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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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秦黎準(zhǔn)備的面粉蛋液,只夠做四份蛋餅,除了剛才被人獸瓜分掉的那份,還剩下三份,正好一人一份。 托馬斯風(fēng)卷殘云地吞下自己的那份,然后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zhuǎn),轉(zhuǎn)到了嚴森那邊。見他盤子里還剩下一半,眼睛里立即散發(fā)出綠光,他一邊伸手去摸他的盤子,一邊叫道, “哥,你是不是不愛吃啊?不吃就別浪費,我?guī)湍愠?。?/br> 嚴森一個眼刀扔過去,拿起叉子飛快地朝著他伸過來的手扎了下,趁他縮手之際,默不作聲地解決了剩下的半份。 托馬斯嗷的叫了聲,抱著被扎疼的手,對著秦黎抱怨道,“就不能多做幾份嗎?都不夠塞牙縫的?!?/br> 秦黎一臉無奈,“沒有雞蛋了。” 托馬斯還沒說話,就見嚴森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看了兩人一眼,面無表情地扔下一個字,“等?!?/br> 然后他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秦黎和托馬斯面面相覷,一時摸不到方向。 過了十來分鐘,嚴森回來了。他一言不發(fā)的走到秦黎面前,將手里拿著紙盒子放在她面前,道,“夠嗎?” 什么夠嗎?秦黎打開紙盒一看,里面放了一打雞蛋,至少有十二個。 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這家伙去雞籠摸雞蛋去了啊。 秦黎,“夠做十二個。” 嚴森嚴肅地道,“那就請你再做十二個。” 秦黎一愣,“哦。好的?!?/br> 花了半個小時,秦黎又攤了十二張大餅,嚴森托馬斯各四張,她兩張,薛定諤一張,還剩下一張,實在吃不下了。 酒足飯飽,托馬斯砸吧著嘴,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意猶未盡地道,“真好吃,簡直太好吃了?!?/br> 秦黎覺得這人也太夸張了,不就是蛋餅,至于么?于是就用平穩(wěn)的語氣陳述一個事實,“這在中國只是很普通的早飯而已,十塊錢就能買到,而且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br> 托馬斯頓時大受打擊,大驚小怪地叫道,“不是吧。” 秦黎略帶自豪地道,“舌尖上的中國,沒聽說過嗎?” 托馬斯問,“什么意思?” 秦黎,“意思就是民以食為天,我們?nèi)袷浅载??!?/br> 托馬斯,“不對呀,我也去過中餐館,味道也就那樣啊。” 秦黎,“那是適應(yīng)德國人吃的,已經(jīng)變了樣,不是原汁原味的中餐,好吃度至少下降一半?!?/br> 托馬斯問,“原汁原味的中餐是什么樣的?你會弄嗎?” 秦黎本還想謙虛下,但想到這兩人制造出來的黑暗料理給她心理造成的傷害,當(dāng)即覺得沒必要謙虛了。她點了點頭,道,“我會?!?/br> 托馬斯又問,“好吃嗎?” 秦黎再次點頭,用更加肯定的語氣道,“好吃。” 托馬斯,“你什么時候做給我們吃?!?/br> 秦黎,“隨時?!?/br> 托馬斯迫不及待地搓手,“那今晚行嗎?” 秦黎,“需要調(diào)料?!?/br> “這簡單,我們下午去一趟超市。” 秦黎搖頭,“我要的調(diào)料只有亞超有?!?/br> 托馬斯問,“貝希特斯加登有亞超嗎?” 秦黎,“沒有。” 托馬斯,“哪里有?” 秦黎道,“大城市?!?/br> 托馬斯,“慕尼黑?” 秦黎還沒來得及點頭,嚴森就在那里冷冷淡淡地掃了兩人的興,“太遠了?!?/br> 托馬斯頓時蔫了,“一百七十公里確實遠了點哈?!?/br> 嚴森點頭。 托馬斯,“那晚上吃什么?” 嚴森,“意大利面。” 秦黎和托馬斯同時臉一黑,托馬斯拿起最后一張蛋餅往嘴里塞,口齒不清地道,“那我現(xiàn)在撐飽,晚上就不吃了。” 