指點了點自己的眼睛,又指指秦黎,意思是你逃不掉的。 他可沒忘記,自己的meimei因為這個女人而差點投湖自盡,再加上自身對外國人的歧視,讓他更加厭惡秦黎,所以現(xiàn)在鼓著眼睛使勁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