秦黎突然靈光一閃,道,“我朋友下午要從慕尼黑過來,我讓她帶點調(diào)料過來?!?/br> 說著,她打了個電話給曲丹妮。 “你出門了嗎?” 曲丹妮,“還沒有?!?/br> 秦黎,“正好給我?guī)c調(diào)料?!?/br> 曲丹妮,“什么調(diào)料?” 秦黎,“生抽老抽麻油料酒豆瓣醬……反正家里用的,你都給我?guī)н^來?!?/br> 曲丹妮叫道,“你這是要干嘛?搬家啊!” 秦黎長話短說,“你要是不想吃黑暗料理,就帶過來。” 掛斷電話后,秦黎發(fā)現(xiàn)兩人都在看自己,便道,“調(diào)料問題解決了。但我還需要大米?!?/br> 托馬斯,“這個簡單,超市里有賣。” 托馬斯又問,“你朋友來做什么?去國王湖玩嗎?” 秦黎搖頭,“她是節(jié)目錄制組的工作人員?!?/br> 托馬斯哦了聲,便沒再多問。 吃完飯后,托馬斯趴在桌子上逗薛定諤,嚴森坐在椅子上看報紙。 秦黎問,“你們誰去把碗洗了?!?/br> 托馬斯抱著貓,一下站了起來,道,“我還有論文要寫。你們忙?!?/br> 嚴森見秦黎目光投向自己,道,“雞籠要收拾。” 眨眼間,屋子里的人都跑光了。 秦黎看著一水池的鍋碗瓢盆,瞬間無語。 等忙完,已經(jīng)下午了,一個去忙農(nóng)活,一個在忙論文,整棟農(nóng)舍都靜悄悄的。外面風(fēng)和日麗,陽光下反射在雪山頂,特別漂亮。 這可真是一個世外桃源啊。 秦黎帶上帽子,拿著手機,決定一個人出去走一走。 山間小道蜿蜒曲折,一邊小溪潺潺,不停地沖刷著白色鵝卵石。溪水是從山頂留下的雪水,水質(zhì)特別純凈,泛出淡淡淺綠色。秦黎嘆息一聲,就是讓她在這走上一天她都愿意。 風(fēng)景太美,秦黎覺得不拍幾張照,實在對不起這山這水。于是她拿出手機拍了幾張風(fēng)景照,又擺了pose自拍。 秦黎一路走一路拍,手機響了,她接起來一聽,是曲丹妮。 “喂,你在哪里?” 秦黎四處看看,這里是山林鄉(xiāng)間,哪有路牌,而且她已經(jīng)走了一段路,離農(nóng)舍有些遠了。 “我在散步?!?/br> 曲丹妮,“你快回來吧。節(jié)目組已經(jīng)到了,導(dǎo)演到處找你呢?!?/br> 秦黎,“找我做什么?” 曲丹妮道,“就是想試試鏡頭感唄?!?/br> 秦黎,“那我現(xiàn)在回來?!?/br> 曲丹妮,“趕緊的?!?/br> 秦黎掛了電話后,就開始往回走,無奈自己一高興走的太遠,回家還有些路程。 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連個公共巴士站都沒有,別說打車了。秦黎漸漸體力不支,有些走不動了。 就在這時,背后隱隱傳來一陣突突聲,她站住腳,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這是什么?汽車嗎?不像??!馬車嗎?也不像。 就在她狐疑之際,聲音越來越像,一個拐彎,一輛霸氣側(cè)漏的拖拉機出現(xiàn)在秦黎眼前。 拖拉機越駛越近,已經(jīng)能看到里面坐的人了,是嚴森。 秦黎眼睛一亮,她怎么把嚴森和他的拖拉機給忘了? 她揮了揮手,拖拉機駛到她面前停下,嚴森取下太陽鏡,居高臨下地看她。 秦黎道,“節(jié)目組來了,在四處找我,你回家的話就順路帶我一程?!?/br> 嚴森點點頭,指著一邊的空位,“上來吧。” 秦黎高興地道了聲謝,打開高過頭頂?shù)耐侠瓩C車門,而嚴森照樣沒有幫她的意思。不過,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秦黎這次上車順多了。踩著車門邊的踏腳往上一蹬,再一扭屁股,就坐進了副駕駛。 “等等?!?/br> 秦黎嚇一跳,轉(zhuǎn)頭看他。 嚴森從她的座位下面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捧花,塞到她手里,一句話也沒說,目不斜視地開他的拖拉機。 秦黎拿著花,一臉莫名,這是給她的嗎? 嚴森沉默了一會兒,轉(zhuǎn)頭看她,但當(dāng)秦黎也望過來的時候,他又把臉轉(zhuǎn)開了。 秦黎望著他的側(cè)臉,鼻子高挺眼窩深陷,非常有立體感,但也給人一種拒人千里的感覺。 感受到她的注視,他抿了抿嘴,道,“送你?!?/br> 秦黎很驚訝。